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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部分阅读
    “其实也是妙雪不对……这事早该跟素香说清楚的……只是……哎……”

    娇躯微微颤抖,不只是因为嘴上这托辞,更因着那敏感的伤处,在华素香轻柔的抚触下,虽有些许痛楚难消,更多的却是松弛的感觉。其实妙雪也不是不知道,即便媚药深入体内,但只要慎选淫具,多弄上几次,等到欲火泄了也就无事,只是好不容易把华素香哄开心了,这种事可不好跟华素香明说。她轻搂着这小妹子,再也不肯放开,“因为……因为妙雪也想……也想素香留在这儿……才会这样决定……”

    “嗯……素香明白的……只是……姐姐……还会不会痛?”轻轻抚摩着妙雪高挺的美峰,只见一边的莹白如玉上头,一道深刻的痕迹怎也抹不去,方才咬的时恨只想咬深了畅意,现在平静下来。才发觉自己真过火了,尤其那地方是女子体内最纤细敏感的几处之一,妙雪已经风月事,那儿的敏感程度绝非以往可比,这一咬也不知是否真把她咬坏了。

    华素香轻轻吻着那伤处,一面以自己香唾为她拂拭伤口,一面也想试试,昨夜燕千泽弄得自己好生畅快,其中种种挑逗手段难以尽述,华素香输入不输阵,真想住妙雪身上尝试一番,看自己和燕千泽谁的手段更技高一筹?

    只是无论华素香怎么动作,也不知足她的技术远较燕千泽稚幼,还是妙雪已被燕千泽惯坏了,自己这等手段远不在她眼里,任苹素香怎么动作,妙雪仍没什么情动的感觉,只温温柔柔地搂着自己,就如同以前一道走江湖时对她的宠溺,华素香试了许久,终于放弃了。

    她抬起头来,微嘟着小嘴看着妙雪雾气迷蒙,心中满是对妹子情意的美眸,“都是……都是姐姐不说清楚……害素香误会……差点把姐姐咬坏了……如果……如果姐姐早些说明……素香也不会这般牛气……都是姐姐你……”

    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妙雪心想若当真跟你说明了,以华素香的性子别说接受了,只怕还会暴跳起来,在此处连一刻电不肯多留地逃下山去,只是好不容易让华素香接受,她也不愿明说,只在嘴上温柔地安抚这妹子,“嗯……是姐姐的错……只是……终归是污了素香身子……幸好昨夜一晚风流……什么问题该当也解决了……此间事妙雪自不会外泄……至于他嘛……妙雪也不会议他胡说八道的……”

    “是……是吗?”听妙雪这么说,将昨夜之事定位为为自己解除淫毒,一夜之后便成过眼云烟,事后彼此再不提此事,就当成彼此的秘密,本该放下心来的华素香却觉胸中一股自己也不明白的失落感觉。

    虽是惊觉自己对燕千泽竟没以往的怨恨,难不成是春心真的动了?竟有些想念燕千泽的汪邪手段?可那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她虽是强自矜持,没将那失落脱口而出,可体内深处却有种冲动不住涌上,迫着她想方设法地留在此处。思良久,华素香终于开了口,“嗯……素香好累……今儿恐怕没法去仙儿那边了……想要……想要留在这儿……一晚就好……好不好,姐姐?”

    “若素香肯留下来,自是最好了……”轻抚着华素香发丝,妙雪偎紧了她,感觉妹子那火辣身段上透出的诱惑,华素香肌肤虽不若自己细致幼嫩,却也娇柔得不留岁月痕迹,尤其昨夜被燕千泽一夜“疼爱”下来,更是肌理润泽,活像吸饱了水一般,她心下暗笑,以燕千泽的床上手段,就连修道已久的自己都承受不住,春心荡漾下被他搞得服服贴贴,华素香旷了许久,哪里受得住他的挑弄?

    明知华素香已认输了,找借口留下来只为了让燕千泽多一夜偷香的机会,好被他搞到身心俱陷落汪欲深渊,再没办法离开这淫贼的掌握,这结果正是妙雪所想,“只是……只是若一个不小心……那坏蛋只怕……只怕还会趁夜偷香窃玉……若让素香吃了亏……可怎么办才好?”

    “坏……别说了……姐姐……”羞得脸儿通红,发烫的脸蛋埋进妙雪胸前,华素香真没想到,被燕千泽弄上手之后,妙雪竟变了个人般,连这等话也宣之于口,明知自己心下已经投降了,还这样逼自己非乖乖开口认输不可,偏偏昨夜的狂欢下,他的高明早已深深刻印在华素香体内,让她知道自己已然动情,再离不开了。

    华素香指尖轻捻着妙雪胸前伤处,声音软软茫茫,“只要……只要看紧了他……别对典静她们下手……素香……素香就随他了……他若对素香有气……就发泄在素香身上……哎……早知道……早知道刚刚就不那么用力了……今晚他……想必不会饶过素香……姐姐要帮素香一把……”

    ※※※※

    “……“所以……所以说……”没想到从高典静口中知道这等惊人之事,南宫雪仙不由吃了一惊。

    但仔细想一想,此事虽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华素香虽肤色较黑,比之中原一向的观女方式,算不上绝色匡丽;但若把肤色这因素去了,无论容姿五官,也都是一等一的美女,加上体态健美,举动之间充满了儿感和的火热,微黑的肌肤更透出了那键美性感,比之一般白晰美人更多了几分火辣辣的诱惑,以燕千泽的好色,既有这良机,哪能忍得住不把她弄上床去?

    何况妙雪真人她……也不是南宫雪仙敢腹腓师父,实在是妙雪性子出了名的执着,既修道便再无旁惊,破戒成婚之后,那执着就变成了对丈夫的千依白顺,加上燕千泽色心再起,妙雪简直就成了他的帮凶,南宫雪仙自己就是这么的,心中自是想不怨几句都难。

    不过以燕千泽的手段之老练,华素香又是许久不曾尝到此味,久旱逢甘霖之下,想要自拔可是难了。南宫雪仙摇了摇头,把那心思踢出脑海,嘴上却漫问了几句,“那四妹你……是怎么知道的?还这么详细……”

    “那……那是……”可那日映入眼中的景象是如此惊人,让端庄文静的高典静再难保平静,芳心慌乱不已,只想早些找到人谈说此事,寻求帮助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这等秘密只一个人苦苦支撑,非亲历之人实难了解其中苦处。

    “前日典静起的早了些,出来在庭院中走了几步……没想到……没想到就看到师父和……和他那样……连房门都忘了关……整个……整个春光外泄……吓得典静脑子发麻……想逃偏又移不开脚步……只能在旁边偷偷看着……嗯……从头到尾都……都看在眼里……”

    “那……那坏蛋用的是什么体位?”

    “他……他用的体位好生奇怪……”南宫雪仙问的奇怪,高典静会乖乖回答更为奇怪,由此可见难得眼见男女之事,还是一向苦守空闺、守节已久的师父,那震撼的感觉直到此刻还在高典静心中沉浮,一说出口来那震荡更难平息。

    虽说想到那日看到的种种便不由心跳加速,实在羞于回想,却还是乖乖回答南宫雪仙的问题,“他……他坐在床沿……让师父……让师父背对着他举在怀中……两手抱膝高举过肩……完全分了开来……下面交接之处……让典静……全部看到了……也不知他怎么弄的……竟然……竟然那样子还能……还能顶动着……师父虽看到典静……却还是忍不仕……忍不住放纵欢叫起来……”

    言者羞红过耳,听者目瞪口呆,南宫雪仙可没想到,高典静竟会这么乖地回答自己那羞人的问题。原来她只是在整理脑中思绪时随口一问,没想到却搞的二女都好生尴尬,她张口结舌地望着愈说愈脸红耳赤、声音缩小的高典静,不由得摇了摇头,脱口而出的话题让南宫雪仙事后回想起来也羞了,真没想到着了什么魔,竟说出这种话来,“连看到四妹你都……都忍不住……看来华姨真被他弄得服服贴贴了……都看到四妹你在外观赏……他竟没拿四妹你就地正法……也真不可思议……”

    “二姐……”没想到南宫雪仙竟会说出这种话来,虽说话才出口南宫雪仙便似醒了过来般掩住嘴,可高典静羞得脸上烧烫,却没法怪她,“那……那之后他……他似乎玩得够了……让师父留床上休息后便扬长而去……似乎没看到典静……然后……然后典静进去……师父才把……把当日之事说了个清楚明白……嗯……那个……师父似乎……似乎已经离不开他了……只是约法三章……不准他碰我们……可是……”

    “那……那就没办法了……”心知女人不动情则已,若在床上被征服身心,一旦抬头便难压抑,到时候就很难离得开带给她欲仙欲死快乐的男人,即便那是淫贼也一样。华素香已憋得紧了,看她连自己和徒儿都弄上床,就知道她的饥渴难耐;何况燕千泽的床上功夫,比之一般淫贼还好的多,要胜过他除了得浸淫风月已久之外,恐怕还得要天赋异禀才成,华素香只怕是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只是高典静等几个人终是女儿家,无论如何也不好在燕千泽的视线范围里多待。

    可事关重大,又不好跟香馨如或顾若梦商议,一个性子直到根本藏不住话,一个虽是体贴,却幼嫩不经事,也难怪向来平稳的高典静要惊慌难安。

    “既然华姨想留……就只好让她留下来了……只是典静你们……嗯……干脆先到泽天居来好了……正好泽天居百废待举,雪仙也很想……很想跟你们好生聚聚……大哥和三弟就算去跟他学那风月之道,也不会那么快就变成两个淫贼,雪仙还管得住……典静你放心好了……二姐自能护得你们周全……典静、馨如和小梦儿,泽天居应该还住的下去……”

    “其实……其实二姐倒是不用担心小梦儿……”听南宫雪仙如此发落,高典静总算松了口气。她不是不相信华素香的约法三章,只是燕千泽既然连暂居于此的华素香都敢搞上床,加上听燕萍霜说,南宫雪仙似也没逃过他的手,高典静自然个能不担心,泽天居再怎么说也总比这儿安全一点,“关于此事……其实又有件喜事了,只是……只是二姐好事刚过,还不知道而已……”

    “哦,是什么好事?莫非……莫非小梦儿想嫁人了?她还那么小,是看上了谁?”听高典静这么说,南宫雪仙倒来了兴趣。这几日她新婚燕尔,虽说老拿着颜君斗出气,不似一般新嫁娘娇羞甜蜜,却也是一种舒放积郁的方式,只是乐在其中,她倒真的全没注意到其他人的事。

    想到此事,南宫雪仙心下一惊,这才想到不妙。高典静等人住到泽天居来,家里有人协助固然是好,可高典静等人与颜君斗的情分可不浅,自己对颜君斗不算太好,此事连裴婉兰都难免说话,南宫雪怜似也有意见只还没出口,高典静或许还有几分顾忌,可香馨如那性子,到时候别因此起了冲突才好。

    明知此事只要自己对颜君斗好些就行,但每当看到他,南宫雪仙便觉心中一股火烧上来,想温言软语都难以出口,看来是怎么改也改不掉了。

    “还不是……还不是三弟那亲大哥?”全没发现南宫雪仙的异样,高典静微微一笑,“也不知怎地,当日去二姐你的喜宴之后,朱谷主便和小梦儿对了眼,前几日已派人过来下了聘,大概再布置几个月便要小梦儿嫁过去了。既是小梦儿自己看对的人,师父也没什么话好说,朱谷主少在江湖行走,也少沾染红尘,这桩喜事也是不错……只是……只是朱谷主有龙阳之癖,也不知是否对女子有心,虽说二弟再三保证了,可此事……总还是让典静有些儿挂心。二姐你曾上含朱谷借朱颜花,和朱谷主相处过一段时日,据你看……这桩婚事可好不好?”

    “这……没什么不好的……”没想到高典静会问到此事,那段往事猛地兜上心来,想到在含朱谷的三日时光,几乎全在朱华襄的床上渡过,两人除了交欢还是交欢,南宫雪仙不由心跳都加快了几拍。

    没想到朱华襄竟会看上顾若梦,两人既看对眼了她也没法子,只是顾若梦小女儿家,也不知受不受得住朱华襄的强烈需索?“朱谷主虽有断袖之癖,对女人的手段也算不得弱,恐怕与燕师丈也是伯仲之间。只是……只是小梦儿还那么小,也不知是否……是否受得住?”

    “反正一起嫁过去的,除了小梦儿还有小霜儿,”好奇地看了看南宫雪仙微红的脸色,高典静微微笑了笑,“这段时日两个小姑娘处得可好了,把我们做师姐的都抛到了脑后,连要嫁也一起嫁,想来他……他也不会坐看女儿受苦,至少会传上几手,让两个小姑娘过得舒舒服服的……”

    “连霜儿也……”没想到朱华襄胃口真大,一次收了顾若梦和燕萍霜,不过高典静说的也是,燕千泽再有许多不是,总会记得照顾自己女儿,不过想到这么小的两个小姑娘也这么快要成家,南宫雪仙心中不由有些奇异的感觉,她伸手支额想了想,脱口而出的却是另一个话题,“那……小霜儿对此事怎么说?她……可比小梦儿要知事的多……三弟也该把他哥的德行说出来了……”

    “霜儿倒看的开。”想到此事,高典静虽是嫩脸微红,却不由笑了开来,这小姑娘远比自己想的可爱许多,说话行事虽看的出来是燕千泽的掌上明珠,却不让人有退避三舍之感。

    “她说她爹爹是个淫贼,虽然是好淫贼却仍然是淫贼,总会有报应的……她既是淫贼之女,在成婚之后被丈夫需索无度、夜夜也是今生注定,何况还有小梦儿陪着……而且……而且有妙雪前辈和二姐你的前车之鉴,想来男女之事也算不得坏事,这顽皮的小姑娘可是期待得紧……连梦儿都带坏了……”

    第十集 第五章 旧事难忘

    将前来的高典静等人安排好,南宫雪仙闲来无事,心下反而更忐忑了几分。

    那日拜别师父之时,妙雪倒是还好,楚妃卿就已经有些脸嫩了,几十岁的人了,仍羞得像新嫁娘一般,根本不敢抬眼望向自己,只是她向来这副德行,若非听过高典静说明:心有定见之下,怕还没猜到华素香在此失节,不只妙雪参与其中,只怕楚妃卿也加了一把手。

    不过华素香虽只送别时出现了一次,可微黑的肤色中竟透出了少女的嫣红,表面上举止如常,可就算不管她没随着徒儿们住到泽天居去,光看华素香时而垂首、时而顾左右而言他,全然不敢把话题引到燕千泽身上,再没半点以往的英风劲气,南宫雪仙便知她究竟被燕千泽在床上征服得多彻底了。

    本来男女之事,就不是旁人可以管的,先不提南宫雪仙身为晚辈,参与此事的又有自己师父在,光看华素香嘴上不说,对燕子泽却似已全盘陷落,心甘情愿任他为所欲为的样儿,南宫雪仙便知自己实在没有立场介入。

    可她不管并不代表其他人看不山来,朱华沁对华素香认识不深,香馨如对男女之事没什么认识,顾若梦还太稚嫩看不出问题,可颜君斗嘴上不说,细微的动作间却连南宫雪仙都看得出,他对华素香与燕千泽之间的关系,也已有了些许怀疑,只不敢妄论而已。

    但颜君斗就算看出了端倪,但他向有分寸,还不会随便出口,香馨如却没想到师母竟然不和自己一道,竟当场就问了出口。虽然华素香说要和许久不见的姐妹们多些相处时日,这理由名正言顺地压过了香馨如的怀疑,可言语之间虽是无意,仍让华素香颇有些难以招架,若非香馨如实在太不会察颜观色,只怕这回事早要曝露出来了。

    本来事不关己、己不劳心,但从相识到结拜之时,一直将身分瞒着结义妹子们,害得她们直到上泽天居来帮颜君斗说话时,才明白此事根本是结义弟兄间的问题,虽说高典静颇识大体,安抚着妹子们没怪到自己头上,但心有愧疚之下,南宫雪仙却不愿再有事情瞒着妹子们,偏偏接下来就是这么事关重大的状况临到头上,南宫雪仙真觉得压力好大,偏偏还得装做若无其事,若非两个小妹子年轻识浅,还算好骗,只怕早要露了马脚。

    可也因此,心中有事的南宫雪仙无处发泄,只得把气出任颜君斗身上,欺负颜君斗欺负得更凶了,弄得不只裴婉兰,连高典静都看不下去,甚至连南宫雪怜私下也跟她说了几句,只是南宫雪仙虽也知道这样不好,心里也不但让自己看起来一副泼妇样儿,但情绪之事极难自控,可不是自己心念要保持理智就能保持的了。

    尤其自成婚以来,颜君斗一直秉持的就是逆来顺受,让南宫雪仙愈欺负愈习惯,到后来几已变成了本能,即便心知这样不好,一时半会的却是改不过来了。

    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毕竟心中郁着一股邪火,对平常生活也不好,何况南宫雪仙所修的道门剑法和阴阳诀都是上乘武功,最重心性修练,心中郁乱之下,别说功力难以进步,甚至随时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只是心火最是难消,尤其颜君斗虽和朱华沁一起向燕千泽学了不少手段,可朱华沁对南宫雪怜弄得得心应手,让南宫雪怜又羞又爱,若非体内“无尽之欢”药力未祛,只怕还真吃不消;可颜君斗却是不同,也不知是否因为对颜设之事心存愧意,他对南宫雪仙始终不敢用重手,弄得她连夜里风流时都有些发泄不得的感觉,心中的火愈郁愈深,偏是难以排泄。

    正当南宫雪仙望着窗外白杨,心思也不知跑到哪儿去的当儿,突地房门叩响,颜君斗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二妹,外头有客人来了……娘要你出去接待一下,似是老家那边的人……”

    “老家?”也难怪南宫雪仙迟疑,毕竟当年南宫清几乎是破门离开南宫世家的,与现时的南宫世家家主南宫沛闹得颇不愉快,自建立泽天居后,与南宫世家的本家可说是老死不相往来,就连虎门三煞攻上泽天居来,连妙雪真人都伤了,如此大事发生南宫雪仙也从未曾想过要向南宫世家求援;怎想得到强敌已去,自己姊妹都嫁了,泽大居中百废待兴的当儿,南宫世家却跑出来凑这个热闹?“是哪位叔伯来了?大哥怎么不在外头应付?娘跟他们向来可处得不太好呢!”

    听得出南宫雪仙语带责怪之意,颜君斗虽是耸了耸肩:心想这又不是自己处置得了的事,裴婉兰想叫谁进来通知南宫雪仙出迎,自己想管都没法可管,南宫雪仙这话几近有些无理取闹了,只是他对南宫雪仙心怀愧疚,心中只想好生报偿自己家人对她的伤害,何况这些日子以来南宫雪仙虽还是欺负自己,却也只于口头而已,实际上还是让他处置内外诸事,倒也并不把自己当外人,颜君斗想着稍稍忍一下就过去了,自也不会在口头上与她作什么争论。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外头是南宫沅前辈亲至,带了南宫家主的亲笔信函,三弟和怜儿正在外头照应着……”

    “是吗?”心中微微一懔,连南宫沛也写信来了,想必不是小事,南宫雪仙连忙理顺仪容,心中却不由微有火气。虽说当年之事她不知根底,但阋墙之事,无论如何她也会站在自己父亲这边,对南宫沛自不会有什么好印象,自然而然对南宫沛的跟班南宫沅也不会有其好感。

    只是讨厌归讨厌,可对方终究是长辈,就算心中满是不悦,表面上仍不能撕破脸皮;何况泽天居才刚回到自己手上,正是百废待举之时,在这种时候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总是好事。

    虽说南宫沛那边的人恐怕是很难变成自己的友军,却也不能随意应付,南宫雪仙虽是心中不喜,仍是整好了仪容,缓缓走向前厅,听着旁边颜君斗低语几句,皱紧的眉头才稍稍松了开来。

    ※※※※

    走到了厅前,虽只隔着片门,却不曾听到外头人声,像是气氛一时僵滞,南宫雪仙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推门而入,只见主位上头裴婉兰表面虽还带着笑意,眼神中却没有几分喜意,旁边的南宫雪怜眉头微蹙,纤手轻轻按在朱华沁手上,而后者眉宇间颇带愤然,若非南宫雪怜阻住了他,只怕随时都会发作,那模样儿看得南宫雪仙心中一动。

    人的脸往往就像一本书,往往不用言语便能表达许多表情,光看朱华沁竟如此压抑不住,想来南宫沛此次前来,该当不会有什么好事。

    另一边客位上头,一个白袍老者端坐着,颇见道貌岸然之态,一身衣衫无论布料剪裁均是上等功夫,价值端的不斐,神色澹澹地不带几分烟火气,眉宇之间与南宫雪仙记忆中的南宫清颇有几分肖似,想来该就是那南宫沅;他身后立着两人,与南宫沅一般衣着,大约都是二十四、五年纪,衣衫清雅整洁,活像是士子出游般,若非腰问系着长剑,怎么看也看不出武林人模样,只是两人年轻,还修不到南宫沅那般神态自若,颇有几分轻狂,就如同一般世家子弟在外时一般。

    南宫雪仙虽也算南宫世家的一分子,但泽天居脱离南宫世家已久,早没了世家子弟作派,面前这两人虽是未识其面,但世家子弟高傲的模样却看透了十足十,南宫雪仙不由心中暗想,这几人这样气派高昂,可若真遇上了虎门三煞这等高手,也不知是否有胆子敢交手?毕竟世家子弟表面威风八面,遇上高手时便色厉内荏,碰上没被自己家门吓住的强敌时便胆裂魂丧的样儿,南宫雪仙行走江湖之时也不是不曾见过。

    “晚辈南宫雪仙,见过南宫沅前辈,不知这两位如何称呼?”看南宫沅神态傲然,抬头看天,连自己进来眼都不望一下,甚至没把裴婉兰放在眼里,彷佛他不是来此作客,而是此间主人一般的脸色,南宫雪仙便不由有气,只是表面上的礼仪还是得做,虽说心不甘情不愿,还是得乖乖拖礼。

    “嗯,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当年阿清离开家里的时候,这小姑娘还在襁褓之中,没想到现在变得这般大了。”没回答南宫雪仙的话,甚至像没看到南宫雪仙在身前弓身施礼,南宫沅老脸微偏,在南宫雪仙面上一阵打量,又望向裴婉兰身边的南宫雪怜,老气横秋地像是在指教晚辈一般。

    “连小怜儿也这般大了,果真是岁月不留人啊,甫儿、析儿,这便是你们未曾谋面的堂妹,可别失了礼数,知道吗?嗯,都在自己家里,小姑娘别这么多无谓的礼数,先坐下吧!”

    “不敢,有客来访乃泽天居之幸,无论来者是否武林前辈,只要是友非敌便不可失了礼数,这是先父的教导,雪仙万万不敢轻忽。”听南宫沅这么说,语气中虽没半分火气,南宫雪仙垂下施礼的眉头却不可见地皱了一皱。

    事若反常即为妖,当年南宫清之所以脱离南宫世家自立,除了向来与南宫沛不合之外,另一个理由就是他受不了南宫世家事事依足礼数,窒闷得活像道学先生一般的风气,而南宫沅却是最讲究礼数之人,他竟会要人“别多无谓的礼数”?

    传出去也没有人相信,南宫雪仙心念电闪,表面上却仍是施足了礼数,这才与颜君斗缓步走到裴婉兰身边侍立。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正好讲正事,家主有信函到此,请弟妹接令。”见南宫雪仙表面上依足了礼数,神色却是澹澹的,显然并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南宫沅心中不由有气。

    自从当年他辅南宫沛取得南宫世家家主之位,二十年来在南宫世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旁人遇见他无不执礼甚恭,深怕惹了他的火气便要吃下了兜着走;此次前来传南宫沛令旨,对象是泽天居的女子们,本来不用他亲自出马,难得跑这一趟远门,他心中原已有些不耐,没想到泽天居里头南宫清虽死,裴婉兰等一票女子竟仍不把南宫世家的权威放在眼内,只是南宫沅终究有了年纪,修养也算不差,倒不会这么容易便被引发火气,他从怀中取出信函,让南宫甫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哦?许久不见,也不知南宫家主信上写了些什么。既是南宫家主的信函,仙儿你看看吧。”取过信函连拆也不拆,裴婉兰随手便将信函交给南宫雪仙,向南宫甫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没想到裴婉兰竟这般轻易地就将信函随手交给女儿,连拆都不拆一下,南宫甫不由一怔,心想这位婶子好大的气派,他自幼修习家传武功,这还是头一次出门远行,一直以来在家里耳听目见的都是南宫世家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