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琨理所当然的成了工段里最“有品”的人,因为他可是不仅吃了王局长孙子的满月酒而且在“大美乐”里见到了季总。
大家真是羡慕白成琨,看看人家,局长是人家爸的老上级又是人家白家的远房的亲戚,不然人家一下子就到了“大美乐”里看季总,于是呢,大魏师问了,说:“白师傅,季总没约你单独会个面?”安师傅说:“白公子,你喝季总的敬酒那不‘兴’晕乎啦?”王师傅说:“成琨只怕美得云里游哟——”“……”说着白成琨还要叹着自己的命运不济,看看人家的好命哟——!咱们咋就从土地里拔不出个土豆蛋子为官为宦呢?
可白成琨还为他称爷爷的王局长喊叫呢。说王局长也是日落西山的情形,“三十年前看父敬子,三十年后看子敬父。”而局长的几个儿女不大出息,顶出息的不过在县里的一家银行做一般工作,而以他白师傅的眼光,若自己是个局长的话,他说:“我最差也让我的儿子做局长,得让儿子接我的班!”可白师傅会不会做个副乡长?大家觉着蛮虚的。
一说季总就让他乐得笑,“季总的香风熏的我是眼睛也睁不开,季总的脸——”眼珠子骨碌去了王段长的瓷缸子上,“扑哧”地笑,说:“而今老季咋那么白?”想起了当年在厂饭堂的时候,“我记着老季打饭的时候抓脊背露肉的不白呀!”说着话自己又撸自己的袖管子,给没眼福的人做个展示,瘦胳膊一伸让人看,说季总的肉同他的肉色差不多。
“白师傅有福气哟!”大家都这么说。见美人的脸又见美人的脊背,连王段长都羡慕呢,自己是只顾吃大肘子啦,怎么就不知道这“精神享受”呢!
不过安师傅的觉悟比王段长还高,认为那“精神享受”肯定不是这样的低级,“脸白有什么!我还‘五讲四美’呢!”邵玉萍自然支持安师傅,说:“就是,白搭档的精神不算数,精神不算脸白!”安琰茹接她的话,说:“对,对,对!那脸白的石灰墙一般就不精神,我是‘红心’自内而发,我也加上邵师傅,还怕他谁个脸白!”
可你再不待见人家季总的白脸可你还就是没有人家季总的魅力,不然前段时间让争“女强人”,这又叫一帮男人们叹息,就安师傅?就邵师傅?再加上又请假的敏秀!这一起做工,男人们很为她们的现状担忧,要不说这人得进步哟!这安师傅的黄脸极可能被她的男人随时扫入黄脸婆队伍的尾巴里;邵师傅呢,面色尚且过得去可心态不行,一点点的冲劲也没有,从来也不露脊背!那——,还不是黄脸婆队伍里的人?敏秀?对!敏秀的命好不假,可好命也经不住她的一天二十四糊涂,这么着吧,将敏秀排在较好的黄脸婆队伍中间吧!连白成琨说自己的媳妇“女张飞”都直摇头,说她那样的“生猛”还想跳出黄脸婆的队伍?
女人说话了,邵玉萍说:“黄脸婆就黄脸婆!”安琰茹说:“看看你们自己的黄里发黑,到闲心泛滥的!”
可不就是“闲心泛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