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敏秀不为“要账”皱眉毛,她可不操那份心。敏秀是“超潮流”里的女人,而今,引领风潮的女人都兴在脖子上挂金链子,所以敏秀就挂了两条,而手上的戒指也不能少,她是缠着男人又给她买了个镶宝石的,红宝石,正与她结婚的金戒指两厢呼应,是一个右手一个左手,金贵的她是拿个保险丝送个小起子都让手指头跳上两下舞。钳工的孙师傅嘴巴里的包银牙现在到蛮同敏秀登对,大家都说这是“老的银小的金”,说他两个无疑是这儿的最幸福最美满的人。可孙师傅却不愿同敏秀蹲一个档次,人家傲傲地说:“我是挣钱养女人,敏秀是男人要养她,”孙师傅可是家里的一把手,说一不二的大男人!就敏秀?孙师傅眼里的敏秀是个“不出奇”。
敏秀添着贵气到不与孙师傅计较,说:“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美美的是在工段里转一转,各班里也看一看,觉着她这么风潮的人也得有点儿力量,所以到了中午休息时就动员安师傅和邵玉萍也要金光炫烂一下子。
从敏秀的嘴里呢,金子贵气,值钱,不是吗?足金一克上百元,一条链子就抵多少身好衣服,而且听说金子还辟邪呢,“我想也是的,”她将戴戒指的手指一摸她的金链子,“该不是妖精怕黄金晃眼睛?那我是不怕妖精了——”她是不怕妖精可操心着这两位怕妖精,说:“我看你们也戴个金子才好。”心想着女人是应该戴金子,那怕个小金丝套着手母指呢——,可别让妖精给缠上了。
说的兴奋,止不住,“啊嚏!”敏秀打个大喷嚏,一下子吵起来了爬椅子背上睡觉的大魏师,“真行哦,敏秀,结了婚会抓妖精了?推广经验?可别让妖精去抓你男人。”大魏师这一提醒立即让敏秀是模到了正大门,立即想到,“是呀,是呀,”她打算也给男人挂条金链子,说:“我给他挂条粗粗的,不过只好‘十八k’啦。”忙沉下心思去估摸得个多大的“十八k”。
邵玉萍哪儿有那心思,自己的妈给分了一点儿任务,院子里的单元房该租为售,母亲的打算长远,买着总比租着好,以后外孙子要回来上幼儿园,读小学,上中学,这儿是个长久的地方。娘俩儿合计着还是背债买下来,不为别的也得为孩子考虑,在乡下野到什么时候?长着骂人的嘴、学着打人的手,唉!什么环境什么人,“外甥似舅”,做姥姥担心着这“外甥不似舅”呀。
“我可不怕妖精,大凡妖精都是女的,同女的没缘。”邵玉萍说,“再说我手头还紧呢。”
为了房子,安师傅帮了一千元的忙,敏秀也担了五百,安师傅不仅仗义而且有心劲儿,说:“金子都是闲的,孩子关键!”安师傅的钱只花在刀刃上。
过了一段儿时间,敏秀的金光却退去了,因为戴着金子招风险,被人抢去了那不白损失?现在又风行“自然潮”,于是呢,敏秀是装点着贝壳花朵绿叶子的进工段,当然是好看的晃全了大家的眼。
王段长说:“咱敏秀真特色!”
白成琨说:“美咧,美咧,带着树林子里的大台风!”
敏秀美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