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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愿受师门责罚。”

    美男师父微微一怔,探手把了把秦江月的脉,沉吟片刻,略带呵责地看我:“你还知道是你害了人?!”

    我勾头不做声,美男师父接着道:“你对人家做了何事?”

    我咽口唾沫,望一眼秦江月,总不能说你的徒弟已经摔死去见了阎王,我不小心就进来占了你徒弟的身体,还顺便不小心害了秦江月,不知道你会不会为你的徒弟报仇啊我斟酌一番,还是依旧声称失忆比较稳当,便把我“失忆”以来和秦江月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他半垂着眼帘,待我说完,才抬眼瞧我喃喃道:“失忆……原来已经……”

    他眼底波光流转,神色不明,瞧瞧我,又瞧瞧秦小公子。我傻愣愣直了眼睛看他,那等温馨清雅的气息,叫人忍不住靠近,沉溺在里头不知时光。他看起来也就二十上下的年纪,怎地做了掌门,还是我师父?莫非他是妖怪?

    他微微一笑,对秦江月道:“秦公子筋脉被毁,还可接上,倒不难,既是我徒儿的错,我身为她师门自应治愈公子,最多不过两月,公子便可痊愈。”

    秦江月怔住,我欢喜地对着师父磕头:“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秦江月看看我,抿了抿唇角道谢。

    他微微一笑,吩咐那叫紫彤的白衣女子去传掌门令,命派中所有人都到凌云殿集合,又吩咐那名男弟子带秦江月去厢房歇下,秦江月看我一眼,抿了抿唇,终是没说什么,转身去了。

    我的美男师父起身踱到花窗前,云雾中青丝垂肩,衣袖翩然,流泻一地的风华,他回头凝视我:“你当我不知,水萝衍已经不在了。”

    我的同门

    我因为震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并不在意我的反应,继续道:“不过,倒不打紧,你前生种下的因缘,本来就应该投生为水萝衍,如今回归本位,可喜可贺。”

    我一句也不明白,惊恐地看他。

    他温和一笑,道:“不管前事如何,你以后,就是水萝衍,做完你该做的事。”

    什么该做的事?我不管,我要回家!我急切地扯住他衣袖跪下:“师父,你既然知道我不是这世上的人,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怎样才能回去?”

    他低头看我,叹息一声,道:“既来之则安之,你当为师真的是仙家真人么?为师修行浅薄,不过能知道些轮回因果罢了,你的魂魄去往何处,哪里是为师能做到的。再者,此为你的本体,你既已归位,便是天意,莫再想前事,今生为重。”

    我忍不住拖着他的衣摆放声大哭:“我不要什么本体不本体,我想回家。他们都不相信我也不喜欢我,都想杀了我,我不想在这里……”

    美人师父俯身搂住我,安慰道:“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她做的事不会安到你头上,一时的误解,对你也未免不是机缘。今日这一切,原本是你当日自己选择的,如今便不可再后悔。”

    我抹着眼泪看他,什么是我自己选择的,他一面拿帕子给我擦泪,一面微笑道:“果然还是现在的衍儿好些,会哭鼻子,也不……”他忽然顿住,眨了眨眼,转而一笑:“衍儿以后好好经营今生,才是正途。”

    我抽抽鼻子:“我不是水萝衍,不要叫我衍儿,我叫乔弄萧,你可以叫我萧萧。”

    他眉眼弯弯,含笑点头:“好,萧萧,反正你原本也不叫水萝衍……”他牵着我起来:“我原本也是在山下传授你武艺,今日,正好见见你的师伯师叔们。”

    我哑然,乖乖任大美男师父牵着出了花厅,沿着石径走,一直进到叫“凌云殿”的院子里。

    院子里两旁站了好些人,有男有女,好奇地拿眼角打量我。正堂里也坐了六个人,两男四女,都是俊俏风流,一个比一个年轻,敢情都是一群不会老的妖怪。

    师父往正中间的位子上一坐,眉眼风流地扫了扫旁边几位,微笑道:“各位同门,她就是我五年前在山下收的弟子乔弄萧,萧萧,过来,拜见你的师伯师叔们。左边是你大师伯四师伯六师叔,右边是七师叔大师姐二师姐。”

    我昏头转向地一个个作揖完毕,除了六师叔七师叔是男子,其他都是女人。四师伯也才二十来岁的样子,她愤怒地看我一眼,忽然道:“师弟,这小畜生不是对你……”

    美人师父挥手止住她言语,安然道:“不过误会一场,师姐莫再记挂。萧萧,你暂且跟着我住进初阳台。紫彤,你带着小师叔熟悉山门,顺便见见各位师侄。”

    那白衣女子紫彤出列,应了一声。我放眼一望,原来院子里站的都是我师侄,呃,占了大光,不管年龄比我大的比我小的,一律见我了我也喊声小师叔,嘿嘿,我的辈分不低啊……

    凌云山的峰顶很是美丽,林木繁茂,还有山泉流瀑,十几丈高从云雾中冲天而下,上上下下亭台房屋都在云雾中,虽然建筑都很简单朴素,但清幽洁净,花草青青,野生的仙鹤并不怕人,经常会飞入院中讨食吃,怪不得下边人说这里是仙家的地方。

    我师父叫澹台月,是现任掌门,年龄大概是三十三岁,但修为却是整个凌云山最高的,就收了我一个弟子。我大惊,澹台月看起来最多二十岁,没想到竟然已经三十多岁了,保养这么好?紫彤说掌门的大师姐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我的下巴脱臼了。

    这位大师伯我刚刚见过,她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莫非是我有眼疾?这门派炼的武功真是好,大家个个都是长生不老,感谢老天,我真是投了个好门派啊。

    派中人并不多,几位师祖听说有的已经坐化,有的云游四方隐居了。现在山上也就这么几位辈分高的了,凡修炼本门心法,只要安然练到第八层,都可比世间人长寿得多,也不易衰老。但是,一旦走火入魔,则当即身死。我是凌云山唯一练功走火入魔还活着的一个例外。

    凌云山挑弟子非常严格,特别要求品行,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挑了水萝衍这个恶毒的,凌云山的人很少在江湖中走动,只有少数同门下山去经营凌云山的产业,反正是吃穿不愁。

    紫彤很爱说话,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和一堆的师侄们七嘴八舌介绍凌云山上的事,最后打听起我和秦江月的关系来,我叹口气,道没什么,紫彤眨眨眼睛,张口就道:“小师叔,你哄谁去?我亲眼瞧见你们亲都亲了,还说没关系?!”

    轰地一下我的众师侄们炸开了锅,男的羞羞答答,女的兴致勃勃,仔细询问细节,我翻个白眼,果然哪里的人都很三八,这堆小家伙们怎么这么早熟。

    傍晚,我到秦江月住的地方瞧了瞧,跟我隔得不算远,秦江月正立在悬崖边的亭子里看瀑布,云雾已经散了,夕阳枕在山尖上,金光染红了水波,飞鸟幽鸣,瀑布磅礴而下,巍巍宏伟。

    秦江月看得入神,我进来也没发觉,他的衣袖都被风吹过来的水珠溅得有些湿意,单薄的身子愈发地萧索。我握住他的手,秦江月一惊回头,瞧见是我怔忪了神色,我拖起他就走,他诧异地瞪我一眼蹙眉,我道:“你身子不好,在瀑布旁坐久了,太潮。”

    他抿嘴看了看我,任我拖着回了院子。我看着他吃了饭,才道:“六师叔准备明天就闭关给你施针,可能要好些日子见不着你。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秦江月皱皱眉头:“你师父就是凌云山的掌门吗?为何如此年轻。”

    我找了件衣服给他披上,太阳落山天凉了,一边瞧瞧四周,小声道:“是,我也不知道,我刚才看见我的几位师伯师叔也很年轻,也许他们都会仙术,所以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师父答应治好你就一定能治好你。”

    秦江月扯了扯衣服,顷刻,面无表情道:“我听说凌云山治下严谨,你在山下为非作歹,你的师门没有责罚你吗?”

    我局促地绻起脚趾头:“没有。我又不是水萝衍,他做的时自然不能安在我头上。我这个师父是个奇人,竟然知道水萝衍已经死了,还知道我不是这世上的人。江月,我真的不是水萝衍,你还不信我吗?”

    秦江月怔忪不语,一股子酸涩冒上来,我闭了闭眼,低声道:“你不信也罢,只盼你武功早日恢复……”不待他言语,我转身离去。

    半夜快到子时,我爬起来,按澹台月的吩咐到崖边去找他。

    零落的星辰在夜空中闪耀,一轮大得如车轮的圆月就挂在我头顶上,皓皓皎皎,一个挺拔俊秀的身影立在崖顶,衣袖翩然,玉冠青丝,高华盖世。他的身后,就是那轮满月。

    我呆呆看了半响,澹台月回头瞧见我,抿嘴一笑,有流光在他眸中飞舞:“你现在一点根基都不会,先学呼吸吐呐之法,此时天地阴阳相交,乃练气最佳时机,你过来。”

    我依他吩咐去做,练习了一个时辰,果然神情气爽。早上爬起来也很精神,便去厨房做了些甜点出来孝敬澹台月。

    澹台月穿了件淡衣靠在木槿花树下的躺椅上看书,瞧见点心尝了一口,懒洋洋的神情明媚得叫人不敢瞧。他抬眉瞧我一眼,忽然道:“方才你六师叔过来,说秦公子情绪不稳,无法施针。”

    我一惊,情绪不稳,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澹台月似笑非笑瞥我一眼:“秦公子神思不属,若是下针很容易走火入魔。”

    和好如初

    我去的时候,秦江月靠在卧榻上,正在廊下眯眼睛半睡半醒,山顶上天气不冷不热,正是睡觉的好气候。我在他跟前坐下,看阶下蔷薇丛中蝴蝶乱飞。秦江月半睁着眸子,懒洋洋瞧我一眼又眯上。

    我撩起他肩上滑落的青丝问道:“江月,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瞥我一眼,眯起狭长的狐狸眼,似笑非笑道:“水三小姐不是忙着跟师父修炼么?半夜里在崖顶上折腾那么久,白日里竟还如此精神,平日相国府的人参果是没有白吃。”

    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火气,我皱皱眉头,秦小公子忽然冷了脸,蹙眉道:“你皱个什么眉头,不好好练功跑我这里做甚?”

    我瞧着他道:“什么都没你重要。”

    秦江月一呆,怔然看我,我打开纸包,拿出一块甜点递到他唇边:“不是说今日要施针吗,怎地又心神不宁了?”

    秦江月愣了半刻,抿嘴咬了甜点,包在嘴里咬,我满怀希望地问道:“好吃吗?”由于没有工具,我做的蛋糕烤得有些硬,早上拿给美人师父吃,也不敢问他喜不喜欢。

    秦江月扁扁嘴,不屑地看我一眼:“还好,不会毒死人。”

    我一口气咽住,大是沮丧。秦江月伸了个懒腰,懒洋洋起身道:“山上风大,夜里睡不安稳,所以心神无法安定,过两日便好了。”

    我半信半疑,这时院子里进来两个俊俏的少年,一色的青花淡衣,瞧见我脸色一红,先恭敬地作个揖:“子良、子牧见过小师叔。”

    哦,这是大师姐的弟子,他们笑嘻嘻道:“六师叔祖怕秦公子闷,叫我们来陪秦公子说话。”我拍拍脑袋轰他们走:“去吧,今日有我陪秦公子就是了。”

    他们两个笑嘻嘻互望一眼,暧昧地对秦江月道:“如此,我们且先告退,秦公子若有何吩咐,可随时遣童儿到隔壁叫我们。”

    秦江月点点头,我道:“晓得了,去吧。”我的两个小师侄望望我们两个,嘻嘻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