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睡好,但朱隶终于做出了决定:实话实说,不能听之任之。
既然穿越回来,既然成了燕王身边说话有份量的人,谁能肯定朱隶没有参与过历史?
按朱隶初见朱高炽时的身体状况看,朱高炽根本活不了多少年,但历史上的朱高炽虽然当政不到一年就挂了,但那会儿他已经四十多岁了,能说这与朱隶的晨练和营养配餐没有关系吗?
历史上燕王并没有去争北元的皇位,是不是也跟朱隶有关?
陪朱高炽晨练完毕,朱隶向燕王毫无隐瞒地汇报了这件事情。
“你认为她还会继续调查吗?”燕王看似不经意地问。
“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了,这么多年了,又经历了战乱,当事人都死了,再说了,她一个姑娘,怎么去查。”朱隶的态度十分肯定。
这是朱隶策划的第一件事,虽然同皇位比起来是件小事件,但处理不好一样会死人的,特别是当北元皇位不在可能的时候,燕王身份就更需要保密。这件事最好两个当事人都放弃,不然还是很容易惹出事情来。
“争夺王位,呵呵。”燕王果然绕到了皇位这个问题上。
“四爷,你不会看得上那个已经没落的北元皇位吧。”燕王果然是个不干居于人下的人,在皇位和身世选择上,他真的摇晃了。
“小四,你说北元的皇位值得一争吗?”
“不值得,四爷,您可是汉族,到时如果明朝带兵围剿北元,你打还是不打,如果你真的当上了北元的皇帝,难道就甘心偏安一隅吗?到那时,你会不会带兵攻打自己的老家?就算你能放下民族情节,元朝已不存在,你以为你还可以让它起死回生吗?”这个时候,只好搞搞大汉族主义了,虽然燕王也有一半蒙古族的血统,但燕王自己必然已经忽略了,朱隶也直接把它忽略掉。
见燕王听得皱皱眉头。朱隶有些心虚,汗,我不是说过了吧,让燕王起了疑心。
“四爷,好马不吃回头草,历史总是新的朝代替换旧的朝代,复辟的路从来都是行不通的。”咬咬牙,朱隶再添一把火。
燕王饶有兴致地看着朱隶:“小四,好像你很当心本王去争北元的皇位。”
能不担心吗?大池塘里当不了头,只好转战小池塘,就像在混不出头,只好在、纵横试试。燕王是个有野心的人,现在的皇位根本轮不到他,所以北元的小皇位对他也有偌大的吸引力。
朱隶装出一脸苦像:“四爷,阿四自私,如果四爷真去争北元的皇位,阿四定然全力支持,但阿四不愿意背叛自己的民族,到时候,一头是四爷,一头是阿四的亲人,阿四会很为难的。”表衷心什么年代都行得通。先衷心对你,再说出为难的地方,让你觉得我就算为难,也会为你赴汤蹈火,这一招叫以退为进。
燕王看着可怜巴巴的朱隶,忽然哈哈大笑:“本王只是随便说说,绝不会去争不值一提的北元皇位,小四不会为难的!”
朱隶立刻绽放笑容:“其实阿四也是杞人忧天,四爷这样英明神武的人,怎么会做出愚蠢的决定呢?!”
嘿嘿,高帽子不是白戴的,把你的后路堵上,让你在心中绝了这个念头。
燕王的脸上有些不自然地一笑,朱隶知道,皇位,不论大小,都容易让有野心的人动心,燕王手握十万大军,挣个北元王位,好比囊中取物,然后在挥军南下,呵呵,成吉思汗第二。
可是现在无论是汉族还是蒙古族,经过这么多年的战争后,最需要的是休养生息。如果真打起仗来,得益的只是少数的几个人,受苦的还是老百姓。别看平时纸上谈兵闹的欢,战争,除了少数人,多数人还是不喜欢的。
离开燕王府,朱隶伸手摸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这事算不算完了呢?燕王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也不是很高兴,权利的诱惑,确实很强大。
接下来的一个月,可以说是规律而平静的。略带压抑。
压抑仅就朱隶而言,也许还包括燕王。
朱隶仍然每天早起到燕王府陪着朱高炽晨练。
晨练很有效果,朱高炽已经能很轻松地绕着莲池走两圈,但前提是在朱隶这个说书的陪同下。为了让朱高炽坚持晨练,朱隶从《封神演义》讲到《三国演义》,从《水浒传》讲到《西游记》,他想得起来的小说都讲了,当然篡改了很多,不是有心篡改,实在是朱隶也记不住那些细节。
晨练变成了朱高炽每天最期盼的一件事。
朱隶的故事比王府请的老夫子给他讲课实在有趣多了。
其实,在明初已经有了小说的萌芽,一些江湖卖艺的除了弹唱外偶而也讲一些小故事,这些故事有的是自己编的,有的是听来的,到了明朝的中、末期,说书已经发展到一定水平,说书的兴旺,也带动了小说这个文体的发展。
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朱隶的功劳。
营养配餐也一直进行着,朱高炽很快就习惯了,一日三餐全按照朱隶设定的食谱,讲究营养和清淡,偶尔的王妃也来和朱高炽一起进餐,对朱隶搭配的食谱赞不绝口。
朱高炽明显地瘦了,虽然体重只下降了五斤左右,但由于运动,人显得不那么臃肿迟钝,活动也自如了许多,在王府了已经很少乘坐轿子。最让朱高炽开心的是,燕王看朱高炽的目光中,明显带了几分赞许,这比什么奖励都重要。
沈洁除了逛北平,就是呆在屋里算时空震荡的能量,没有计算器,她只能用笔算,毛笔太废纸,而且使用不方便,她想到了西方的鹅毛笔,蘸着墨汁,虽然不是很好用,比毛笔顺手多了。
朱隶每天固定晚饭后去她的天雪阁,像新闻联播一样,雷打不动,同沈洁聊着讲着二十一世纪的事情。
“对了,有件事忘了问你,2010年南非世界杯冠军是谁?”朱隶习惯地将双腿架在桌子上,手中端着一杯洞庭香。
沈洁坐在床上,摆弄着她收集来的民间工艺品:“我想想哦,斗牛士西班牙。”
“西班牙?郁闷!”
“郁闷什么,你希望那个队赢?”
“当然是巴西,我喜欢巴西桑巴军团。”
“巴西?好像很早就被淘汰了。”苏蕊凝神想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想起巴西是被谁淘汰的。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沈洁回头问道。
“四月份,到这里变成了三月份。”
“阳历的四月份不就是阴历的三月份左右,我也是,离开时是七月,到了这里六月,月份真没差多少,很神奇哦。”苏蕊放下手中的东西,很兴奋的样子。
朱隶没说话,慢慢地品着他的香茗。他知道如果他一接话。沈洁立刻会给他讲一堆有关量子方程等等天体物理方面的知识,在以往的谈话中,他已经领教过多次,第一次他还有些兴趣,但再讲时,他只想睡觉。天体物理是她的专业,沈洁正在读博士研究生。
“朱隶?”
“嗯?”
“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这个我们讨论过两次了,不。”朱隶有些不耐烦。
“可你并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我说过,在那个世纪,我已经死了。”朱隶放下手中的茶杯,“我有点事,先走了,你早些休息。”说完走向门口。
“你不是在逃避什么吧?”朱隶打开门,将沈洁怀疑的声音关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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