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会开得多、话说得多,可请假的也多,这下倒显出了女工们的“中流砥柱”,就维修这儿,三位女工全出勤,连段长都为她们感叹,说:“起初咋就没觉着呢,我们国家最该是女人们坚强!”
女人们的确坚强,可不在这儿坚强也不行,人家大魏师请假去装货,一天就是五十元,人家白成琨找个什么好事儿指不定的一天儿收上百,人家冯兜也不知忙什么,神神鬼鬼地,人家——,人家只要是个男人就能耐,当然请假!连石副厂都睁一眼闭一眼的。女人不坚强有什么办法?连机关楼的刘勤都去到车间了,我们怕回家没饭吃!这扛不了包拆不了梁的。
好赖地在厂里不还开讨论会么?这两讨论三不讨论的也产生着积极的思想,这一天里闲半天的还有两百元钱到手也说明我们厂长始终怕咱工人们没饭吃,两百元是紧个日子还可以。再说了,到了年终,那厂子又该发米面油了,所以,我们的思想也要开阔,这一开阔还看得远呢,这不,报纸上就写着美国的工人过的日子真是不利于身体的健康,他们天天儿的吃那油炸鸡,资本家也不说改善工人们的福利,就那么着吃,腻味不?
话说里、时间里,厂长回来了。自然是要关心厂长的“钱”,是“钱路”难么?厂长怎么进了机关楼就不出来?从前厂长可是昂首阔步走在厂子里的大道上。
也许“钱”差不多吧?那怎么柴祥升了副科级?那柴祥的亲戚是谁的秘书?市里几把手的秘书?那咋有人说他的亲戚是市公安局的,这还真是的,咋这么绕呢?
厂长的小车又开出了厂大门,这次应该有希望了。因为五金库房的窗户外面那些拉拉杂杂的蔫头蒜、土豆蛋子、破水杯子不见了,改之以两盆清灵灵的兰花草,五金库的小铁门也刷了黄亮亮的新漆,副厂们又紧着往那儿跑着。
“柴祥说了!”“柴祥说了!“柴祥说了!”一时里柴祥的话就是“金口玉言”,那么着——,看来厂子不会有问题,连柴祥都极力夸赞赵厂长的才干呢,我们对厂长还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