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读出了一丝游移的意味。
舒乐几乎是立即捕捉了这一丝一秒的动摇。
他飞快的收回视线,在短暂的权衡之后不慌不忙的笑了:“德姆斯女士,您今天特意来这里找我,并不只是因为商珏的死吧?”
弗德丽卡似乎没有想到舒乐会这么快抓到她的把柄。
伪装的和善一收,眼神便顷刻间泛上了杀意。
舒乐却没有丝毫退步。
他站起身,走到床边,双手朝两边用力。
彻底拉开了遮住这间主卧的厚重窗帘。
灼灼的烈日陡然侵入,弗德丽卡闭了闭眼睛,有一瞬间极短的不适应期。
舒乐便抓住这几秒钟飞快的道:“裴绍之看上去与您并不太相同,我也和您已经过世的丈夫相去甚远。不是吗?”
弗德丽卡秀丽的眉蹙起,露出一个防备性的表情。
舒乐却立即接上了下一句话:“您观察了许久,确定觉得我的确是一个不稳定因素。而这个不稳定因素放在裴绍之身边,无论对他自己,还是对你们德姆斯家族,都太过危险。”
弗德丽卡终于适应了这种刺目的阳光。
她重新张开眼睛,抬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舒乐,缓缓弯了弯嘴角。
那眼神里并没有露出丝毫被提及亡夫的悲伤,平静又冷淡。
她笑了一下,手指在手包中轻轻摩挲了一会儿。
重新取出的时候便已经握了一只小巧的勃朗宁手/枪。
枪口对准舒乐,银色的瞄准器在烈日的阳光下闪耀出一种极为冰冷的金属颜色。
弗德丽卡的语气几乎是夸奖的。
她的一只手拍了拍握着勃朗宁的那只手,悠然道:“推理完全正确呢,一百分。”
舒乐看到枪口,顿时有种中了五个亿一般的喜悦。
肾也不亏了,腰也不疼了,感觉到下个世界之后吃饭都能吃三碗了。
他挺胸抬头,准备在这个坑爹的世界摆出一个最美的pose慷慨赴死。
然而——
下一秒钟,弗德丽卡却将枪松了膛。
舒乐:“???”
那把枪在弗德丽卡手指尖仿佛有生命般的转了两圈,然后被重新放回了手包中。
女人嘴角的笑几乎是恶意的:“别紧张,逗你玩的。”
舒乐:“……”
——你知道距离成功最远的距离是什么吗?
——就是你明明马上就要成功了,然后那个准备送你上路的人对你说。
——逗你玩的。
去他妈的。
舒乐觉得自己的心态快要崩了。
弗德丽卡的心情看上去倒是很好,甚至还有功夫调侃舒乐。
她取出一根女士香烟,用那把勃朗宁当打火机点燃了凑在嘴边,然后问舒乐道:“害怕吗?”
舒乐没有说话。
弗德丽卡便自顾自的吸着烟,那把小巧的勃朗宁像是个玩具似的在她之间轻巧的旋转。
樱花牌的女士香烟味道极淡,还带着一点淡淡的檀味。
直到吸完了一整支,弗德丽卡才在自己掌心按灭了烟头。
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烫似的对舒乐露出一个笑来:“本来的确是想杀您的,但看到商珏先生的遗嘱之后,我觉得还是留下您更好一些。”
舒乐非常不甘心,明里暗里的挑拨道:“恕我直言,德姆斯女士,我以为你会觉得杀了我出气比较爽。”
“出气?”
弗德丽卡像是听到了什么新奇的词汇,她甚至惊讶的看了舒乐一眼,笑出了声来,“舒先生,我不需要出气。”
微微顿了顿,她对舒乐道:“如果您只是无名小卒,杀了您自然不足为惧。”
“然而因为商珏先生的死,让您突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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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德丽卡又借着波浪您的火点了一支烟,动作可谓是颇为娴熟、
她摇了摇头,“如果这时候再杀了你,那可就只有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