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下来。
凌夏苦笑了声,又把表情恢复成了面瘫——笑肌往上拉实在太累了。
凌夏刚才想着就不吃了,再睡一会儿,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了,人也胡思乱想起来,她感觉自己要是再不起来,恐怕就要死在这床上了。
想到这里,凌夏硬撑着起身,手软脚软的从床头柜里翻出几袋方便面,飘去热水间打了壶热水,泡了包方便面,什么肥牛米饭的,都去他娘的吧,啥都没有这包方便面香。
难得骂了句脏话的斯文人只是在心里腹诽,不是因为好教养,而是张不开嘴。
不一会儿一股浓郁的香味就散的满屋子都是,闻着味凌夏肚子里就一阵钝钝的疼。
吸溜了一口口水,凌夏拿起筷子就是一顿猛吃,才吃了几口,就泛起一阵反胃,咽了口唾沫压下了这股恶心感。
忽然眼泪就下来了,张着口无声的哭了个昏天暗地,凌夏这才感觉梗在喉头的那股郁气消散了些。
用手背胡乱抹了几把,凌夏忽然僵住了,踉跄着走到桌子旁边,拿起镜子一看:
里面的女人蓬头垢面,一对深深的黑眼圈,双眼无神,额头上还爆着两点痘痘,脸色黄黄的,像个二十七、八的不良职业者,还是卸了妆那种。
凌夏连忙随手把镜子放下,拿起桌子上的粉扑往脸上上了一层粉,化了眉,涂了口红。
又拿起桌子上的镜子,看着厚厚的粉底都遮不住的憔悴。
她疯了一样的把桌子上的东西扫的到处都是,各种化妆品瓶子碎了一地,玻璃渣子四处乱溅,飞到了她的左眉头,血霎时顺着脸流下来了,和(huo)着眼泪弄了凌夏一脸一脖子,连睡衣的前襟都染红了一片。
凌夏木然的扯过毛巾,胡乱按到了伤口上,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等感觉血不留了,才扔下毛巾。
开始清理流的到处是的血迹,然后用热毛巾擦了擦脸和脖子上的血,脱下了睡衣,一拉脖子上的红线,露出一块心形的灰色石头来。
那石头正被带在胸前,也被血流的黏糊糊的。
她正要擦一擦,就觉得脸上一凉,血又流下来了,凌夏匆匆拽过另一条干净的毛巾,捂住伤口,这次没敢乱来,就着毛巾爬上了床。
因为她现在晕的实在是站不住了,因此也没有注意到,石头上的血迹居然缓缓的被吸收了。
……
等凌夏再醒来时,已经第二天了七八点了,她起来一翻手机,发现上面居然有六七十个未接来电。
凌夏习以为常的看完里面的nei容,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来。
傅衍可真是好演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装出这种二十四孝男友的作态,何必呢?
理都没理傅衍打过来的未接来电,凌夏伸了伸懒腰,准备吃点东西,再做简历找工作。
现在她的研究生生涯是彻底的没戏了,谈了四年的忠犬男朋友,也在眨眼间变了一个模样。
为了考研,她已经半年没有出去做兼职了,卡里的钱实在不多了。
再不想办法找工作,她就得活生生饿死在兰城。
……
一场大病仿佛耗尽了凌夏的睛力,让她瞬间感觉有点心力交瘁,根本没力气陪着傅衍演戏。
昨天状态不好,狠狠发了一通气,她才感觉自己心里舒服了一下,可现在清醒过来了,凌夏却有些后悔。
她何苦砸了自己的化妆品,还弄伤了脸呢?
女人的脸可不能伤了,自己已经24了,愈合能力不如小孩子,脸上留了伤,一不小心就会落下疤。
事情既然已经成这样了,面对事实就好,何必为了这个伤财伤身的?
这一套化妆品是凌夏当初跟舍友们一起买的,一起算下来,有小一千呢。
不算不知道,越想凌夏越觉得心疼,感觉自己头不那么昏了,就蹲在垃圾桶旁边,把还没有摔坏的几瓶又捡了出来。
仔仔细细的收拾干净,好好放了回去。
等收拾好了,才小心的绕过伤口,卸了妆——昨晚她情绪实在是太激动了,所以连妆都没顾上卸。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凌夏打开电脑,正准备弄简历,就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她接过电话一看,整个人就是一呆。
再回过神,就听到里头一个欢快的声音:
“夏夏,你考的怎么样?听说题挺难的,不过你肯定没问题,亲爱的辛苦了,等下我就过来了,我们去吃火锅一起庆祝下好不好,还是你想吃什么?”
对面的人仿佛心情极好。不过也是,都要当爸爸的人了,心情哪会不好呢,他不是做梦都想着结婚生孩子吗?
对方又絮絮叨叨了一会,才发现不对,小心翼翼的问:“夏夏,你怎么啦?难道考的不好?”语气里的探究都藏不住那股子让人作呕的高兴。
“噢?不是拜你所赐吗?你那位‘现任’好女朋友用心良苦,用你的手机把我骗到郊外,又打了电话让我听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