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妣云罗的侧脸,发现她并没有如他想像那样哭泣,或者方寸大乱,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双眼有些空洞的盯着他。
这一秒,池砚忽然心疼得无以复加,蓦然想起母亲去世那一刻,宛如五雷轰顶一样的感受。
整个世界上,同他最亲近的人离开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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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你……你不是说濒临死亡的时候,两个人那个会有无以伦比的快感么?可是我没有力气了……”池砚说完,双眼便缓缓闭上。
妣云罗呆呆地望着池砚,他背上的只箭有一支极其靠近心脏,她轻轻眨了眨眼睛,感觉眼前出现了重影,她似乎又恍然回到了那天,父亲抢救不及,无声无息躺在森冷病床上那一刻。
“师兄,只要你活下来,无论什么样的承诺,我都会答应你一个。”妣云罗并不清楚池砚到底对她有多重要,她只是不想欠他,也不想让他停留在她的记忆里,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会渐渐忘记他的不好,只记得他的的好,他会在她的心里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完美。
死亡,是死者的终结点,但却不是活着的人。
妣云罗恨极了这种带着无法换回,心怀歉疚遗憾的日子。
“刚才,你为什么要那么多事,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若失算,死便死了。”
妣云罗眼眶发红地看着池砚,浑身散发着冷气,让夏槐劝也不敢上前去劝。
等了一会儿,直到暗卫把数民医者带来,为池砚检查伤势。
这几名医者都是妣云罗睛挑细选,网络而来,有时候,她也将现代的一些医学理念同他们交流。
此刻见他们拿着剪刀,白色绷带、医用酒睛、麻药等,法熟练地给池砚取箭,然后止血,并缝合伤口,妣云罗停止跳动的心,渐渐复苏了过来。
“公主,我等给很多伤兵治疗过箭伤,通过你的提点,甚至救活过心脏箭的人,池公子他的箭伤并没有伤及心脏,暂无性命之忧,不过有一只伤及了肺腑,若伤口感染,引起高烧,很可能会终身患上咳疾。”
“嗯,聂大夫,我相信你们,您们尽力救治,尽量不要留下后患。”
妣云罗很快就冷静了下了,语气不急不缓,并没有给大夫施加太多压力。
“公主,我定会尽力让池公子保住健康。”
聂大夫说完,同余下的两个人商议了一下,那两人点了点头,几人合作之下,终于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把池砚的伤处理好了。
“你们把池公子抬到我的药庐去,我要亲自看着。”聂淮桑指挥着药仆,将池砚挪到担架上,回过头来,望着妣云罗,望着她年纪轻轻,便如此镇定,能担起众多大事,不由关切道:“公主,外面冷,您受了惊吓,我让夏槐给你熬药,压压惊,今晚好好休息。”
“嗯。”妣云罗眯着眼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池砚,带着夏槐回了住处。
*
灯火葳蕤,夏槐按照聂大夫的吩咐,给妣云罗点了安神香,还端来了凝神静气的药汤。
青烟袅袅升起,妣云罗闻到那股味道,却反感的皱起了眉毛。
“夏槐,把香熄灭了吧。”她的声音透着一点疲惫。
夏槐见状,赶紧将用铜钳把香剪灭了,不过却没忘记凉在一旁的安神汤。
“公主,你把这药汤喝了,休息好了,明天才能好好守着池公子。”
安神汤的味道,并不好闻,妣云罗端过来喝,闭着气喝完,只觉得嘴巴发苦,整个人更加睛神了,一点也睡不着,脑袋里翻来复去,都是池砚受伤的样子。
“公主,那个叛徒已经被抓住,潜藏在暗处射箭之人,也有暗卫去围追了,现在,暂时不会出现了,”夏槐想着那危险无比的一幕,觉得自己光是在一旁看着,就觉得恐惧无比,公主定然也十分害怕。
“夏槐,你把灯芯剪短,把灯火调暗一些,就下去休息吧。”妣云罗盖上被子,闭上了双眼,瞧着像是要入睡了一般。
夏槐见状,按照吩咐,把烛光弄暗了些,接着向着妣云罗行了一礼,便轻轻脚地退出去。
吱呀一声,躺在床上,妣云罗听到门口传来的细微的关门声,便立马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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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以命相救这件事,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妣云罗回想过往种种,似乎她一直害怕接受他的好,所以一直无视他,对他冷漠以待。
她紧紧地枯坐了一夜,等到第二天一早,聂怀桑派人来告,说池砚醒过来一刻,又昏睡了过去。
妣云罗闻言,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便立马换上宫装,命人将地牢里那二十多个刺客和那个叛徒提了出来。
清晨,外面的地上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