她的父亲是人类,这骨龄受血脉影响生长缓慢,所以明明五百来岁的琉璃骨龄会只有八十。
她的编号跟穆殊一样,这次是第三场。
景故仍穿着那件艳丽的红衣,眼尾的嫣红更深了些,惊艳的长相也算配得上这身衣服。
他身后站着一个“姑娘”,眉眼细致,垂眸站着安安静静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丫鬟呢。
只有桑十一知道这“姑娘”是他的傀木偶,巾酒。
当初买来的时候还没这么像人,这些年景故一边修炼一边跟巾酒磨合,把她的五官都细细雕琢了一番。
上擂台时,景故被拦住:“只许一个人上去比试。”
景故伸手抓住巾酒的腰带把它提起来:“这不是人,这是木偶。”
那人还想说什么,景故直接扯开巾酒的衣领,露出白色的木制身体:“这下信了吧?”
就算是个木偶,好歹也是个“女的”,那人不再阻拦景故,匆匆低下头。
景故翻了个白眼,站到了擂台上。
带着个“大活人”上擂台,景故傀儡师地身份便人尽皆知了。
他的对手见景故是傀儡师,莫名松了口气。
景故的对手是个散修,跟着父亲来的,叫路不平。
“我叫景故。”景故一上来就自我介绍。
路不平:“我叫路不平。”
景故:“???”
还有人叫这种名字?
路不平看出他心中所想,苦着脸:“我爹说‘路见不平应拔刀相助’,故而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
景故:“......你怎么不叫路拔刀呢?”
路不平:“不瞒兄台,我更愿意叫路拔刀。”
实在不行,路相助也行啊。
景故:“好吧,咱们开始打吧。”
路不平祭出自己的刀,凝神观察景故的一举一动。
景故没动,动的是巾酒,它速度极快,眨眼便横跨半个擂台出现在路不平面前,路不平下意识地抬手挡。
什么都没打过来。
路不平疑惑地放下手臂,却猝然撞进了景故漂亮的眼睛,撞进那一片笑意里,路不平哪里这么近距离地看过美人,噌地一下红了脸。
景故身形极快,台下围观的人里,修为低的都没看清楚。
巾酒已在路不平后面,木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乍一看竟有几分冷肃的杀意。
路不平本能地转身挥刀砍向巾酒。
他这一刀,正中景故下怀,巾酒与景故连心,景故一边操纵巾酒躲避路不平的刀,一边以指代剑,借机往路不平的脖子刺去。
待路不平反应过来,景故的手指已经停在自己脖子前面半寸,上面灵力聚集,路不平毫不怀疑只要景故往前递上一寸,那手指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景故歪歪头笑道:“我赢了。”
负责监视擂台的修士瞪目结舌半天,才讷讷地宣布:“蓬莱宫景故,胜!”
围观的修士看着景故的目光多少带了些敬畏。
指挥傀儡的同时不影响自己的进攻和判断,如此年纪,一心二用还如此有条不紊,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傀儡术上的天纵之才,景故当之无愧。
景故收回手,潇洒地走下擂台,红衣如火,他颜色不俗,景故不知道的是,这一战之后他就在问道会出名了。
红衣少年,姿容绝色,修为强大,他不出名谁出名?
路不平输给了他,心服口服,虽然他的问道会之行早早结束了,但交了景故这个朋友,也挺开心的。
缺心眼如路不平,还说要留下来看景故的每一场比试。
把他老爹气得够呛,方丈客栈房钱这么贵,得留多久?
跟景故比起来,桑十一那边就简单得多,与他相差十岁之间的修士每一个有筑基中阶,桑十一一上擂台就直接修为压制,用盛衰把对方捆成了粽子。
然后......他也扬名了。
宋敛和长老们何等修为,轻轻试探就知道桑十一的年龄和修为,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宋敛笑了笑,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顾离珠和傅姝就很中规中矩,蓬莱剑法对敌,都没什么悬念地赢了。
琉璃那边更加简单粗暴,她一上场就挽袖子把对方揍得爹妈都不认识,然后大步走下擂台。
围观众修士:“......”
这也太暴力了......
穆殊那边开始了,景故结束得最早便第一个过去看,桑十一他们紧随其后。
景故冲桑十一眨眨眼:“十一,我打的时候你来看了没有,厉不厉害?”
桑十一:“还行。”
景故撇撇嘴:“你那场我看了,真是太没意思了,你怎么多玩他一会儿?”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那么欠揍?”桑十一咬牙切齿地想,他可没忘了在试炼谷内景故在他不了解巾酒的时候经常戏弄他。
比如在他沐浴的时候控制巾酒过来“看”。
顾忌着景故的心疾,桑十一没揍他,把巾酒扣了十天才还给他。
后来景故学乖了,不再招惹戏弄桑十一,因为桑十一完全掌控盛衰之后,只要他想,盛衰就能随着他的心意把景故捆起来。
穆殊站在擂台上,十分有礼地对对方抱了抱拳,才祭出长剑,含笑道:“请。”
他的对手是瀛洲的符咒师,叫朝越。
朝越一见对方是个剑修,脸色就不太好。
修为差不多的情况下,符咒师其实是最弱的。
而剑修是最强的。
朝越觉得,自己问道会之行,要结束了。
朝越双手合十,然后双臂一展,数十道符咒围成圈朝穆殊飞去。
穆殊从容不迫地出剑,在符咒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