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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性的因果关系V07
    爱与性的因果关系v07

    “我在这儿等一个病人。”我指了指旁边的病房,“喏,就是这间病房的病人,他出去吃饭了。”

    她往病房看了眼,脸色缓和了几分:“提醒你,不准再在椅子上睡觉了,这是医院,不是收容所。”

    和一个清洁工呈口舌之争太掉价了,我只点点头,坐直了靠在椅背上不再理会她。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快11点了,吃饭喝茶需要这么长时间么?

    早知道踢他一脚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当时就算被骚包男人气成内伤,也不敢逞一时之快动脚踹他了。

    走廊的窗户开着,刺骨的寒风钻进来冷得我直哆嗦,我紧了紧大衣,双脚蹬在椅子上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

    听到由远至近的脚步声,我的眼皮子已经沉重得不愿睁开了,有只大手往我背上重重地拍了拍:“秦海星,秦海星。”

    我抬起头,茫然地看了看面前的男人:“你回来了?”

    他像是喝了酒,脸颊微红,眉梢眼底也染了淡淡的酡色,呼吸间有淡淡的酒气,手臂上搭着皮衣,身上只穿了件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解开了,露出浅褐色的皮肤,整个人散发出成熟男子的气息——很独特很诱惑。

    我揉揉眼睛,神智有些清明了,嗫嚅着问:“你不冷吗?”

    他勾了勾唇,却没有说话,自顾自走到病房门口,打开门走了进去。

    我立马跳下椅子,跟着他进了病房。

    轻轻关上门,我走进了里间。

    骚包男人把大衣随手往沙发上一扔,坐在床边从床头柜上的烟盒里取出支香烟。

    我很狗腿地跑过去,趁他的大手落下之前抢着拿起了打火机。

    “沈总,您请。”我打燃火机,右手拢着幽蓝色的小火苗凑在他跟前。

    他低下头点燃了香烟,深深吸了口喷出一大团烟雾,下巴往洗手间扬了扬:“我的衣服你还没有洗好吧?进去继续洗。”

    烟雾喷到我脸上,我呛得捂住嘴巴咳嗽了几声,连连点头说:“我这就进去帮您洗。”

    见我站在原地半天没动静,他皱着眉很不耐烦:“杵这儿干嘛?还不滚进去洗衣服?”

    我绞了绞手,扭扭捏捏地说:“沈总,想和您商量件事儿。”

    “说。”

    “您看您这病房里只有一张床,没有我睡的地儿,待会儿帮您洗好衣服了,我想到医院附近找间招待所住下——”

    “喏,今晚你睡那儿。”他指了指沙发。

    “好。”我乖巧地点点头。

    走进洗手间,我注意到他的子弹不见了,许是自己搓了吧,而我洗了一半的衣服还静静地泡在脸盆里。

    我很快洗好骚包男人的几件棉毛衫,端着脸盆去外间的阳台上晾晒,听见他在里屋指派我:“顺便把干了的衣服收进来。”

    “好的,沈总。”

    抱着几件晒干的衣服回到里间,我放到床上一件件叠好,包括他的子弹内裤。

    衣服放进衣柜后,我站在床前毕恭毕敬地说:“请问沈总,我能休息了吗?”

    “我想躺一会儿,你站在这儿帮我读小说吧。”他顺手把手里的英文原版小说塞给我。

    我汗了汗,实话实说:“沈总,我英文水平有限,怕是不能顺畅地为您读这本小说。”我往茶几上看了看,放着几份当天的报纸,“不如我帮你读报吧?”

    “报纸我已经看过了。”他凉凉地瞥我一眼,“你不是要赎罪吗?不愿意滚出去。”

    “愿意愿意。”我马上翻开书,“请问沈总从哪一章开始读?”

    “从第一页吧。”他掐灭了香烟,脱掉皮鞋倚靠在床头,阖上眼睛说,“皮鞋帮我拿到客厅去,再帮我拿双拖鞋进来。”

    “好的。”我把书往腋下一夹,弯下腰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提着骚包男人的臭皮鞋去了客厅。

    我非常怀疑他是在故意羞辱我,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骚包男人故意在折磨我,并以此为乐。

    小说念得磕磕巴巴的,遇到不认识的单词我直接跳过,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很痛苦,多少年不接触英语了,连蒙带猜不晓得扼杀了我多少脑细胞。

    我正念得痛苦不堪,他忽然睁开眼冲我一挥手:“行了,别念了,把电视帮我打开,你爱干嘛干嘛去吧。”

    我长吁一口气,去帮他打开电视特意调到中央二套的财经频道。

    “沈总,我可以去休息了吗?”我小心翼翼地偷看他的脸色。

    “随便你。”冷冰冰的语气。

    对他的态度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盼望着苍天开眼,早日让他的老二重振雄风,否则……我打个寒颤,不敢继续往下深想了。

    真皮沙发躺上去凉冰冰的,裹着大毛毯也不顶事,空调不是中央空调,挂在墙上那台格力空调根本没有热风,这也是亚热带地区的一大特色,商场里卖的空调基本上不供暖风。

    狂想洗个热水澡驱驱寒,可连这个简单的心愿也实现不了——我没有换洗衣服。

    冷啊!我贴着沙发靠背卷缩成一团,心里哀哀地想,骚包男人不把我折磨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怜一向心高气傲的我却不得不任他鱼肉。

    算了,想想他的终身“性福”吧,我只是睡在沙发上挨点冻又算得了什么?

    半梦半醒之间,仿佛有一双有力的手臂抱着我离开了沙发,好温暖的怀抱啊,我下意识钻得更深了些,两根细胳膊兜住了某人的脖子。

    我这人睡觉是极不老实的,老妈曾经痛心疾首地指责我,说我睡觉像是在上演全武行,蹬腿儿伸胳膊,小身板在床上滚来滚去,有几次直接滚下床,她不得不把我闺房里1米2的小床换成了1米5的双人床,还在床前给我铺了厚厚的泡沫垫。

    正因为这个特殊原因,我和周逊的四年婚姻,大部分时间我和他是各睡各的床,反正200多平米的复式楼房间多得是。

    我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是迷糊的,触目是大片的白,鼻子里闻到一股子消毒水儿的味儿,下意识动了动,四肢被禁锢得死死的,仿佛一只被网住的蝶,根本无法动弹。

    后背暖烘烘的,传来轻微的鼻息,热热的气息喷在我后颈上,又酥又痒。

    什么情况?我一骇,人彻底清醒了。

    一只手臂沉沉地圈在我腰间,硬邦邦的物什抵在我臀上,我往后看,一张放大的男人面孔吓得我惊叫出声。

    “啊!”

    后面那人磨磨牙齿,不满地咕哝:“大清早的你瞎叫什么?”

    圈在我腰间的手臂紧了紧,我的身体与他的贴合得更紧密了,抵在我臀上的那物什动弹了一下,我顿时毛骨悚然。

    他的那部位不是受伤很严重吗?不是有可能报废吗?怎么还会有正常的生理反应?

    昨天遇到那个的小护士,不是说他伤得很严重,生殖科的几个专家还进行了会诊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想起,昨天下午到晚上根本没有看见他打吊针,也没有见他吃药,更没有护理人员或者医生进来查房。

    心底的疑团越来越大,难道他老二并没有受伤?

    没理由啊,没事儿120救护车送他到医院干嘛?没事儿他住什么加护病房啊?

    手肘往后碰了碰,我斯斯艾艾地问:“沈总,昨晚我明明睡在沙发上的,怎么一觉睡醒就到床上来了?”

    “睡觉。”他恶狠狠地从齿间迸出两字。

    我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么?想都不用想准是这个骚包男人半夜抱我上了床。

    “沈总你不是受伤很严重不举了吗?”我又用手肘往后碰碰。

    后面没声了,身上一松,他已经放开我翻了一个身,闷声说:“不愿意睡床滚下去。”

    我当然求之不得,既然他的老二有正常的生理反应,他要是突然大发我岂不又成了他的盘中餐?

    我立马下床又躺到了沙发上,从挎包里翻出手机百度了一下,度娘给我的答案模棱两可,并没有说男性生殖器受伤一定会不举,但是暂时不能那个啥是肯定的。

    我放宽了心,手机往挎包里一塞,又摸上了床睡到他脚边。

    一抹淡淡的晨曦染白了窗棂,看来快天亮了,抓紧时间再睡会儿吧,我打着哈欠想,明天骚包男人指不定又会想出什么恶毒的法子继续折磨我呢。

    刚阖上眼还未睡沉,迷迷糊糊地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眼皮子沉重的根本打不开,我伸脚踹了踹:“有人敲门。”

    某人不客气地踹回来:“你去开门。”

    这一脚真狠啊,直接踹到我屁股上,把我给踹清醒了。

    我速度跑进洗手间,又速度洗脸刷牙梳头,到里间穿好羊绒大衣后才出去开门。

    门外站着装扮一新的尤佳莹,见到我她明显吃了一惊,很不客气地质问:“你怎么还在晖子房里?”

    “我是集团派来照顾沈总生活起居的,晚上当然要睡在病房里了,万一沈总半夜有需要找不到人怎么办?”我理直气壮地回答。

    这个理由是昨晚沈晖对尤佳莹信口胡诌的,我正好用来堵尤大美人的口。

    “你昨晚睡在那儿?”

    “睡沙发啊。”

    “哦。”她的脸色稍霁,秀眉微蹙着说。“你挡在门口我怎么进去?”

    “对不起,我给忘了,尤主任,你请进。”我往旁边让了让。

    “阿晖醒了吗?我准备和他一起去喝早茶。”

    “我去看看,刚才来开门之前沈总还没有醒。”我边说边往里间走。

    “我自己进去看,你在外边儿呆着吧。”她很快越过我,抢先一步进了里间。

    沈晖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尤佳莹淡淡地说:“你今儿怎么这么早?”

    他说话有浓重的鼻音,像是呼吸不畅,尤佳莹已经弯下腰大惊小怪地嚷起来:“晖子,你感冒了?”

    “好像是吧。”他吸了吸鼻子。

    尤佳莹白嫩的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转脸立即向我开炮:“你是怎么照顾沈总的?他生病了你不知道吗?”

    “我昨晚睡沙发,来开门的时候沈总还没有醒,我怎么会知道沈总病了?”我振振有词。

    “你还有理了?”她气咻咻的,又转回头去说,“晖子,不如我请几天假来照顾你吧,让她回去算了。”

    “只是小感冒而已,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她还算尽心的。”沈晖说。

    “你去药房帮沈总拿点感冒药来。”她阴着一张脸对我说,对着沈晖又是和颜悦色,“晖子,我们去喝早茶吧,喝两碗热粥没准儿你的感冒就好了。”

    “行,你到外面去等我,我穿衣服。”他点头。

    尤佳莹走了出去,我转身也准备去外间,听见沈晖说:“去柜子里帮我拿衣服。”

    “好。”我差点忘了我的职责。

    在他的指挥下,我从柜子里顺利找到他今天要穿的衣服,抱了放到床上,漫不经心地问:“被子挺厚的,你为什么会感冒?”

    他当我的面脱掉病号服,赤裸着精壮的上半身,我眼睛转开了,低垂着眼睑说:“沈总,我留在这儿照顾你也不太合适,要不我出钱给你请个护工吧?”

    此言一出,立即逆了沈大总裁的龙鳞,他冷着声音说:“是你哭着喊着要来照顾我,如果不愿意,现在马上可以滚。”

    “沈总您息怒,是我说错话了,我是怕自己照顾不好你,护工对照顾病人比较有经验。”我诚惶诚恐。

    凌厉的眼神向我扫来,他一字一顿地说:“我叫你滚,听不见吗?”

    我三步并两步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找出他的一件厚大衣转身递给他:“天冷,你穿厚一点儿再别感冒了。”

    他不接,也没有明显的抵触情绪,我大着胆子把大衣披在他身上,又细心帮他穿好。

    “阿晖,你好了吗?”尤佳莹在外间喊。

    “来了。”他大踏步走了出去。

    我这才想起尤佳莹一直在外间,我和沈晖的对话她一定是听到了。

    转念一想,听到又怎么样?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我用得着忌惮她吗?

    我还要感激她呢,如果不是她在外间等沈晖,估计骚包男人早把我赶出去了。

    我挽起袖子把两间病房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揉着酸痛的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肚子很饿,很想去外面买点东西吃,又怕出去了进不来,骚包男人不晓得几时才能回到来呢。

    算了,忍忍吧,我从水果篮里拿了个芒果用水果刀削着吃。

    听到外面的开门声,我马上跑进洗手间洗掉了满脸满手的芒果汁。

    走出洗手间,沈晖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用嘴朝茶几上努了努:“喏,给你打了包。”

    “谢谢。”我低眉顺眼地走到沙发前,往他旁边的空位上一坐。

    几个食盒里分别装了猪骨粥,水晶虾饺,肠粉,鼓汁排骨和蒸凤爪,粥和茶点都是我爱吃的,骚包男人就坐在我旁边,所以我还是左手捏勺子,右手拿筷子,坐得端端的装淑女。

    正在细嚼慢咽,骚包男人发话了:“吃快点,吃完了我开车送你回海市。”

    “你不用我照顾了?”我窃喜,装作很体贴地说,“你这不是还病着吗?过会儿我自个坐出租车回去好了。”

    他似笑非笑地睨着我,慢吞吞地说:“送你回家去拿换洗衣服,既然说了要照顾我,就得拿出诚意来。”

    “我上班怎么办?我总不能老请假吧?上次头部受伤我请了一个多星期的假,这才过了多久啊?老这么请假天工的何总监会对我有意见的。”

    “谁说又让你请假了?从明天开始,你下班以后坐集团的车来清溪,早上起床后自有集团的车送你回海市上班。”他轻描淡写地说。

    我彻底傻眼了,他摆明了想把我累死,这人的心肠也太恶毒了吧?

    “是的,沈总。”我忍气吞声。

    是我理亏,是我一时冲动之下踢了他的老二,累死也是我活该。

    他没有告我蓄意伤害已经是万幸了。

    这种白天上班,晚上照顾病人的日子我坚持了三天就吃不消了,骚包男人每天晚上变着花样折腾我,帮他洗衣服收拾房间算是小事一桩了,更可气的是晚上我还得陪床,与他同床共枕。

    其实连续几个晚上也没有发生什么香艳的事儿,他除了抱着我睡觉之外也没有近一步的举动,关键是他老二不行了,就算是有色心色胆也没有“作案工具”。

    消失几天的吉少南终于出现了,我走到他格子间前面敲了敲隔板:“中午一起吃饭啊。”

    他抬头笑了笑,依然是阳光灿烂的笑容:“好啊,中午我请客。”

    “不必了,我是领导我请。”我很爽快地说。

    “今天我请你,正巧有些事情和你商量。”

    “喔?”我挑挑眉。

    “中午吃饭就我和你吧,晚上我再单独请小朱,小陈她们三个。”

    “哟,这么郑重其事,是不是有什么重大的消息要宣布啊?”我玩笑一句。

    “中午吃饭再聊,我工作了。”

    “行,你忙吧。”

    刚回到格子间坐下,“滴滴”短信提示音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是吴昊:中午一起吃饭。

    我回复:今天中午有约。

    吴昊:女朋友,你失职了,数数看有几天没和我联系了?

    我:对不起,我很忙,忙完这阵子补偿你。

    吴昊:准备怎么补偿我?

    我:你说了算。

    吴昊:周末一起去看场电影吧,听说嘉禾影城最近放映的几部美国大片都挺不错的。

    我犹豫片刻,回复道:周末再说。

    他没有回复,我等了一个上午,他也没有回复。

    他准是生气了,我咬着嘴唇心里难受极了。

    仔细想来,从我和他恋爱开初,沈晖就像个无孔不入的影子一样插在我和他之间,强迫我去他家里照顾他女儿,强迫和我发生性关系,强迫……算了,这次去医院照顾他是我自愿的,可这自愿里掺杂着几分不甘,归根结底,我并不是心甘情愿的。

    正低着头看菜谱,坐在我对面的吉少南忽然开口说:“海星,跟完这个项目我准备辞职。”

    “啊?为什么啊?”我大吃一惊。

    他腼腆地笑了笑,说:“其实我准备过完年就辞职。”

    “你找到好去处了?”

    “我准备自己开一家设计公司,除了室内装潢的业务,还准备开拓譬如园林一类的户外设计。”

    我愣了,半响后苦口婆心地说:“小吉,我知道你有野心有抱负,可开办公司需要一笔不小的资金,公司开办之初还不一定能盈利,能持平算不错了,万一亏了呢?”

    “我家里会支持我的。”他简洁地说,端起餐桌上的茶杯向我举了举,“海星,到公司这一年多,我知道你一直非常关照我,今天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表示感谢。”

    我端起面前的茶杯和他虚碰了一下,浅浅啜着问道:“那天我请你帮我问的事——”

    “我帮你问了。”他侧头对一旁的侍者说:“两客黑椒牛扒饭,两杯新鲜橙汁,谢谢。”

    “好的,请二位稍等。”侍者拿着点餐单离开了。

    “我替你做主了,你不会介意吧?”他含笑问。

    “正好,我犹犹豫豫的不知道吃什么好呢。”我扔下菜谱又继续刚才的话题,“宋淼淼她怎么说?”

    “她告诉我那天有个男人把她叫出了温泉池,给了她v02号别墅的门卡。”

    “她知不知道v02号别墅住的是沈晖?”

    原来,她果真和我一样,是被骗到别墅的,那么,是谁设的这个并不高明的局?显而易见,幕后人的目标是沈晖,可乱搞男女关系对他能造成什么影响呢?

    这个设局的人看来并不高明,只可怜我白白地成了牺牲品。

    “她没说,我想她应该是知道的。”吉少南耸耸肩,“她醒了后我主动给她开了张支票,所以我和她算是互不相欠了。”

    “开支票?”我的注意力迅速被转移,“吉少南你哪儿来的支票簿啊?”

    “我大学毕业那年就去银行申请了,平时没什么使大钱的机会,一直锁在我哥长包房的保险柜里,没想到我平生第一次开支票竟然是为了打发女人。”

    我像看怪物一样盯着他看了许久,试探着问:“富二代?世家子?”

    “我爸爸下海经商比较早,算是最早赚到钱的那批人,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偏生我对经商不感兴趣,对设计情有独钟,因为家里还有两个哥哥,我是老幺,我妈比较偏宠我,说服了我爸由着我的兴趣爱好发展,所以我的三个高考志愿填得都是设计学院。”

    “所以你大学毕业后去了天工装饰当一名普通的助理设计师,你堂堂大少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姐姐我真佩服你,经常加班加点熬夜赶设计稿你也吃得消?”

    “做一件事就应该做好,况且我热爱设计,每当我设计完成一个作品,是非常有成就感的。”他微笑着说。

    他的话让我颇汗颜,我早把设计当成是谋生的工具了,不再有刚出大学校门时那种狂热的喜爱了。

    说到底,我只是一个俗人,早抛却了理想沾染上铜臭味。

    好吧,我承认我胸无大志,目前最大的梦想是有朝一日能坐上何总监现在的位置,真正实现财务自由。

    “海星,我挺想你能够辞职来帮我的。”他突然很认真地说。

    “可以啊,你准备以多少万年薪聘请我?职务是什么?总经理还是设计总监?”我眉飞色舞地问。

    “至少比你现在的年收入高,职务嘛,你来了以后我们再商量,怎么样?”

    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噗”地笑了:“得了吧,我自个几斤几两自个最清楚。”

    “你是不打算过来帮我了?”

    “等你公司正式营运了再说吧。”我敛了笑,正色说,“我只是一个设计师,怕是不能帮你什么忙,你办公司最需要的是管理人才。”

    “我可以请职业经理人来替我管理公司,我最需要的其实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侍者送来了牛扒饭和果汁,我端着果汁朝他举了举:“庆贺你即将从被剥削阶层上升到剥削阶层。”

    “谢谢。”他很绅士地和我碰了碰杯。

    奥迪a8稳稳地停在清溪第一人民医院门口,我一面推开车门一面对司机说了声“谢谢”。

    “秦小姐,你太客气了。”司机笑着说,“这辆a8是集团为沈总裁配置的专车,他很少用车一般都喜欢自己开车,我闲的太无聊了,这几天接送你总算是有点儿事做了。”

    “呵呵,是我沾了你们沈总裁的光。”我下车后关上车门,向司机挥了挥手,“再见,路上小心。”

    “秦小姐再见,明早7点半我准时到医院门口接你。”

    “好。”

    我坐电梯上了住院部的顶楼,刚从电梯出来迎面撞上一个急匆匆的小护士,我手里拎的包包“啪”地掉到了地上。

    “不好意思啊。”她弯腰捡起包包递给我。

    “没关系。”我蓦然认出她是上个星期在病房门口遇到的那小护士。

    “向你打听个事儿。”我拽着她的手臂往角落走。

    “什么事儿啊?我还得去药房帮病人拿药呢。”

    “只耽误你两分钟时间。”我压低了嗓音,“你上次告诉我受伤部位很严重的那个病人,你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吗?”

    “哪个病人啊?”她仔细看了看我,突然一拍脑门,“原来是你啊,我想起来了。”

    “是我是我就是我。”我急巴巴地追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你不是他朋友吗?难道不知道啊?”她小小声地说,“报废了,听说得移植一个人工的。”

    “什么?”突如其来的消息把我给震懵了。

    “你去问他本人吧,我得去工作了,再见啊。”她说完一阵风似的不见了。

    我梦游一样走进了病房,沈晖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抬头看了我一眼:“你怎么了?呆头呆脑的。”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走到他跟前,我愧疚地低下了头。

    “你抽什么风?有病啊?”他丝毫不领情。

    “真的对不起。”我眼睛闭了闭,一滴晶莹从眼角滑落。

    “我看你病得还不轻。”他扔下报纸,手指了指洗手间,“昨晚我换下的衣服你还没洗呢,进去洗了。”

    “唔。”我用手背擦掉眼泪。

    一大盆衣服放在洗脸台上,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捏着鼻子挑出他的子弹,而是心甘情愿地帮他搓了。

    “看在你伺候我的份上,晚上我请你去吃大餐吧。”他走进阳台说。

    我正把他的子弹套在衣架上,闻言默了默,才轻声说:“不用了,我还是去医院食堂打饭吧。”

    沈晖的饮食一向很清淡,自从住院后几乎很少到外面吃饭,又怕附近的餐馆饭菜不干净,所以是由我去医院食堂打饭回来在房间里吃的。

    食堂的伙食开得不错,只要你肯花钱顿顿都能喝到老火靓汤,听食堂的师傅说,他们医院的几个院长有时候一家人都在食堂吃饭。

    “随便你吧。”他走近我仔细往我脸上瞅了瞅,“发生什么事了?干嘛愁眉苦脸的?不愿意伺候我了?”

    “我愿意,我真的愿意。”我慌忙说。

    “愿意就对我笑一笑。”

    我对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笑得甜一点。”他很不满意。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部的力气朝他笑了笑。

    “切,笑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跟哭丧似的。”他抽了抽嘴角。

    “米姿小姐会不会和你分手?”我很现实地提出这个问题。

    这年头,哪个女人愿意守活寡?性爱性爱,没有性哪来的爱?柏拉图的精神恋爱最终是不能走进婚姻的。

    “干嘛这样问?”

    “你难道不怕吗?”

    “你有病吧?莫名其妙。”他终于忍无可忍,转身拂袖而去。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淡定,只能说他的内心十分强大,简直超乎了我的想象。

    本来上了一天班,我已经很累很辛苦了,此时却爆发出无限的力量,像个勤快的女佣一样蹲在地上,把骚包男人的几双皮鞋擦得锃亮锃亮。

    他冷眼瞧着,却不置一词。

    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只穿着稍嫌单薄的病号服,我从衣柜里抱出一床毛毯搭在他身上,柔声细语地说:“小心着凉。”

    垂手站在他面前,我又问:“饿了吧?想不想吃宵夜?我去给你买。”

    “你知道了是不是?”他终于开口了。

    “是。”

    “难怪呢。”他轻蔑冷笑,“我说今儿太阳怎么打西边出来了,你突然换了个人儿似的对我又温柔又体贴,原来是另有目的。”

    “我知道我罪孽深重,可我真心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他冷笑出声,“不是故意的会三番五次溜进我家?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我彻头彻尾地懵了,像个一样睁大眼看着他。

    “私自偷配了我家里的钥匙,你还真本事啊,不去从事间谍工作实在是太可惜了。”他继续冷嘲热讽。

    原来——原来他早知道了,原来——原来他和我说的根本不是一码事儿。

    他突然从茶几上拿起平板电脑,眼神阴鹜地盯着我:“算你聪明,没有擅自删掉这些影音文件,否则我掐死你的心都有了。”

    “你的书房里安装了摄像头。”

    “你应该会想到的,我的书房里经常会放一些很重要的文件,家里又请了保姆,我怎么能百分之百的肯定,她只是来我家里做家政工作的?我只是没想到你给我一份这么意外的惊喜。”

    我怔怔地看着他,冷汗从每一个毛孔里渗出,大脑一片空白。

    “这些视频文件我早备了份,就算你删除了也没有用。”他忽然笑了笑,站起身把直板电脑向墙上狠狠砸去。

    “嘭”地一声,直板摔到了地上。

    我跟着抖了抖。

    他一只手伸来掐住我的脖子,眉宇间带着一股狠戾之气,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真想掐死你算了。”

    他果然加重了力,我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大脑因为缺氧而失去了思考能力。

    正当我难受得想要挣扎时,他蓦然松开了手,狠狠推了我一把,我倒退几步一个趔趄摔在床边,头重重地撞到了铁制的床沿。

    我痛得差点昏死过去,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我怕,我怕他暴怒之下真的会把我弄死。

    他冷冷地盯着我,眼底的寒意让我不寒而栗,原来——原来我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小丑,这么多日子以来,他一直冷眼旁观着,却不揭穿我。

    那份英文材料我根本不可能拍到全部内容,我每一次踏进那间书房他都一清二楚,随时有可能冲进来抓住我。

    我是多少地可笑多少地自作聪明?说不定那份关于吴昊的英文材料是他故意放在书房引诱我的,像是猎人放的香饵,看着他的猎物一步步踏进他的陷阱。

    他会把视频文件交给派出所吗?他会以盗窃罪控告我吗?

    答案我不知道。

    我仿佛已经忘记了害怕,只是感到彻头彻尾的冷,我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蜷缩在床边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他阴着脸摔门而去。

    听见“呯”地关门声,我的心脏也抖了抖。

    房间里只有电视机单调的声音,好像是在播放地方新闻,又听到一段穿插的广告,葛优诙谐而夸张地说:神州行,我看行。

    我莫名其妙地笑了。

    双手抱膝,我把脸蛋埋进去,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这个姿势,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听见外间的门响声,我太累了,眼皮子沉重得不愿睁开。

    像是有人把我从地上抱了起来,我闻到浓烈的酒味,冰冷的麂皮摩擦着我脸上细嫩的皮肤,我轻微颤栗了一下。

    我躺到了柔软的大床上,厚厚的棉被盖在身上,暖和极了。

    一只大手伸进被窝,一颗颗解掉了我的大衣纽扣,我的身体被略略抬高,衣服被脱掉了。

    沉重的手臂横在我腰间,喷着酒气的嘴巴亲吻我的脸颊,细嫩的脖子,耳后的皮肤……

    迷蒙中火热的躯体重重压在我身上,沉重的呼吸向我袭来,唇被撮住了,一根湿滑的东西撬开齿间伸进去搅拌吮吸。

    微凉的大手钻进我的薄毛衣,轻易而举地解开我胸前的胸衣搭扣。

    压在身上的男人似乎很没有耐性,大手只在我乳房上停留了一小会儿,然后向下动作粗鲁地剥掉了我的裤子。

    大腿被膝盖硬生生地抵开,突然闯进的异物撑开了我的身体,干涩的疼痛让我大叫一声清醒过来。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