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只是被送出宫了,却并不知道为什么下来的圣旨里居然有这么一茬,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里头的关卡。
既然是皇帝下的旨,那这以后就是事实,不管谁问都是一样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恭敬地答道:“是的,可五年前的事孩儿也不知,我也是昨日被圣上召见,才知道了她的身份。”
李氏见他问一句答一句,被噎了一顿,霎时就不想问了。
这个逆子,从小到大就不会讨人喜欢。
这么重要的事,他难道就不能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再说这里可是他的娘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他拗个什么劲?
正想打发他回去不要碍眼,就见镇国公在使眼色,李氏这才压下心里的火气好声好气地问:“听说圣上遇刺了,圣体还安吧!”
顾泽闻言眸色暗了下,知道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可很快又恢复面无表情,还像以前的语气说:“圣体安康,受伤的是纯亲王殿下。”
得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李氏不耐烦再跟他磨嘴皮子,压着眼里的不耐慈爱地说:“折腾了一天了,你们也累了吧!快带天恩去听荷院歇着!”
听荷院是顾泽原来住的院子,可五年前就被府里封了。
然而等他回去时,不但里头摆设跟以前没变,连自己的几个贴身小子也都被找回来了,也不知道她们废了多大功夫。
这几个人显然这五年过的也不怎么好,都满脸郁色,连最跳脱的半夏看着也稳重了许多。
他那时候出了事,身边伺候的人自然遭了殃。
所以顾泽对他们有些愧疚,毕竟不管怎样,他们都是被自己牵连的。
若是可以,顾泽想把他们都带到王府去,有自己看着,这几个小子总能松快一些。
接下来的几天,顾泽都在无所事事中度过。
圣旨还没下来,李氏也没有丝毫替他收拾嫁妆的意思,他也不急,反正皇家赐婚,是自己的总是自己的,没必要火急火燎的,显得他吃相难看。
至于绣嫁衣,不过是等绣房做好了他再动上两针罢了,这都是惯例了,哪有世家子真的自己亲自动手绣完整件嫁衣的。
这五年顾泽没条件,整日只想着怎么弄钱,让自己跟天恩填饱肚子,从没教过他读书识字,现在有条件了他也不想教。
这里的书教了他谁知道会不会移了孩子的性情。
既然知道了有个男女平等的地方,天恩以后自然要在那边上学堂。
顾泽这么悠闲,李氏却气了个半死,他明知道一旦赐了婚,那就得早早的预备嫁妆,哪一个男子的嫁妆不是自小攒的,甚至在订婚后还得一两年的功夫。
顾泽的嫁妆自然也是自小准备的,身为嫡长子,他的嫁妆甚至并不比其他几个弟弟少。
而现在要预备的,不过是按照亲王府的规制打些家具,还有一应婚前的事物罢了。
李氏现在摆出一副完全不管的样子,其实私底下也都预备好了。
只是他想给顾泽个下马威,让他收收这几年被冷落的怨气,明白明白该怎么好好当个合格的儿子罢了。
谁知道这逆子比自己还沉得住气,他难道真能盯着圣旨不给儿子准备嫁妆不成,怕是少一点都不行。
李氏正要把顾泽找过来好好调/教调/教。
不管他要嫁的人家有多好,自己作为他的父亲教他规矩,量谁也说不出个一二来。
就听外门的丫头求见,说宫里皇后来了懿旨,要顾泽明日随着家里两个秀男一起进宫学规矩,天恩则要带到皇后宫中教养。
李氏忍着蓬勃的怒气送走了传旨的男官,等他们走远了,李氏才摔了两个杯子。
这么一来,大儿子出嫁前自己就再没有调理他的机会了。
顾泽出嫁前去宫里学规矩,等他回府了,自己就不能再打着教他规矩的由头迫他低头。
毕竟他的教养还比得过宫里不成?
他但凡这么做了,就是对皇家教养不满,自己绝对不能落下这个话柄。
本来李氏对这个儿子一直很不错。
可自打他不知廉耻让自己跟镇国公府一起丢了大丑后,心里就有些不满了。
谁知他居然还敢对自己给他选的人不松口,甚至都不愿意说一点关于纯亲王的消息,李氏就对这个大儿子起了厌恶之心。
而现在那逆子居然还不知道抓紧机会修补跟府里的感情。
他以为没了娘家做后盾,纯亲王还会看得起一个连娘家都没有的正夫不成?
堂堂王府,日后定会进人。
别说旁的,一旦抬进去个稍微看的过眼的,都能逼得他一个闺誉有瑕的正夫站不住脚。
李氏恨恨地想:且看着吧,别以为到了亲王正夫就抖起来了,有他想哭都哭不出来的时候。
这才叫了下人准备顾泽明日进宫要用的东西——反正其他两个儿子的细软,他早早就都备好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