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失望了,三个人居然坐了一天时间,咖啡一杯杯灌下肚,好像风景很好,连老板都觉得不同寻常,但只要有生意上门,老板并不问客人做什么事,何况三人只是静静坐着,偶尔谈几句,一点也不犯嫌。
虽然杰姆斯和彼得觉得很奇怪,不过他们并没有多问,作为魔法师,这点寂寞还是忍受得住的,他们就这样,坐在这里,喝着咖啡过了一天,下面的探子可就苦了,整整一天,都在下面,感到不对劲。
老板没有想到,今天这么多茶客,居然从早到晚在这里想咖啡,虽然知道不对劲,但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只管自己的生意就行了。
秩序者的祭司罗丝听到了这个消息,娇笑了一声:“有趣!那帮蠢货,难道看不出这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今天那个启年法师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什么地方也没有去,好像在那里睡觉。”
“他在家里睡觉,却让别人替他吸引人,他真是在睡觉吗?”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罗丝却慵懒在看着她的手指,手指很白很修长,罗丝自言自语地说:“有意思,你到底是什么身份,霍林桥顿表面上也信仰创主教,但实际上什么人都敢收留,创主的光辉并不能洒遍整个那不斯。”
底下的人听不懂她的话,她缓缓地坐直了身体:“给我注意他晚上的行动,如果夜晚他出去。第一时间来告诉我。”
“是!”手下回答着。
王启年真的是在睡觉,虽然他并没有睡意,他在脑海中理着这错综复杂的关系,还是理不清,他有些急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心意,他笑了,自己陷入其中,难道不能从另一个角度考虑?
他换了一个角度考虑。从对方角度考虑。但信息还是太少,他甚至不知道堕天使的眼泪除了那两个作用外,有没有其他作用,对于作用不清楚。就不可能知道对方的究竟有什么用意。就认定很重要。不可缺失,那么对方怎么行动?
王启年摇摇头,还是不成。正反两个角度都不成,难道就不能从客观角度入手,王启年灵光一闪,什么是客观角度?就是排除自我意识干扰,还原世界的真实,那种状态存在么?不对,应该存在,魔法修行不是要这种态度,原来如此,这是一种冷静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中,可以客观看待一切,就像自己一直反思的那样,自己反思中,还是从我的角度入手,现在明白了,原来可以抛开自己,俯视这一切。
那么万事万物不是可以用这一种方法来考察,抛开自我,刚才所谓从正反两方面入手,到底都是自我模拟一切,还是不能做到客观。
这次事情是个苗头,看起来错综复杂,但世间再复杂东西,都有其原因,也许原因很简单,那么这会是什么,抛开自我观点来看,这件事目前已知涉及到霍林桥顿、盖尔山区的伯克镇、德鲁伊和魔鬼崇拜,自己一来,目光都集中在伯克镇的势力中,这几股势力虽在眼前,但实际上微不足道,大的势力是霍林桥顿、德鲁伊,还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魔鬼崇拜。
王启年一下子感到眼前开阔起来,霍林桥顿和德鲁伊是合作关系,虽然有些矛盾,决不至于在这件事与霍林桥顿过不去,其中利益达不到使德鲁伊翻脸,而第三方的势力就可疑了。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最大的好处就落在他们身上,不管怎么样变化,王启年站在这个高度,抛开了自我,一切都好像剥去了迷雾,事实就是如此简单,不管它有多少迷雾,王启年似乎洞悉了事情的真像。
这不过是一种假相,虽然它最合理,但要在事实中证实,思维不同于事实,需要在事实中修正,王启年清楚认识到了这一点。
一种全新的思维方式,甚至算是一种新的世界观方法论,王启年从这一刻起,才真正确立了自己的根本,以前他需然不自觉地用地球上方法指导他的行动,修正他的修行,但都不完整,这是第一次形成一个思想体系,来指导他的一切,真正的王启年的特色从这一刻开始,伴随着他一步步迈向高层次。
王启年心思已不在这次调查上,调查这件事,下面的事他将退居二线,会由霍林桥顿派出专人来调查,他的角色将由主角转变成配角,估计就在明天,最迟是后天。
他又将事情好好回想了一遍,从他们来到调查现场勘探,后来又遇到费怡玛姬,挑了两帮总部,又有了新的发现,费怡玛姬究竟是什么人将她初拥,是有意还是顺手所为,她在伯克镇居然是个小角色,到现在为止,好像只有他知道她的吸血鬼身份,这就耐人寻味了,会不会其中有不稳定的因素。
他决定今晚还是再去一趟,费怡玛姬也不会知道,他不准备找她,如果她是一颗棋子,在昨天之前也许没人关注她,但今天的事发生了,应当会引起关注,自己稍稍留意一下就是了,晚上还要看看莉蒂丝和莱特,他们应该没事,还是送点东西给他们,卷轴和魔法物品之类的,也好有个照应。
王启年睡了一天,但实际上,他用亡灵之眼细细查看了房子结构,他的脸色越来越严肃,只到晚饭时才起身,来到餐厅,见众人都在,相互之间寒喧了几句,吃过饭,捧一杯咖啡,王启年嗅了一缕咖啡的香气,对旁边的杰西卡说到:“杰西卡教授,白天外面情况如何?”
“表面上很平静,背后暗流涌动,不知多少势力都动了起来。”杰西卡用汤匙搅着咖啡说。而杰姆斯和彼得眼中表现得很诧异,蓝色的眼睛中明显露出不解,白天他们和杰西卡在一起,虽然并没有谈多少话,但他们怎么没有看出异样。
“是应该动了,不过他们连狼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一群狗罢了。”王启年笑了,露出了牙,他的牙很白,不知怎么了,刚穿越时,牙还是有点黄,又没有专门护理,牙齿却越来越白。
“启年教授,你们准备下一步怎么办?”坐在一旁的詹姆士此时开口了。
“创主说:好的机会总是落到有准备的人手中,昨夜的事情已经搅了混水,各方都动了起来,今晚我再出去一趟,大鱼应该动了。”王启年一口喝掉杯中咖啡,站起身,从衣架上拿起风衣和礼帽。
“你准备怎么做?”詹姆士又问到。
“没有想好,看他们怎么行动,猫头鹰在黑夜中总会逮住老鼠。”王启年用了一句这个世界的谚语,意思自己并没有固定的行为,随机而变。
杰西卡眼光一闪,刚要开口,心中传来王启年的声音:“不要说话,你自己当心,我去看看莉蒂丝他们,估计明天,最迟是后天,霍林桥顿将会来人,你先将一些情况说与杰姆斯和彼得知道,他们到底年轻,只是学生,今天一天居然没有看出什么。”
王启年似乎迟疑一下,又悄悄传出了一个信号,杰西卡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心中对王启年说:“你放心,既然你已经发现,我将这一切控制起来,再细细查一遍。以确保无失。没有黑暗这种东西,只有看不见而已。”她最后用了一句谚语来调节她心中震惊。
王启年走进了黑暗当中,一户户点着灯,从门缝中,从窗口透出昏黄的灯光,他身形看似正常,却走得飞快,詹姆士眉头一皱,看着王启年消失在黑暗中,回过头对一个仆人使了一个颜色,仆人会意,悄悄地从旁门出去了,杰西卡眼睛一缩,但表面上装作没有看见。
王启年走到黑暗中,见有几个人偷偷的跟了上来,他的微弱视界打开天窗说亮话。几个人看得清清楚楚,他脸上不觉带上一丝嘲讽之色,手上轻轻做了几个动作,幅度很小,就是在白天,也不会引起人注意,几缕黑气一闪而没,既然来了,那就准备留下。
几个人一怔,眼睛陡然血红,拔刀就向旁边的人捅去,王启年却不问他们自相残杀,身体一闪,便消失在眼前,王启年刚走,一只黑猫会出现在墙头,看着下面的厮杀,目光之中人性化地露出嘲讽,跳下墙头,转眼化成一个女人,一个千娇百媚的慵懒女人。
自相残杀的人已经砍倒对方,站着的只有两人,这两人面转向女人,一声低吼,似乎压抑着一种痛苦,举刀向女人冲来,女人根本没有看清她的动作,只觉得她身影一模糊,便出现在他们身后,两人僵立着,身上忽然冒出数道血泉,人也分成了几块,撒落在地上。
女子的手爪像锐利的猫爪,闪闪发着闪光,现在却迅速变成了纤纤细手,看上去是那么的柔软可人,一点也没有刚才那种狰狞锋利之样,她根本没有回头,婀娜向前走去,脚下却不经意间,踩到了两个倒在地上的人的咽喉,人并没有死,而是受了重伤,但被她这一踩,咯咯地发出声音,人眼睛一翻,就此毙命。
她走着走着,又化成一只黑猫,闪电般的蹿上墙头,向着王启年的方向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