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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没多少兴致,不要勉强好不好?”薛彤说的娇软柔糯,也许是因为害怕声音还打了颤,她真很怕龙泽生气。
龙泽立起身子转身坐起,尾巴也从薛彤身上撤走,闷闷地坐在旁边。
薛彤还躺在床上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她不知道怎么办,屋中散开的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过了几分钟,薛彤咬了咬唇,爬起身挨到龙泽身边,轻轻摸了摸他的尾巴,“我们晚上来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
只是龙泽还是偏着头沉默,她全身绷紧,抬起头又道:“下午精神头好,想干点别的,不能老呆在床上。”
龙泽转过头怔怔看着她,“薛彤,不管你怎么想,你都是我的。”
“我没有想什么,”薛彤说得很轻,她试探着摇了摇龙泽的手臂,“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脑子里想着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外面的花枝该修剪了,那个椰子都熟了不摘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掉下来……所以现在没什么兴致。”
“那你随便去弄吧。”龙泽侧过身,慢慢下了床,白色的尾巴在后面长长拖着,透着点沮丧的颓势。
薛彤也不知道怎么就胡乱说出了那两个字,她倒不是不喜欢龙泽的长尾,可是当龙泽不枉不顾地压在她身上进行强势的索取掠夺时她是真的排斥,他会问她喜欢哪个款式的衣服,喜欢哪一家餐厅,早上不愿意起床可以一直赖床,可以把他获奖的奖杯送给她,可是,有些事他从来不问,他想要怎样就是怎样,她在他面前,只是卑微的存在,那些嘘寒问暖不是为了她,更像是为了自己的需求。
她不愿多想,她又不是文艺青年,何须自寻烦恼,她穿好拖鞋下了床,在衣柜中找处衣服,慢腾腾换上才出了卧室。
龙泽也不知呆在楼顶还是楼下,她也没想去找他,找了一把修剪花木的大剪刀来到花园中,把拦住道路的花枝剪掉,一个人在花园中打发时间。
这一下午都没看到龙泽,快做晚饭的时候薛彤都想或许今晚该自己做饭了,他又不知从那个地方冒出来了,拖着长尾无声地走进来,看了看水池边洗好的菜,拿起就切。
薛彤试着开口,“你看今晚要不要烧个肉片汤?”
“随便。”他惜字如金。
那样的无言分明表示他还是不快,薛彤放下了手中盘子,擦了擦手,来到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腰,“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一下午都不出现,现在脸色还不好,待会晚饭都没心情吃。”
龙泽轻叹一口气,“薛彤,做饭吧,我们都少想一点。”
临睡前他们没有做,但是龙泽不许她穿睡衣,用长尾裹着她,让她完全陷入自己的身体中。清晨薛彤未醒转的时候就感觉到脖子上湿湿的痒,而后龙泽开始慢慢地诱惑她,尾巴和双手并用,在她身上煽风点火,抚摸她柔软的身体。
薛彤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循着本能开始回应他,任他将她缠紧抚弄。
当他进入她身体的时候,他想他还是应该温柔地对她,挑逗细吻她,看,其实薛彤也没想什么,只是不喜欢被他勉强硬来罢了。
46争吵
生活较之以前又有了某些变化,龙泽没有在薄雾清晨时分在花园中散步,然后转一圈回到厨房切菜看着薛彤做早餐,事实上七八点钟的早餐再也没有出现,那个时间卧室的门还没有开,薛彤还躺在龙泽臂弯中酣然沉睡。她身边的男人也许已经醒了在谋划着是不是应该再做点什么,也许还在睡梦中荡漾着昨夜的火热纠缠。
他常常安然看着薛彤平和的睡颜,她的嘴唇柔润,五官柔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起来,都是十足的赏心悦目,每天早上醒来她个,也是唯一一个见到的人都是他,这是让人觉得幸福的事。
尽管龙泽会帮她分担很多家务,薛彤依然在白天让自己保持忙碌,做饭,打扫房间,把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她想不出她不做这些还能做些什么,她不想完全沦为替人暖床的工具,找来菜谱尝试做一些新菜,打理庭院中花草,将房间装饰成自己喜欢的样子,甚至将海螺拿过来摆在龙泽的房间,一点点小小的改变都是她生活中的欣喜。
有一天薛彤在卧室相连的书房打扫的时候,打开柜子的抽屉看到了一把黑色的手枪,旁边还躺着一些弹匣,她伸出手碰了碰,还未拿在手中,就听到龙泽推门进来。
他显然看到了她在关注什么,走过来拿起抽屉中的手枪,很随意地问:“你喜欢这个?”
什么叫喜欢这个,薛彤哭笑不得,“小时候玩过假的,没玩过真的。”
“那你玩玩真的。”龙泽把枪递给她,像递过来一个玩具,“这个好一般,射程也不远。”
薛彤接过来,铝合金的弹把,比玩具手枪沉多了,她的手指尝试着放在扣扳机的地方,“里面有子弹吗?”
“还没装。”龙泽看她有兴趣,从她手中取回枪,拿起抽屉中的弹匣灌装进去,解释道:“这是伯莱塔92f式手枪,可以装十五发子弹,不过是单发手枪。”
他装好弹匣递给她,“到院子里去,我教你玩。”
龙泽就喜欢教薛彤东西,那些自己会的薛彤又感兴趣想学的,让他有种成就感,男人都喜欢女人向自己投来惊羡的目光,龙泽也不例外。他们一起来到院子里,龙泽站在她身边,教她拉保险,怎样三点一线地瞄准,这种东西其实很简单,薛彤大学也进行过实弹射击,她把手指扣在扳机处,“我可以试一下吗?”
“拿出来不就是让你试的吗?”龙泽笑着帮她瞄准,“不过后座力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大,小心别伤着手。”
薛彤瞄准了远处的椰子树树干,手微微颤抖,总是无法对准,看差不多时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院中鸟受惊一样地飞起,子弹飞出同时产生的后座力震得虎口生疼,让她险些将枪掉落,龙泽抱住她,关切问道:“震疼了?”
“还好。”一阵麻劲过了也就好了,她还以为就跟玩具手枪轻松射击,手握得不够紧,那头飞出去的子弹也不知道射到了哪里。她又重新瞄准,再射了一次,始终没射到树干上。
龙泽扯了扯嘴角,站在她的背后,一只手握住她握枪的手,帮她瞄准,还为她详细解说要点,扣着她的手指射出一枪。
瞄准的是树上的椰子,椰子重重地摔在地上,龙泽轻笑,“你看,你瞄了半天都瞄不准。”
“我视力没你好而已。”薛彤不满道。
“你别瞄椰子树了,树干太小,你找个大点的东西瞄准。”龙泽建议。
薛彤看了看,篱笆圈着低矮的花,茂密的树叶和藤条,也没有大点的东西,龙泽干脆建议,“要不你瞄我吧。”
说着他带着轻松的笑快速闪到了二十米外,薛彤着实无语,这个东西也能玩的吗?她知道他揶揄她瞄不准,那脸上的笑实在欠扁。她干脆抬起了胳膊,枪口对准了不远处的他。
龙泽在那头嘴角笑涡时隐时现,薛彤透过瞄准孔看着龙泽的胸膛,她有时候分不清她和他的关系,他可以对她好,像恋人一样,但是他和程天行是一伙的,他们将她禁锢在这里,剥夺了她的一切,任人予取予求,当她举枪的时候有那么一刹那滑过一个念头,如果杀了他可以回到从前,她要不要动手?
她觉得矛盾无力,她爱不了他,也恨不了他,但却要和他这样朝夕相对,每天做着最亲密的事,一面像恋人,一面又像敌人,真是嘲讽的关系。就算杀了他可以回到从前,她也下不了手。
她放下了枪,把保险锁上,眉宇间全是疲惫,龙泽赶紧过来,“怎么了?”
“累了。”她把枪递回给他。
“这个太重了,不适合女人玩。”龙泽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你要是喜欢玩这个我可以叫人送一把女士专用的。”
薛彤觉得好笑,都不知道谁把他教成这个样子,她偏头问道:“这个东西能随便玩吗?”
“反正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再说下次谁再惹你的话你就直接射他就是,后面的事我会帮你处理。”龙泽笑嘻嘻道,“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
薛彤摇摇头,她要的东西他永远不会给她,那是龙泽自以为是的幸福,不是她的。
她的这种郁闷在一个下午终于爆发,那天她倚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上演着一部亲情大戏,父亲对于女儿的爱感人肺腑,她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眼泪哗啦啦地流,抱着她的泰迪熊拿着卷纸不断擦泪水。
龙泽大概实在不喜欢她哭,拿过遥控器换了频道,鄙视道:“有什么好哭的,真搞笑。”
“你懂什么?把电视换过来。”薛彤哽咽大声道。
龙泽干脆关了电视,“不要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陪我去游泳。”
“你自己去,不要烦我。”薛彤口气很硬,说完起身像楼上走,这个屋子这么多电视,换个清静的地方看。
龙泽拉住她,“干什么?回去睡觉可以,看电视不行。”
他就是不喜欢她为了别的事情哭成那样。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薛彤心头的那股火突然窜起,“我天天陪你吃,陪你睡,你还来管我看电视!”
龙泽眉头皱起,“什么叫陪我吃,陪我睡,我们那不叫爱吗?”
薛彤嘲讽一笑,“那是你自以为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我们就是囚禁与被囚禁的关系,你想要我就直说,不要说爱这么矫情的字眼,听着都恶心。”
这些话在她心里积压了很久,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不快,今天实在忍不住了。
龙泽站在那里脸面紧绷,狭长的眼中烽火四起,暴风雨呼之欲来。
薛彤紧抿着唇瞪着他,也许舒适的生活让她忘却了一些东西,也许是在心中积压太久不发泄出来她会疯掉,也许是她心里清楚目前龙泽不会拿她怎么样,她只觉得心里闷得慌,有团团堵滞在胸口,让她生出一种勇敢。
龙泽不开口,两人就在大厅对峙。薛彤今天实在没有心情向他赔礼道歉,说了句:“我回房了。”
她留下背影大步地走向楼梯,上了楼都不想回龙泽的房间,干脆直接回到了自己以前的卧室,屋子还是干净整洁,只是少了点人气,她闷闷地上了床,拉上被子连头一起盖住。
她还是觉得难受,那是长期积郁的窒闷,也许最近这段日子太安稳了,她知道龙泽目前不会把她送走,所以才有胆量说出那些话,她真的不想再逼着自己去讨好他,她觉得累,很累很累,她想她有一天总是会疯掉的。
所以今天就让她任性一下,让她暂时躲在这里,不去理会那纷扰的事情,不去想龙泽的脸色。
她捂在被子里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外面夜幕低垂,看看墙上的钟,都已经到吃晚饭时间了,龙泽也没过来叫她,今天是把整个人得罪了,发了脾气连晚饭也不做。她慢腾腾坐起,一脸恍惚地下了楼,餐厅中龙泽一个人在吃饭,他自己炒了两个菜,看到薛彤下来就像没看见一样,板着脸埋着头,加快了吃饭速度,将碗中饭菜几口吃下,撂下碗筷起身上楼。
他在她身边擦身而过,直挺着身子目光斜斜,视她为无物,别扭地傲慢。
走了也好,薛彤也不想说话,收了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