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算是十分在意这个身体曾经遭遇□的事,毕竟当时他是赶个正着。但是若是男子一旦不经他的同意靠近他,他便情不自禁生出些许厌恶的感觉。
十九大夫倒是不介意,待他坐好,也不伸手相扶,只是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温声道:“你先喝点,告诉我怎么回事?”
mad:昨夜,我竟然让女房客一宿无眠...
阿筑埋首狂吃,难得还抬头一边喷着饭粒一边解说道:“nei个是落霞姐姐交代我带他过来找大夫您……”
什么乱七八糟?
徐道子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怀里拿出那个荷包,递给十九大夫道:“落霞姐姐说让您看看。”
他原本以为里面会有什么小纸条,结果十九大夫一接过这个荷包,脸色都有些变了。
他“哗”的一声推开凳子站了起来,捏着那个很寻常的鸳鸯戏水荷包,上面两只鸳鸯甚至绣得歪歪斜斜,不甚好看,可是如今那荷包被紧紧捏在这个似乎从来都是微笑得如同和风一般的男子手里,面色沉冷煞气隐隐,看得出来是要发生什么事了。
徐道子感觉到了不妙的气息,他坐直还有些发软的身体,抚着桌子站了起来,低声道:“落霞姐姐替了我,去四王爷府上开堂会了。”
“替你……?开……堂会?”
十九大夫脸色越发地暗沉,那一瞬间冷淡下来的眸子看在徐道子眼中,似乎带着隐含着雷霆震怒的怨怼。
徐道子于是问道:“什么是堂会?”
他此言一出,众人静默。
此刻当啷一声掉进碗里的是阿筑的筷子,少年支支唔唔地道:“不会吧……小玉儿,你、你不知道什么是、是堂会?”
他的表情极其震惊,似乎看见卖包子的人问面粉是什么,茶博士问茶叶是何物一样惊讶和不可思议。
十九大夫用带着复杂情绪的目光深深注视着他,徐道子分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情绪。如斯复杂的人的心理,他一时不能明白,反而睁着眼睛等他答复,那双眼睛就像是赤子一般淳朴无暇。
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十九大夫心里泛起莫名的情绪,他动了动嘴唇,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却听见一个曼柔动听的少年声音,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意和欣喜,缓缓道:“十九大夫,你怎么和这个小蹄子在一起?你可知道,我们找得好苦呀。”
这声音活像是撒娇一般娇柔做作,偏偏还是少年男子的声线。算不得难听,只是徐道子自认消受不起。
他转眼看去,却是老熟人,依旧还是一身艳丽多彩的纱衣,不过这回倒是穿的男子的样式,头发披散下来,头顶挽了一个松松的发髻,还是交叉插了好几个玉簪子。艳红的朱唇挂着隐隐含着毒意的弧度,一双像猫一样的杏眼,正紧紧地注视着十九大夫,似乎并没有把另外两个少年放在眼里。
正是莲馨。
徐道子有点走神。他忽然发觉,似乎天狐族人都有一双漂亮的杏眼,这个莲馨的眼睛,和落霞却是有几分形似。
阿筑却像是着了火一般跳起来,大声喝道:“莲馨,大白天的你这个人妖能不能别出来吓人?!”
听得这话,他反而用袖子掩着嘴低低一笑,这个莲馨的一举一动倒真是称得上风情万种,只不过性别似乎还是有些错位,徐道子打了几个寒战,却迎来了对方一个轻蔑得意的笑容:“玉冥儿,你算是在玉盏楼长大的,也别装什么清白人家,这个堂会,就是那妓寮中人出场子,只不过一次捞多点罢了。”
他身后跟着七个不苟言笑的大汉,森然尾随而至,看架势像是手下,但那冷峻肃穆的气度却分明又不是莲馨这么一个小官儿能够指使得动,或者说不是玉盏楼那么一所妓寮可以养出来的打手。
其中一人懒洋洋地倚在门口,低着头无睛打采的样子和徐道子日日像是睡不醒的眼睛颇有些相似,阿筑望着这个阵仗,不禁噤声,这个莲馨,看来连帮手都带来了,这回他们一个病痨子,一个弱书生,就算还有他阿筑会上几手拳脚,又怎么能敌得过这些彪型大汉们?
mad:昨夜,我竟然让女房客一宿无眠...
特别是莲馨这个人妖,素来最是记仇,他以前暗地里不知道吃了他多少亏,现在当着众人的面骂他这么一句,这个家伙肯定是将怨气埋在心里,一会不定怎么整治他呢。
还在眼珠子四处乱转地打量地形和那些大汉站得松松散散的空隙,阿筑跑路的决心十分明显,看得十九大夫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些大汉,个个身形健壮却又极其匀称,一式的玄色短打,太阳xue高高鼓起,分明都是外家高手,每个人手里倒提着一把朴刀,杀气隐隐,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