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铃欣闻言暗自摇了摇头,暗想这老太太摊上这么一个宝贝孙女,要是能消停了那才是怪事呢!
不过这毕竟是人家地家务事,她也不好明说,只得就自己的诊断说道:“老奶奶,您的身体本身还是挺硬朗的,就是最近有些肝郁气滞,心绪凝结,应该是长期担忧烦躁所致,我给您开一副药,您回去试着喝两副看一看,如果有效果就坚持服用四到六副。淘肉文如果效果不佳,到时候您再来重新复诊!不过我要奉劝老奶奶两句,年纪大了凡事想开一些,儿孙自有儿孙福,您操劳了一辈子,到晚年能乐呵就多找点乐子,要是没事儿总生闷气的话,吃再多的药也没用。”
老太太闻言连连点头,说道:“姑娘你说得太对了,我就是成天和这丫头呕气,自这丫头长大后,我的心情就没有开朗过,每次和这丫头吵上一顿,这心里就憋得难受!哎,或者你说得对,不过我就这么一个孙女,她父母又不在身边儿,我再不管她的话,这孩子就没救了!”
小太妹狠狠地瞪了何铃欣一眼,在老太太的背后举起拳头对着何铃欣比了比,然后又撒着娇对老太太说道:“奶奶,你别听她胡说,看她年纪也不比我大多少,会看什么病呀?我看她就是在哄你呢!您要是身子还不舒服,让我爸从大陆那边邮点儿药回来保证比吃她的药强,听说大陆那边儿地药可便宜了!”
何铃欣没理会那没心没肺的小太妹,拿出纸笔“刷刷”地写下了一个药方,然后递给老太太,说道:“您到药房那边,按照这药方抓药就可以了,我们这里可以代为加工药汤,如果您不放心的话,也可以抓回药自己熬,如果是自己熬的话注意要好火候,先武后文,就是以旺火先把药液烧开了,然后再调为小火慢煎,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就成了。一副药煎三次,早晚各服用一次。”
老太太听了小太妹的话多少心中也有些疑惑,看了看手中的药方,警剔地问道:“这药多少钱一副呀?太贵了我可没钱!”
何铃欣心想你都有钱给你孙女去看黎明的演唱会,自己买副药却舍不得,这小太妹还好意思剥削你那点儿养老钱,这可真是!
她摇了摇头,只得解释道:“这两副药大概才一百块左右,如果生活实在困难,只要拿出贫困证明来,这点儿钱也是可以免掉的,不过我看您孙女穿着地那么时髦,估计不至于连一百块也要医院救济吧?”
“啊……才一百块呀!那当然不用了!”老太太闻言放下心来,然后欢天喜地地拿起药方,回头训起小太妹来。“你看看,这位姑娘怎么可能会是骗子呢?才一百块呀!这点儿钱到了别的医院里别说是买药了,检查费都不够十分之一地,还是中医好呀!真便宜!”说罢就拉着小太妹出去抓药了。
“不错呀,看不出来你都可以出徒了!嗯!何神医火热出炉看来我这老朽就可以退休了呀!”苏淳待那一老一小出去,这才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何铃欣的肩膀,满面的欣慰。虽然何铃欣刚才看的病很平常,但是那份自信的气度却是很不容易,在病患家属的置疑之下,仍然能够不焦不燥,这一点可是很多老医生也无法做到的。医术不精还可以慢慢学,但是这份气度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养成的。
别看这所谓的自信和气度似乎和医术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在为病患治疗的过程中却往往有着很重要的作用。病人患病,心绪难免烦躁,不明自己的病情,难免心中忧虑。而这时候如果能碰到一个自信的医生,那医生的自信也会感染到患者,只要心里确信了这位医生能治好自己的病症,就等于在意识深处留下了一个心理暗示,就算医生给他吃的是一块土坷垃,那也同样会有意想不到的疗效了。
苏淳却不知道其实何铃欣每一次正式坐到这个位置上自己给别人看病时也是紧张得不得了,不过一想到苏淳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一见到病人就立刻神色平淡,手指一搭上患者的腕脉就立刻面色波澜不惊的样子,就觉得自己就算学不会苏淳的神奇医术,至少这份气度可不能差了,否则不是给师父丢了面子!
而这种事就好象新娘子上花轿似的,第一次总是难免面红心跳,多上两次的话,任谁都会麻木的,何铃欣连续看了几例很简单的病症,一直没有出现任何差错,于是也就慢慢地培养出真正的自信心来了。反之如果是一上来就搞出一例误诊的话,那么她以后再面对病人时就可能会一直缩手缩脚,缺乏自信了。
“师父你损我呢?你再这么说我可就不管了!”何铃欣撅起小嘴来,竟然也象刚才那个小太妹一样的撒起娇来:“就你还老朽呢!我看你老是没老,到是真有些朽了!哼,再气我的话,我就让你永垂不朽!”
何铃欣说着示威性地扬起了白生生的小拳头,随后见到门外又有病人走了进来,连忙伸了伸舌头,一溜烟的从门口溜了出去。
“师父,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得看看雨希姐去!”苏淳还有事情和何铃欣说,正要追上去,却见一个满面腊黄的中年妇女颤微微的走进来,一把拉祝蝴的胳膊,满脸渴望的说道:“您就是治好阿强的那个苏医生吧?我可等到你了!”
苏淳莫名其妙地问:“阿强?阿强是谁?”
中年妇女说道:“阿强是我的房客,听说他的老胃病就是你给治好的,我还听说你当时只是随便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真神呀#赫医生,我的胃也不好,您帮我看看行吗…!”
苏淳想不到自己才在这里坐诊了一天,居然就有慕名而来的了,无奈之下只得老老实实的留了下来,为那中年妇女诊起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