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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陌生的宫人,傅姝的心越来越沉。

    “傅姝!”前面突然飞奔过来一个明黄色的人影,直直往她怀里闯。

    傅姝愣住,下意识地张开手接住了顾离珠,在抱上顾离珠的那一刻,傅姝突然觉得胸膛被填满了。

    空寂孤独了许久的心,突然鲜活。

    她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笑,声音也软了许多:“怎么当了皇帝,还这么小孩子气?”

    顾离珠仰起头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在真的确定面前这个人是傅姝后,她突然委屈巴巴地咬了咬唇。

    “你都不回来看我。”顾离珠控诉。

    傅姝无奈地看着她身后低着头不敢言不敢笑的宫人,哄着她:“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顾离珠恨恨道:“你回来了又要走。”

    “不走了。”不知为何,哪怕是骗一骗顾离珠,傅姝也不想看到她难过。

    果然,顾离珠听到她不走了,立刻露出笑颜。

    那笑容看得傅姝有些失神,这么些天,从和安城到永蔚城,她看到的只有杀戮,鲜血和哭泣。

    还有同行伙伴死前解脱般的笑,或是绝望地眼神。

    她很久没照镜子了,不过不用照她也知道自己脸上必定有疲惫,很憔悴。

    现在看到顾离珠的笑容,傅姝突然觉得活着很好。

    她还能看到这么干净,这么温暖无忧的笑容,真的很好。

    顾离珠兴冲冲地跟琉璃打招呼,左右张望了一下,突然疑惑地道:“景故呢,楚灯师叔呢?他们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她不问还好,一问琉璃就掉下泪来,顾离珠慌了:“怎么了?”

    傅姝声音有些哑:“楚灯师兄和十一去归芹谷了,景故他......”接下来的话太沉重,她似乎拼尽了全力才说出口。

    “......他死了。”傅姝说完这句话,琉璃已经泣不成声。

    顾离珠愣愣地看着傅姝脸上突然浮现的悲痛,又看了看哭得伤心的琉璃。

    傅姝知道景故是琉璃的亲弟弟的,可顾离珠不知道。

    “琉璃,你别哭啊。”顾离珠慌忙递过去自己的手帕,却被傅姝拦下,顾离珠迷茫地看着她,傅姝摇了摇头。

    “让她哭会儿吧。”傅姝低声告诉了顾离珠原委,顾离珠傻眼了。

    原来景故是她的弟弟,怪不得琉璃哭得这么伤心,顾离珠难过地想。

    那个漂亮的青年,容颜在她的记忆里依旧鲜活,距离却遥远得不能触碰。

    顾离珠艰涩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傅姝:“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她看了看顾离珠身后跟着的一大群宫人。

    顾离珠立刻会意,挥退了宫人,把她们带到了自己的寝殿。

    为防隔墙有耳,琉璃布下了阵法。

    待傅姝说明了原委,顾离珠已是眼眶通红。

    “宋来月真是太可恶了,宋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顾离珠恨恨地道。

    傅姝按住她:“别激动,现在我要做的就是保护你,我进城的时候看到大军出征,是西边起了战事吗?”

    “是啊,一个月前传来的急报,准备了一个月的粮草和武器,才出征呢。”顾离珠想了想,又道:“这次挂帅的,是傅家这一代最骁勇的小将,你大哥的曾孙,傅劲。”

    大哥的后人么,傅姝讽刺地笑了笑,她的兄弟姐妹尘归尘,土归土,她却还站在这里,还有上千年的寿数。

    顾离珠突然啊了一声,“我差点忘了,你最小的哥哥还活着呢!”

    傅姝离开阳京去蓬莱时不过十四岁,她最小的哥哥比她大一岁,现在算来也有九十二岁高龄了。

    “你要去看看他吗?”顾离珠问。

    傅姝一愣,摇摇头:“算了。”

    她容貌仍是年轻,她的哥哥却已垂垂老矣,她先在去,也只是徒增伤心。

    何况过了这么多年,哥哥也许已经不记得她了呢?

    直到现在,傅姝终于意识到,已经过了七十七年,物是人非了。

    物是人非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是掉进古风百合的坑,保证你们爬不出来......

    第39章 乞巧河灯

    傅姝和琉璃在皇宫内住下了,顾离珠执意安排她们住椒房殿,傅姝眼神闪了闪,没说什么,也没拒绝。

    她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可傅姝迟钝,总是抓不住忽然而过的情绪。

    自从傅姝回来,顾离珠越发不顾政事了,整日整日地往椒房殿跑,大臣们纷纷猜测陛下这位故人的身份。

    可猜测归猜测,没人敢去打听。

    毕竟人家是从三岛来的修士,在他们这等凡人眼里,跟神仙也不差了。

    傅姝过了一段很是清净的日子,期间她接到了楚灯的传信,上面写着景故复活的可能。

    果然,琉璃一看了信,就不再整日哀愁,眉宇间取而代之的,是势在必得的坚韧。

    清净的日子总有波澜,那日顾离珠早早下了朝就往椒房殿赶,傅姝几乎已经习惯了她的胡闹,早早地就在椒房殿门口等她。

    看到那抹明黄色身影时,傅姝不自觉地露出些许温软的笑。

    “傅姝!”顾离珠兴高采烈地拉起她的手,眉眼间的笑意让傅姝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今日是乞巧节,我们去宫外放河灯吧!”顾离珠眉飞色舞地描述着乞巧节放河灯的热闹,带着点期望地看着傅姝。

    说来傅姝从未去放过河灯,一来她性子冷淡,对这些不感兴趣,二来她十四岁去蓬莱之前,整日在屋内苦读,去了蓬莱也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