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想施展瞬移逃脱,可是惊恐的发现自己四肢都不能动了,耳力目力也在渐渐消退,眼前越来越模糊,这是中毒的表现,但是自己明明是百毒不侵的了,他拼尽最后的一点力量,将别在腰间的褡裢袋拿了出来,准备丢到座位底下藏起来,可是实在没有力气了,这个动作都没能完成。
专案组的刑警们立功心切,抢先扑了过来,七手八脚按住左慈,给他戴上了手铐,坐在前排的学生们也围拢过来看热闹。
“隐身人现形了。”
“看,是个古代人。”
现场混乱不堪,警察高呼:“同学们让一让。”同时将左慈架了起来,褡裢袋顺着身体落下,但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十几只脚踢来踩去,将褡裢袋踢进了座位下方。
左慈被架到了后台,他稍微缓过来一口气,但是于事无补,瞬移是需要牵动全身肌肉关节,极其耗费能量的法术,他只能先施展缩骨法将两手从钢制手铐内褪了出来,心中恨急,打定主意要让这些暗算自己的小人生不如死。
“他把铐子弄开了!”刑警惊呼。
“手铐没用的,得靠这个。”一名时空特警走上前来,拿出奇形怪状的针筒扎在左慈的胳膊上,这是自动注射的人工合成神经麻痹毒剂,平常人使用10个单位就能昏迷过去,刚才左慈已经中了一枚含有100万单位的麻醉弹,现在又补了100万单位,确保他完全失能。
这回左慈没抗住,眼睛慢慢闭上了,心跳也衰弱起来。
“不会把他弄死吧。”有人问道。
“死不死的关系不大。”路朝先说,未来科技拥有全球最尖端的基因技术,姬总要的只是妖人的基因,并不是必须留活口。
“先送医院吧。”刑警说,以他们的思维惯性,嫌疑犯的人权是需要保证的,绝对不能死在自己手上,不然有脱警服的危险,但是人家宇乾会的人可不这么想,直接把左慈装进一个密封的袋子,出门上车,自顾自去了,只留下几名刑警面面相觑。
“他们怎么就把人带走了?”警察们很不解,“这还牵扯着运钞车劫案和一桩命案呢。”
“算了,这事儿咱们管不了,让厅里和他们交涉。”刑警们都是常人,没一个达到两米身高的,在气势上就弱人家一截,刚才有机会先把人控制住的,可是不知怎么就把嫌疑人交出去了。
押着左慈的旅行车直奔遥墙机场,时空警察们办事效率极高,当夜就要把左慈运到未来科技的生物基因实验室去解剖。
……
当刘彦直赶到小礼堂的时候已经晚了,学生们早已散去,只有一个扫地阿姨清理着垃圾,此时正用扫帚从座位底下勾出一个蓝布褡裢袋来,好奇的拿在手里把玩。
褡裢袋是古时候人使用的一种装东西的口袋,布料制作,长条形状,中间开口,两边可以放置随身常用的印章、印盒,毛笔、铜钱银两等,有大小之分,大的搭在肩膀上,小的塞在腰带上,左慈这个就是小褡裢,做工很精美,边角有流苏,还有宝石做成的纽子,令人爱不释手。
大妈想伸手摸摸袋子里有什么,可是把手伸进去却发现袋子里深不可测,大妈不死心,再摸,差点把胳膊都整个伸进去,这回终于摸到东西了,往外拉啊拉,拉出一条毫无血色的死人手臂来。
“我的妈呀!”大妈吓得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乾坤袋落地,死人手臂就那样半露在外面,手腕上的卡地亚大金表熠熠生辉。
刘彦直紧走几步赶过来,将手臂塞回乾坤袋,拿起袋子叠吧叠吧装口袋里,耳机里传来党爱国的声音:“他们去机场了。”
“收到!”刘彦直转身出小礼堂,也不避讳人了,直接腾空而去直飞机场,大妈很不幸又目睹这一幕,整个人都不好了。
济南向来交通拥堵,去机场的路没那么好走,但宇乾会的车辆不属于社会车辆,也不属于军警特殊车辆,而是更高级别的存在,尤其是车队出行之时,比省委书记的车队还排场,虽然没有交警配合实行管制,但人家自己就能管制,每个路口站一个两米高的会员,直接把交叉路口的车辆拦住,保证车队以勤务速度快速驶向机场。
所以当刘彦直赶到机场的时候,路朝先等人已经到了,虽然目标身材高大容易寻找,但是偌大一个机场藏人也很方便,刘彦直在半空中询问党爱国航班号码。
党爱国说查不到,今天飞近江的航班已经没了,专机信息不在数据库里无法获取。
“你先撤回来吧,既然乾坤袋倒手,咱们没义务救左慈。”党爱国很焦虑,他知道路朝先等人的厉害,刘彦直和他们交手怕是胜面不大。
“我不是为救左慈,我和路朝先有旧账要算。”刘彦直说。
“不要意气用事。”党爱国苦苦劝说,“现在还不到反击的时候。”
“人活着,就是要意气用事,那样才畅快。”刘彦直说完就挂断了通讯,不再听党爱国聒噪,他怀疑党爱国故意不告诉自己情报,查个航班有那么难么。
机场虽大,在空中俯瞰过去也就是跑道和候机楼,虽然看不到具体的人,但一架架飞机一目了然,未来公司办事,肯定不会乘坐普通民航,必定是专机。
此时遥墙机场的跑道上,只有一架湾流专机,垂尾上还涂着未来科技的logo,就是它了!
其他航班都被塔台拦在原地,保证湾流优先起飞,乳白色的小型喷气式专机滑行加速,升空,继续爬升高度,机场这才恢复常态。
路朝先坐在宽大的特制真皮座椅里,神经并未放松,他时刻提防着有人偷袭,这次任务对于公司的下一步发展至关重要,姬总专门调出一架私人飞机来保证任务顺利实施,这是对时空警察们的信任,也是对自己的肯定,万死也不能辜负姬总的重托啊。
左慈被装在特制的袋子里,据说这种特殊金属丝编织的袋子可以阻止瞬移,至于到底有没有这个功效,谁也不清楚,毕竟这只是科研部门凭理论研发的,没有经过实践,毕竟没人掌握瞬移的特异功能。
路朝先用脚踢了踢袋子里,确认左慈还在里面,又拉下脸来斥责几个拿出扑克牌准备斗地主的同伴:“注意点,敌人随时会出现。”
“老大,你太紧张了吧。”一名时空特警笑道,“咱们可是在天上。”
话音刚落,头顶上传来一声闷响,紧跟着一道光柱刺进机舱,硬是将飞机顶盖蒙皮划出一道长达五米的大口子来,。
一个人跳进了机舱,正是路朝先的宿敌刘彦直。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刘彦直二话不说,挥动等离子棒打来,可是这棒子储存能量有限,只能使用一次,第二次就发射不出等离子火焰了,只能当成甩棍使用。
路朝先早有戒备,迅速解开安全带迎敌,他手中是一把锯短了枪管和枪柄的双筒猎枪,发射特制12号麻醉弹,弹药里的神经毒剂和用在左慈身上的一样,但是剂量更大,高达500万单位,这是专门为刘彦直准备的,对付这货,穿甲弹都不如麻醉弹好使。
这么近的距离,刘彦直躲不过子弹,他也没打算躲,因为凭他的体质可以硬抗的,砰砰两枪都打在他胸口,毒剂快速注入,刘彦直低头看胸前,有些懵。
路朝先撅开枪机,继续装填子弹,狞笑道:“倒,倒,倒。”
第三个倒字出口,刘彦直没倒,他先倒了,因为刘彦直手中的甩棍抡到他脑袋上,这一击力道很足,怕是钛合金的头盖骨都得出现裂缝,路朝先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痛欲裂。
刘彦直也不好受,五百万单位的毒剂让他思维变慢,动作也缓慢起来。他知道硬撑下去怕是更危险,除了路朝先之外,机舱里还有好几名时空特警,把他们全部放倒的可能性不大,除了用一个办法。
时空特警们各自躲在掩蔽物后面,向刘彦直疯狂射击,他们没有肉搏的勇气,只能把愤怒倾注在弹雨上,但这些子弹对于刘彦直来说无甚作用,不影响他把左慈从袋子里拽出来。
机舱狭小,左慈昏迷不醒,万一中弹挂了就前功尽弃了,刘彦直干脆将左慈塞进了乾坤袋,然后冒着弹雨冲进了驾驶舱,他准备破坏驾驶设备,让他们从天上掉下去摔死,但却发现不用自己下手了,时空特警们的一阵乱枪穿透力机舱隔断,将正副驾驶都打死在座位上,各种仪器也伤痕累累,直冒青烟。
刘彦直的头脑越发不清晰了,他不敢恋战,从机舱豁口中跳了出去。
时空特警们打退了敌人,长出一口气,却发现更大的麻烦等着他们,飞机正朝地面栽下去。
“快拿降落伞!”这是刘彦直听到最后的声音。
……
半小时后,抵抗组织在济南的安全屋内。
刘彦直从乾坤袋中拉出了依然昏迷不醒的左慈,又拉出一具两米高的尸体来,正是失踪已久的表姐夫,接着再掏,拿出来一套化学实验器材,一部ipad,一袋家乐福买的水果,还有一些金首饰,仔细看还打着周大福的商标,想必是左慈在商场里偷的,再摸,摸出一册金书来,里面篆刻的文字和他在南美洲地下洞穴中找到的文字非常接近。
除了这些,袋子里没别的东西了,看来乾坤袋容量有限,并不是无限大。
党爱国摸了摸左慈的鼻息,比较微弱。
“你把他塞在乾坤袋里是冒了风险的。”党爱国说,“这袋子里的环境没有适合人类的氧气和气压。”
“但是也没有时间。”刘彦直指着水果盒子上的日期说,那是一周前的日期,但樱桃依然新鲜水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