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印武馆于柳湖镇西侧,虽不可言雄霸一方,但却是附近数一数二的大势力。
下午时分,整个巨印武馆热闹起来,每月一次的纳新又要开始,分配到任务的工作人员各自做活,整个武馆井然有序,唯有门主会客大厅里,传来阵阵虎吼训斥。
作为柳湖镇十几家黄级门派中仅有两家高等势力之一,门风严正的巨印武馆在此地的名声可谓好到极点。
不过日子久了,门下弟子总是呆不住这样安逸而枯燥的修炼生活,总想出去找点乐子。这不上午深入到莫山猎捕妖兽一行人刚从外面回来,为首的青衫少年便被门主叫了过去。
“唉,希望老爹别动手打我。”青衫少年在厅前来回转了几圈都没敢进去,估摸着老爹已等得够久,他也唯有心头一横,硬着头皮走进去。
“小混蛋,还不跪下!!!”青衫少年刚刚一脚跨进去,一个嘹亮的吼声便从厅内传来,吓得他腿脚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男子的训斥声尚未脱口,厅堂门首,一个卫士模样的下属便大步流星地闯进来,却看到门主怒火中烧的眼神瞬间被吓退出去,再次恭敬又胆怯地喊道。
“馆主。”
“进来!”应声人有些不耐,压制着胸中滔天火气。他见属下进来,盘踞在木椅上的身躯微微一动,彪悍的气势覆在整个厅堂之上。
“测试弟子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作为武馆门主的风潇冷冷问道,宽大的手掌牢牢扣在椅子两边,向前探出的身躯如同直欲猛扑的野兽。
来者听到馆主暴怒地声音后有些担忧,旋即哆哆嗦嗦地回答:“已准备好了,半个时辰后可以正式开始。”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待会记得叫上绫络小姐过去走一走。”坐在椅子上的人一边说着大手一挥。
“小的明白,请馆主放心。”来者拱了拱手,旋即有些幸灾乐祸地望了望跪在地上垂头丧气的青衫少年,这才踮着步子,悄悄地从厅堂里离开。
“你呀!这自以为是的臭毛病究竟何时能改掉!”下属一走,风潇再将怒火对准跪在地上的青衫少年。
青衫少年依旧埋着脑袋不敢吭声。
身材魁梧的风潇背着双手在主座旁来回走动,喉咙深处因气恼而发出的低吼如同虎吼般凌厉。
自己之前屡次交代,进入莫山山脉只能停留在外围,一旦深入进去,即便有一些聚气境修炼者都可能丢掉性命,为什么这些孩子总是不能让他省省心。
“风举,你说吧,这次你带着妹妹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我要关你多少天禁闭才好。”跪在地上的青衫少年名为风举,是风潇的独生子,至于风潇口中的妹妹是指风举的妹妹风馨儿。
“爹,不用了吧?”风举抬起头,沮丧着脸蛋乞求道。
大手一挥,风潇显然还在气头上:“不可能,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有勇无谋一味蛮打蛮干,怎么做兄长!”
“这不是没有什么人受伤吗,而且我们还杀了一头狂化的嗜血狼,拿回来一株赤炎果实,你不赏有功之人,还想关我禁闭,我……我不服!”风举撅着脑袋,冲老爹不服气地吼道。
面庞气得抖了抖,风潇弯下身子,蒲扇般的手掌狠狠地揪住儿子的耳朵,凶神恶煞地吼道:“那狂化的嗜血狼是你杀的吗?差点被野狼给吃了,你小子还好意思说出来啊!!!”
情不自禁地抓住老爹的手腕,风举痛的直嚎叫:“爹,疼!”
“哼!”风潇怒哼一声,旋即松开手掌,坐到座位上,接着质问道:“你说那神秘的一对少年少女,当真不是咱们柳湖镇的人?”
“真不是啊,您都问了不下十遍了,您不烦我都烦了。”风举一边揉着火辣辣的耳朵,一边撇着嘴巴抱怨道。
风潇揉了揉脑袋,感到思绪有些混乱,听回来的弟子说,那是一男一女,约么都在十五六岁左右,却是有战胜八阶妖兽的能力,柳湖镇有这样的身手的年轻一辈加起来都没有十人之数,而且那些人,门下弟子若是碰到,应该都能认识才是。
“难道是其他地方出门历练的弟子?”
风潇在心里反复考量一番后抬起头问道:“那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线索?呃……”风举想了想,旋即喊了一声,砰地一下子从地上跳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件饰物,有些兴奋地说道:“他们离开的时候,我们在地上发现了这个,应该是那少年不经意丢下来的。”
“这块玉佩当真是他们留下来的?”从儿子手里拿起一块拇指大小的玉佩,风潇一边问道,一边迎着光线仔细地观察起来。
这是由独玉制作而成,在云然大陆上独玉是王公贵族的象征,质地细腻纯净,具有玻璃光泽,抛光性能极好,淡淡地透明色朦胧而清新。
“对,这件事情馨儿妹妹可以作证。”风举急忙肯定地回答,转而将妹妹也拉出来给自己稳住阵脚。
浔?这莫非是那少年的姓氏?
风潇没有再理会儿子,坐到椅子上的整个人都是陷入沉思之中。此刻,他面庞上的怒火逐步消减,疑惑却在增多,这个浔字,似乎以前在哪里见过,总感觉有些熟悉。
难道说是他?!
啪!
半响后,风潇眼皮猛地跳了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使厅内众人为之一震。随后他整个弹射似的站起来,眼中泛着兴奋与疯狂的光芒。
“哈哈,我要去把这好消息告诉爹他老人家。”风潇也不再理会自己儿子,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直到半只脚跨出大厅,这才转过头来,有些愉悦地冲风举喊道。
“这次便饶了你,以后不准再违背门规。”
风举听罢,原地愣了愣,旋即摸了摸鼻子,有些难以置信,老爹究竟想到了什么,起先还要说关自己紧闭,现在却又一副法外开恩的模样。
少年摊了摊手掌,道:“难道就这样放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