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惊恐?她艾瑞埃尔?一个炽天神侍?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炽天神侍掌控着天界所有的战争,美德的源泉是勇敢与忠诚,而炽天神侍的理念也注定了他们永远不可能陷入恐惧的茫然之中。
“我现在没有耐性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把戏。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就把你的灵魂揪出来!”
记忆中经常带着几分温和和古怪的调子,如今也已经完全消失了。那沉闷的语声很像是野兽愤怒的咆吼:一字一句刺戳着耳膜:“别怀疑我现在的耐性……如果需要的话,即使是去你那个父神的老巢,我是可以?做?到?的……”
他是认真的。
无法理解的情况之中,能够确定的,也唯有这一点而已。
“我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告诉你,你这个卑劣的邪恶之徒!”咬住樱唇,艾瑞埃尔几乎是用尽力气才挤出这个回答,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尽,却完全无法挣脱那无形的枷锁,白金色的光焰在她的身体上流动,刹那间在她背后凝结成三对光的羽翼。
但这光羽不过刚刚延伸,便已经崩解,化作漫天灿烂的萤火,飞舞环绕,无比绚烂。
无法形容的艳丽光芒让艾瑞埃尔震惊,她用力地吸气,想要迸发体内的神能,但却发现,如臂使指的力量已经消失,她原本丰沛的正能量之源,如今却干涸得仿如千里沙漠,任凭如何汲取,也无法得到任何的润泽。
她就像是一只网中的蝶,所有的挣扎,都只是无力。
“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是不能触碰的……既然你一直在玩火,那么艾瑞埃尔阁下。现在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你已经烧到了自己细嫩的手指了。”那苍白的面颊上微微泛起的晕红,让爱德华嘴角的弧度慢慢扬起,手指慢慢抚上艾瑞埃尔身体,轻轻一弹,女子身上那件简约的骑士服饰便颤抖起来,随即猛地撕裂。分崩离析!
手指终于碰上那纤细的腰,慢慢滑向紧致的小腹,艾瑞埃尔的身体颤抖着,脸色逐渐变成了惨白。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仿佛那细微的碰触就像是刀刃在切割,岩浆在灼烧。
“说吧……他是谁?”心灵术士柔声道。
“你在说什么?”艾瑞埃尔甚至无法发出疑问。仅仅只是在用意识在反应而已。
不过,对于心灵术士来说,那已经足够。
足够他心中的愤怒更加高炽。
“这是我的,只属于我,所以,如果有人想要夺取我的东西,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手指慢慢向前。仿佛将那纤细有力的腰肢握在手中,也让女子的身体慢慢靠近自己,他在那精巧的耳珠边轻声絮语:“而这个世界上,有些存在,是无价的……”
黑色的长袍滑落,薄薄的衬衫贴合在了艾瑞埃尔的身体上,她颤抖着,似乎能够感受到那布匹后面。人类身体上燃烧的火。那炽热让她想要反抗,想要挣扎,但只是被视野里那那双眸子里的银色模糊了视线。
悄然之间,泪水从她美丽的眼中滑落。
泪水滑落脸颊,然后消逝……人类的唇,肆无忌惮地落下,贪婪地将之吸吮了。然后将之化为温和而恶毒的诅咒:“流泪的感觉很奇怪,是吧?但我保证,你会为了你的愚蠢而付出更多的眼泪的。”
艾瑞埃尔的身体猛地一颤。
就像是付出了所有力量,她终于转过了僵硬的脖颈。然后将那人类的嘴唇咬住了!
付出所有的力量,艾瑞埃尔狠狠地摩擦着牙齿,撕咬着。让那微微腥咸的液体在唇舌上散开,虽然心中清楚,那不可能给予他真正的伤害,但她还是固执地付出所有的努力——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好象沙漠中濒临干渴而死的旅人,面对剧毒的酒浆,明知致命却忍不住要去舔舐,只为了换取一刹那润泽的快意……。
疼痛在弥漫。
爱德华的瞳孔收缩……思维的触须无孔不入地渗进那凌乱的灵魂,然后猛地顿住了,心灵术士就那样任由艾瑞埃尔发动最后的挣扎,被压制的光焰再一次燃点,重新凝聚成光翼,炽烈的能量点燃了他身上的布匹,在他的身体上灼烧出吱吱的细微声响,但他恍然无觉,就这样拥抱着,慢慢地将自己的心态从一个极端转到另一个极端。
嘭!
“哈哈哈哈哈……”
汹涌的力量将他的身体猛然推出去,撞翻了无数凌乱的东西,直到在墙壁上撞出凹陷,但爱德华却在不住的笑。
“哈……好愚蠢,这种棒子一样脑残的桥段……我这究竟是在干什么?”
他慢慢地,用不可查知的声音喃喃低语……“天界生物的人品本就不应该受到怀疑,对吧?你们即使是在最为极端的情况下也不会做出某些事情的……如果做了那么就证明你是存有完全融合的意图来降临到这具身体上的,但这不符合所谓的秩序的信条,善良的准则,”
心中那种至极的恼恨,仿佛日出后的雾气般消弭了:“所以,只是星界对于时间的玩弄,对吧?出入星界拖延了时间而已……而我,愚蠢的人类,其实只是陷入了自己的无聊臆想,而在怀疑那原本就是我的东西罢了……这样啊,是我的啊……”
“你是在怀疑……你真是个混蛋!”炽天神侍狠狠地吐出口中残留的血水,瞪着那个大笑的人类,举起的长剑上圣焰熊熊。似乎下一刻就要将他斩成齑粉。
但最终,她却只是如此诅咒道。
身影一闪间,她已经消失,于是空间里只剩下了某人的笑声,在不断的回荡……
“这死婆娘打得还真重……这是早晚谋杀亲夫的节奏啊。呸呸!特么不管哪个倒霉蛋愿意娶她,反正我是不会娶的……”
许久之后,爱德华才终于"shen y"了一声,呲牙咧嘴的动了动,感觉全身仿佛无处不痛。
炽天神侍恼怒的一击,蕴含的力量确实非同小可——人类自觉最少折断了六根骨头。连脊椎骨可能都断了。如果不是他自己就能操纵神能来治疗自己,恐怕就要在这空间里等死也说不定……之前将她禁锢起来这决定显然是没有错的,这死丫头虽然还没有显怀,但也至少已经有一个半月左右了吧,竟然还敢正面跟格拉兹特对阵……这万一有个闪失……
与那个后果比起来,身体上那刺骨的疼痛,也已经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
孩子啊……这真是个突如其来的惊喜。
心灵术士眯起眼睛。缓缓站起身体,咯喀地活动着受损的骨骼,仿佛身体都因此而轻了几十磅。晃了晃脑袋,她的目光闪动了一下,神能视线的光之构图,就重新捕捉到那个正静立在船尾某地的。女子的身影。那只是呆滞静立的样子,让他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幸好,她还没有一气之下就此离开的想法。
不过回想一下,自己的刚才的表现还真是愚蠢至极。
实际上,星界延缓时间的问题,也并非是个太过隐秘的细节吧?但随便考虑了一下,就把问题归结到那些令人沮丧的奇葩可能上——这该说是阴谋论中毒太深。还是应该说恋爱会让人丢掉脑子?
总之这醋劲儿真是万分不合时宜。
那么,要去赔礼道歉么?
他摇了摇头。
“怎么说?这种状况下,越说反倒越容易乱,我可不想玩个什么琼瑶大妈的牙酸戏码,再说还不是她先占了艾莲娜的身体才弄出这种乌龙来的?算了,有那个功夫吃这份飞醋,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想一下应该怎么弄出些高威力的或要来,书到用时方恨少啊……看人家农民伯伯。在规定范围之内弄点氮肥就能跑去激烈表达诉求了,我这边特么什么禁令都没有,但想要个tnt的配方也没地方找去!难怪除了吃飞醋就……”
等等,醋……醋?
自言自语着推脱责任的言辞,爱德华忽然晃了晃脑袋——忽然感觉思维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将正在胡思乱想的某些东西刹那间连接在了一起。而且很凑巧的,似乎就是关系到他正在关注的有关飞船武装和武器威力的事情!
他皱起眉头,想要将那关系理清……可是那刚刚的一闪念却又太过迅捷了。无论怎么想也没有将之抓住……
于是犹豫一下,他干脆翻了翻次元洞,真的从里面拿出来一瓶醋来,闻了闻。然后拧开盖子舔了舔,却又随即紧皱眉头——这个世界上其实还没有用粮食酿造酸味调料的习惯,一般的酸味都是取自于柠檬汁,而爱德华手中的东西……实际上就是一瓶控制和延长了发酵过程的葡萄酒而已。酸味浓郁,但这个制作过程,好像根本跟火药的事情驴唇不对马嘴……
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似乎觉得这两者之间有着什么必要的联系?
醋酸?
“酸……对了,是酸啊……”心灵术士猛地拍了怕脑袋,兴奋滴自语道。
比火药强大的爆炸物,自然是和酸有关的那种。那是比最为传统的黄色炸药还更加具有威力的东西!
不过,能和制造出来么?
首先,必须要将自己的记忆中,那些必要的东西榨取出来才行。
爱德华眯起眼睛,干脆就那样席地而坐,缓慢地呼吸,将自己的所有精神,都小心的回忆着曾经学过的某些东西,精神在记忆的仓储之中不断延展挖掘,不放过最为微小的每一个粒子,将那些早已就已经模糊得不成样子的东西,那个震动世界的伟大发现慢慢地,一点点的拼合到一起。
当然不是醋酸,而是酸液,和火药。
硝酸。
他一跃而起,窜到一组魔法台座前面。双手按上那台座的控制宝石。于是在魔力的涌动之中,点点的液体,就在那台座中心的法阵上,慢慢地凝聚起来。
无色透明的液体,浓烈的酸腐气息直冲鼻腔,他稍微扇了扇,然后伸手将一根木棍伸进其中,嗤地一声里。嗅觉里那种强烈的酸腐气味和木棍上碳化的外表皮,无疑不表明,这确实是酸液,
不过,爱德华随即发现,这玩意儿似乎跟想象中的有些不大一样——随手一引,将那液体倾倒进旁边的一个水晶瓶中时。爱德华才注意到,那种液体并非记忆中硝酸那种如水的感觉,而是粘稠的,表现反而更加接近于油。
果然,还是不成功吗?
不是硝酸。
不,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不成功的吧。因为这虽然不是硝酸,但却是硫酸……
是因为与硝酸不同,这东西是自然地产物!所以可以被造物术制造出来吗?
硫酸代表了什么?
稀硫酸与动物脂肪混合,就会分离开脂肪酸与中性的甘油,而用硫酸与硝石结合,置换出来的就是硝酸了……已经几乎四散在头脑边缘的浅薄记忆慢慢地复苏了,
可问题依旧还是存在的。
很奇怪的是
难道是因为自然界中存在着天然硫酸。却并不存在天然硝酸的原因?
“你有什么好紧张的?这点玩意儿……”
不过,就在那火球爆开的刹那,一股力量已经将之彻底包裹起来
“这东西还真不错,比火球术药剂的威力似乎也毫不逊色啊?不,可能还要更大一些?”
同等质量之下,硝化甘油的爆炸力是黑火药的十六倍之多,
虽然称呼是造物术,但这东西并非万能。不然爱德华就直接制造硝化甘油的成品就好了——实际上这东西仅能制造出自然界中可以天然产生的东西,比方说木头,各种矿石,以及金属,但也就仅仅如此了,复杂一些的玩意儿,尤其是化合物。这东西的应用面非常的狭窄
造物术并不是什么高阶的魔法,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它制造出来的东西是有时间限制的,而且越精致,维持时间就越短。即使以高等级的法师施法,类似纯粉末之类的东西也持续不了一个小时。
爱德华之所以用它来制作火炮发射药,是因为现有的炮弹发射药制取比较简单,只要将硫磺,硝石和木炭和铜粉直接制取为粉末,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在需要的时候调和,直接填装进炮膛,现做现打,一个小时的造物术持续时间已经绰绰有余了,无需要任何的辅助系统。
众所周知,这种液体炸药的性质实在是太不稳定了,晃一晃就炸,加热也炸,甚至过冷都不行……除非将之和棉花或者细木屑一类的细腻纤维混合,否则的话根本就别想随便应用,而这个混合无疑也需要时间,所以现做现用是不可以的。
当然,实际上爱德华也可以如对付坦克炮弹里的火球珠那样,用时间精粹它给包起来应用,可是如今这战舰上,光是主炮炮座就预备要建设二十以上,还有近百座普通炮门的空间,如果全弹发射,计算起来一个批次的发射就要消耗上几顿弹药,光是依靠爱德华一个人制作时间精粹,那可不知要几百年才够了。
而且,还有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时间。
甘油倒是比较简单。将硫酸稀释,再随便找一大块动物脂肪塞进酸液瓶子,慢慢给他加热,浓稠通透的明黄色甘油就会脂肪之中被慢慢分离出来,
可能是因为硫酸的酸根产生化合作用的东西是脂肪,而脂肪酸是硫酸的化合物,但甘油却不是。然而更加重要的玩意儿,作为主体的硝酸却没有那么简单了。
爱德华也不知道
“老师,你有办法制作出这种东西来么?当然,不是用造物术,我是说,用什么原料提炼出来?”
爱德华试探的问道——由于魔法的介入,这个世界的化学和物理处于一种病态的偏科发展状态,,
“提纯的酸液?这有什么难度?一个正牌的法师只要对于变化系法术有所研究,想要做出这样的东西几乎都是轻而易举的,不过是纯度高低不同罢了……你又想要用这种东西来对付谁了?先告诉你,恶魔对于这个玩意儿不怎么在意,他们的外壳干得很,而且只要有一个造水术,这种东西很容易就冲掉了,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的。”
瞟了一眼那瓶子里油脂一样的液体,老侏儒给予了爱德华充分的鄙视,
“用这种石髓铅就行了吧,啊,这东西就是那些白痴们用来给黄金掺假的愚人金。用一个密封容器放到火元素界里面去煅烧成粉末,把这粉末拿去水解然后蒸馏,很容易就能得到酸液,剩余的纯化过程,还要我教你?”
掏出来一块黄澄澄的石头,扔给爱德华。
“用这种石髓铅就行了吧,啊,这东西就是那些白痴们用来给黄金掺假的愚人金。用一个密封容器放到火元素界里面去煅烧成粉末,把这粉末拿去水解然后蒸馏,很容易就能得到酸液,剩余的纯化过程,还要我教你?”
快的让人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