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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这么多苦,想起刚刚在手术台上看着她的样子,那么多血,那么多血……她该有多痛。

    阿军拿着手机拨号,接通后不客气地冷声说着,“邢院长,我小齐,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别说出了事我不会顾念长辈的情面,宁家是什么人家你心里清楚,现在他们长门媳妇在你医院做手术,刚刚还有人说孩子可能保不住,邢院长,我不说别的了,别说我小齐不会轻饶害死我侄儿的医院,宁家你是知道的,真要出了什么事你可别怨我没跟你提前打招呼。”说完咯嚓一声合上手机。

    第 23 章

    “回来啦?”

    宁连城答应一声,坐到母亲身边,“她呢?”

    “在楼上,晚饭后在花园里散了会儿步,刚上去没多久。”

    噢了一声,扯开领带,“今天没什么吧?”

    “吐了一天呢,吃什么吐什么,哎哟我当时怀你们两个的时候也没这么大反应,眼见着那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人却越来越瘦,真让我担心。”阮新琴看了眼楼上,女人怀孩子真是遭罪啊。

    宁连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去。”医生也说了,这是个人体质问题,过几月就好了,可他见不得她那样辛苦,脸瘦得就剩巴掌大了。

    阮新琴拍拍儿子,“别太担心了,我都看着呢,我看这几天你精神也不好啊,当点儿心,她还要你顾着呢。”

    他揉揉眉心,最近睡眠不足,头疼,精神哪能好得起来,他是被她吓着了,一有风吹草动就心跳加快,生怕再出点什么事,那可真要了他的老命了。

    半夜里她哼一声他都能惊醒,醒来就瞅着她看半天,看没什么动静才浅浅睡过去,时间长了身体还真受不了。有时甚至后悔不该让她那么早有孩子,看把人都折腾成什么样了。

    起身,“我上去看看,妈你也早点睡吧。”

    家里的张阿姨刚好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托盘,“连城回来啦?正好,把这汤端上去给青树吧。”

    他接过来,阿姨煲的鸡汤,味道挺香,希望她能多喝点。

    上楼刚推开门没看见人,听见浴室里有声音,他放下托盘走过去,看见她正抱着马桶吐,刚缓了一下想起身又埋头一阵干呕。

    宁连城走过去,蹲下,手轻轻在她背上拍着,“好点了吗?”

    青树呕了一阵,终于停下来,快虚脱一般,借着他半抱起自己的力缓缓站起来,打开水龙头盛了半杯水嗽口,又洗了下脸,才有气无力地说,“我要死了。”

    他近来最忌讳这种话,冷着脸斥她,“瞎说什么,过来喝点汤。”

    青树叹气,“不喝了吧,喝多少吐多少。”

    他直接把她抱起来,“吐了再喝。”放到床上躺着,把汤碗端过来,“阿姨做得很清淡了,来,喝点。”

    青树接过去,闻见那香味,胃里又些不舒服,头往一边偏,宁连城看她那个样子,皱着眉,“还是受不了这味?”

    “嗯。”

    “多少喝点,慢慢喝……别想着味道。”

    她叹了口气,不想着味道那味道就不存在吗?不过肚子里早被吐空了,确实有些难受,她低着头小口喝着,其实阿姨已经很照顾她现在的口味了,她现在闻不得腥闻,阿姨着想着法子去掉这些味,总不能受不了就不吃不喝,那营养那里跟得上。

    “肉也吃点。”

    青树挑了块最小的,吃下去见没什么反应,便多吃了两块,大概真的饿了,最后一整碗都下了肚。

    “还要吗?”他见碗都空了,心里倒底安定了些。

    青树摇摇头,把碗递给他,闭着眼靠在床头。

    宁连城见她蔫蔫的样子,低声问,“还难受?”

    青树嗯一声,过一会儿睁开眼,发现他还在看着她,那眼睛里有她不愿细想的东西,不由低下头,“……你今天回来挺早。”

    他都看在眼里,低下头去亲她,“这不是想你吗。”大手伸到她腹部,缓缓抚着,“女儿今天乖不乖?”

    青树问他,“你怎么知道是女儿?”孕期刚三个多月,照理胎儿的性别能查出来了,可是由于她前阵子遭了罪,宝宝险些没保住,身子比别的孕妇要虚弱些,肚子里的宝宝发育也别人家慢些。

    “当然是女儿。”坐下来搂住她,“我希望是女儿,像你。”

    她开始想象宝宝有一张什么样的面孔,如果真的是女儿的话,会像她吗?“我有什么好的……”自己太弱,总过着别人的日子,女儿像她,不好。

    “怎么不好,否则我也不会……”他不知怎的没说下去,只是伸指抚抚她垂在额前的刘海,“生个女儿,招人疼。”

    第 24 章

    “那……”青树想说,如果是男孩的话怎么办,可是话才刚开了头,胃里忽然一阵翻滚,她赶紧挣开他,捂着嘴往卫生间跑去。

    “你慢点!”他跟在她后面,又抱着马桶吐了个天翻地覆,刚刚吃下去的全倒出来了。

    青树吐得眼泪都流出来,最后胃里什么都不剩下,还在那干呕着,这种情形近来常见,她在医院养了一个月,那时还好好的,出院后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呆在家里,便把她带回老宅,青树也知道轻重,自己这个状况没准什么时候又能出点事,回来好歹有人照应着。

    这个孩子……并不在她意料之中,甚至差一点就没了,可最后还是救了回来,不过一个小小的胚胎,娇弱得自然界任何一点危险都能让它马上消失,自己流了那么多的血,还是保住了,阮新琴说过,是孩子和父母的缘份重,分不开。

    她听了潸然泪下。

    她有孩子了,她要做母亲了。

    父亲,竟然是他,可是,不是他,又能是谁呢?

    他显然十分喜欢并且期待这个孩子。

    那时她在病床上刚醒来,身上还有些沉闷和钝痛,没睁开眼睛,一时之间不知自己在现实还是梦境,腹上有手在轻轻地摩挲,那触感十分熟悉,伴随着低语,究竟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楚,只觉得十分温柔,其实……他近来对她确实好得有些过头。

    是因为孩子吗?

    还是……他早就知道了孩子的存在?

    被拉进手术室急救时,她曾模糊醒来一次,听见有医生在讨论,该怎样才能保住胎儿。她听见他在外面困兽一般地叫,从未听过那样的声音,夹缠着惊惶和心痛。

    他,在乎她吗?

    来不及细想,又坠入黑暗之中。

    醒来直到现在她也没问他是否早就知道她怀孕了,否则不会在□时小心又小心,知道了……又能怎样呢?这个孩子,总归是不能不要的。

    出院后她曾到以前住的小区里收拾东西,原本收在床头柜里的避孕药已经不见了,她不能不起疑,回想着他近期反常的表现,性事结束后仍霸着她不放的习惯,还有自己起床后总淌下来的他的□,他……早有预谋。

    其实,没必要这样。

    她既然嫁了他,为他生儿育女是应该的,虽然自己不愿意这么早就有孩子,可是不可避免的,她和他之间的牵扯是越来越深了,深到……他们共同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男女之间,还有什么,会比孕育一个流淌着双方血液的后代来得更深的牵绊呢?

    她认命,早就认命了,知道有了这个孩子时,先是惊慌,所以想到医院查个究竟,还没想好如果真的怀孕了她该怎么办,自己就先出状况了,孩子差点就没了。

    那天,他见她睁眼,句话就是,“你要好好的,你一定要好好的……青树,我们有孩子了。”声音又低又哑,精神也不好,他其实十分注重外在,一向光鲜华贵,气质甚至可以说是奢侈的,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细密地亲吻,胡子拉渣,刺进她手心里一阵琐碎的疼痛。

    她有孩子了。

    伸手去摸着依旧平坦的腹部,碰上他的手,然后被反握住,她缓缓闭上眼。

    再次醒来后,她异常配合,医生说有什么事该注意,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都记在心上。

    即使出了院自己便开始孕吐,也没有过任何抱怨,反而是他,似乎见不得她这个样子。

    “地上凉。”宁连城看她吐完就坐在那儿,拉青树起来,她摇头,“再等一会儿。”

    果然,又是一阵干呕。

    嘴里一阵苦涩,莫不是胆汁都出来的?青树撑着马桶站起来,脸色苍白,见他眉头皱得死紧, “你不要每次一见我吐都这样,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

    他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你受苦了,青儿,你受苦了,宝贝,宝贝……”大手不断抚着她的背,青树贴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推他,“快洗洗睡吧。”

    他松开她,青树把他的换洗衣物拿出来,递到他手上,自己转身去刷牙。

    洗漱好后便上了床,一会儿他也清理好自己,见她手上拿着杂志,“看什么呢?”又想到刚刚吐了那么一通,“饿不饿?我下去……”

    青树拉着他,摇头,“什么也吃不下。”

    他叹口气,把她抱到怀里,背靠着他,“怎么办呢?”声音里竟有些无力,他可以轻轻松松管理那么大的企业,可是对自家女人的孕吐反应却无计可施。

    缓缓抚着她的小腹,“宝宝不听话,这么折腾妈妈,该打。”

    青树不乐意,把他手推开,“你不要吓宝宝。”

    他笑,低头亲她,“瞧这小妈妈当的。”

    她被他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闷头看着手上的育婴杂志,他也和她一起看着,翻了几页,指着上面的小孩说,“我女儿肯定比她漂亮。”

    青树看了一眼,居然也嗯了一声,他乐,又一顿好亲,青树歪头让着,“别闹……”

    宁连城伸手抽走她手里的杂志,“看久了不好,没事偶尔看看,陪我说会话,”去捏她软绵绵的小手,“今天有点累。”

    “怎么了?”

    “公司事太多,觉得都没什么时间陪你了。”

    “……没关系的。”

    “我觉得有关系,是不是该把事情放下放放了……”他像是和她说着,又像自言自语,不过公司的事情她不懂,所以也不插嘴。

    他搂着她想了一会儿,鼻息里都是清淡的香气,神思便有些松动,细细索索地亲她的脖子,“好香。”手也伸进衣服里揉着那两团娇软,呼息渐渐重了,她伸手拦着,他渐渐隐忍下来,低叹一声,“什么时候才能……小乖,你快点好起来,快点。”

    青树缩在他怀里闷不坑声地靠着,他搂着她躺下,关灯。

    闭上眼,他很不好受吧?把自己圈得死紧,偏偏又得顾忌着她的身子,她推推他,“要不,我……我去客房睡。”

    “说什么傻话,”把她的手搭到自己腰上,“睡吧。”

    屋里静了半天,他忽然抓住她的手往身下移着,“要不然,你用手……”

    青树火速抽回手,翻个身背过他。

    他却存心叫她难堪,身贴从后面贴过来。手指点在她唇上轻揉,“嘴?”

    “你……你再这样……”她说不出话来,在性事上她一向被动,用手或嘴……简直想都不要想。

    他见她情绪激动,忙安抚,“好了,不愿意就算了。”

    怀里的人依然僵硬,不由叹口气,“吓你的。”

    吓她的?那抵在她后面那又热又硬的东西是什么?也是吓她的?青树默不作声。

    接下来一个多星期他特别忙,总是很晚回来,有时她模模糊糊觉得身边有人躺下,有时早上起来才看到枕边睡了人,她不太过问他的事,可是有时候也难免说一下,怎么这么忙,少喝点酒,你是不是累了等等诸如此类的话,但凡她说了,问了,他心情总是很好,再倦乏也要抱她半天,有时什么都不说,有时狠命地亲吻。

    不过等他终于闲下来青树却不习惯起来,本来她一个人好好的,现在却多了他跟前跟后,青树常问,“你都几天没上班了?”

    他跟她说现在公司权力下放,宁家几个小辈能力也是不错的,该让他们放开手脚发展一下了,他想专心陪她,陪宝宝。

    青树不解,“可你这样真的没关系吗?你不是总裁吗?公司没有领导人,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