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季面无表情:“别指望我给你顶着。”
得得得,师侄是指望不上了,楚灯郁闷地想。
周山季:“问道会结束了就回瀛洲。”
“行行行。”楚灯一边往回走一边抓了抓头发,脑子里想着怎么应付他老娘的盘问。
他回到房中,桑十一似乎已经睡着了,楚灯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没有察觉到旁边桑十一身体僵了一下。
桑十一没睡着,他装睡了很久,听着旁边的人呼吸渐缓,才小心翼翼地翻过身,盯着楚灯看。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楚灯的侧脸上有一层光边,照得他眼睫都清晰可见。
鬼使神差地,桑十一慢慢凑上去,楚灯的鼻息喷到他下巴上,桑十一鬼迷了心窍般,将唇贴了上去。
那淡色的唇一如他想象的那样柔软,桑十一突然瞪大了眼,灵台清明,迅速离开了楚灯的唇。
我干了什么!?
桑十一心烦意乱地用被子蒙住头,不多时,便睡着了。
旁边的楚灯却睁开了眼,脸色难看。
刚才十一亲他了,没错。
可问题是,楚灯心里第一时间想的居然不是“你这孽徒居然做出如此有违刚理伦常之事”,而是“下次多喝点水再亲你嘴怎么这么干”。
楚灯觉得自己怕是也疯魔了。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夜没睡,第二天天刚亮就起来了。
桑十一睡得正香,楚灯就看着他发呆。
这小子,喜欢谁不好,怎么偏偏就看上我了呢?
虽说我是风流倜傥潇洒俊郎芝兰玉树的美男子,可我是他师父啊。
对自己的徒弟下手,未免太......
楚灯还在纠结,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思考的问题出了偏差,这个时候不应该纠结师父徒弟的问题,他应该断了桑十一的念想才对。
而桑十一很快就醒了,一睁眼,就看见楚灯苦恼的表情。
他第一反应是楚灯储物袋里的兔子离家出走了。
“醒了?”楚灯回过神来,伸了个懒腰。
桑十一的目光在他细窄的腰上停留片刻,然后移开。
楚灯面无表情地想:“小样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看哪里!”
“十一,走啦,问道会马上开始了。”景故顶着一头乱发打着哈欠敲了敲门,转身看到了周山季。
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景故:“......”
一息之后,景故衣衫整洁,头发规规矩矩地束好,脸上带着完美的笑:“别来无恙,师兄。”
周山季:“嗯。”
景故瞬间就把问道会和桑十一忘到了脑后,屁颠屁颠地跟着周山季。
“师兄,你要来看我的比试吗?”景故兴冲冲地问。
周山季下意识地想拒绝,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好。”
景故眼角眉梢顿时染上了笑意,漂亮的眸子里似有光。
桑十一慢吞吞地穿衣走出房门,楚灯跟在他身后。
等他们到了武场,才发现他们是最后到的。
武场上空正好出现了金色小字,十八个编号每个下面有九对名字,桑十一是十一号第一排。
景故这次没有抽到第一排,而是第九排。
他今天又穿了红色的衣服,妖娆浓烈的颜色配上他艳丽绝伦的五官,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桑十一用脚趾头都想得到他是穿给谁看的。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景故都拿着折扇扇了半天了,周山季还是目不转睛。
桑十一走上擂台,余光飘到台下的楚灯身上,勾起唇角浅笑。
他对面是个女修,来历不小,是瀛洲第三家族洛家的七小姐洛裳,洛裳看着桑十一浅笑的样子,忽地红了脸。
桑十一一眼看出洛裳的修为不过金丹中阶,不屑地笑了笑。
台下楚灯倒是皱起了眉,若是他没记错,这位洛七小姐今年刚好百岁,天赋不佳百岁才金丹修为,此生无缘合体期,可因为是洛家家主最小的女儿,颇受宠爱。
十一是元婴初阶,洛裳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若是十一下手重了些,只怕洛家回来找他麻烦。
不负楚灯所望,桑十一出手极狠,盛衰分出千万根,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在桑十一的控制下从四面八方朝洛裳围去。
洛裳还没反应过来,可怜的小姑娘丢出一个木偶,勉强挡住了面前的金丝。
她竟是个傀儡师!
台下围观的景故皱了皱眉,看到木偶的时候下意识地把它跟自己的巾酒做对比。
“没有巾酒精致,还没有完全控制好,不能炼一遍,傀儡术掌握得不行,木偶磨合不够......”景故喃喃自语,丝毫没有看到旁边周山季变了的脸色。
末了,景故总结道:“半吊子傀儡师,上不得台面。”
“跟你比如何?”旁边低沉的声音响起。
景故立刻骄傲了:“那肯定差远了。”
说完他才意识到发问的人是周山季,有些尴尬地辩解:“啊,师兄,我没有不谦虚,我只是......只是......”
景故索性闭了嘴。
周山季没有再问,他心里只觉得讽刺。
师尊啊,你亲生儿子阵法符咒傀儡术剑术一样没学,面都没见过的关门弟子却将傀儡术自学得如此透彻。
你九泉之下,是该哭还是笑。
台上比赛仍在继续,洛裳很明显打不过桑十一,高台上宋敛和一干长老已经注意到了桑十一。
百岁之下,元婴修为。
宋敛目光沉沉,百岁之下能有如此修为的,他只知道一个人。
楚灯。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就这样对我!”洛裳被桑十一无懈可击的攻击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时气氛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