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天大地大,当差的以官长为最大,既然头都下令了,一帮警察只好将手臂垂了下来,枪口朝下。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紧急情况,公安局长竟然成了罪犯手上的人质,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乌洞洞的枪口,依旧抵在刘振昌的太阳穴上,我冷笑了一下,说:“没想到,地方越小治安就越乱,我没有犯罪,你们凭什么抓我,对不起,只好由你护送我们离开这里了。”扭过头,我冲周美薇一努嘴,说:“晓美,你领着他们先出去,我断后。”
周美薇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也知道自己准老公是黑道枭雄出身,杀人放火什么事都干过,对于眼前挟持公安局长这一幕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惊奇的。她急忙招呼那些吓傻了的女孩。“姐妹们,咱们走。”
一帮警察自然是不敢阻拦,眼睁睁的看着一帮女孩从面前走出去。
我挟持着刘振昌走到门口,眼见一帮警察要跟出来,回头厉声说:“都给我站在原地别动,谁敢迈出这个房间一步,我一枪打爆他的头。”
刘振昌可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忙说道:“都给我滚回去,哪个敢出来,我开除他。”
毕竟有这么个铁饭碗不容易,谁想被开除呢,再说了,被挟持的人与自己非亲非故的,死了是谁儿子,懒得理他。一帮警察果然都听话的站在那里,谁也不敢再动一动。
看来,古人所说的“擒贼先擒王”还是蛮有道理的。
周美薇她们走在前面,我押解着刘振昌走在后面,走下了楼。一楼众多的舞客正搂抱着风骚的陪舞小姐偏偏起舞,当看到公安局长被人用枪挟持着下楼的时候,引起了惊慌一片,在骚乱中向四周散去,尖叫声此起彼伏。
没有理会他们,我们一行人快速的走出歌舞厅,向对面的广场跑过去,事态紧急,不允许我们在此多停留一秒钟。
当横穿过马路,刚到达对面的广场上时。后面,忽然传来了轻微的风声,仿佛死亡之前的呼吸,若不是我小西这样功力深厚的人,根本就听不出来。
扭头惊鸿一瞥间,我看到半空中一个人影朝我飞过来,他身着火红的袍服,脑袋上没有头发,好似一只凶猛的秃鹫,扑向他的猎物。
但是,我小西并不是草原上只会奔跑的黄羊,而是一只同样凶狠的恶狼。
一道寒光自星眸中闪过,我心里起了杀机,调转枪口扣动了扳机。
“砰”
六四手枪冒出一缕青烟,子弹带着死神的召唤飞向了半空。
那光头的红衣人正是尔冬喇嘛,在包厢中刚做完运动休息,听到下面发生骚乱,知道了公安局长刘振昌被劫持,这急忙赶了出来,欲出手相救。
眼见子弹旋转着射向自己,半空中的尔冬喇嘛左手两只一钳,宛如筷子一样将子弹夹住,随即一弹,说了声,“着。”
我急忙闪身避开,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粒子弹射在了刘振昌的肩膀上,居然比从手枪里射出的劲道还要大,这一手功夫,大概也只有远在香港的绿袍老祖可以与之媲美。
刘振昌好晃着身体倒在了地上,晕死了过去。
毫无声音的,尔冬喇嘛落在了地面上,当看清了我的容貌,他不由得一愣,惊诧的说:“是你?”
这时,我也认出来,这个光头就是那日与我踢汽车玩的红衣喇嘛,知道这厮武功高强,心中自然不敢大意,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先是用眼神朝停下脚步的周美薇示意了一下,手一扬,开机舱的遥控器扔了过去,让她们赶快进直升机。然后,冲对面的喇嘛嘻嘻一笑,气他说:“对,是你爷爷我,怎么,找爷有事吗?”
周美薇接住那个微型遥控器,与我向来心意相投,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也知道她们一帮人在这儿只能成为我的负担,并不能帮上一点忙。于是,领着一帮人继续向前跑过去,开了机舱门1小说整理
尔冬喇嘛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小辈,你找死。”猛地向前又扑过来,左手呈龙爪状,右手呈虎爪状,使的是一套龙争虎斗十二式其中的一招,“天龙地虎。”
凌厉的动作使他的身形千变万化,霎时间,仿佛一条恶龙和一只猛虎同时奔涌过来,一个在云中翻腾怒吟,一个在山林奔腾跳跃,确实是来势汹汹。
可我小西也不是庸手,砰砰砰连开几枪,虽然知道子弹很难打中他,但是,还是迫使他左右闪避,挡住了他的这一进攻。
丢掉手中的六四手枪,我纵身蹿了过去,先发制人,使出破玉掌,排山倒海般的拍向他胸前要害部位。
尔冬喇嘛感觉到凌厉的掌风,心中暗叹,好小子,年纪虽然不大,功力却还挺深厚。他却没有闪避,而是硬生生的出掌抵御。
“蓬”的一声巨响,四只手掌相撞在一起,真气激荡中,我感到一阵气血翻腾,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四五步,尔冬喇嘛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这一招即见了胜负,我的功力确实远远不如他。
但是,尔冬法师却是无比惊奇,自己修炼数十年,为西藏密宗中出类拔萃的人物,有此深厚功力自不稀奇。而这少年,不过十岁的年纪,即便是从娘胎中就开始练武,也不应该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忽然,他又想起一事,沉声问道:“你的武功是华山派的?”
我勉强抑制住胸内翻腾的气息,故作无事的笑了一下,说:“老喇嘛不光人毒辣,眼神也是毒的很,不错,小爷我正是华山弟子。”
尔冬法师两眼放出光来,仿佛看见了什么奇珍异宝。又问:“你叫张晓峰,来自西京对是不对?”
这回该轮到我纳闷了,妈的,除了上次见过一面之后,老子以前根本没看到过这个喇嘛,他怎么会认识我?难道,这喇嘛也喜欢看电影金瓶梅,是我的另类粉丝?
当下,狐疑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尔冬法师仰天长笑,笑罢方说:“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子,跟你说吧,我名叫尔冬喇嘛,来自西藏密宗耶琮寺,可能你不知道。不过,我的师弟尔班喇嘛与你却是老相识了。”
我微微一愣,并不记得自己曾经认识什么尔班喇嘛,迟疑了一下,问:“你说的师弟尔班喇嘛是哪一个?”
尔冬喇嘛狞笑着说:“张大帮主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可曾记得,称霸西京黑道之时,曾经剿灭个帮会,名叫天洪门?”
“天洪门,我知道啊,门主是肖铁生。”
尔冬喇嘛摇头说:“你只记得门主肖铁生,难道忘记了他手下的四大天王了吗?”
我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说的这个人是天洪门下四大天王之首,尔班天王。”
尔冬喇嘛点头说:“你终于想起来了,你知不知道,是你这胆大妄为的小畜生,一掌把我师弟打成重伤,破了他修炼数十年的迦叶神功,还得继续苦修五年,才能恢复到原来的功力,小子,冤有头债有主,咱们新仇旧账一起算,今天就做个了断吧。”
我冷笑一声,说:“死喇嘛,别以为小爷怕你,刚才那是让着你,你别狂,还说不上鹿死谁手呢。”
尔冬喇嘛叫嚣说:“小子,你给我拿命来。”
“好啊,有能耐你就拿去。”
话音落,我猛地扑过去,双掌又狠狠地击了过去,这一回使出了十足的劲道儿,真气激荡,气势凶猛犹如乌云遮日。
刚才的那一招,尔冬喇嘛已经探明了我的功力,知道我武功虽然,内力却不如他深厚,所以并不在意,喝了声“以卵击石。”双掌猛地迎出,亦全力施为,想要一下子将对面这小子震趴下。
又是一声巨响之后,我在半空翻了个跟斗,这才勉强卸下迎面而来的巨大力量,饶是如此,残余力量还是迫使我蹬蹬蹬后退有七八步之多,胸腹间感到一阵难受,可见这喇嘛的武功之高。
不过,尔冬喇嘛比我还要难受,只听他“啊”的惊叫一声,左掌上已经受了伤,罩了一层黑气。借着明亮的灯光看过去,只见掌心上方被利器刺穿了一个极其细小的孔,缓缓的渗出黑色的鲜血。他这才知道,自己中了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