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小撮苗从木堆中升起。红通通的火焰映照的人脸色红润起来。
“成了——孟兄,你的封印还真灵。”徐千源笑道。
孟帅不无得意道:“封印之道,得受于天。虎穴秘境恐怕还挡不了这个规则。”话是这么说,不过开始用封印聚集热量,他也是挺忐忑的,现在一举成功,自然把担忧抛开。
这样好了,有封印在手,又多了一张底牌。虽然没了内力,封印大受限制,但这有限的几种封印里,也有很多能帮上大忙。
孟帅把木柴加上,聚好了火堆,道:“好啊,把东西拿过来烤吧。”
徐千源拿起几根木签,每一根上面穿了巴掌大小毛茸茸一只黑蜘蛛,架在火上烤,不一会儿就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孟帅舔了舔嘴唇,对缩在一边的任盼盼道:“你真的不吃?多少要吃点蛋白质。”
任盼盼大声叫道:“不吃,快拿开,谁要吃那种东西?”
孟帅摇头道:“遗憾了。闻起来挺香的。”说着把蜘蛛腿掰下来一个,咬起来道:“味道还不错,吃起来有点儿像螃蟹。”
吃了两个腿,孟帅转头发现徐千源也拿着蜘蛛不动手,道:“怎么了?徐兄也不爱这口?”
徐千源道:“不……那个……我也没吃过。”咬着牙,也学着孟帅掰下腿来,半天都没忘嘴里放。
孟帅不勉强,把旁边收集来的块茎也放过来烤着,熟了之后分给徐千源和任盼盼,道:“你们不吃,就只好吃这个果腹。虽然也顶饱,我怕是营养不太够。”
任盼盼道:“我吃这个就够了。”说罢接过。倒是徐千源犹豫了一下,把蜘蛛腿塞进了嘴里。
孟帅笑道:“任姑娘,只有你喽。”
任盼盼咬了一大口块茎,道:“吃那些奇怪的东西,你们都要拉肚子。”
孟帅笑道:“你可别灵验了,不然我们两个你一个,失去我们两个劳动力,够你受的。”
任盼盼哼了一声,将一块大石打得粉碎,一面在碎石中拣选,找到一片食指长宽的碎石片,放在指尖,轻轻一动,碎石如同刀片一样转来转去,灵活如活物,道:“我有这个就够了。谁管你们。”
用过一餐朴素的晚餐,孟帅抽出一根树枝,做了个简易的火把,道:“兄弟们,练功时间到了,一起来吧。”
三人来到石壁前,一燃灯火,细细观看。
石壁果然又恢复了昨晚的图画,一连串小人的图案排列着,果然是一套武功。那套武功并没有内劲线路,只有一个个动作,摆出各种姿势。
虽然动作怪异,但孟帅他们都是学武多年的,修为不浅,见识也不弱,站在壁前各有所思。
徐千源道:“这应该是模仿兽形的一种武技,既习武,也健身,还有改善体质的功效。”
孟帅点头,道:“在我的家乡,有一套五禽戏,就是模仿五种动物的行动,养气健身,坚持多年,还可延年益寿。”
任盼盼道:“那五禽戏的动作和这个相似么?”
孟帅笑道:“其实我不会五禽戏。”
任盼盼失望,充满了“不会你说什么呀”的表情。
孟帅道:“不过我现在学习武功,倒是和模仿动物有关。而且包罗万象,一般的飞禽走兽,都在模仿之列。不但是我,徐师兄不也一样?我听说你的拟兽术很是了得。”
徐千源喜道:“孟兄竟也听过我的拟兽术。自然,我的拟兽术是一门高深的武技,且我平时也常常模仿动物行动,刚刚化为虎形的时候,我比别人适应的也快些。不过这门武功和拟兽术又有不同,有些动作禽兽也做不出来,有点……”
孟帅也察觉了,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托着下巴想词来形容。
任盼盼道:“仪式感。”
孟帅和徐千源同时击了一下手掌,道:“对,就是这个。”
徐千源道:“这些姿势古里古怪,好像是进行一整套仪式。这么说,不像是武术,反而像是一种……”
孟帅道:“巫术。”他眼睛往上看,道:“既然是巫术这类的神秘术,那么除了动作本身,应该还有其他要素,比如说……”他指了指最上面一个圆圈,道:“就是那个,月亮。满月和午夜,是许多原始巫术的必备要素。联想到这个壁画只有夜晚出现,看来这其中也有联系的了。”
他又指了指许多,道:“还有各种草,灵草,花朵,骨头,真是原始的不能再原始的巫术啊。好在没有祭坛,省了好多功夫,就是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必要还是锦上添花。”
任盼盼道:“你懂得真不少,我看全是一堆线条。”
孟帅摇头,道:“纯属瞎猜。今天是满月不是?”
三人不约而同的走出洞外,就见皓月当空,满地银白。孟帅道:“真是好天气,好时节。就在这里试一试动作。”
任盼盼道:“就在这里?三个人排排站,做这些怪动作?好羞耻的。”
孟帅想象了一下画面,果然觉得画美不敢看,但还是板着脸道:“有什么可羞耻的?你以前没做过广播体操,啊,不,在广场上打基础练拳吗?和那个一样。”
任盼盼道:“没做过。为什么要在广场上练拳?”
孟帅无奈,道:“那你先在一边看着,我来做个示范。”
说着,他一个人走到月下,做了画壁上第一个动作。
这个动作不算特别难,但对于他现在的身体来说,已经有些吃力,但他还是坚持做到位。就在他做到和画上同一个姿势时,柔和的月光洒在他身上,一股软洋洋的气息从头顶灌下,登时浑身舒泰,舒服的他几乎呻吟出来。
直到那股热流消失,孟帅顺势做了第二个动作,又是一股热气散发出来,仿佛浸在温水中,说不出的受用。
一直做到第六个动作,他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阵剧痛,仿佛全身肌肉撕裂一般,立刻无法行动,就地做到,身子一落地,剧痛消失,便觉得浑身酸麻,精疲力竭,一根小指头都不想动了。
徐千源和任盼盼赶上来,道:“怎么样?”
孟帅道:“有效。简直不像是武术,就像魔术一样快捷,当场见疗效。”他喘了口气,道:“就是累点,你们觉得呢?”
任盼盼道:“就我旁边看着,还是很羞耻啊。”
孟帅摊手,道:“做不做随意,反正我不勉强。不过做的时候量力而为,我的极限是六个动作,看你们是多少。”
两人分别尝试,孟帅因为难以移动,就坐在地上看他们动作,眼见他们比划着一个个诡异的动作,而且因为热流的影响,陶醉其中,突然有点懂了任盼盼所说“羞耻”的含义。
徐千源也能做六个动作,任盼盼稍差,做了五个便不行了。两人都是跌倒在地,和孟帅一样,失去了行动能力。
过了一刻钟时间,孟帅先起身,道:“还是有点儿危险。咱们三个一咕噜倒在这儿,真有个不开眼的东西进来,一只蜘蛛就要了咱们的性命。”
徐千源道:“咱们分别来做。这个还是挺有效的,只这么一会儿功夫,我便感觉到体质有所进益。一套动作下来,纵然比不上当时,也顶个先天的武者。那些大老虎还未必赶得上我们。”
任盼盼瞄了一眼他,道:“那一套动作至少有几十个,做完也要好几天,你能等吗?”
孟帅笑道:“我倒觉得,走老虎路线的,不比我们快多少。开头杀野鸡兔子,算什么试炼?不过是个开胃菜,后面一系列下来,绝不是三五天能完的。咱们不必着急,磨刀不误砍柴工。”
徐千源道:“是这个道理。虽然误入歧途,但这歧途也是虎穴中的路不是?没道理同是道路,相差有那么大的。”
孟帅道:“我们三个,本来就是领头羊,说明我们的实力比别人高出一筹,无论是什么道路,我们都该比别人强才对。这叫做没有差考试,只有差学生。就算我们绕了一点儿弯路,就算我们耽误了些时间,只要赶上去,前面的名次依旧不会他属。”
任盼盼道:“没错,第一名是我的。”
孟帅笑笑,道:“从明天开始,也不能如今日这般随意了。白天如何狩猎,去哪里猎获,如何分工合作,晚上回来按照什么顺序修炼,这些都是有章法的,要一一安排清楚。提高效率,也是很重要的,我们还是在试炼当中。”他对徐千源道:“守卫和狩猎我们多担待一点,让任姑娘多做些省心的工作。”
任盼盼道:“用不着。我说了,出去自由竞争的时候,第一名我也要。那是我争出来的,难道靠你们让么?”她接着对孟帅道,“你来安排吧,我看你挺公正的。可有一条,大家一视同仁。我当然修为差一点儿,可是会的可多了。不比你们哪个差。”
孟帅冲她竖起一个大拇指,道:“巾帼不让须眉。既然如此,就劳烦姑娘今晚值夜如何?徐兄,咱们睡觉去了。”
任盼盼“啊?”了一声,徐千源突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