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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见钟情。

    真相大白,一对恋人在机场伴着the

    stist(玩酷乐队经典歌曲)的音乐深情相拥。小师妹看得泣涕涟涟,张明瑞忽然说:“那个alex好可怜。”

    “她也是忌妒疯了才会做这样的事,毕竟是她先认识男主角的。”

    “那也不能用阴谋啊!”小师妹争执,“她再喜欢男主角,也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即使她认为是自己先遇到的男主角,甚至男主角是通过她才阴差阳错地认识了女主角,这也不是理由!”

    “那什么是理由?”

    “男主角爱谁,谁就是正义。”

    你爱谁,谁就是正义。

    所以,张明瑞的一切都不是理由。

    即使他的dv里先录进了洛枳,即使盛淮南和许日清在超市门口的争执是因为张明瑞嘴贱而故意引起的,即使洛枳是因为帮盛淮南解围他们才第一次正式认识的……那又怎样。

    这都不是不相爱的理由。

    张明瑞紧紧地抱住小师妹,感觉到心里最后一点点阴霾,也被她的光芒照亮了。

    “我爱你,所以你就是正义,比谁都帅,比谁都好。”小师妹言之凿凿。

    张明瑞的嘴唇贴着她的头发,笑得开怀。

    “那当然。”

    第79章番外当时的月亮

    新校区有许多树。自打建校划地时就保留了下来,横枝蔓叶,毫无章法,和校区里的大量新派雕塑相得益彰。

    树木自然得蓬勃肆意,雕塑人造得随心所欲,相互冷对着,站定各自的地盘。如果不出意外,未来会这样互看几十年。

    丁水婧躲避着正午毒辣的日头,在树荫下蹦蹦跳跳,踩着影子走。已经九月中旬了,天气仍然没有转凉的势头。头发随着她的跳跃扫在脖颈上,痒痒的,有点儿闷热。

    她到底没能把头发留长。每每到这个长度,发梢就会在脖子附近翘得乱七八糟,整个头看上去像一个倒过来的菠萝,她瞧着烦,就会去理发店剪掉一点点。这样循环往复,头发依旧半长不短,仓皇地挂在肩头。

    丁水婧一边走一边随手将碎发盘在脑后,整个人清爽了不少。蝉鸣不休,吵得她心烦意乱,不知道是不是宿醉的关系,她胸口惴惴的,手心一片湿滑,汗都是冷的。

    手机振动了一下,是短信。她并没敢立刻打开看。

    可能是那个熟悉的黑车司机告诉她,车马上就到了。

    也可能是洛阳告诉她,你不必来了。

    丁水婧木木地解锁,看到“李师傅”三个字时,胸口一阵轻松,心从高位回落到半空中,但也没有踏实到底。

    洛阳没有说“你不必来了”。

    可他也从没有说过“你来吧”。

    丁水婧坐在校门口的大石头上,静静地等着车。盛夏时节,树荫下的石头也暖暖的,甚至有些烫。

    她想起高中时语文课上学的沈从文的《边城》。

    傍晚时分,祖父不让翠翠坐在被强烈阳光晒了一天的大石头上,担心余热会让人生癍疮,但自己用手摸摸,也一起坐到了石头上

    。祖孙两人一起看着月光下的清溪,美得不像话。

    丁水婧对文学没什么爱好,也曾经附和着叶展颜她们一起抱怨这些语文课文“狗屁倒灶都在说些什么废话”,但是对于《边城》这一篇,她总是记忆犹新。

    文字间藏着一幅幅画面:薄雾的清晨,山间的清溪,两岸婉转的歌声间流淌的爱慕心思;缓慢的生活,不慌不忙的时代,没有结果的等待……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条简单的线,也许蜿蜒,但连贯而清晰。

    总不会像她自己:口是心非,自以为是,纠结成一团麻。

    她并不是上高中时就喜欢这篇文章的,只是后来认识了洛阳,在西湖边散步,月亮照在湖面上,他忽然讲起了笑话。

    “甲问:‘你学过沈从文的《边城》吗?’乙回答:‘没有,我们学的是c++。’”

    因为这个笑话实在很难让人捧场,所以丁水婧没有笑。

    倒是讲完笑话后,两人之间尴尬的沉默让他们一起大笑出声。他笑弯了眼,她翘起唇角,笑了很久都没法儿停下来,实在不明白是为什么。

    为他犯傻,为她使坏,或者就为了这湖边月色下五秒钟暧昧的不作声。

    《边城》,丁水婧搜肠刮肚,也只能记起关于带着余热的石头不能坐的片段,于是问洛阳知不知道什么是癍疮。

    “屁股上长的火疖子吧?”洛阳挠头,“我上哪儿知道去。那篇文章好长,我只记得他们那里的民俗很有趣,喜欢隔着江对唱山歌。”

    “你记成刘三姐了,”丁水婧笑道,“边城里,男孩在夜里给女孩唱山歌,好远好远都能听见。”

    他拉着她走向湖边的长椅,两个人并肩坐下。夜风微凉,十月的杭州是最好的时候,金不换。

    “后来呢?”他问道,“好像是个悲剧?”

    望着洛阳殷殷期待的面庞,丁水婧暗暗叫苦。800早知道有现在这种状况,当年她就好好看看那篇课文了。

    “翠翠的妈妈当初就是和一个军人私订终身,秘密生下她后,两个人一起殉情了。她被外祖父养大,一对船工兄弟同时喜欢上了她,她自己喜欢的是弟弟。”

    洛阳挑了挑眉,笑了:“果然,我就知道。”

    “这篇课文你明明都学过,装什么福尔摩斯。”她毫不留情地打断他。

    洛阳曾经说过,他最喜欢看丁水婧伶牙俐齿戳穿别人的样子。

    他说过许多和“喜欢”有关的话,但后面总是接着很长的宾语,从来没有任何一次,只是连着一个简单的“你”。

    丁水婧继续说:“可是,翠翠的外祖父误以为和她有情的是哥哥,就鼓励哥哥表白。哥哥被拒绝后,伤心中出了意外,死了。弟弟因此埋怨上了翠翠的外祖父,于是一个人背井离乡走了。老爷子懊悔不已,去世了。最后只剩下翠翠一个人,天天等着心上人回来。”

    她挑着记忆中还算踏实的部分,磕磕绊绊地讲给他听,没想到他听得那么入神

    。

    “好惨。”他总结道。

    丁水婧刚仰头灌下最后一口柠檬茶,差点儿喷出来。

    语言功能障碍的呆瓜。她看着他,心中一软。

    他总是给她无奈又心软的感觉,人又有趣,让她忍不住想捉弄他;沉默温和不计较,某个瞬间又透露出内心的凉薄,令她心惊,也令她心折。

    令她如此想要去征服。

    丁水婧脑子里碎碎地出现了一切与洛阳有关的评价,人生中第一次无法拼凑出一幅画面给这个男人——因为最契合的画面,就在眼前。

    “是呀,很惨,”她看着他,深深地看进眼睛里,“爱情是很难如意的,如意了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