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发源于中国的剑术,在隋唐时期传入日本,再经日本人的研习修改,扬长补短,形成独特的刀法技术。直到十九世纪末科技日益发达後,才渐渐成为一项武术运动,改用竹刀穿著护具的对打演变成为现今的剑道运动。
今天我们所要训练的科目,就是这种风靡日本中小学生的剑道科目。现代的剑道,是在保护装置下使用竹刀进行真实的各项招式的格斗,器材上也相当的有讲究,竹刀是用四片竹板外加刀尖皮及护柄皮组合而成,护套有面具护胸腰垂手套及穿著棉质衣裤。剑道馆的场地通常都是木制弹性地板,然后,在上面赤脚对打。
我们一帮学生在进馆前已经除去了鞋袜,坐在了地板上。剑道教练是一个三十六七岁的小胡子,名叫姿平顺田。他讲解示范着剑道的基本动作,当然,这主要是给我们九个中国学生讲的,因为另外一些日本学生从小学二三年级其就开始学习剑道,都精通此技,自然用不着再听老师的解说。
在示范了几个劈刺砍削的单击动作后,剑道老师操着生硬的汉语说:“你们……几个中国学生……那个……过来练习一下。”
另外八名同学都饶有兴趣的站了起来,走到场地中间,给教练齐刷刷的鞠躬说:“教练好。”
姿平四田看了仍然大模大样的坐在地上的我一眼,奇怪的问:“你……怎么不过来学剑道?”
我撇了一下嘴,说:“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只喜欢中国的武术。”
一句话说完,旁边有几个日本学生腾地站起来,怒视着我,龟田正雄手指着我质问:“支那小子,你瞧不起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剑道,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原来,学校设有中文班,这帮日本学生也都会说中国话。
我冷冷的笑了一下,说:“会付出什么代价,你让我瞧瞧,有种的就用你的什么狗屁剑道和我比划一下,你要是赢了我,我才会承认你们的剑道牛逼。”心想,妈的小犊子,刚才你骂我的那笔帐现在咱们要好生算一下了。不给你点厉害瞧瞧,看来你是不知道马王爷长有三只眼。
龟田正雄怒道:“比划就比划,难道我们大和名族的子孙会怕你这个下等支那人吗。”他说完又皱着眉头问:“你说的牛逼是什么意思?”虽然汉语说得挺溜,但是,对于这种书本上没有的民间词汇他还是听不明白。
我叹了一口气,说:“愚蠢啊,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你还是赶紧回家问你母亲去吧,她的身上就长了一个。”
旁边他的一个同学好像知道这个词汇的意思,嘴巴凑过去,低声对龟田正雄耳语了几句,气的龟田说出了一句在中国影视作品中经常出现的词语,“八嘎,死啦死啦的干活。”
他二大妈的,看来军国主义的思想在他们这些小畜生身上还是深深地扎根了,父债子来偿,今天老子就拿你来开刀吧。
霍的一下,我站起身来,昂头看着他,说了句,“费什么话啊,不服的话就动手,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教练姿平急忙走过来,好奇的问:“中国学生,你的……要和龟田比试剑道吗?”然后,他貌似好心的提醒我说:“他可是这个班级里的一流高手。”
我点了一下头,说:“没错,我就是要和日本的剑道高手比试一下子,平常的我还懒得和他动手呢,废话少说,快动手吧。”
姿平面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大概是想这个高大的中国男生纯粹是自找苦头。他点头说:“那好,既然你们都有意思较量一下,那个……我的同意,你们去穿上防护服,比赛这就开始。”
龟田走到一旁的更衣室去穿防护服,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各种防护器具,穿的如狗熊一般,最后,带上了网状的面具,将自己完全的包裹起来,拎着一把在日本非常有名气的清正五节竹刀走了出来。
“清正”和“铁心”是著名的竹刀品牌,采用佐渡岛上出产最好的竹子所制成。佐渡岛是日本最北部的地方,冬天时,大雪把竹子压成u字形,积雪掉落时,竹子又恢复笔直样子,如此一再反复,在这样严酷气候蕴育出强韧的竹子,在能工巧匠的雕琢下方才做成竹刀,当然,价格也是十分的昂贵。
姿平见我在原地上没有动弹,好奇的问:“你的……为什么不过去穿防护服的干活?”
我摇了一下头,说:“不,我们中国人用不着穿那个东西,被竹刀打两下没有什么关系的,不像你们日本人那样怕疼。”没有理会姿平诧异的目光,我走到墙角捡了一把已经折断只有不到两尺长的断裂竹刀,来到了龟田的对面。
这样一来,剑道馆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个手持断刀的英俊少年,旁边还有别的班级在进行科目训练,见到这副情景,都停下动作,好奇的走了过来,聚集在四周,准备观看即将开始的中日对抗赛。
眼前的一幕确实是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一边是穿着厚厚如盔甲一般的日本学生,手里拿着一把清正名刀。一边是只穿着普通剑道服的中国学生,最让人诧异的就是他手里面那磨得不成样子破旧的断刀。
这是干嘛?这个中国学生不要命了,他也有点太托大了吧?要知道,竹刀虽然不是真正的刀,但是在剑道手巨大的爆发力之下,威力还是十分巨大的,若是不穿厚厚的防护服,估计这个中国学生极容易受重伤。
龟田猛地掀起面具前面的护网,恼怒的瞪着我手上的断刀,感到自己受了极大的侮辱,骂道:“支那猪,你敢瞧不起我,我非把你打在地上起不来不可。”
我冷笑着说:“别再那跟我装大瓣独头蒜,小样,你穿上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不就是一只爬在田里的乌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什么能耐尽管使出来吧,小爷我候着。”
龟田气的哇哇直叫,不过,叫的就都是日语了,说得太快我也听不大清楚,就当时狗在吠羊在叫,公猪在跑骚。
姿平走到我们两个人中间,左右看了一下,问:“准备好了吗?”
我和龟田都答应说:“准备好了。”龟田把面具上的护网放了下来。
姿平说了一声,“行礼。”
我和龟田都朝对方鞠了一躬,心中暗骂:妈的,臭规矩多了去了,打架就打架呗,行什么礼呢,虚伪的民族。
姿平右手向下一挥,说道:“比赛开始。”他身体向后一闪,灵活的躲了开去,这位教练倒是鬼的很,生怕有什么东西招呼到自己身上。
龟田双手持刀哇哇鬼叫着冲了过来,竹刀荡起风声呼呼,斜着照我脖颈处劈下来,速度确实很快,力道也相当的足,看的出来,他在这竹刀上下了很多的苦功。围观的众多日本学生见他出手不凡,都热烈的鼓起掌来,一个个显得神采飞扬。
我的八个本国同学却都在心中暗自咒骂:不用你们笑得欢,一会儿就给你拉清单,敢和我们天骄大学的偶像峰哥动手,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