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腕看看表:“还有十分钟外卖就送到了。刚好六点我们可以准时开饭。”
他的气定神闲再次刺激到她了,甩开叉子站起来说:“我暂时不想吃!晚饭你也自己吃吧!”
她很少发脾气的,对她的发怒,要说他好脾气倒不如说他更有兴趣,眯眼盯着背影坐在沙发上沉思中。
秦仲霖收了外卖了才上楼的,姑娘已经躺在床上抱着一人高的枕头张着大腿躺得很欢乐,他坐在床沿弯下腰凑嘴上去轻哄:“你还气什么呢?明天就能有结果了,我保证你的店子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闹事了。”
他的诱哄很具吸引力,按说她该宽下心的。可她自己在气什么,还真没想到,就是火气大了,看着他就觉得讨厌了。要强行说是因为酒吧的事迁怒也说不过去,反正,她自己这气也生得有些莫名其妙就是了。
转过身去不看他,抱着骨头枕头继续装沉默。他见状,倾了身凑她脸上香了口,伸手剥开碎发说:“下楼吃饭吧,你不是说,因为生气而不吃饭是很愚蠢的吗?”拿她以前的话堵她。
她眼珠子一转,自己说过的话肯定是要支持,哪怕没什么胃口也不得不坐起来,但就是不理他,嘴嘟得能挂一斤猪肉下楼。他跟在后面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自以为没胃口的女人结果一晚上添了三碗饭,饭后还吃了一半的水果蛋糕,那胃口之好简直不像一个生气的人。康洛是在沾上第一口饭时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就不气了,这肚子也自然饿的,把中午没吃的份一块儿解决了。真是对自己不懂,她把今天归为倒霉日。
晚上躺床上看电视,他喜欢搂她在怀里,让她头枕在他胸膛上,他手搭在她肚子上。圆滚滚的肚皮还没消化,份量可观,他的手心温度高,烫得她眼皮子有些架不住昏昏欲睡。
他专心地看他的肥皂剧,这剧湖南台最新自制的《再见流星雨》年轻的男女主角都非常的养眼,剧情台词也不是一般二般的煽情。
他秉着一颗年轻的心,不与时代脱节,跟上萝莉们爱看的偶像剧才不会产生代沟。一边看一边点评里头人物的演技,手掌在女孩肚子上揉揉,像滚西瓜似的。
半天没等她回应,不用低头就知道她肯定无聊得早睡了过去。为什么明明年轻,就是偏偏不爱符合她年纪的偶像剧呢?他表示费解。
这么闪神着,心思根本不在电视上,于是关了电视,关了台灯,一屋漆黑。他伸手抱住她,嗅着她身上的体香进入睡眠。女人之于男人,真是个好东西。
蒋东原在空荡荡的会所最大的厅堂里喝酒。连着几天会所都不开张,他也在这里喝了几天的闷酒。望着手中那杯加了冰的伏特加,冰水渗出玻璃杯浸得手指微凉带水。
他喉头一滚,仰头把半杯伏特加一饮而下。随后又给自己倒了杯,那杯里的冰块还没化,继续为酒增加冰度。他喝得畅快,就是可怜经理得战战兢兢服侍着,端来各色下酒的菜,烧田螺呀,辣味小鱼干啊,花生米呀,菜品丰富极了。
再将视野拉宽点,会看到距离十米远处那大舞台上,一群演员们还在加班加点地排演,时不时一声吆喝拍巴掌声,那些演员们就算是会所休业也不会休息。
陪蒋东原的就是这群辛苦工作的表演者们,他的目光离开酒和茶几后,也会以一种慵懒的视线投注在舞台上。一群美丽的泳衣小姐们正在排练,白花花的肉体晃得人心荡神迷。
挑一个姑娘来玩玩不?不,他蒋东原玩女人一样有格调,总要挑些干净的,这会所里的姑娘,能找出几个干净的来?没了,就连跪的服务生也不甘寂寞下海,没下的那些姿色又入不了他大少爷的脸。
心思恍惚中,电话响了,慢腾腾掏出来一看,老爹打来的啊。接了电话,那端蒋政北让他明天去相亲,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姑娘,对蒋家很有帮助。
蒋东原无所谓,这阵子,他相过不少亲了,都是父亲精挑细选的,可就是一个没干成。这可不关他事儿,他是个好儿子,只怪那些姑娘觉得他常混在酒店里人不够干净。
蒋政北就恼了,严令他少出入这些场所,这一年多来仕途一帆风顺的,要保持好名声才行。
蒋父的话,十有九句蒋东原都遵守了,孝顺儿子乖巧地答应了下来,电话挂断后,抬腕看看表,凌晨一点半了,回家睡觉去吧。
站起来伸个懒腰,经理一心二用在舞台和老板之间,见人一起身,马上迎了上来:“老板,这是要走了吗?”
十位股东,人人都是他的老板,卑躬哈腰的。
“让他们也去休息吧,放两天假,会所里都放假了,他们也不能例外吧。”蒋东原指指舞台。
经理唯唯诺诺答应了下来,把人恭送到大门口,车子就停在大坝里,蒋东原下去就开车。
回了家后,洗了个热水澡,穿着浴袍怎么的就了无睡意。长夜漫漫,身边连个女人也没有,人生,活着可真有些无趣……
走到窗前哗地把窗帘全拉上,让屋里一丝光线都射不进来。他喜欢黑暗。
第二天一大早,西装笔挺人模人样相亲,姑娘第一时间就刹到了他,按她的话来讲,那是一见钟情。蒋东原对姑娘也挺满意,温柔可人小家碧玉,最重要家世好,这个女朋友就敲定了。
秦仲天花了足足三天才把人查出来,这名字一飘到自己耳中,秦仲天就觉得太阳穴有些疼。直接把资料传真给了弟弟,这些事啊,他老了,还是不置身其中了。
秦仲霖收到传真,当时脸就变得严肃了。好兄弟的名字赫然就在纸上由大字体放送标大,怕他不知道似的。为这个名字,他是一上午都没心思在工作上。
康洛炖了老鸭汤,秦仲霖特爱吃这个,喜欢里面的海带。今早千叮万嘱让她给他提一锅过来改善下生活。这话说得,还真当他工作餐吃得很寒碜似的。
她提着保温盒上楼来,没一个人认识她。还好这顶楼她以前就因为是私人秘书拿到了钥匙。这秘书也真是的,说辞职就辞职了,一直是本酒店一个高人气的八卦,反复讨论她为何而辞职。
中午员工都走光了,她上去时一个人也没拦着,凭手里那张卡轻松踏入。可办公室里秦兽没在,办公桌上倒是散乱着一些资料,她搁下保温盒,顺手就帮他分类好。放进抽屉里时被锁了,也没在意,就扔到一边。坐在他老板椅上,找了部电影看。
秦仲霖没过十分钟就回来了。
“菜我给你放那儿呢,自己去吃。”她看得津津有味头也不抬。
他去洗了手回来拧开保温盒,扑鼻而来的老鸭汤很浓很香,上面一层是满满的米饭,还有一小层是酱汁。他微微一笑,坐下摆好饭菜开吃。
秦仲天又闯进来了,本来是路过又见中午就约弟弟一起吃个饭,正好探听下小弟对蒋东原一事的想法,可一进屋呢,人家已经吃着爱心便当了。那老板椅上的小狐狸精,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
胸口有些憋气,到底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人,心里再不爽面上还是端着的,表情淡定地朝狐狸精点了个头,再对小弟说:“本来找你一道吃个饭,看你自己吃起来了,那大哥也不打扰了,走了。”
秦仲霖没留,连意思送到门口也没,回头继续吃他的。康洛偶尔抬眼瞟男人一眼,看到茶几上报纸铺垫上面全是骨头,啐了句:“食肉动物!”不愧是秦兽。
秦仲霖耳尖听到了,但没表示。吃完后把饭盒拿去洗了,很自觉的善好后,回来就扳了姑娘小嘴亲了起来。他的习惯是饭后便刷牙,吃几餐刷几餐,牙齿那叫一个白,保证口腔是干干净净的。
这点上,她看他刷了,也跟了上去,不知不觉间落得和他一个样,一餐不刷难受。
于是口腔干净的两人火热地吻了起来,吻着吻着就擦枪走火,他把她吊带裙肩带扒了,唇和手都忙个不停。
事毕后,他告诉她:“今天的肉很好吃。”换来她凶狠的恶瞪!
蒋东原捎上新上任的女朋友去吃泰国菜,这位大家闺秀很喜欢吃,作为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他自然得带她来此享用,哪怕他不大爱吃泰国菜。
饭后两人去踩了会儿马路,大家闺秀郭芝兰姑娘性格内向,动不动就脸红,男女地位上没主导权,温顺贤惠的表现完全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
蒋东原也乐得和这样一个没脾气的千金交往,确认关系后第二天带回去见父母,当天晚上滚了床单。让人惊讶的是,这姑娘居然落了红,羞答答的模样儿啊,蒋东原可赚到了!
对于给处女开了个苞,蒋东原表示毫无压力,他这人,开了挺多次苞,开着开着也就麻木了。女人嘛,第一个男人真没什么意义,只不过遗忘时间更短一些。
马路压到一半,到姑娘工作的地方了,她爹给她找了个清闲的公务员当着,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一顿泰国菜。
姑娘有些依依不舍与他道别,可他已经花了不少时间在她身上,没功夫多配合,送了人转身就走,没注意郭芝兰小姐一脸的落寞。性格内向的人,心思一般多纤细。
蒋东原开着车,收到条短信,秦仲霖发来的,约在他们读高中的那条小河边,四点见。
车子转了个方盘,终于等到他的回应了。
就蒋东原的记忆里,从来都是他等秦仲霖居多,为啥?地位身份呗。身份高的永远有特权,从小学就开始了,当年是有意而为之,等熟悉后,就是习惯性了。总觉得,等秦仲霖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可今天,秦仲霖等他了。倒不能说吃惊,毕竟二十年的交情了,不是每次都由同个人等另一个人的。
只是,心头还是嘲笑的,突然而生的感叹。秦仲霖等他,也就仅仅是时间早一点而已,他想太多了。
叉着双手走过身,秦仲霖站在护栏前,手里一根烟抽着,一手叉裤袋里,背影真是英俊潇洒。蒋东原想,这个男人,爱他的女人一定多。
从小爸就拿他跟秦仲霖比,说人家考试得了多少名啊,拿了多少张三好学生啊,年纪轻轻就在部队里吃苦耐劳功夫了得。听得耳朵都生茧了。那时心高气傲,没少委屈。后来大了,老爹不念了,自己也不放心上了。
人啊,总要往前看。
“来了?”身后有人,光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谁,也没回头,抽了根烟递过去。
蒋东原接过,拿着烟在鼻间轻嗅滑过,“你很少抽烟的。”
“很少就说明还是会有时间抽的。”秦仲霖把烟头扔进河里,指着那浑浊的水说:“小时候,我们经常躲避老师偷抽烟,总来这里把烟头扔进去。”
“嗯,多不卫生,就是你这样的人把环境搞坏了。”蒋东原点了烟,打趣。
“很多年没干这种事了,信不信刚才我扔下去的时候,心里头发了虚?”
“啧,你看看我心里头发虚没,我也好多年没干这事了。”说完,把这抽了两三口的烟扔进河里。
第六十七章 邹小包结婚
秦仲霖不吝啬地笑了,“走吧,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到学校附近逛逛,听说重修了不少的地方。”
兄弟俩勾肩搭背地热乎着旧校重游。晚饭的时候顺道在这里的小食馆解决了,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多年不变。
饭后,蒋东原问他喝酒不,秦仲霖说不去酒店,两人在路上买了一打啤酒挑了个安静的公园坐下,母校重游总能勾起不少的往事,好的坏的都成了怀念。
两人你一罐我一罐,边喝,聊不完的童年话题。从八岁到二十八岁,二十年了,他们兄弟,真是堪比亲兄弟。
说着说着,话就变少了,两个男人躺在草地上,今晚的月亮圆,可没半颗星星。
蒋东原嘿嘿一笑说:“读书的时候啊,就没见过几次星星。宝宝总对天上的星星很羡慕,每年暑假就跑西藏新疆,只为看星星。”
宝宝啊……
心头轻叹不止,人未老心却老。
两个男人都沉默了,蒋东原说的,秦仲霖也记得,可他沉默了。对尚宝宝,他内疚肯定是有的,只是他这人是个感情不外泄的,多少话都搁心里头自己明白。
所以,蒋东原恨,他不得不恨。哪怕明明了解好友的性子,还是恨得肝肠寸断。
“你有多恨?东原,你有多恨我?”秦仲霖问了,终于问出口了。该说在和宝宝分手时,蒋东原就开始恨了,可大家一直故作无事状。
“有多恨?”蒋东原眯细了眼睛,啤酒醉不了人,他的神志很清楚。有多恨?恨到天崩地裂?“仲霖,要是你得不到幸福,是不是就能解除掉我的恨意?”
“所以你派人去砸了邹小鸡的店?”
“是我干的,你会生气吗?如果我说,我就是要让她这家店开不下去,你要和我决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