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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闪空脚
    饱经磨难的人们总是会慨叹:什么是生活?生活就是每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未知;什么又是幸福?幸福就是能够坦然的接受这些未知;什么又才能算作不幸?不幸就是对这些未知挥之不去的恐惧……而我却告诉他们:快别装13了,洗洗睡吧……

    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飞逝而去的风景,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几天前,在我的酷刑之下马鹏飞终于说出了他仇恨我的原因: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么复杂,其实很简单,因为她的母亲才是未婚先孕有的他。

    那一年他的母亲,正好赶上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刚到被分配的村子里不久,就因为长得漂亮,被附近几个村的一群泼皮无赖污辱了。那个时候她还小,受到了欺负也不知道找人倾诉。等到发现她怀上孩子的时候,已经不适合做手术把孩子拿掉了。

    可以说他的出生就代表着罪恶,代表着他母亲受到的屈辱。不过幸好她的妈妈并没有这样认为,不但生下了他,而且坚持要带着他才肯嫁人!在那个年代未婚先孕的姑娘谁敢娶回家,那是要被抽脊梁骨的!最后没有办法,只好找了他现在的这个父亲,因为身体有残疾无法生育,勉强拼凑成了一个家。

    他的童年也过得十分凄惨,受尽了各种白眼,各种屈辱!直到他的养父找到了金矿这份工作,搬到了一个没有人知道他过去的地方,他的生活才算开始正常。不过他扭曲的性格并没有治愈,而是在慢慢萌芽,直到我的出现。

    按照他的理解,一个漂亮女人带着一个小孩子,身边没有男人,就应该跟他的情况是一样的,所以他也希望我受尽白眼,被所有人欺负,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平衡,觉得公平!然后在我孤立无助痛哭流涕的时候,他再施舍我一点怜悯。他希望用这种方式填补他内心的空虚,不过现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他的小脑瓜所能预料的极限:我不但集万千娇宠于一身,而且聪明活泼极讨人喜欢。不过他心里暗暗的想:“早晚有一天有人知道了你的身世,你就哭去吧!那时我也不打算帮你了!看你现在美的!”

    真正激起他对我无限恨意的是,我爸爸的出现。他知道现在的父亲不是亲的,对他很一般,所以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幻想着一个完美的爸爸,有一天能开着大汽车把他接走。

    而我老爸扛着我,微笑着跟邻居打招呼的身影,将他的美梦彻底撕碎,他没有消沉下去,也没有被现实击倒,但是他未来奋斗的目标却变成了:“让所有有爸爸的幸福孩子,都变得不幸!”

    很不幸,我被他选为了第一个目标,幸好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还做不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四处散播谣言,败坏我的名声罢了!知道了这一切,我并没有再对马鹏飞做些什么,谁又能一生一帆风顺呢,每个人都有自己排解不幸的方法,马鹏飞只是挑选了一个最损人不利己的途径,其实他很可怜,因为他连应该恨谁都不知道!

    火车上的饭菜真是难吃死了!我本来胃口就不好,项智看我又一直望着窗外发呆,担心地问:“又在想马鹏飞了吗?你老想他干什么,一个小人而已,再说你不是已经关照付志刚好好‘照顾’他了吗?” 因为我妈就在旁边,所以我们说话也很谨慎。

    我妈听我们说到马鹏飞,不禁好奇地问道;“马鹏飞?就是咱家附近的那个马鹏飞吗?不是搬家了吗?你们见过他了,他现在怎么样?好像你们中间还挺有故事,来!快点妈妈讲讲!”

    眼看我妈的八卦模式已经ax全开,我赶紧拦截到:“没什么,只是回拉布达林的时候,在同学的嘴里听他提了提!哎呀那啥……对了!还有多久到安川啊?有半年多没见过我爸了!我还挺想他的!” 我赶紧把话题引开。虽然马鹏飞人是很可怜,但是他将自己的不幸转嫁在别人头上,那么他的不幸就注定无法避免了!

    安川(虚构)位于山东半岛东部的一座美丽城市,父亲部队的驻地就在那里,同时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而且从部队驻地坐车出发,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就可以看到大海,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我想冬天的大海一定更有一番别的风味,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

    从妈妈所在的城市到安川,坐火车需要将近十二个小时,老妈为了省钱又只肯买硬座,再加上春节临近,人山人海、红旗招展、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更可恶的是这趟火车晚上八点上车。就在种种恶劣的条件下,到达安川时我已经被折磨的一个头两个大,刚一下火车就感觉走路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头晕眼花。这已经不仅仅是累,估计可能是有点着凉了!

    项智倒是很精神,看来我真是欠练,以后项智早起跑步的时候我一定要加入!他看我难受的厉害,就一直在我身边扶着我,而我这人有个毛病,只要一生病就变得格外愿意撒娇,尤其是在项智身上。于是我就不停的往他身上靠,他想让我的手搂住他的脖子,但是他比我高十多厘米,这种姿势反而让我更加难受。这么折腾来折腾去,我开始觉得胃中翻江倒海,开始一阵阵干呕。

    这下项智是真心疼了,也顾不上别的了,弯下腰就把我背了起来,而此时的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把头放在项智的肩膀上,感受着他的体温,好安全好温馨的感觉!就那么晕乎乎的睡着了!隐约听到老爸埋怨老妈小气把我折腾病了!

    哎~~我又病了,自从那次险些夺去我生命的大病之后,别的病还好说,但是只要我一发烧就很难退下去!而项智家的祖传秘方,随着项智母亲的离去,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所以一切只能靠我的免疫力和病魔拼搏。成天的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

    其实我一直都非常好奇爸爸现在所在的部队,我又非常喜欢穿绿军装的人,打算和这里的各种小帅兵们搞好关系的,没想到还没有见到他们就病倒了。老爸所在的侦查营是出了名的难管,不过按照老爸的说法:好兵哪有几个没有脾气的,刺头什么的是他们的主官没有本事。所以老爸刚到这里时,从一开始做什么事都束手束脚,暗中有人下绊子;到现在的游刃有余,一呼百应!还得到了一个“钢老虎”的绰号,很得士兵们的爱戴。

    而项智在这里更是混得风生水起,除了陪我之外,就整天待在训练场生!其实现在一提起武术,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表演,没有人认为武术真的能用来打架,所以我一直认为项智练的那些东西,也都是些对付土流氓的花架子。不过我可真错怪项智了,他自从到了这里后,就开始和搏击高手不断的切磋。一开始完全不适应,被人家当做人肉沙包暴打一顿。但是短短几天过去,他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一对二,瞬间成为整支部队的风云人物!

    由于老爸的大力整顿,这支侦察营彻底成了团里的拳头部队,所以待遇也随之提高,与团部只有一墙之隔,各种福利优先享受。而团部的机关楼正好可以俯瞰整个训练场,于是就有故事了!此时一个肩扛大校军衔的中年男子眉头紧锁的看着训练场,眼中精光连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杨,看什么那么入神?” 一个同样挂着大校军衔的男人,缓步朝他走了过来。

    被叫做老杨的军官就是这里的最高军事主官——团长杨恒,而后来的那个男人则是团参谋长欧阳牧。杨恒头也没回,用下巴示意欧阳牧看训练场。

    欧阳牧探头一看,也笑了:“项智这小子可真厉害,一个打俩不费劲儿。这要是让别的部队的人知道,还不笑掉大牙,说我们侦察营的人都白给啊!夏启明有本事,能把这支部队带起来,他这个儿子更有本事,把他爹的整支部队都毙得满地找牙!哈哈哈……我看还是项智更像钢老虎的儿子,那个夏硕好像从来的第一天就一直病着,到现在都没好……真是虎父犬子啊!可惜了!”

    杨恒不满的打断他,“还说你聪明呢!整个一笨蛋,看重点!”

    欧阳牧看了半天也百思不得其解,给了杨恒一拳:“有话说有屁放,卖关子的不是纯爷们!”

    这下轮到杨恒犹犹豫豫的了,他意意思思的说道:“这个事儿吧,我也拿不准……你看项智这小子,武术套路像不像‘七星闪空脚’?”

    欧阳牧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连忙屏气凝神向训练场中望去,好像听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

    杨恒继续说道:“上次老首长过大寿时喝高了,他一时高兴就给咱们打了一套凌家不传之密——‘七星闪空脚’,因为喝高了身子不稳,一脚踹在了桌子上,当时桌上的盘子都被震得粉碎,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现在项智身上我总觉得有老首长的影子!”

    欧阳牧收回视线也陷入了沉思,“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像,但仔细一想又不像!算了,咱们就别瞎cāo心了,人家凌家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七星闪空脚’又是祖上传下来最精妙的武功,怎么可能是项智这种野路子能比得上的!”

    杨恒听欧阳牧这么一说,也就放下心来,我再继续考虑这件事。两个人坐下来讨论今年春节要给战士们准备些什么。

    我的声誉算是毁了,我爸是钢老虎、项智是小老虎、我是hello kitty!我的病终于好了,走在阳光明媚的军营中,还没有和各种小帅哥打成一片,先进入耳中的就是战士们这样的议论,而更可恶的是他们竟然完全不避着我。我现在才明白,老爸说精锐部队是个很真实的地方,实力代表一切,这里的人们完全没有因为我是营长的儿子,而给我留丝毫的面子!

    不过你们认为我会和他们一般见识吗,我是玩智商的,拼头脑我一个人轰杀你们一群,可是这里完全不给我机会啊!

    我郁闷了!项智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