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地c市、b市和s市,无疑将得到一座活金矿。
“你?”沈匀勾起了唇角,即使是从仰视的角度,仍有睥睨一切的气势。
“我只是个掮客。”齐昂拨弄了一下前额散落的发丝,“退休前赚点养老金,沈先生点头的话,就算完成任务。”
“所以?”站了起来,沈匀双手插在裤袋里,迈着平稳的步伐走到青年面前。
他的身高超过了齐昂,加上那种压迫性的气度,让后者有一秒钟的紧绷,随后立即就强制性的逼自己放松下来。
“没有所以。”毫不退缩的直视男人的双眼,他仍旧一脸冷凝。
“所以……”男人靠得更近了,均匀的鼻息已经喷洒到了青年的脸上,“让我上你一次,立刻交易。”
来自日本的武士刀中山翔的性向在界内不是秘密,而沈匀向来荤素不忌,眼看到那张脸时,就已经开始意淫把这样一个名声遐迩的退役雇佣兵压在身下是什么感觉。
他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反应,因为齐昂只是冷淡的扫了沈匀的俊脸一眼,暧昧的目光慢慢下滑到男人胯部,还挑逗似的打了两个转儿。
“希望能有机会。”青年慢吞吞的吐出这句话,表情舒缓下来,“现在,能不能麻烦沈先生告诉我,这里的人都哪儿去了?”
齐昂的回答几乎摆明要放弃这次买卖,而且满不在乎。
“呵。”男人只是发出一声轻笑。
即使被拒绝了,沈匀浑身上下仍旧散发着傲慢的气息,像是笃定对方只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关于令弟的意外……”齐昂接着说道,“不知道补偿给兄长,合不合适?”
往前挪动一小步,青年放肆的直接贴上了沈匀的身体,一直绷得死紧的唇线也柔软了下来。
“公私分明是个好习惯。”沈匀说。
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他的眼里分明闪烁着名为鄙夷的光。
所谓雇佣兵,无非是一群为了钱而出卖身体的亡命之徒,眼前的漂亮年轻人也不例外。
“后面有暗房。”齐昂转身走出小包厢,带路。
关上门,走在前面的青年就被身后的男人狠狠压在了墙上,有些冰冷的双手在线条流畅的身体上熟练的揉捏,拉开皮带后直接插进了裤子里,然后摸上被两团挺翘股肉夹住的密处。
本来毫不抵抗的齐昂在沈匀的手指几乎要插进□时才凉凉的开口:“沈先生,看来我们沟通得不够好。”
男人尚未反应过来,已反被青年压制在了墙面上。
眼睛里射出近乎野兽般的光芒,齐昂说:“是我补偿你,明白吗?”
说话的同时,他的手也抓住了男人的腰,放荡的抚弄,从表情到动作,无一不散发出毫不遮掩的嗜血因子。
沈匀没想要反抗,纵然他自己身手也不差,但是自知之明告诉他绝不可能是齐昂的对手。而且,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眼前人真的会下手。
这个年轻人是故意的,他想,刚才带着侮辱性质的话已经激怒了齐昂。
“我道歉。”沈匀说,语气认真,绝不敷衍。
“伤脑筋。”一秒钟的错愕之后,青年放开他,抚着额头低声笑起来。
“让我上一次,补偿你好了?”
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人,轻佻起来也能肆无忌惮,而且理所当然。
“言归正传,沈先生。”齐昂严肃起来,“你不接这批货于我无非少做成一单生意,你损失的可不仅仅是c市的市场。”
“怎么说?”沈匀侧身靠着墙,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一副静待下文的表情。
“阿卜杜勒·阿里木对中国市场势在必得。据我所知,除了这里,他也找了人去b市和s市接洽。他想垄断这块肥肉,在伊斯兰栈道布下重兵,不跟他合作,没人能够拿到金新月的货。”齐昂口吻平淡,说话时却带着一丝嘲弄的表情,“你从南亚入的货已经过时了,不想做龙头,那就干脆退出市场,阿里木在中国只需要一个出货口。”
男人依旧沉默,斯文的面孔上露出深思的表情。
齐昂说的都是实话,届时击败他的不是关系、背景和后台,而是市场。更何况,在b市和s市,也有大批人虎视眈眈。
“我与阿里木接洽时,最先想到的就是c市,没有其他原因,因为这里地理条件最好。”青年眼内精光闪烁,“近有韩日,远有北美、澳大利亚。沈先生,这就都可能属于你,你一个人。”
无可否认,这个提议可以让所有人热血沸腾。况且,沈匀从来都不自认是个有风度的商人,他喜欢并且追求利润最大化,把对手逼到绝路,然后一举斩杀。
“看起来我没理由拒绝。”男人笑了起来,靠近了齐昂,“掮客先生,你能从中得到什么呢?”
“从我的职业看来,无非是一份佣金。”青年挑眉,嘴角勾起的弧度让人感觉神秘,“根据经验,有时候中介的油水也不低。只是想攒点退休金,我很知足。”
“给我一个吻,也许能赚到更多。”沈匀凑得更近了,语调低哑缠绵。
齐昂抬头,张嘴咬住男人的嘴唇,用湿润的舌尖描绘着对方的唇瓣,却是浅尝辄止。
“免费。”他说。
丧失反攻机会的沈匀只能看着青年红润的双唇离开,近乎抱怨般说了一句:“两天后去公安局找你的人。”
“谢谢。”
齐昂没有回头,抽身而去。
再见贺又慕
c市今年的秋天格外阴冷,市公安局的警察们早早换上了秋装,白色衬衫和藏青色制服外套,远远看去便英姿飒爽,特别是女警,引得单身小伙子一步三回头。
贺又慕端着饭盒去食堂打饭,身后跟着所在刑侦三队今年新分配来的几个新人,一个漂亮小姑娘叽叽喳喳,周围全是护花使者。贺队年轻有为,虽然三年前因为违纪降了级,但就他的年纪能做到分队队长已经是史无前例,市局所有没主的警花们没少往三队跑,奈何人家眼高于顶,愣是一个没看上,至今孤家寡人。
新分来的丁影也偷偷喜欢贺队,对没事儿老围着自己打转儿的年轻男孩子一点不来劲。瞧人家,要级别有级别,要长相有长相,性格又风趣,除了极个别情况,做事稳重干练,怎么着也把一群嘴上无毛的小伙子给比下去了。
芳心暗动的年轻女警手里拿着盒饭,眼睛却遮遮掩掩的只看着走在前边的贺队。男人体长肩宽,英俊健美,从背后看可谓赏心悦目。丁影正欣赏着,忽然发现队长不走了,两条长腿钉在地上,整个人也专注的看着一个方向。
顺着贺又慕的视线,她看到市局大院里被划做停车场的那块地上停了一辆黑色bw z4,一个黑发年轻人站在车外靠着车门抽烟,上身穿着白色长t和灰色马甲,下身裹着迷彩裤,脚蹬一双行军靴,低着头吞云吐雾。偶尔抬头,形状极漂亮的脸部轮廓就露了出来,五官惊艳。
“好家伙,宝马。”一个小伙子呲着牙嚷了一句,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
“显摆成那样,女人似的。”另一个接了句,却把车看了又看。
那人像是听见了,瞪着眼睛往这群人瞟了眼,忽然勾起唇角一笑,丁影不知怎么就脸红了,连前边儿的贺队把饭盒塞自己手上都没注意,差点儿没接住。
贺又慕大步走过去,边走边摸腰上的手铐。到了年轻人跟前,试探性的低声叫他:“齐昂?”
那人恍若未闻,看了看腕上手表,偏过头去。
男人不再迟疑,“刷”的掏出锃亮的手铐,一把捉住青年手腕,干净利落的“咔嚓”两声,齐昂便毫不反抗的被上了铐。
“警官?”一脸茫然的举着双手,他直视贺又慕的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儿?”
一时间说不清楚自己什么感觉,一向稳重的男人只是说了句“你不该回来”,就招呼几个手下带他进局子。
那群小年轻压根不知道什么情况,迷迷噔噔的跑过来,扯着齐昂往里走。
“警官,我只是过来接人,这也犯法了?”青年回头,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样的看着贺又慕。
“冤枉不了你,快走。”
贺队没理他,另外一个年轻警察回答了他。
齐昂便不再说话,挑起眼角看着贺又慕笑起来。
丁影本来跟在后面一路小跑,看着他嘴角的弧度,先是觉得有点妖,偏偏很勾人,再看一眼,就觉出了一点冷意。
贺又慕觉得心里一抽,脚步迟疑下来。
一行人进了市局,正巧碰到拘留满48小时被释放的丽姐一行人,胡山死后投奔红牙的阿斌等人也在里头,看到自己老板被铐了当下便大呼小叫起来。
“翔哥!”阿斌扯着破喉咙大喊,一点不顾身处何地,“那姓沈的怎么你了?等兄弟我出去找他去!”
齐昂待人大方,丽姐也很会笼络人心,一个多月时间就整治的这帮原来的小流氓服服帖帖。况且从了良之后钱反而多了,齐昂不知哪里来的门路,有好处最先给他们留着,这群人为了钱之外倒也有几分真心。
“闭嘴。”青年冷冷的看他一眼,刀子似的射过去。
阿斌讪讪的不再叫,求救一般看着在一边不做声的丽姐。
“出去再说。”女人到底经验足些,皱着柳眉头也不回的自顾自出局子。
齐昂被带到了特讯室,里头录音摄像一样不缺,还开了个监控窗。贺又慕带了个小警察一起审他,跟数年前在监狱里被检察官审讯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没有高启怅那样的惊人高压,而现在的齐昂,也早就不是原来那个什么也不懂,只靠着一股子倔劲死扛的青年。
“姓名?”
“中山翔。”
“职业?”
“呃……”他顿了下,思考一下措辞,然后答道,“酒吧老板。”
想起什么似的,齐昂忽然问道:“警官,我拿的是法国护照,不能按一般程序吧?”
“老实点!”小警察一拍桌子,发出“嘭”一声巨响。
“我这可是为你好。”他反而笑了,讥讽的看着拍桌子的警察,“犯错误就不好了。”
贺又慕默不做声的站起身来,拿了张白纸搁在他面前,还有一盒鲜红的印泥。
抬起手来,齐昂瞟了男人一眼,嘴角勾着还在笑。手铐哗啦作响,指尖划过印泥盒子,却没按下去。看着眼前的人脸色凝重眉头深锁,笑意更深些,指尖探入嘴里,牙齿微微用力,便尝到了熟悉的铁锈味。
就着鲜血在纸上大力按下自己的指纹,齐昂又眉头也不皱的伸手扯下几根头发,一并扔在那张因为沾染了血迹而显得触目惊心的白纸上。
“验指纹、dna。”
贺又慕把东西交给手下,小警察出去,特讯室里就只剩下他跟还在浅笑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