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无助的哭喊声,我的心如针扎似的剧痛,内疚的要死,都是我连累了这个无辜的小姑娘,不关她的事,怎么偏偏要她替我受罪。
我急忙说道:“嫣然,你别急,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还没等我的话说完,电话里传出来洪娇冷酷的笑声,“没想到啊,张晓峰,你倒是蛮痴情的吗?”
我钢牙紧咬,若是这个狠毒的女人现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把她活吞了不可。强抑住愤慨的心情,我沉声说道:“洪娇,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们之间的恩怨,由咱们自行来解决就好了,不关这个小姑娘的事,你把她放了,有什么事朝我来好了。”
洪娇恨恨的说:“好啊,你说的对,咱们之间的事情也该有个了断的时候了。张晓峰,明天早上八点,咱们在凤凰山见,只准一个人来,到时候,我会当着你的面把这个小丫头完好无损的放掉,若是让我发现你带了别的人过来,我也会当场要了这小丫头的性命。怎么样,你小子敢来吗?”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无疑,这是个大阴谋,若是我一个人去赴约,占嫣然倒是被解救出来了,我自己呢,还能活着回来吗?谁知道这贱人在那里埋伏了多少人,只要是十余人用冲锋枪朝我一顿乱射,我小西还有命吗?
可是,现在占嫣然命悬一线,若是我不答应,她说不上会受到什么折磨,我还有选择吗?确切的说,是没有。
“好吧,我答应你,明天八点去凤凰山赴约。不过,请你别难为嫣然,毕竟咱们之间的恩怨不关她的事。”
洪娇眼见计划将要成功,心中狂喜。说:“好,为了自己的女人不惜勇闯龙潭虎穴,果然是条汉子。放心,我和这个小丫头无冤无仇,是不会难为她的。记住,明早八点之前,你必须到达凤凰山,我多一秒都不会等,马上就将这个小姑娘杀掉。”
“我会准时赴约的。”
放下电话,我陷入到沉思之中,费劲脑汁的想怎么样才既能将占嫣然平安无事的救回来,自己又可以保住性命,计划虽然有千万条,但是,每一条都不能保证占嫣然不受到伤害,所以,都被我放弃了。
窗外,已是暮色深沉,又一个夜晚即将来临。可是,对于我来说,这将是一个不眠之夜。因为,这也许是我停留在这个世界最后的短暂时间了。
伊贺明子敲门进来,看我眉头紧锁,忙用中文问:“姐夫,你怎么了?”这丫头人很聪明,学东西很快,经过一些时日的刻苦学习,简单的日常用语已经基本上会说了,只是,有些不怎么流利而已。
我强作欢颜的一笑,“没什么,只是有点累而已。”
“不是,我看姐夫这几天就有些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伊贺明子坐到我身边,关切的问。
看着她清纯的脸孔,我忽然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自己就将命归阴曹,由谁来照顾这个孤苦伶仃的女孩子呢。
从旁边的手包里拿出一张香港汇丰银行面额五百万美元的存单,我交到她的手里,说:“明子,这些钱是姐夫给你的,你明天回日本去吧,这里的钱足够你和妈妈生活一辈子的啦。”
伊贺明子一惊,把存单塞回我的手中,怯怯的问:“姐夫,怎么,你要撵明子走吗,是明子哪里做得不好,惹姐夫生气了,你说一下,我改还不行吗?”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心里猛地一颤,一种说不出来的怜惜弥漫在自己心头。屏住呼吸,凝视着她清澈的双眸,我柔声说:“不是的,明子是个好女孩,做得非常好,姐夫对你很满意。”
“那姐夫干嘛要撵我走?”伊贺明子显得很不解。
“这个……”我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她说才好,若是告诉她事实真相,她肯定不会离开香港的,会留下来帮我。可是,那样的话,不光会让嫣然有危险,即便是明子自己也会陷入到危险的境地当中,我又于心何忍。
想到此处,我唯有硬着心肠说道:“明子,你必须离开香港,把钱带上,赶紧走吧,我不愿意看到你,你走的越远越好。”
“你……”伊贺明子娇躯猛地一震,花容失色,晶莹的泪珠猛地涌了出来,委屈的看着我,带着哭声说:“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还是我的姐夫呢,你对得起我死去的姐姐吗?”
既然要当恶人,就索性当到底好了。我扳着面孔说:“少说些没用的,你赶紧离开香港,走得越远越好,我一看到你就来气。”
“你……你混蛋,谁要你的臭钱,我现在就走,再也不要见到你。”伊贺明子气的一跺脚,抹去脸上的泪水,银牙一咬,扭头走了出去。
卧室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声音是那样的大,震得我的心不停的颤抖。一个真心对我好的女孩,就这样被我伤害了。
我一阵苦笑,心中说道:明子,不要怪姐夫,姐夫心里实际上是很喜欢你的,可是,我只有这么做,才能保证让你平安无事,安全地回到日本。相信等以后你会明白的,姐夫是为你好。
气冲冲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卧室的门又猛地被推开,一团花花绿绿的东西朝我扬了过来,给我披挂一身。
伊贺明子换上了黑色的忍者装束,身后背着忍者包,又变成了忍者,只是头上没有包围巾而已。刚才她扬出的那团物品,都是她由里到外换下的衣物。
她气恼的说:“坏蛋,这些都是你给我买的衣服,我一件都不留,现在全部还给你,我走了,从今以后再也不要看到你。”
我苦笑着说了一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看到我的。”
伊贺明子气恼的瞪了我一眼,浑身颤抖,猛地转过身,砰的一下关上门,气冲冲的离去。
再看看此时的我,腿上搭着的是粉红的吊带背心,肩膀上披着的,是水绿的绣花七分裤,耳朵上挂着的,是嫩黄色的br,脑袋上扣着的,是火红的蕾丝三角裤,身上五彩缤纷,整个变成了热带雨林里的金刚鹦鹉。
最要命的,是脑袋上的那个三角裤,有着淡淡的水渍,一股特殊的气味弥漫在头部四周,让我心中暗骂:死丫头,扔的这么准,偏偏把这东西扔在我脑袋上,还是她刚穿过脱下来的……
不过,转念一想,未婚少女的小裤裤,还是红色,落在我脑袋上,这不是能辟邪吗,没准还是个好兆头呢,说不定我小西会大难不死呢。
双手合什,我披挂着这身装备喃喃的念道:佛祖保佑,保佑我度得难关,我一定多捐香火钱,对了,不知道您老人家喜欢小姐不,你要是保佑我大难不死,平安救回嫣然,我给您老人家送去十个俄罗斯小姐,供您享用……
祷告完毕,我用鼻子使劲嗅了嗅,这气味还怪好闻的,小姨子也真够猛的,使出这招术来糟蹋姐夫。
将身上的诸般物品除下,我躺下靠在枕头上,开始给妈妈打电话,说着些无关痛痒的话,只是想尽可能的听到她老人家的声音,直到她打着哈欠说困了,我才说了声晚安,挂断电话。之后,我打电话给姐姐,真心诚意的给她道了歉,经过这么多天,姐姐的气也早就消了,两个人尽释前嫌。交谈中,我交代了许多公司以后发展的方向,聊了好一阵儿,我最后问了一句,“姐,如果有来生,你还给我当姐姐吗?”
电话那头无语了一阵,然后传出姐姐的声音,便把电话挂断了。
我有点郁闷,姐,你这是干嘛呀,弟弟就要走了,永远的离开你和妈妈,难道,在这最后的时刻,你就不会安慰我一下子吗,真是的。
没有让时间白白溜走,我打电话给杨雨晴,杨思雨周美薇雅子铁心兰岳飞鱼杜雨姗等等,所有和我有亲密关系的女人。直到电话发烫,挡不住席卷而来的倦意,我才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