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的工资单有进步,邵玉萍心里增长了喜欢,三百七十二元。
慧玲又踏在车间的尾巴尖儿上,差一元钱是个叁佰元整可没整上,不过没什么,“上海”已经走进里她和她的男友的生活,那儿是他们的即将的目的地,那儿可是名副其实的大都市,挣钱!地方越大越好挣,亲戚发出了召唤,而且相当的急迫,所以,辞工,慧玲是口袋里装着工资洒下了一串儿银铃般的笑声儿而随着男友远赴上海了。
走的自走、来的自来。车间的秩序不会因为一两个人的辞工而改变,厂大门外的招工牌子永远在招工,即便雨里风里都面向着来到这个城市里寻求着发展的打工的人。
大红的招工牌子透着热情可它也只是一张招工牌子。慧玲一走就又打动了月娟的心思,她的心思也恍惚,在留与走之间徘徊着、徘徊着,爱情就是个让人欲罢不舍的东西吧?月娟这一徘徊就引得主任又“嚎叫”,“月娟!又想着洞房花烛夜!”他那声音就是干脆的肯定,看看他瞅着月娟的笑眉笑眼,教人觉着是月娟已经给他发了请帖喽!流水线上笑着的人不少,可月娟笑不起来,喝下的水是这么的苦涩,可也得咽下去啊。她无法一下子这么快地决定,仿佛她只是等待他的一个很美好的笑容吧?如果有这样的笑容,那么,她依然地在这里感受他的身影?气息?感受自己的心?可他只顾着自己的忙碌,他仿佛不知道她的存在,他不喜欢她的眼神儿?他不耐烦她的殷勤?他的淡然使她落寞了,月娟想到了也许的离开,她的眼泪就在眼眶子里面打转儿,所以,她就得去厕所,所以,她就在厕所里头做出了决定,她害怕再在这里的伤心了。
新工人是说来就来,月娟还在这儿,即便走人那也得结清这月的工钱的,不过那新人也是来去匆匆的,半大的小伙子扛不住这里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杂活儿,钱又不多,晃晃了两天就走了,连工钱都不要。
厂子的大门永远对来到此地的打工人大开,小伙儿走了来阿姨,可新来的阿姨一来就愁眉苦脸的使不上力,这看着年纪还不是好大的怎么就记性这么的差?那分清的零件又搅去一块儿给送到了主任的面前,主任就不得不“嚎叫”,一“嚎叫”,人家又走了,也是几天的工,工钱也没结,这让大家都觉着点子主任是不是专做这坑人工钱的买卖?莫非的主任也生了坏心眼儿?那倒不至于吧?倒是有点子替前主任担心,林子黄就说了,“可别在德国佬那儿学得什么不好的管理方法,去个厕所还报告!”人家德国的工人去厕所报不报告他不知道可他知道那“盖世太保”的当年,当时的世界血腥着呢!所以他的心里就总觉着些儿不踏实。所以,他林子黄也断定不了他会在这里做到什么时候?也许明天就不做了?合适的时候他也会离开这里,可他喜欢这里的气氛,松闲、自由,不同于他从前待过的那个厂子,严厉到不许人随便地笑,这里还可以随便的说呢,唉!就这点好啊!
这里,围墙里是铁皮搭就得厂房,似乎就在厂里的空地上写下了“临时使用”的意思,可这儿也有风景呢,那墙边儿的草一样的绿着,草丛里有粉粉的花儿在风里摇摆,它们的摇曳会让走过的人再留恋一下,有时,生那么一点儿的情怀。
冬梅问邵阿姨,“你会时常想起家乡吗?
邵玉萍说:“没事儿时就想——”她看着窗外的绿草和小小的花儿,知道在自己的心里有那么一个地方就生长着家乡那儿的永远活生生的草色和鲜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