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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趁着天凉赶紧跑
    “追马先生,前面就是一片草原了,你快点跟上啊!”跑到前面的杜莫,转过身来兴奋地对我挥手。我嘴角微微一弯,不由得再度提速,也盼望早点看到绿油油的草木。

    前面的夜空,宛如挂满璀璨小灯的垂幕,我赶到杜莫的位置时,远方平缓单一的地平线上,出现高低起伏的黑影轮廓,杜莫说的没错,我们已经处在草原的边缘地带了。

    “追马先生,这次若再出现棕鬣狗尾行,瞧我不用阿卡步枪打烂它们的屁股,哈哈哈……”杜莫拍了拍横在背包上的步枪,眼神儿甚为得意。

    “哼。”我淡淡一笑,拿过望远镜侦查身后,辽阔的荒漠远际,看不到任何移动的小点儿,我想夯特武装应该变更了巡逻状态,不得不放弃追击我和杜莫,竭力抵抗跨区突袭的坦克车。

    “让那帮家伙慢慢打去吧,咱们总算可以安心赶几天路了。”杜莫端起狙击步枪,一边仔细侦查前方的草原带,一边把握十足的说。

    “嗯,咱们运气不错,至少不用暴露在荒漠上担心铁甲车。”收回望远镜,我和杜莫继续向前奔跑,早一点潜入浓密獠长的草植,就多增加一分安全。

    又跑了十多分钟,脚下的沙地开始加厚变硬,我知道自己的双脚已经踩在蕴含生命的土壤之上,四周密密麻麻的矮丛,多是清一色的大犀角,大大小小全部展伸着长满刺儿刺儿的肉茎,仿佛要警告我俩别踏到它们,否则必使人破皮流血。

    我和杜莫又朝前跑了一会儿,各自蹲到一棵低矮的合欢树下,急速翻解背包,更换身上的伪装。拔出锋利的匕首,我起身从树冠上砍些树枝,快速编挂在丛林伪装网。

    一旁的杜莫,再次把自己伪装得像只翠绿胖豪猪,他嬉笑着脸蛋儿,满嘴白牙绽得突出。“嘿嘿,追马先生您看我,是不是很像一颗猴面包树。”

    我抬眼斜瞅了一下,见他伪装的并无遗漏,便没搭理这个嬉皮的家伙。他自顾嘿嘿痴笑,左右转了两圈,仿佛要找一洼积水做镜,好奇地对照一番。

    “您看周围,还多是些黄土,咱们现在就更换伪装,是不是有点过早。”杜莫没有找到水洼,转过身来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不早,天亮之后,你我会彻底走进草原,那时再更换伪装,怕是要吃枪子儿。”杜莫听完嘿嘿一笑,又准备朝前迈进。

    “你跑得这么奋进,想着急喂狮子吗?”我冷冷说了一句,站起身来弓背掂掂身上的装备,使挎带尽量舒适些。杜莫瞪圆了眼睛发怔,以为我察觉到前方有猛兽。

    “你跟在我身后跑。”杜莫意识到空惊一场,腼腆笑了笑,点头表示明白。“虽然我们现在抱了枪,但奔跑进草原后,还得尽量避开那些袭击行人的猛兽,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开枪,真若惊起一片飞鸟,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也是可能的。”说完,我略略前倾一下身子,朝继续前进的方向展望了一眼。

    东面的夜空渐渐淡去,我和杜莫在浅薄的草地上弹跳奔跑,防止双脚给草茎羁绊摔倒。“咕呜,咕呜……”几只被吓醒得草原绿鸠,拍打着翅膀飞向远处的树枝。

    杜莫跟在后面奔跑了三公里,忽然气喘吁吁地说:“追马先生,我有点饿了,咱们吃点儿东西再赶路吧。”听到杜莫说饿,我的胃部咕噜响了一下,这才记起被坦克车吓醒后,一路狂奔到这里未曾充分进食,那根儿果腹的香蕉,早给急速奔跑的有氧运动榨干吸净。

    “好吧,跑到前面那片树木较为集中的地方,咱们就坐下来进餐,而且,你还可以睡上几个小时。”杜莫听完大为高兴,但朝我所指的方向望去,不觉有点泄气。

    “这么远啊,那不得跑到天亮吗?”我听完淡淡一笑,继续提高跑速度。“趁着天凉得多跑一会儿,你我可不是太阳能赛车,顶着烈日赶路太消耗体能,背包里的食物和淡水已经不多。”

    杜莫听完哦了一声,不再抱怨我行进中的苛刻要求。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我和杜莫终于奔到那片茂盛的大树脚下,四周全是葱葱郁郁的青草,假使再有装甲车经过,我俩只需往地上一趴,没入植物的海洋隐蔽。

    “哎唉!还剩最后一袋儿,吃完这些,我杜莫就可怜喽!”杜莫将腊肠拎高到眼前,一脸无耐地叹了口气。

    “你不是还有几包饼干吗,这会儿离真正的饥饿还远着呢,留点情绪到那会儿再抱怨吧。”

    我冷冷说完,撕开手里的长筒饼干,开始填进嘴巴咀嚼。“我发现啊,这有钱没处花也挺折磨人,靴子里的欧元若是能变成几包腊肠该多好,真不愿意吃这些不压胃的小饼干儿。”

    杜莫每次吃腊肠,都像进行一场仪式,他总得先找个合适的位置,仰靠着背包躺下来,把一腿粗腿翘到另一只膝盖上,等到完全放松下来,才举着油晃晃的腊肠到嘴边,先伸出舌头添几下,再用黑亮的鼻头使劲嗅吸,接着便对准腊肠猛咬一大口,满脸无穷回味地咀嚼起来,二郎腿竟还配合嚼动颤悠。

    我吃了几片饼干儿,又拿起望远镜子朝四周侦查,防止食物的味道引来危险的动物。

    “在马达加斯加的贝鲁酒店时,附近多得是卖腊肠的商店,可惜你魂儿都给美色勾了去,这会儿坐在草地上知道惆怅了。哼,你这幅德行!”

    一边挖苦杜莫的抱怨,一边把望远镜放在了背包上面。“嘿嘿,我随便说说,随便说说。”话刚一说完,他又长声叹了一口气说:“唉呀!现在想想,真怀念那会儿的时光!”这家伙一脸嬉皮,两条耸动的粗眉毛间,泛起无限陶醉的快意。

    我没再搭理他,再次拔出寒光闪闪的匕首,站到树下削砍枝条,然后把它们插在身体和行李四周,围成一圈绿色屏障,提防远处的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