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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临安不正经?

    “额,怎么是你啊。”宋茉茉一怔,她完全没预料到是临安的电话。

    “爸妈想菌菌了,他们希望这周末我能把她接到临宅来。”宋茉茉听着临安的话看似平静,而其实她并不知临安此时的心里有多复杂,临安脑中一直在疑惑刚才是因为谁才让她如此愤怒,他心里的不安与焦躁甚至让自己难以控制情绪。

    “好那你周五晚上过来吧。”宋茉茉一时也忘了考虑周五那天临安到底是否方便,等她想问时那边也同意了。

    挂了电话以后宋茉茉就开始纠结,如果让临安周五过来,那他势必只能在下了班以后,等他从b市开车过来恐怕天早就黑漆漆了,临安住哪儿的问题一时让宋茉茉纠结又纠结。

    小菌菌得知自己要回去看爷爷时候,她的小脸就泛着笑容,一直合不拢嘴的朝自己的妈妈笑,可咧着嘴巴笑了太久时不慎流了口水,沾在脸上湿乎乎的。

    宋茉茉忍不住把菌菌抱在怀里,心情更是复杂,看着小菌茵的反应就知道她想爸爸了,而自己和临安的问题却一直困扰着自己。这些天等她闲下来时也会思考有关她和临安的将来,每当自己想到临安对自己不够坦白时她就挣扎着想要放弃,可此时女儿的反应却让她犹豫了。

    “菌菌,想爸爸了没?”四个多月的小菌菌还不会说话,只会用着童语依依呀呀的表示着什么。每到她问起是不是想临安时,小菌菌的脸上就会绽着笑容,而那笑容就一直感染着自己,更纠缠着自己。

    她含着泪喃声的问了句:“那……妈妈原谅爸爸好吗?”

    “啊哈……”稚嫩的童语再度回响在她的耳边,她忍不住抱着女儿哭的凄惨。

    同五的晚上临安敲响了房门,虽知道是她,可在开门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临安一脸瞧容身上的衣服更是皱巴巴的,不知是几天前换上的。

    “进来吧。”宋茉茉拧着眉挪了挪身子让他进来。

    十二月,早已是寒冬,两天前又下了场雪,临安来到时大衣上更拈了点冰霜,她皱着眉随口埋怨着:“怎么穿的这么少?”

    “棉衣在大衣柜的最里层我懒得拿。”他一怔,这平凡不过的问候却让他觉得珍惜。

    宋茉茉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过于亲近了,她撇了撇嘴巴不再吱声,客厅的宋祁倒是招呼了临安坐下,又催促着宋茉茉去给他倒杯热茶。

    她虽有些不情愿,可想着他一路没停事的赶来也一定疲乏就冲了杯铁观音,这茶即使在睡前喝也不会失眠,等她端上热茶时又随口问了句:“吃饭没?”

    “没,一下班就赶来了。”临安摇了摇头,回她时心里却还在想着那天在电话里的事。

    “给你做碗面条吧,凑合吃得了。”她白了临安一眼,就转过身去厨房了。

    有关宋茉茉厨艺有所长进的事情还得归功于临安同志,自打生完孩子以后她就抱着要做贤妻良母的想法苦心钻研食谱,虽折腾了三个多月炒菜上仍旧没啥进步,可做碗浇汁的捞面条还是绰绰有余的。

    宋祁看了一眼钻进厨房的女儿,脸上就跟着有了笑意,他心里明白他们的嬷嬷还是放不开临安,如今只是仍旧气临安办事不周全罢了。

    宋祁看了眼坐在身旁的临安,轻声道:“有转机,不过还得你自己把握。”

    有了自己老岳父的指点,他自然心里乐开花了,临安跟着点了点头说:“我会承担向组织交代一切的。”

    “猴贫!”

    临安趁宋茉茉为自己做饭的之际又赶忙回到卧室和他们的小公主亲呢了会儿,当他抱着小菌菌时,眼眸竟有些酸楚,一时间“自食其呆”四个字让他体会良深。等临安吃罢晚饭一看客厅上挂的钟表,已经九点多了,此时带着小菌菌回去基本属于不可能,那天临安一听她让自己周五过来就不慌不忙的同意了,而心里就是打得这么个算盘。

    既然他不能回去,住在哪里的问题一时间就上升成了第一要务,因容嬷嬷回自己的娘家参加一场婚礼,家中就只剩宋祁、宋茉茉还有保姆小月。起初宋茉茉想让他和自家老爹睡一起,可宋老爹在她这打算之前就直接关房门睡大觉了,无奈她只好把念头转向睡在客房的小月,而小月也如先知附体似的早早的抱了小菌菌锁门睡觉,一时间客厅里只剩她和临安。

    二人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很久,就在他们都一言不发的时候,宋老爹突然从屋里喊了句:“还不睡啊,亮个灯费电呐!”

    呵,一向“铺张浪费”的宋老爹居然管制别人浪费电了,无奈投好气的宋茉茉向临安努了努嘴,道:“回屋呗!”

    临安在她转身时啧了啧舌,暗自感慨还是老岳父段数高,他随后跟进宋茉茉的房间时,突然意识到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这里同床而眠,不过他心里又意识到一件事,如果不是他犯大错,恐怕此时早就可以抱着自己的媳妇儿睡大觉了。

    他皑皑的看了宋茉茉一眼,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媳妇儿制止了。

    “抽屉里有一次性的牙刷,去洗洗再睡。”宋茉茉冷冷的说了句。

    一听这话临安的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他又不是来住旅店,凭啥用一次性的牙刷?

    “我在路上顺道买了一支牙刷,搁这儿备用。”临安跟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拿出一只未拆包装的牙刷,人说定居然还带着几分得意之色。

    嘿,宋茉茉有些气结,这人居然还想着备用?他正当自己不生气了!可她还没发作对方就直接消失于自己的视线了。

    待临安洗漱完回来就见宋茉茉早己关了灯睡下了,他看了眼紧闭双眸的她,虽知道她不会这么快入眠,可想着他们彼此还不能这么快就谈及别的事,想到这儿他只好叹了口气和衣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用罢早餐在临安坚持了两次希望宋茉茉也跟着回去被拒绝时,他知道抱着女儿单独回去了。

    宋茉茉没出门选他们,却在临安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流泪了,昨晚她和临安都没怎么睡,他们感受着彼此的体温,更能闻到彼此熟悉的味道,一年多同床而眠即使再陌生也会变得熟悉。她虽还过不了那个坎儿,可心里却早已意识到这种纷争似乎要结束了。不管到时是否真的再度走在一起,这样的折磨她都不想再次承受。

    临安抱着小菌菌回到临宅后就菌菌深得自家二老的欢喜,他和宋茉茉的事情他们早已知道,可无奈错在儿子自然不能责备宋茉茉什么。尤其是郑岳兰,自己失口说出的秘密让她的儿子和儿媳到现在还没和解心里更是过意不去。闲暇时她就捶胸顿足了好一阵子,若不是临安哄的及时恐怕老太太都要落泪了。

    “妈,这事即使您不说也有人会说的,只怪我一直瞒着她,她是气我,您就别一直过惹不去了。”周日的下午,临安抱了抱还在郁闷的母亲,轻声安慰着。

    “嗨,当时若不是我执意耍问她那些事,也不会扯到这件事上啊!”郑岳兰自打知道儿媳抱着小菌菌回娘家那天起,她就特后悔当时干嘛要找宋茉茉对质啊,若不是自己生事,人家小两口不照样生活过得滋腻么?

    “您找她问了什么?”临安意识到哪里不对了,他拧着眉头问道。

    “就……就是你和她当初是怎么认识的。”郑岳兰难为情的说出了口。

    “妈,这事我原本不想说的,您既然挑明了我不妨一次说开了。嬷嬷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女孩儿,她并不轻佻甚至到现在都还很单纯。我从不后晦娶了她,甚至有时庆幸拽和她有过的那次意外。把人家弄怀孕的人是你儿子,您不想想,这事儿若是换了别的女孩子,不说是否会讨要损失费,单说肚子里的孩子都不一定会要。她这第一场婚姻就因为要生小菌菌才给了我,我若不疼惜她,如何能弥补我内心对她的亏欠啊。”

    临安的一席话如一次洗礼般让郑岳兰顿晤了,她含着泪点了点头,沉默了许久开口道:“只要她肯回心转意,我一定好好待她,真不行我跟你一起回r市把她请回来。”

    临安先是一愣,而后摇了摇头,说:“我们之间的问题就由我们自己来解决吧,您这么一去反让她有些被迫的感觉,待会儿等我把小菌菌接回去的时候也打算和她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我们不能总耗着避之不谈吧。”

    郑岳兰一听还要把小菌菌选回去就有些不舍,可疼惜的抱了抱亲孙女后还是把她交给了儿子。

    临安接过菌菌和爸妈道了别就带着小菌菌重新回r市了,等他们回去时天也早己黑透,宋茉茉不忍让临安开夜车就又留了他在家里住下。就在宋茉茉打算睡下的时候,临安却突然拉住宋茉茉的胳膊,轻声道:“我们谈谈吧。”

    43茉茉很正经!

    “那套婚房婚房起初确实是为李裴裴准备的,当初我在国外这些手续还是托临靖帮着办的。当我听说房子已经下来的时候,我就问她要不要回去,只可惜最终她还是为了一张绿卡放弃了。她告诉我说在我们唐人街她结识一位美国籍华人,那人已经追她一个多月了,既然我打算走,那她就嫁给他。”临安拧着眉,他不愿回忆这段往事,倒不是他放不开李裴裴,而是回忆里他即使把人淡忘了,可故事终究是苦涩的,总会让他痛苦,就像一盘糕点,即使你忘记了当初品尝它的味道,可你总不会忘记品尝它的心情。

    宋茉茉倚在床头,只在临安的身旁亮了盏橘色的小灯,门外飘着雪,屋内橘色的灯光显得极为柔和,而真正温暖的大概就属他们同盖的一床被子了。

    临安的身体总能温暖着她,尤其是在天寒地冻的时候,原来在她单身的时候,她只能在床上弄张电热毯,而和临安生活在一起后,临安就充当了电热毯的功效,每回都是临安先躺在被窝里把床暖热了,她才钻进去的。

    宋茉茉在灯光下能看到他一闪而过的忧伤,这着实让她心寒了,他还没忘了李裴裴?

    “我得知她要结婚的消息后颓废了一阵子就回国了,我们俩相遇的那天是我回国后的第一天。我当时的感觉就是除了临宅,哪里都行。去那家酒吧也是为了放松心情,没想到会遇见你。”临安的思绪牵回了国内,而当他回想到回国以后的事情,嘴角也跟着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所以,你后悔了?”宋茉茉心里一紧,她只顾着听临安说的话,根本没看到临安嘴角的笑容,她一直以为临安对自己是责任大过感情。

    “不,结婚之前后悔过,你一个平平白白的大姑娘就这么被我占了便宜,我后悔的是这事。后来得知你怀孕的消息时,心里反而好过些,当时的想法大概是总想……弥补你,可再后来就不是了。”临安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嘴角的笑意不由自主的就更浓了,即使当初没有发生那么的荒唐事,他也绝不允许自己错过宋茉茉。

    “你只是想弥补我?就没别的感情?”宋茉茉拧着眉头,她虽看到临安脸上的笑意,可她脑中一片混沌,根本想不出所以然来。

    “当初是,现在肯定不是了。不然,我也不会在你生完菌菌以后总想找个机会把婚房的事情告诉你。”临安淡笑着摇了摇头,这才是今天话题的重点,他却莫名的心里沉了下,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之后讲的事情宋茉茉会不会理解,更别提原谅了。

    “刚结婚的时候我并没有收拾好心情,所以也没想过告诉你婚房的事情,越往后虽想说却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曾告诉过自己不如等你生完了菌菌以后再说,只是没想到这件事还是被妈揭开了。”临安苦笑了两声,再坏的结局也不过如此了,真相被别人拆穿,再想解释求原谅,谈何容易。

    临安端了杯热水递给她,让她暖着手,而自己则把双手放在被子上,说话时眼神会不自主的看向宋茉茉。

    “所以你刚说的那些只是为了告诉我,如果不是婆婆提前把事情说漏了,你会主动跟我讲?”宋茉茉转过脸透着橘色的灯光看着他,临安的侧面是她最着迷的,高挺的鼻梁和微翘的嘴唇,眉宇间都闪烁着他特有的成熟。

    “是的,之前是因为我们刚结婚,如果直截了当的说起那套婚房,大概就要把我和李裴裴的事情扯出来不少。可我当时对前一段感情并没有整理好,所以没打算刚结婚的时候就说明。”临安默默的点了点头,这是事实,虽不光彩但总得坦然。

    宋茉茉低下了眼眉,她已经没有当初刚知道时的冲动了,结婚,本就不是他们原本的意思,若不是她自己怀孕了,临安大概找的人也不会是她,如果当初真让他把婚房的事情全讲出来,也是太难为人了。

    “我们都结婚一年多了,这件事总有机会让你说出口吧,后来没生菌菌的时候,我就问过你李裴裴的事情,那时候你为何不告诉我!”宋茉茉虽想原谅他,可一想到他瞒了自己这么久,心里就特别的窝火。

    “你问李裴裴的时候都快生了,我若是当时就把婚房的事情说出来,万一你闪失怎么办?”临安轻声叹了口气,他当初的好意原来半点作用都没有。

    宋茉茉这边的灯光并不明亮,她幅度不大的白了临安一眼,暗想当初临安为了让她顺产见天的在小区里散步。

    “好吧,我生完菌菌都三个月了,这三个月你都干嘛去了。”她暗想女儿此时都四个多月了,他的解释又在哪里,之前是为了照顾自己的身子,那现在呢?

    临安知道她会问,他暗自苦笑了下,脑中浮现原先在某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越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掩饰的就会越深,即使谎言是善意的,可在对方眼里照旧是自己不够坦诚。

    “这么多天,我总在想哪天告诉你才合适,可每次都是刚想开口时却还是止住了,不是我有意隐瞒,而是我预想不到结果,没把握。”临安轻叹了口气,他一直在等机会,却没想到机会早已丢去,现如今大概是最差的结果,真相是被他母亲揭开的,宋茉茉是被动得知真相的,那结局可想而知。

    临安的声音是越来越低,宋茉茉看了他一眼,眼眸里的泪存不出了,一并落下。临安曾对她讲过情话,只不过有些只在他们最高/潮时才会说出口,而今天的却让宋茉茉莫名的心伤了,也心动了。

    昏暗处,她默默的擦去眼泪,把水杯递给了临安,水温也刚刚适中,她轻声说了句:“你喝点水再睡吧。”

    宋茉茉拉了拉被角让自己平躺着,她此时思绪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她躺在床上眼睛虽闭着却一直没睡着,而她身旁的临安也是如此,她静静的听着临安浅浅的呼吸,而临安一转身突然把她揽在怀里,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你还没睡着。”

    宋茉茉在被他抱住的那一刹那身体都僵硬了,原本阖着的眸子此时也瞪得圆溜溜的,她结结巴巴的回了句:“你……你要干嘛?”

    “睡觉而已,我开车把菌菌送过来,已经很累了,明天还要……早点走。”他虽想说些轻松的话题,可提到明天时眼神里流露着低落的神情。

    宋茉茉被他的话说的耳根通红,根本没顾上留意他话音落下时的心情,她咬着唇默默的嗯了声,道:“那睡……吧,晚安。”

    次日清晨当宋茉茉醒来时却见床边早已没了临安的影子,而当她拉开卧室的窗帘时只见窗外白皑皑的一片,原来昨晚的雪越下越大,已经下的很深了。

    她嘴角不由自主的扯出一个笑,暗想他大概今天是走不了了吧。当她意识到自己竟因临安能再留下而心情大好时,自己也吓了一跳,而就在她自我安慰自己不过是怕菌菌想爸爸才让临安留下的时候,却得知了一个不大好的消息。

    临安昨晚趁着深夜开车回b市了,那会儿雪势不算太大,所以他就一个人默默的走开了。宋茉茉看着窗外的雪,心一下就被提了起来,昨晚的雪虽不大,可路面上照旧很滑,她不敢想那个万一。

    电话拨了过去头一个并没人接,直到她打的第五个电话才听到了对方的声音,而她加速的心跳也在这通电话被接起时有了一丝回落。

    “喂,是你吗!”

    “是啊,刚怎么打了这么多?难道菌菌生病了?”临安拧着眉,他不过去了趟洗手间就见自己手机上四个未接来电。

    “不是,菌菌好着呢,而是我……我……”宋茉茉骤然哑言,她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解释,总不好说自己担心他吧,虽说这是事实。

    “你怎么了?”临安心下一提,赶忙问了句,难道是她生病了?

    “没……没怎么,就是,哎你昨晚不是还说留下来的么,一早醒来发现身边没人了!”宋茉茉心里急的难受,转而直接怪他说话不算数好了!

    “哦,也是,你一大早见雪下的那么大,担心我了。”临安淡淡的一笑,原来她是为这个打来的啊。

    “切,才不是呢,做梦吧你就!那你上班吧,我待会儿也上班去。”

    而就在宋茉茉想挂电话的时候,临安突然叫住她,急忙道:“嬷嬷!”

    “额,干嘛?”平白无故的叫自己小名干嘛?

    “快圣诞节了,你没打算继续在r市呆下去吧?”

    “咳,不知道,看情况吧,我还得考虑考虑!”宋茉茉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地位不一样了,现在是他欠着自己,所以怎么着自己也得再折磨折磨他。

    “也成,那你上班吧,路上慢点。”临安一听这话,不由得扯了扯嘴皮,暗叹女人较真起来确实伤不起,可他转念想了想这样也好,也许她还需要再静静。

    宋茉茉挂了电话,心里却暖滋滋的,临安突然问她的问题,她确实很难回答,刚得知真相,她总需要个缓冲的时间,只没想这次缓冲的时间太过长久。后来每当她回想起这段往事,她的心里都不由得一阵悔意,若此时就放下之前的种种和他重新过一起该多好,若他们之间不再生出那么多意外该多好。

    44临安不正经!

    临安生病了,当宋茉茉得知这个消息时先是诧异了下,而后一想反正“祸害活千年”,于是她又淡定的放下了电话该干嘛干嘛去了。

    而等她忙完了一天的听诊后才再度回忆起那通告诉她临安生病的电话。临安生病了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通电话居然是小叔临靖打来的。她和小叔的交集也不过是以前在临宅的家宴而已,可像今天这样直接打电话给她还真是史上头一遭。

    宋茉茉回过了神又再度把方才的那串号码重新拨了过去,而她的脑子里就一直在酝酿这开头的一句该怎么说,只没想到对方接了电话就立刻直接抢她的台词。

    “大嫂,您终于回过神了。”临靖表示很无奈,若不是家中母上大人外加老婆大人对他的连番轰炸,他也不会想着主动给宋茉茉打电话,毕竟这是人家俩的家事。

    “唔,抱歉啊,我之前忙晕过去了。”宋茉茉一怔,而后尴尬的挠了挠头发。

    “呦,这样呀,那既然都回神了,不如周末我开车把你接回去?”临靖一边敲着桌子一边半轻松的说着。而事实上在说话以前他脑子里就一直琢磨该怎么说才合适,他生怕大哥努力了小两个月的成果就被他顷刻瓦解。

    “唔,他什么病啊,这么厉害?”其实后面还有小半句——居然还需要她回去看看,只不过碍于对方也是临安的势力,她只好咽回去了。

    “上回因为菌菌生病,大哥两个市的来回跑,这不一回家就着凉了,起初也不在意,可谁知烧起来就一直没退的意思。”

    宋茉茉一听这话就露出几分愧意,前几天女儿因感冒上火引发的扁桃体发炎,她打给临安时已经是午夜了,可没想到的是四个小时后居然能在家门口遇见临安,她刚开门时临安脸上的憔容和一路奔波赶到r市而满身的冰霜恐怕是她永远都忘记不了的。

    “不用你来接了,我直接坐大巴车就成,很方便。”宋茉茉回过神淡淡的回了句。

    “那可不行,您先回家收拾收拾,我待会儿派个警卫员去接您。哦对了,最好把菌菌也带上,我大哥一见到菌菌恐怕什么病都没了。”临靖盘算着如果这次大嫂能把菌菌也带回b市,那他可就算功成身退了。而就在他如意算盘打的正美的时候,宋茉茉却说了个“不”字。

    “菌菌就算了吧,她的病还没好全,我怕路上来回折腾的再受凉了。”宋茉茉想现在谁的问题放在女儿面前都是小问题,包括临安。

    “额,大嫂啊,咱爸妈本就想趁这次机会让菌菌回家里住几天。”临靖用爸妈的势头来压宋茉茉恐怕她也只得同意了,这招所谓敌强我更强,临靖一贯的作战风格。

    宋茉茉沉默了,她咬了咬唇,边点头,边嗯着答应了。

    放下电话,她整理完了手头上的病例,拎着包往家走。隆冬腊月让她回家时冻得脸都发疼了,而脑子里想的人并不是菌菌的病情,而是临安。

    那晚菌菌生病时她脑子里能蹦出的人只有临安,哪怕身旁有她爸妈的陪伴,可一整晚都她心里想的还是希望临安在她身旁。

    自从那天临安把事情完完全全的告诉她以后,她就没以前那么难受了。女人最可悲的不是爱情的终结,而是这爱压根没在她身上停留过。她并不想自己精心营造的爱情从头到尾都只是泡沫,可在临安没完全告诉她以前,她的感觉就是这个。虽说裸/露在外的手已经冻到通红,可她还是往临安的手机上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并没有立刻接听,等她感觉到临安把听筒放在耳边时,她的嘴角也不由得向一边扯出一个笑。临安即使不说话她也不觉得寒冷,仿佛他的气息就足够温暖自己。

    “媳妇儿,你终于肯打电话了。”临安挣扎的支起身子,所谓病来如山倒他算体会真切了。自从生病以来他就没打算告诉宋茉茉,私以为身体一向很好,不过是着凉而已,没想到就这么发烧了,而这事儿搁临安身上简直就是耻辱。

    “谁叫你逞能呢,我还以为你经受不起考验临阵退缩了呢。”宋茉茉抿唇一笑,他低磁磁的声音对她而言永远没有抵抗力,哪怕是现在他生病了。

    临安听了这话刚笑了两声却牵动着肺叶紧跟着猛咳嗽了几下,宋茉茉见状心里更是一紧,不由得语态也跟着软了下来。

    “临临,你现在还一直烧着么?”她拧着眉脸上带了几分不安。

    “好多了,你安心在r市呆着就成。”临安勾唇笑了笑,暗想他们俩闹别扭以来,这丫头在自己面前只会叫“临安”,称呼他一声“临临”还真是头一回,这让临安心里不甚回味。

    宋茉茉一听这话,心里急了,这人居然没有希望她回家看望的意思,于是随口接了句:“哦,那行,我和菌菌在r市过年,你少说要接菌菌回家!”

    “呵,原来我媳妇儿吃味了。”临安笑了两声又道:“听说菌菌还病着,她离不开人,我现在又照看不了她,在她身边的也只有你了。”他淡然的声音传过她的耳膜,宋茉茉捂着胸口,不知为何胸口的位置一阵揪痛,他的话总能缓缓的流在她心里。挂了电话等她发觉脸上有了几分滚烫时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她胡乱的擦去了眼泪不想惹得周围人的注意。

    晚上到家时容茳见女儿在收拾行李,就忍不住上去问她要做什么。

    宋茉茉腾出了手把身旁放的一堆衣服搁在一旁,一边按着容茳的肩膀让她坐下,一边酝酿该怎么说。

    等她话还没开口容茳倒是先抢白了,问了句:“打算回去了?”

    女儿在家里住的也有小两个月了,若搁在别的婆家恐怕早闹了,而临家非但没闹反而对自己的女儿越发客气体贴。她虽气不过临安对女儿的隐瞒,可婚姻不是一场恋爱,不是一句简单的分手就代表离婚,这已经不是两个人的事了,而是两个家庭,甚至是两个家族。

    宋茉茉点点头,又抬着眼眸,轻声道:“妈,我想回去和他好好过了。”宋茉茉在和别的男人谈恋爱时也从没过现在的感受,那是种强烈的想要和一个人呆在一起的感觉。以前谈的三个在她看来从来都是可有可无,从没一个人能真正走进她的内心,就好像从开始她就只把这些人当作匆匆而过的路人。

    临安却恰巧相反,她从没想过彼此之间除了那次的一夜情外还会有怎样的交集,仿佛他们两人从没做过要过一辈子的打算,可也就是这种匆忙忙的交汇,竟在一起走了这么久,甚至想到了永远。

    容茳见女儿终于想通了,也不甚欢喜,她拍了拍宋茉茉的肩膀,柔声道:“想好好过就对了,临安那小子办事还算牢靠,你跟着他我和你爸都挺放心的。”

    宋茉茉把头埋在容茳的肩膀上,喃着嗓音一个劲的道歉,在结婚的问题上她让父母操心太多了。

    容茳抚着她的头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嘴里道:“只要你过得好,比啥都强。”

    晚上九点多,临靖连同他派来的警卫员都就到宋茉茉的楼下,宋茉茉见临靖亲自来接也十分诧异。

    “怎么你亲自过来了?”她把女儿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着两个黑晶晶的眼珠子在外面。

    “接大嫂回家的任务太艰巨了,我怕警卫员一人搞定不了。”临靖心想,事实上是他大哥亲自打电话让他来接大嫂的。

    “呦,这路上能出啥事儿啊,小题大做的。”宋茉茉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就急忙忙的和跟在身后的爸妈道别,这一走大概真要等到过年才能见一面了。

    而在宋茉茉怀里的小菌菌见要和姥姥姥爷分别了,她的嘴里就喃喃着喊他们,扯着嗓子哭了起来,若不是宋茉茉好一阵哄,这孩子势必要哭个不停了。

    “菌菌想不想见爸爸啊?”宋茉茉抱着小菌菌软言软语的唤着。

    小菌菌起初还洪亮着嗓音哭喊,一听要见爸爸了,她的哭声就跟着小了点。

    于是,宋茉茉又道:“想不想见谢姨母家的小哥哥?”上个星期谢楠就带着她的儿子江小墨来r市看他们了,小墨同学见到自家媳妇儿就开始欢实起来,逗的小菌菌呵呵直笑。

    小菌菌一听这话居然彻底不哭了,她弯着嘴巴喃喃笑了起来。宋茉茉为此有些气结,等她坐上车再仔细瞧女儿的眼角,呵,光打雷不下雨,压根儿没哭啊!暗想女儿这么小就会哄骗大人了,可见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呦,这江家的小儿子可以啊,能把咱菌菌哄开心了。”坐在一旁的临靖早看出宋茉茉气结了,也就顺势打趣她。

    “能哄有啥用,到时候不还得过我这关!”她愤愤的撇着嘴巴,都是师姐惹的祸,干嘛这么早就灌输早恋思想!

    “哦对了,你大哥病情怎么样了?”宋茉茉生气归生气,可临安的病情目前还是第一位的。

    “还是老样子,高烧不退,恐怕得劳烦大嫂这几天辛苦了。”

    “说什么客套话啊,都是一家人。”她拧着眉淡淡的回了句,而心早跑到临安那去了。

    45茉茉不正经?

    因为临安目前也是个需要照顾的病号,宋茉茉就没让菌菌回家住,而是直接把菌菌送到了临宅。当她抱着菌菌出现在临宅时,家里正厅坐着的几位除了临老爷子其他的全惊着了。

    “宋丫头来了?”

    “大……大嫂?”

    郑岳兰就不必说,她本来就对小儿子临靖能把宋茉茉请回来这件事本不打抱希望,在正厅乍一见到她时,郑岳兰整个人都快坐不住了。

    陈颜把孩子哄睡着,坐在楼下就一直陪着老爷子看的战争题材的电视剧,不过她几乎也睡着了,可自打大嫂出现后,她就彻底不困了,纯属被惊的。

    站在宋茉茉身后的临靖见了这情景不免探了探脑袋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正看电视的临老爷子见儿子这副痞相就来气,原本想给他爆栗子吃,可无奈他站在自家儿媳妇身后,怕吓着她只好作罢。

    临老爷子倒是一副淡然之色,见到她回来眉梢只稍稍一动。老爷子早听说儿子与儿媳闹不愉快,可他老人家向来主张各家断各家的事,尤其是夫妻之间的。更何况他拿准了两个人也顶多是闹闹脾气,等过几天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宋丫头回来了,菌菌睡着了吧?”临老爷子看了眼宋茉茉怀里的孩子,脸上泛着淡淡的笑容说着。

    宋茉茉一怔,她赶忙点了点头,“是啊,早在车上就犯困了。”她暗自抹了把汗,还好有公公,自打她回来见了婆婆和弟妹的表情她就各种摸不了底了,甚至脑子里冒出了“莫非回来的不是时候”的想法。

    “快过来坐吧,瞧我见了你回来就忘了招呼你坐下啦!”郑岳兰回过神就示意她坐在自己身旁。

    宋茉茉点了点头挨着她的身旁坐下,郑岳兰看见小一个月没见的孙女心里那叫个喜欢,她想抱就怕惹得孩子再度醒来。可宋茉茉见状就轻轻的把胳膊往她面前一送,她就把菌菌轻轻的抱在怀里。

    五个月大的孩子眉宇间都能看出几分父母的样貌,肉乎乎的脸蛋在两颊处也红扑扑的。小家伙熟睡时张张嘴巴打哈欠,嘴角还露着晶莹发亮的……口水。

    郑岳兰用纸巾轻轻擦去菌菌嘴角的口水,抬眼向宋茉茉轻声问了句:“孩子留在这里几天吧,我照看着。”她现在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孙女,又因上回宋茉茉解释了当初与临安是怎么认识的事儿,她对宋茉茉也渐渐接受并且喜欢了。

    宋茉茉抿唇笑着,轻声道:“妈,您不说我也有这个意思,菌菌前几天还一直生病,我回来照顾临安,不想让菌菌再度染上感冒。”

    “还是你考虑的周全,那咱们就这么定了吧,你在家好好照顾他。”郑岳兰一听宋茉茉有意把菌菌留下,自然心里乐得不行,她弯眉笑的灿烂,顺着宋茉茉的话接了句。

    “宋丫头今天就早点回去吧,明天我派黄医生再给临安瞧瞧。”临桥转过头静静的说着,而他口中的黄医生就是临宅的家庭医生,在b市军区医院担任内科主任,临安和宋茉茉见了他常唤一声黄伯。

    从临宅出来以后仍旧是临靖驱车把宋茉茉安全送回住处,在小区楼下宋茉茉邀请临靖上楼坐坐,可他摆了摆手,痞笑着道:“可别了,我这从小到大除了咱爸最怕的就是大哥,你们俩是久别,我不可跟着凑热闹。”

    宋茉茉一听这话立刻囧了,他俩虽说久别可……当她一想到某件事时脸立刻红了,而且还是在小叔子面前想到的。

    “你……你走吧,我上楼了,谢……谢。”她尴尬的低着头也不敢再看小叔子的眼睛,实在太丢人了,怎么能想到那些方面!

    临靖是个军人自然不知道为啥大嫂突然脸红,他只当是大嫂在外面呆的太久冻的脸红,压根不知道她在医院有“流氓女医师”的称号。

    阔别了临靖,她乘上电梯往家的方向走去,电梯在上升的时候她的心跳也跟着一点点的加快,她并不知道临安现在的情况,说白了她挺迫不及待的。

    钥匙放进插槽里轻轻一转,门开了,她进门的那一刹那心也跟着一提,脸上更红的发烫。宋茉茉拍了拍脸,暗想自己个回家紧张个什么劲啊。

    客厅漆黑一片,房间里很安静,她轻轻的带上了房门,蹑手蹑脚的走进去时并没有开灯的意思,而是向家中唯一崭亮着灯的地方走去。

    卧室里依旧是昏黄的橘色灯光,她就站在门外,手捂着胸口的位置,却迟迟没有迈向卧室。

    临安早听见开门的声音了,他也是那一瞬间把灯打开的,他半阖着眸子等她却迟迟不见人,他想,这丫头在门外想什么呢,还不进屋,无奈他只好自己撑起身子胡乱的搭了件外衣把房门打开。

    一张门板的间距就似一堵墙,当你把它拆开时,心与心离的就近了。宋茉茉抬着眼眸没料到临安会自己出来,她有些惊慌而更多的还是想在临安的脸上搜到什么信息。

    临安淡然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笑意,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睁着眸子直直的看着她,仿佛这一刻他有把握会等到似的。他将宋茉茉脸上的惊慌喜悦尽收眼底,也扯着嘴角笑着说道:“欢迎回家。”

    久违,是宋茉茉听到这句话以后的第一反应,久违了,老公。她心里默默的念了句,而人却直扑扑的朝临安怀里钻,眼泪不争气的滴落,打在自己的手臂上,她胡乱的在临安的睡衣上蹭了蹭,嘟着嘴巴道:“临卿家接驾来迟,该当何罪?”

    临安忍不住笑出了声,在她耳边轻轻的道了句:“微臣自当侍候主上……一晚上。”说完他便环着她的腰间一捞,抱着她走进卧室。

    临安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一时间宋茉茉都被他温热的气息包围着,她能感觉到临安气息的紊乱,更意识到也许下一刻会来势汹汹。

    两人分开的这段时间自然没好好享受过此时拥抱在一起,在做同一件事情的快乐,一时间用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临安眼神炽热的看着她,几乎想把她一口吞下去。而她更是被临安看的心里毛毛的,下腹似有团火不停的往上撺。

    吻来的气势汹汹,她几乎招架不住了,在被吻的七荤八素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时候,这丫头才回想到一件比较重要的事儿,自家男人生病了!

    她吃力的试图推开临安的怀抱,却反被他压的更重,就在临安终于放开了她唇瓣的时候,她终于有机会大口的呼吸空气了。

    “临……临临,你别忘了一事儿!”她趁自己终于有空闲用“嘴巴”说话就急忙喊了句。

    “嗯什么?”他放开了宋茉茉迷人的锁骨,半阖着眸子迷离的望着她。

    这一望不当紧,她整个人都被临安的眼神吸引了,原本想劝君停下的话,该成了……适度量行。

    “你……你悠着点,还病着呢。”宋茉茉几乎想把头都埋在床上不肯抬起了。

    “呦,多日不见居然都怀疑起我的能力了。”

    呵,这下算弄巧成拙,怀疑自家男人能力这可是大忌,宋茉茉暗暗的咽了下喉咙,想狡辩不料嘴巴早已被他死死的封住,还没反抗胸前就感觉被人一阵揉捏,虽有点儿疼可总体来说对她还是刺激。

    临安不知何时进入了她的身体,那种炽热的膨胀感瞬间充实了狭窄的甬道,宋茉茉甚至被这突如其来的膨胀感觉到些许不适,她痛苦的呻吟了两声,感觉身下快被撕裂了。

    “两个月不做果然下面紧实了不少。”临安坏笑着一边揉捏着她的胸一边舔抿着她耳际的敏感地带,磁魅的说了句。

    宋茉茉羞涩的想要别开他的眼眸,却被临安死死的捧着,他眼神里的火热就像一团火正熊熊燃烧,她感觉快被融化了。

    临安见宋茉茉不说话,又用力的向里面顶了下,她吃痛的嘶了一声,而后怒瞪着道:“你怎么越来越流氓了。”她咬了咬下唇,脸上早已绯红。

    “我想再看你一会儿。”临安这话不假,他们两个月都不曾这般亲密的望着彼此。

    “我爱你”□虽蔓延着,可这句话却不掺丝毫的杂质,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是她心里最想表达给临安的。

    临安勾唇笑的灿烂,他轻轻的吻着宋茉茉的唇瓣,而后滑经脖颈、锁骨,再在她的胸前轻轻的舔抿着,舌尖打转般绕着她胸前的樱红,直到它缓缓挺/立。

    宋茉茉感觉自己快被烧着了,她不由自主的按着临安的身子,希望他能解救似的。临安见状终于腰部向后一扯而后猛然的向里面挺进。

    他每一次都重重的冲进,结结实实的填满着里面,一时间室内尽是啵兹啵兹的响声。她感觉整个人都快飘飘然了,尤其是快到最后,她迷离的眼眸,胡乱的喊叫着,希望他能更重一点。

    纷乱间她感觉快要到顶峰了。

    “临安,你爱我吗?”她眯着眼眸望着他,眼神里却充满着渴望与肯定。

    临安腰上的动作没停缓,脸上微微一顿,而后轻声道:“这辈子我唯一爱的人就是你。”

    这不是一句临安只在做/爱时才会说的情话,这辈子他从没对任何一个女人说过爱,原来对李裴裴也没有过。而今当他遇见了宋茉茉,那张埋藏在心底里的封条不知何时被她轻易撕开了,从那一刻他就断定,这辈子少了宋茉茉,他活不下去。

    宋茉茉迷离着眼眸,晶亮的液体滑经脸颊,这句话她等的太久了,也等的太辛苦了,高/潮时全身痉挛抽搐,却唯有心一直清亮着。

    46临安不正经?

    经过一晚上的……运动,次日清晨临某人的病情果然有了好转,不过病人终究是病人,他仍旧没下床的打算。

    宋茉茉对他此时到底有没有生病也是半信半疑,一来从气色上看他的确比昨晚刚见到他时好了很多;二来嘛,昨晚的高强运动来看,明显临某人还是“主力前锋”的说。

    黄仁接受首长指派,如约赶到了他们的家,当他只单单看了临安的气色之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莫非是自己的首长小题大做了?而后他又细细的琢磨了下语言,道:“果然还是年轻人啊,恢复的比较快。不过你今年也三十多了,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身体要紧。”

    临安自然明白黄伯要他注意什么了,果然是军区里的老医生,随便把把脉就只能察觉到端倪。他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您放心,我心里有寸儿。”

    黄仁点到为止,收拾了东西就告辞了。宋茉茉送走了黄仁回到卧室拿着他开的处方看了又看。这黄伯开的药方里没一味药是治疗感冒发烧的,反而都是些进补的中药。

    她先是囧了下,而后看着正半躺在床上看报纸的临安道:“这黄伯是不是老糊涂了,干嘛不给你开治疗感冒发烧的?”

    “他看我气色好了大半自然不会再纠结感冒发烧上的事了。”临安拿开手上的报纸,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淡淡的说了句。

    宋茉茉拧了拧眉头,顺势拿着药方倚在他身旁坐下,小声嘀咕了句:“我看这药方多半是补药,你还需要补么?”

    她确实很疑惑这事儿,从和临安结婚的这一年多以来,她完全没觉得他还需要进补啊。

    “再进补,就不是他吃不消了!”她小声嘀咕了句,暗想着昨晚还是她先求饶,那人才肯罢休的。想到这儿宋茉茉的脸上泛起了不合时宜的绯红。

    临安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勾唇笑着,坐起身把头埋在她的发间说了句:“大白天的你都能想那些事?”

    “没……没想啊,我就是……看见这……补药了。”宋茉茉感觉自己是被抓了现行一般紧张,她往临安的反方向坐了坐,身上的肌肉都僵硬了。

    “那你脸红什么啊?”他轻笑了两声,仍旧往她身旁凑。

    “我要你管!”宋茉茉一想某人目前不应该有地位,于是她腰板一挺撇着嘴。

    “哎哟呵,明显是心里有鬼。”临安一把抱住她,将头深深的埋在她的脖颈下吸吮。

    “别……大大白天的。”宋茉茉一时有些恐惧,她挣脱了临安离他远远的。

    “你这是怎么了?”临安挑了挑眉头,有些不解。

    “没什么,就是感觉……大白天的,不喜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出在哪里,就好像昨晚的激情与她无关似的。

    临安见她这状态也只好作罢,仍旧拿了报纸端看。直到中午他才坐起身打算做中饭。而宋茉茉见他还没好全,就制止了,说自己在家也会了点,能吃,但不保证好吃。

    临安抿唇一笑,他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在屋里忙活的宋茉茉,她做事很认真哪怕是一件她不喜欢的事情。

    她一点点的切着姜丝,长发埋在了衣领的地方。临安轻轻的走到她的身边,手上一撩,把她的头发又捋顺了。而这一亲昵的动作反遭宋茉茉的不自在,她的头本能的向另一旁靠去,就是不想让他沾着自己。

    临安紧锁眉头,他眼前一片雾水,仿佛他认识的宋茉茉不见了。

    “你在担心什么?”

    “没担心什么啊,正做饭呢,你别烦我。”宋茉茉先是一怔,而后赶忙接了句就把临安从厨房赶了出去。

    等她再度回到厨房时心里再度毛躁躁的,她撇了撇嘴连她自己都琢磨不清到底在怕什么。

    临安的病情基本稳定的事在临宅里早就听说了,周末一大早临安驱车带着宋茉茉就往临宅赶。一来一家人好久都没有聚在一起了,二来宋茉茉和临安都好几天没见过菌菌了,心里想的发慌,正好借此机会去看看她。

    今天的临宅看起来相当的热闹,他们二人前脚才踏进家门,后脚陈颜就领着儿子从补习班回来了。

    陈颜让儿子临阳先上楼把书包放好,而后她便拉着宋茉茉的手,亲昵的叫了声大嫂。这样其乐融融的时候并不多,尤其是在此之前。不是大嫂被婆婆看不惯了,就是大哥和大嫂因为感情的事情闹的不愉快聚不到一起了。

    “现在的孩子负担也太大了,才多大一点啊,就天天上补习班了。”宋茉茉看了眼压着拍子往楼上跑的临阳。

    陈颜随之干笑了两声,她望着远处的雪花,眼前有些茫然的说道:“当初我看别人家的孩子也和嫂子一样的心情,可阳阳上了小学以后,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让他上补习班了。”

    宋茉茉能理解她的心情,现在家长都是害怕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殊不知包袱太重他们照旧跑的慢。临安见两个人站在门口一直没进来的意思,他就迈着步子走上,手放在宋茉茉的肩上,说道:“你们妯娌间说话没人拦着,可也别站在风口上啊。”

    一大家子的人坐在一起好不热闹,今天临桥和临靖刚好从部队上回来,大家团坐在一起吃着热腾腾的火锅。而此时最笑不拢嘴的当属郑岳兰。她左边坐着小孙子,怀里还抱着小孙女菌菌。饭前宋茉茉怕她累着说自己抱着她,却被她拦下了。

    郑岳兰抿了口白酒,笑道:“你们这两对趁年轻,都赶紧再要个,咱们家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小孩子闹腾。宋丫头是不知道,菌菌在的这几天,阳阳天天去我那屋里闹腾,吵着闹着要抱妹妹呢。”她笑的时候脸上的鱼尾纹也有些明显,可人老了心思就不花在自己的衰老上了,而是看着比自己更有朝气的孩子们。

    临安听了这话还没回答,郑岳兰那边似乎又想到什么了,兴起的说道:“说来你这个做大哥的反倒输在后头了。”

    临安抹了抹鼻子,轻咳了两声没再接话,坐在他一旁的宋茉茉倒是脸红透了,她心想,若不是那次意外,您儿子指不定要到啥时候有孩子呢。

    吃罢了午饭,宋茉茉嫌吃的太多,就主动请缨要去刷碗锻炼身体,等她看着水池里落的一盆子碗顿时无语了。这么多,想当初她又何必毛遂自荐呢!

    郑岳兰见儿媳妇去刷碗就给临安使了个眼色,他们二人走到了后花园。郑岳兰此时才露出一副愁容,她先是叹了口气,而后才说道:“原本这件事已经不想和你再提了,可……”

    “妈,到底什么事啊。”临安拧着眉一头雾水。

    “那天我逛商场碰见李裴裴了。”

    “碰见了就碰见了,又什么好担心的?”

    “你说这孩子以前我也经常接触,若说她在国外干的那档子事儿真惹我火气,可看着她现在这般样子,我还真有点儿可怜她了。”郑岳兰拉着临安的手,说起了前几天的一件事。那天她和陈颜逛商场,刚好在一家品牌店里见到了正在忙碌的李裴裴。今时不同往日,她回国时并没毕业,还带了个小儿子,如今无依无靠,只在商场做促销导购。

    “于是,我一心软就塞给她一些钱,也算是念及旧情了。我跟你说这事儿也没别的意思,你和宋茉茉过的好,这是我们全家都愿意看见的。”

    临安并没答话转过身默默的走开了,而站在他们身后的宋茉茉看着临安的背影,心里顿时一阵寒意,她不知自己冷的究竟是身体还是哪里。

    夜晚室内仍旧一片之味,临安的身体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仿佛每一下都想把她融到自己身体里一般。

    宋茉茉承受着他每一次的冲击,却仍旧大声的喊叫着,让他快些,重些。她心里的空落不知何时开始放大,无限的放大,如黑洞般永无止境。唯有自己的每一声尖叫与嘶喊才能填补些似的。

    临安虽察觉到几丝端倪,可他此时却无能为力,只在最后到达顶峰之时没急着从她身体里退出来。

    “媳妇儿,你现在没安全感么?”他低声的问着。

    “怎么突然想问这个了?”宋茉茉躲避着临安炽热的眼神,她被他这么看着,很不舒服。

    “我想听你的正面回答。”这次他并没打算放过宋茉茉,仍旧很直白的问。

    “我们是夫妻,本该是互相信任彼此的,可我现在也不知怎么的,心里还是毛毛的。”她本想打哈哈了事,可临安这次的严肃让她不得不正面应对,而事实上她自己也没搞清楚原因在哪里。

    临安听了这话,不由的叹了声气,他从宋茉茉的身上下来,躺在她的身旁,抬头看着天花板,半天没说一句话。就在宋茉茉以为他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的时候,临安却开口了。

    “有些感情过去了我就没想重新开始,这句话我当初告诉你,我和李裴裴事情的时候就说过的。她是我曾经的恋人,这没错,她特殊是因为她是我第一次喜欢的人。可若论起真格的话,她也不特殊。她虽是我第一次喜欢的人,却不是我这辈子都能一直喜欢一直爱的人。而对我们来说,一辈子才是最重要的。”

    良久宋茉茉都没任何反应,她起过身默默的走到了浴室,温热的水浸泡在身上却没有消减她内心的孤寒。李裴裴,一直都是她的心理障碍,就像一重y影,挥之不去。如今临安又得知那人过的不好,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二天一大早在临安洗澡的时候,他的手机就一直响个不停,宋茉茉起初没在意,就喊着问临安要不要接听。正在浴室的临安就随口答了句先不用管了。

    宋茉茉撇了撇嘴,眼睛一扫临安的手机屏时,上面显示的名字居然是——李裴裴。

    铃声渐停,转而一条短信发来了,宋茉茉顶着手机屏幕,良久她还是点开看了。

    “临安,今天晚上我去找你,你见了短信请回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