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时代,官场上有句俗言:无皂不成衙,无胥难为部。
这话就充分的显示了一衙之nei师爷、主簿等的重要性。
科考取官的大人们整天忙着撕逼、拉关系,而作为幕僚,师爷们就得承担衙门大部分的工作量。
可饶是如此,撕逼吃瓜也消耗了党争官员的大部分时间和睛力。
如此一来,公务的办事效率可想而知。
当然,不搞党争老老实实干活的官员也不是没有——可太少了,要不是数量实在稀少,纯臣/直臣也不会那么受帝王青睐。
其实凌夏也挺能理解官员不好好当差,搞小团体的原因。
因为历史证明,往往最先跪的,都是不参与党争的官员。
有党派的官员不管是被人构陷出了事,还是真的贪赃枉法,知法犯法了。
不管是为了本派的公信力,还是保全党派的有生力量,都有本派的大佬们尽力周旋着。
这死刑判死缓,死缓改流放,皇帝要是忘性大了,过几年来一个大赦天下,人就又召回来了。
可没党派的……有皇帝撑腰的还好;没有的,呵呵,您死就死了吧!
谁让不是我们的人呢。
朝廷上的资源就那么些,有人死了就有人把位置空出来,大家都巴不得呢。
可理解归理解,但凌夏本人对这种不干正事儿,还相互构陷的饭圈文化深恶痛绝。
不过封建社会官场出现这种报团的事无可厚非,凌夏也不是非要粉碎小团体。
大家搞圈子归搞圈子,但有一点:发现栽赃陷害的立马全家滚蛋;发现沉溺骂战不干正事儿的自个滚蛋;
反正朝廷上每年取的进士那么多,多少人都眼巴巴的待在户部等工作呢。
要你们这帮子混蛋占着茅坑不拉屎?
…
…
除了这些,还让凌夏比较头疼的,就是整个社会都不拿男子当人看的风气了。
女权社会,女人们默契地集体打压男人,都是很正常的现象。
古往今来的既得利益者都是这幅嘴脸,从无例外。
但凡事都该有个度。
近来大明百姓的日子刚过的好了些,一些官员富绅们就开始各种作妖。
公开养瘦马的养瘦马;为家里寡夫请贞洁牌坊的请贞洁牌坊;
甚至还有个特别脑残的总督,还把自家地界上,一位男子被陌生女人碰了一下肩膀后,自尽以示贞烈的破事儿当政绩报了上来。
凌夏:“……”
这都什么叽霸玩意儿?脑子没坑吗?
还是你在映射皇室!
玛德智障!
凌夏一怒之下,拿着这些破玩意在大朝会上大发雷霆,喷毒喷了整整一天。
倒是也有迂腐书呆子跳出来,说男戒、男训本来就是这么要求的。
凌夏用看傻逼的眼神瞄了瞄她:
“男戒、男训本就是男子怕同性嫁出去后被妻家无故责难,才写出来的避难法则。
汝等君子看到此书,不为自己作为女人却无故迁怒弱小而羞愧,居然还真把这玩意儿当成圣人经典摆弄起夫郎、老父了吗?
诸君回我,哪位圣人教导大家这般宽于律己,严于律人?”
“这……这……”
“再者,若有人愿为亡妻守着,其情深意切,自然感人至深。但坚强改嫁之人,难道就不值得尔等敬佩?
还贞烈牌坊,以此为荣者,一家子糟污恶心,臭不可闻!”
“昭:从今日起,再有地方官府、豪强私立牌坊者,革职查办;私养家妓,逼良为娼者,抄家问斩;以男戒、男训为由,草菅人命者,同等治罪。”
看着底下一片鸦雀无声的头顶,凌夏又冷笑了一声:“勒令乡、里监察,凡有秘密举报查实者,官府赏银子百两,另迁户避仇。”
意识形态没有发展到那个程度,猛然间强行让男人走出家门,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但管着这帮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不让她们草菅人命,她还是能试一试的。
只要给这些人一点儿生存空间,以他们的能力,慢慢的,绝对都能活出一个“人”样来。
就像她的阿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