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毒
回来的时候章剑已经坐在沙发上了,脸色并不好看。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猝了毒的暗箭,巴不得把她戳得千疮百孔,痛不欲生。
章姑姑和柳妈妈她们在一起打牌,王岩岩看到她回来立马凑了过来品头论足:“花花今天倒是挺有品位的嘛,裸色雪纺,倒是勾搭帅哥的必备武器呢。”
话一说完章剑的脸立马又黑了一个指数级。
“咦?胸前那是一点什么啊?黄腻腻的,不会是什么油渍吧?”王岩岩的眼睛里全是属于富家千金独有的居高临下的不屑。
“……表姐真是眼尖,不小心蹭上去的。我先去换个衣服再下来。”她仓皇败北而逃。
章剑从来都看不惯这个嚣张跋扈的表妹,更兼当下护崽心切,更加没好脸色:“别这么绵里藏针话里带刺,先自己检讨自己吧。”
它本来就音质偏冷,现在心情不好,说出的话虽然举重若轻,但愣生生让王岩岩打了个寒颤,无端觉得后背生寒。脸上有些后怕,讪讪地走开了。
章剑说完就上楼了。
柳浣花正在衣橱前踟蹰难选,到底穿什么进餐这真是考人脑筋的事情。不能重了以前的款式,不能显得太随意,不能太不大方……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她以为是柳妈妈,只是扬起声音应答着:“来了……”
一开门就傻眼了,章剑站在门口,脸黑得跟挖煤采石油刚回来似的。
“哥,有事吗?”她想起昨晚上的电话和今天被盯梢的事情,心里不痛快,亦是语气不善。
章剑见她这样语气生硬,更加心里起火。侧身就挤了进来,覆上她的手关上门。
柳浣花吓得一个哆嗦,赶紧把手缩了回来。这可是在家里,下面来往的都是人,要让人知道他们这乱仑的行为,可是要浸猪笼的。
章剑也不强迫,自己进去坐在床上,斜睨着她:“今天中午干嘛去了?”
“我去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章总,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有什么能够逃得过你的法眼吗?”她越来越没好气,反讽道。
章剑哪里受得了她这样的冷嘲热讽,心里的火越烧越旺,几乎吞噬理智。一双手紧紧箍住她的肩膀:“恩?怎么?趁我不在就外出相亲,就迫不及待去勾引别的男人?”
话说得极其粗糙而混账。
柳浣花都快气得哭了,不想他竟然如此禽兽如此恶劣,像个魔鬼。手臂几乎被他的力道折断,她宁死不屈:“是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他怒极反笑,表情有些狰狞:“怎么?需要我今晚上宣布我们俩的关系?你才肯安心待在我身边?”
柳浣花一瞬间脸上血色尽失,只是恨恨地看着他:“你到底要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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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看到她的示弱他才有些松动,勾过她的脑袋,在柔软的嘴唇上辗转许久才放开。手指带着似有若无的力道抚摸过不小心滴上烤肉汁的油渍处,声音带着不可一世的玩味和势在必得。
只听得“嘶……”的绵长一声,她才穿一天的衣服已经化作他手下两半碎布亡魂,已然失了本身的价值和高贵。柳浣花只是身着抹胸,顿时羞愤又害怕,快要哭出来了。
“我只要你,安分地待在我身边,而已。”
“否则,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向全世界宣布。”
她无比挫败,跌坐在大床上,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那么高大,又是那么邪恶……
自己还不是在外国眠花宿柳,花前月下,把酒言欢的。自己不过是打着相亲的幌子跟老朋友吃顿西餐麻辣烫都要监视都要盯梢……
这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有的人轻易就君临天下,千军万马尽数在握;有的人汲汲营营只能寄人篱下受人脸色,永世不能翻身……
宴会照样热闹非凡,屋顶的宫廷式水晶灯坠刺得人眼花缭乱,柳浣花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柳妈妈拉到角落问她:“怎么样?跟江家公子相处得怎么样?你们是一个学校的,也算是校友了,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吧?”
她微一抬眼就看得到章剑着装得体,笑容深意地端着香槟,远远地向她举起杯来。明显眼神里带着威胁。
她暗骂了句斯文败类,便如实相告:“妈,我们其实之前认识,可是我宿舍里一个好朋友喜欢他。难道你让我去当小三挖墙脚?”
柳妈妈满脸怅然若失,但也表示理解:“这么大好的青年,可惜了。”
她识趣地不插嘴。
“我看你们学校的男生还不错嘛,你赶紧找个啊,别再这么耽搁下去了。你瞧瞧那个小阮孩子都出世了。”柳妈妈例行唠叨了起来。
小阮是她小学同学,初中毕业就在外打工,早婚早育,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偏偏柳妈妈总是拿她当榜样,盼望着柳浣花赶快向她靠拢……
“哦。”她敷衍了一句就趁机溜了。
柳妈妈恨铁不成钢恨女嫁不掉的愁苦心情哟……
柳浣花就这样抱着糊里糊涂能避则避得过且过的态度从仲春混到了春天的尾巴夏天的脑袋……
明天是章剑的最后一节课,她隐隐有些兴奋,以后至少不会有让人在课堂上看出端倪的可能了。
整理了邮件之后她终于抻了个懒腰,准备睡觉的时候,新邮件提醒了起来。
照旧是一句话:到书房来。
她心里惴惴不安的,刚刚核查得很详细啊。现在经验十足,已经能够基本过滤那些没营养的问题,节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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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多精力了。
一进门就被他捞到怀里了,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指使人:“帮我回邮件。”
“……”她红着脸无语。
“发达国家会计实务的差异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他双手只是松松地揽着她的腰,让她靠在他怀里,嘴里喷出的热气全数打在她的脖子里,惹得她坐立难安,常常打错字……
“还是你来吧,我很慢……”
“我累了……”他只是简单的一句话。
柳浣花又只能乖乖地照他给出的答案一个个回邮件。想着明天是最后一节课,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明天的结业考试是闭卷。”他突然爆出猛料。
柳浣花打字的手指头瞬间僵硬,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
“如果你贿赂一下,我就考虑透漏点考试信息……”他诱惑着。
本来作为堂堂一个有骨气有道德的社会主义栋梁不应该被这些小荆小棘阻挡住前进的脚步的……可是她因为上课频频走神,根本就笔记寥寥,插科打诨而已。现在闭卷的话,基本结果就是“柳
浣花=零分”……
她稍稍思索了一下,两害相衡取其轻,低着头讷讷地问道:“那你要我怎么样?”
说道后来自己都脸红不已,因为他的强取豪夺,现在已然被他拖曳同化到不纯洁的思维领域去了……
章剑仿佛就等这句话了,随手打开了一个网页:“自己选择吧。”
柳浣花一看网页标题,脸突然就红到自爆了……
作者有话要说:哟哟哟。。。介素多么别扭滴一对儿啊。。。
ps:维维吃多鸟草莓坏了肚子还坚持更新着。。。介素神马样滴精神啊。。。。打滚求表扬,求花儿求 包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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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没有你(上)
血红的二号加粗字体,明晃晃地写着:如何技巧性勾引男人……
内容无非是某深闺怨妇猛地发现本身魅力突减,丈夫有一枝红杏出墙去的势头。本着治标又治本的原则,她决定发挥自己的人格魅力和那啥魅力将自家夫君从悬崖旁边拉过来,让他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下面凑热闹的歪楼的剑走偏锋兵出奇招的比比皆是……
接着楼主很河蟹地总结了一下整个主题里较为鲜明的办法……
no 1 扮清纯穿镂空勾引战术……
no 2美人出浴投怀送抱战术……
……
越到后面越是让人鼻血狂流的招数,柳浣花不忍看下去了,只能闭着眼,羞得脸红道:“我不会……”
章剑邪恶地笑出声:“当然知道你不会,那就一个吻吧。我满意了就给你过。”他一点徇私枉法的羞愧之情都没有。
柳浣花矫情扭捏了半天,终于臣服于学分的脚下,攀着他的手臂转过头准确地吻了上去……
她次主动吻一个人,还是应该亲密无间的哥哥,应该敬重有加的老师……这么多纠结的关系让她的吻滋味变得有些微妙而复杂。
柳浣花思绪打结,陷入了死循环境地,只是靠着本能吻下去……
章剑终于受不了她不得其法的笨拙生涩,强制性地固定住她的头,霸道地加深了这个吻。舌头扫过每一个柔软滚烫的角落,攻城略地的姿势专横跋扈,叫人避无可避。
柳浣花被吮吸得舌头感觉又麻又痛,眼泪都逼上眸间,只是莹然欲泣地承受着这狂风暴雨摧枯拉朽的进攻……
最后被放开的时候柳浣花双颊绯红地仓皇逃回房间,心口不知道是因为长时间地供氧不足还是别的原因,一直砰砰地跳个不停,安分不下来。
她躺在床上,想起章剑放开她时候咂嘴的样子,嘴角晶晶亮的是两人相濡以沫的口水……
可是她为什么会觉得惊艳呢?
窦小妮说过,如果一个人对你再恶劣,你还是会原谅他。
那么,你大概就是动心了。
柳浣花对照比较着,章剑从初遇到现在,无一不是强取豪夺威逼利诱,可是怎么到现在,她都没
有一丝咬牙切齿的恨意呢?
难道……?
她心里害怕,使劲摇摇头,想要摆脱这样罪恶又荒谬的结论,怎么会呢?她对他躲之唯恐不及,哪里会有半点喜欢的意思啊?
她不计较主要是她大度,绝对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对,一定就是这样了!
她握着拳头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章剑这样禽兽不如难道她也要跟着学坏吗?
绝对不行!
“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他……”她在睡梦中都不忘记自我催眠,坚定自己的立场,表明自己的心迹。
第二天上课她就立时觉得自己气得七窍生烟魂断天桥了。
章剑的眼神似有若无地扫过她,唇角带着万人迷的笑容,轻声宣布:“这门专选课不用课堂考试,大家写三千字论文就行。不要打印稿,不要各大文库的现成文,两周内交给课代表。”
柳浣花:“……”
李向南推推她:“你不是说要闭卷考吗?害得我一大早就狂背了几个小时的笔记!”
柳浣花泪眼婆娑地望着:“我的损失铁定比你的大……”
这是逼得她咬牙切齿啊,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样出生就没有脸的!!!
为了避嫌也是气得发慌,她拒绝了跟章剑同乘一辆车的“邀请”。一个人气闷地留在教室里自习,做六级英语试卷。
章剑随她去了,刚上教务处去了趟出来就看到校园里乱作一团了。
大批的同学蜂拥着像一个方向,他顺着看过去,参天的树木和高耸的教学楼掩映住的后面竟然升起浓烟滚滚,乌蓬蓬的烟气像是原子弹爆炸一样升腾了起来……
他忽然就觉得心里一紧,被钢丝紧紧勒住的酸涩与苦痛……
拉住一个慌慌张张埋头冲的同学问道:“同学,出什么事了?”
那人难得眼尖,看出他是老师:“老师,那边七教起火了,好多同学都困在教室里呢。”
他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好似飘渺了起来……
他清楚的记得刚刚柳浣花发过来的短信息,每一个字都清晰明了,作风端正:章老师,我先不回去了,留在教室里写一套英语六级训练题。柳浣花留。
他亦是清清楚楚记得,上课的教室就是在十七教,六楼最东边的阶梯教室,因为构造奇特而深陷在走廊尽头,下楼梯还有很长一段路……
他下意识地往那个地方看去,除了浓烟,哪里还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