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车身动感十足,仿佛像是一匹蓄势待发的千里马静静的站在那里,这款价值八万六千多人民币的本田金翼750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由于苦茶赛贫穷落后,生活水平低下,才刚刚解决温饱问题,所以,寨子里还没有谁拥有过这种在大城市极为普通的代步工具。
周洪甲这个贫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兴奋的差点晕过去,他虽然猜想到这木箱里的东西一定很珍贵,但是,绝对没有想到是这么个威风凛凛的大家伙。
他结结巴巴的说:“谢谢……谢谢……姐夫。”
周爸爸看着这个闪闪发光的大家伙也觉得不错,爱不释手的摸摸这,摸摸那,回头问:“这东西可真好,得值儿好几千块吧?”
周美薇哑然失笑,嗔道:“阿爸,什么好几千块啊,这车是原装进口的名牌车,花八万多买的呐。”
“啊,这么贵,这不抵上二十多头牛啦。”这价格完全超出了周爸爸的心理承受能力,他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等值的牛羊,还有几十吨白花花的大米。他啧啧嘴,说:“哎呀,花这么老多钱给洪甲买它干嘛呀?”
周围的苗民更是小声的议论,觉得太过分了,用那么老多的钱买这个铁东西,实在有些犯不上。年轻的小伙子则都用十分羡慕的眼神看着周洪甲,感叹这个十七岁的小伙子有这么一位好姐夫。当然,还有许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漂亮姑娘将目光锁定在小西我的身上,对于这个来自外界的英俊汉人小伙子,他们并不陌生,在上次惊天地泣鬼神的闯三关中,她们曾经见识过我的有情有义,为了心爱的女孩不惜喝下毒酒,把她们感动的要死。这次,她们又见到了我的另一面,拥有巨大的财富。试问,这样的男孩子又有哪个女孩不为之心动呢?
周美薇让弟弟和几个伙伴将直升机里的东西一样样的卸下来,拿到木楼的客厅里,都是山里人没有见过的新奇东西,让一帮人瞪大了眼睛看个不停。
等到东西都搬得差不多了,我重新回到机舱里,指着角落里那个毫不起眼的麻袋,说:“这里装的都是擦直升机的抹布,就放在那吧。”
五个小伙子答应一声,也没人理会那东西,都把目光向直升机内部的装置看过去,试探着在舒适的座椅上坐了几下,不停的询问着那些按钮和开关是做什么用的。
周洪甲却深怕这帮小伙伴将直升机里面的东西弄坏了,一个劲的催促他们赶紧下去,然后,领着四个恋恋不舍的小伙伴跳下去。
我最后出了机舱,掏出遥控器一按,机舱门自动合拢并锁上。
周爸爸心情显得格外的好,把我给他买的软中华香烟打开一条,让儿子和伙伴们分发给在场的众位乡亲。一条没够,又打开了一条,发了个干净,会抽烟的乡亲们才人手一只。
其中一个满脸核桃纹的老大爷将烟卷点着,吸了几口,摇头说:“这烟不行,没有劲儿,还没咱们的土烟好抽呢。”
周美薇笑着说:“门商巴大爷,这是大城市里面的人最爱抽的一种烟,六十块钱一盒呢,别看只这么小的一根,核算起来就是三块钱一根,你可别抽瞎喽?”
那位门商巴老人一愣,不相信的说:“就这么一根烟,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要三块钱一根,晓美丫头,你可别骗我了?”
要知道,苦茶寨的经济条件十分落后,人均年收入不足一千元,也就是说,这里人平均每天的收入也就在三元钱左右,而这小小的一根香烟就要三元钱,这位从未走出过大山的老人又怎么能相信。
人群中,忽然有人哈哈大笑,说:“门商巴你这老东西真是井底之蛙,看来是大山把你的双眼都给蒙蔽住了。”
一个胡须花白缠着头巾的老人向前走来,围观的人无不给其让路,纷纷打招呼说:“老族长……老族长”
走过来的老者正是苦茶寨的领路人族长翁帆而加,我和周家一帮人急忙迎上前去,纷纷和老族长打着招呼。
周爸爸恭敬的说:“老族长,您怎么忽然有空过来了?”
老族长说:“咱们苗乡来了贵客,我这把老骨头也得出来迎接一下啊。”他含笑看着我,说:“汉人小伙子,我代表苦茶寨的众多乡亲们欢迎你的到来。”
我笑着说:“谢谢老族长,我原打算休息一下,亲自去拜访您,没想到您老人家倒亲自过来迎接我,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老族长摆手说:“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你是我们苦茶寨的大恩人,我和乡亲们都应该感谢你才对,是你捐助了五万块钱,重新修缮了寨子里的小学,使孩子们能安心的上学,这份恩德,我和乡亲们会永远放在心上。”
我急忙说:“老族长,您严重了,这不过是一点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的。”
老族长说:“不,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小事,你真心帮助了孩子们,就是帮助了我们苦茶寨的未来,我们苦茶山寨的乡亲永远不能忘记。”他面向人群,大声喊道:“乡亲们,让我们热烈鼓掌欢迎贵客的到来。”
一帮苗民热烈的鼓起掌来,久久没有停息,让我心中不禁感慨,说实话,当初捐助苦茶寨小学五万块钱,是因为我把地精暖玉床从苗乡带走,心里面过意不去,才捐助给学校这么一丁点钱,自己甚至都没有亲自去学校里看一下。而那块奇异的玉石价值亿万,和我拿出的这一点点钱实在是不成比例,让我心中不禁愧疚,觉得应该尽自己所能,使苦茶寨的乡亲们的日子变得富裕一些。
门商巴老人和老族长是年少时最好的玩伴,所以对他显得很随便,满寨子的人中,也只有他敢称呼老族长为老家伙。他走上前来,叼着那根中华烟狠吸了一口,笑眯眯的说:“老家伙,你居然敢说我是井底之蛙,我和你没完。”
老族长笑道:“老东西,你不是井底之蛙是什么,我告诉你吧,你抽的这种烟叫做中华,是大领导才能抽的香烟,六十块钱一盒呢。”
门商巴见他这么说,这才有些相信,吃惊的说:“这烟真是这么贵?”
老族长说:“那当然,就在去年的时候,我作为苗乡的代表去参加县里面的人民代表大会,私下里,王县长就送给我这么一盒中华烟,我没有舍得抽,现在还放在家里面呢。”
门商巴惋惜的说:“哎呀,还真是这么贵的烟,让我给抽了,白瞎了。”
周爸爸听了老族长的话,更是心里肉疼,他以为这烟多说三四块钱一盒,两条烟也就是七八十块钱,给大家分发一下,图个乐呵。哪曾想,这一盒烟就是六十块钱,两条烟价值一千两百块,就在这么十来分钟的时间里变为烟雾飘向了半空,差点没把他后悔死。
周妈妈也算开这笔帐了,一千两百块,在这个贫困寨子里的任何一家,都能算得上是一笔为数不小的款子,就这么让丈夫给挥霍没了,气的她直咬牙。她在后面把手伸到丈夫的衣服里,一个劲儿的用手扭他的后背。
周爸爸本来就肉疼,如今让周妈妈这么一掐,更是觉得浑身都难受,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能表现出来,只有勉强的停着。只是,身上像是爬了虫子似的,不停扭来扭去。
我心中暗笑,看来只有自己才能拯救未来岳丈于水深火热当中,便说道:“老族长,既然您来了,就请到木楼中坐一会儿吧,我还有点想法跟您谈一谈。”
老族长点头说:“好啊,咱们进屋子里去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