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狱卒的方向,饶是他在这座大牢nei不知见了多少苦痛刑求,也不禁微微泛起基皮疙瘩。
想起这位爷身上那些累累血债,那些个恐怖传言,狱卒低下了原本就深深垂下的脑袋,身子更是缩了三分,奴颜媚骨得更加彻底。
mad:昨夜,我竟然让女房客一宿无眠...
然而一直站在夏长野身后一言不发的少年却一步踏到了夏长野身前,抢先一步走进牢nei,脚步虽快,但是满脸音沉沉的面无表情,竟也显出了三分不怒自威,狱卒悄悄抬起脑袋,开始好奇这个少年的身份。
他相貌清秀,倒也平平,只是衣着打扮像是富家子弟,脚步轻飘nei力全无,这一路过来沉默寡言似乎心事重重,身份越加暧昧莫名。
姓夏的那位爷却似乎丝毫没有介意少年逾越的举止,只是悠闲地站在牢外,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少年的一举一动,双手抱胸,向来睡意深浓的眼睛此刻紧紧盯视着少年,居然开始谈兴大发,低声笑道:“你知道他是谁?”
狱卒惶恐抬头,左顾右盼确定夏长野是在和自己说话之后,方才受宠若惊道:“奴才不知道。”
夏长野原也不在乎听的人是谁,他只是忽然有了聊天的兴致,嘿嘿一笑,意味深长地道:“也许是……呢。”
中间两个字十分含糊莫名,狱卒竖起耳朵,也不过听见了末尾一个“飞”字。
……飞,什么飞?
还在苦苦思索的可怜狱卒,却看见那少年丝毫不顾那女犯人身上肮脏,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声呼唤,细细倾诉,话并不多,只是听得出对那个女犯人感情十分深浓。
这个女犯人犯了行刺王爷的十恶不赦的重罪,送进水牢原也理所应当。他还记得这个女犯人是一个舞姬,当时送进来的时候像是牲畜一般四肢被系在一处,但是那凌乱轻薄的绿色纱衣,掩盖不住那娇艳身躯所散发出来的原始魅力,甚至因为痛楚和难堪而越发湛亮的那双杏眼,衬上一身被星星点点血迹染成诡异图案的纱裙,被人揪着头发重重丢进水牢的时候,那低低的呻吟,一直缭绕在在场侍卫狱卒耳际。
后来众人打听之下原来是风尘女子,如此风采却不曾闻名,只听说是伺候过京城名妓玉冬小姐的侍女。
奴婢尚且如此动人,可以想见那玉冬该是如何倾城佳丽,众人扼腕不曾睹得美人绝色容颜。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天大的面子,第二日便听得上面吩咐下来,这女子不必关在水里,可以放在高台上拘禁起来,只是要记得给她日日服用软筋散,吃喝也别给太多,省得她又生事。
大约过了片刻,夏长野伸手敲了敲牢门,催促之意不言而喻。
少年身形顿了顿,轻轻将那女子放下,才慢慢站起身来,顺着信道走了出来。
他面色有些苍白,一双乌黑眸子不知道是否是光照的问题,闪耀着若有若无的金绿色,狱卒一怔,刚想再看清楚,却又发觉那不过是一双较之常人更加乌黑深幽的眸子,并无其他异常之处。
夏长野若有所思的眼神跟随着他,却见他恶狠狠转头对着自己剜了一眼,夏长野一愣,不禁笑出声音,低低的笑声在这个音森寂静的水牢nei显得十分诡异,少年眉头更是皱紧,理也不再理他,只是对狱卒冷冷道:“立刻停用软筋散,一日三餐一顿也别少了,给她一件厚一些的干净的衣服,冻出毛病了,小心半夜你的项上人头不翼而飞。”
狱卒被那语句中蕴含的森森寒意惊到,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却见这两人一前一后,却是换了夏长野跟在少年背后,两人出了牢房,消失在暗道尽头。
狱卒摸摸心口,似乎有些冰凉。
这个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怎的发起脾气来如此惊人,莫非也是贵不可言的天家子弟?
可是那个王爷主子,不是早就……
他这才想起自己没有躬身迎送,不禁又是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再赶出去,哪里还有那二位的影子?
却说夏长野跟在徐道子背后,见他一溜急急走去,却不是云水阁的方向,又是在回廊绕了好多圈,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兮兮的小羊,东一下,西一下,最后停下来的时候,满脸不豫的神色。
他想了想,还是走到夏长野面前,一双大大的眼睛一瞬不瞬望着他,苒弱的有着削尖下颔的白皙脸颊仰视着夏长野,专注而又略略带些奇异的火焰。
mad:昨夜,我竟然让女房客一宿无眠...
想了想,徐道子很干脆地开口:“你们放了她,我会留在这里,行不行?”
他此话一出,不禁有些丧气地垂下肩膀。
从前他在仙云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