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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兰突然挺身贴上了君棠的身子,泪水哗啦啦地滴落,“我怕我现在放手了,你不单不是我的柳梦梅,甚至……你我连路人都算不上了。”

    倒吸了一口气,君棠突然站了起来,一声冷笑,“那你说我们现在算什么呢?”

    “我要做你季家的媳妇。”容兰在床上蜷缩了起来,声音颤抖,却依旧说得格外分明。

    “那你是要我叫你二娘,还是夫人?或者说,你是想给我生弟弟,还是生儿子?”冰冷的声音继续凌迟着容兰的心,君棠嘲笑地瞧着她,“容小姐?恩?”

    “我要你叫我兰儿,要你娶我进你季家,做你的妻子!”

    君棠的身子一颤,凑近了容兰的脸,“你就那么想进我季家大门?”

    “只要你对我好……”容兰认真地看着君棠的脸,一阵又一阵地抽泣。

    君棠脸上的笑意忽然消失,“放了那个卖酒的,我娶你。”说了那么多,你还是要执迷不悟吗?看来只有如此了……

    容兰蓦地停住了抽泣,眸中不知道是喜还是悲,“办不到!”若是我真的放了她,你又是那个漠然的君棠,连看我一眼都是多余,难得才找到一个让你在意的把柄,不能放!

    一个冰冷却邪魅的笑容突然在君棠脸上浮现,她突如其来地吻住了容兰的唇,再次将她压倒在了床上,“那你今天就只有变成我季君棠个吃完便甩的女人了。”

    “你……”容兰微微挣扎,可是这样的吻虽然霸道,君棠的话虽然伤人,却是她等了好久才有的亲密,舍不得放弃,更舍不得离开这个温润而狂乱的吻。

    前所未有的狂乱在心头燃烧了起来,容兰明明知道今天过后,将是无尽的地狱,可是,却依旧忍不住去抱紧这个随时都会消失的人。

    觉察到了她的迷乱,君棠的心不禁一颤,双手撑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放了那个卖酒的,我保证对你好。”

    “我还是那句话,办不到!”像是挑衅,像是成竹在胸,容兰突然间觉得只要有那个女人在手上,自己便是赢家。“君棠,只要我一日不放她,你肯定会一直对我好,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会放!”

    一簇火焰在君棠心中点燃,如同野兽的眸光忽地乍现,君棠扯开了容兰身上的粉色小肚兜,“现在我不要你放她了,我只问你,要不要我放过你?”

    自己的上身此时此刻已全部暴露在了君棠眼底,容兰伸起了手,勾住了君棠的颈,“我只怕你不要我……”

    手指突然袭上了容兰的身子,君棠将她抱了起来——身上旗袍滑落在地,君棠看着她满面的潮红,带着她来到了窗边,抬手搭上了紧闭的窗帘。

    容兰有些惑然,羞涩地低着头,“你……你要做什么?”

    “她在哪里?”君棠冰冷的声音响起,让容兰惊然抬起了头来。

    唇瓣近在咫尺,君棠却不再吻上她的唇,“告诉我,那个卖酒姑娘在哪里?”

    此时此刻,你心里念着的竟然还是她?容兰冷冷一笑,“我不会告诉你的,绝不!”

    “想好了再告诉我,你还有一次机会。”君棠漠然一笑,“若是明天的报纸上登载堂堂容家大小姐竟然在旅馆窗口跟个女人赤身露体的欢好,你哥哥会怎样想?”

    “你……”容兰骇然看着君棠,伸出手去,牢牢抓紧了君棠的手,“不要!”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把那个卖酒姑娘抓到哪里去了?”君棠的手紧紧扯住了窗帘,只要狠狠一扯,容兰的身子便要暴露在窗外。

    委屈的泪水滚下了脸颊,容兰哽咽地抬起手来,想要蹲下身子拉起地上的旗袍,却被君棠一只手狠狠抱入了怀中,难以动弹。

    “还是不说?”君棠的另一只手突然猛地一扯,窗帘骤然落了下来。

    “容叔将她带到货仓去了!”容兰终究还是忍不住一声吼了出来,顿时泣不成声。

    君棠的动作忽然轻柔了起来,顺势将窗帘披上了容兰的身子,“不要再靠近我,否则,我真的会伤害你。”

    “季君棠!”哽咽地一唤,容兰紧紧抓住了她的手,突然笑得有些冰凉,“你现在去也来不及救她,容叔定然已经对她……”

    “你明明应该是个好姑娘,为什么一定要毁了她呢?”君棠心底的愧意刹那消散,松开了手来,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季君棠,我恨你!”咬着牙,容兰口中迸出这六个字。

    君棠漠然一笑,“这世上恨我的人,又岂止你一个?恨我,比喜欢我,要好太多了。”说完,君棠转过了身去,“容小姐,告辞了。”

    “季君棠!”容兰忍不住追了一步,却被那个孤寂冰冷的背影狠狠刺痛了心,“你会后悔的!你这样践踏我的真心,你一定会后悔的!”

    “是吗?”冰冷的一抹笑容浮现脸上,君棠淡然开门,漠然走了出去。容兰,就这样恨着我,不要再靠近我,希望这一次,你该醒了。

    “季君棠,我要你后悔!”容兰满是泪水的脸上忽然升起一抹骇然的恨意,等我把你的狼牙拔了,当全世界的人都不要你了,你会乖乖回来的,一定会乖乖回来的!

    木然抬起了手来,抚上了自己的双唇,容兰在泪水中嘲然一笑,你堂堂督军小妹竟然被个女人如此耍弄,把你的自尊践踏得如此七零八落……季君棠,你欠我的,这一次,我要你连本带利地还给我!

    当旅馆房门关上的刹那,君棠脸上的笑意突然消逝,脚下的步子一刻也不敢停歇,匆匆朝着容家货仓奔去。

    早就听说容家这位老管家天生好色,那个卖酒姑娘如果真落在了他的手中,定然难保清白,但愿还来得及,阻止容兰你造的孽。

    容家货仓并不在容城当中,而是在容城郊外,那里平时也没多少人去,荒草齐刷刷地没过了人腰,到了晚上,冷风阵阵,更是让人觉得莫名的荒凉。

    一路狂奔,等君棠赶至货仓之时,天色已暗了下来。

    凉风吹过,湿透了的军装阵阵发寒,君棠小心地步步靠近货仓,容叔做事,绝对不会只一个人,肯定会有跟班小兵守卫,如今天色已暗,若是不注意显了行踪,定然是没等君棠开口,乱枪便已射出。

    两点星火在夜色中格外显眼,两名小兵蹲在货仓门外吸着烟头,低声轻语。

    “容管家都进去老半天了,什么时候才轮到咱们两个也进去快活快活?”

    “反正大小姐吩咐了的,这个女人是要送到皇军那边去的,今夜多等等,肯定轮得到我们两兄弟。”

    看了看四周好像已没有了其他小兵,君棠的手摸到了腰上的枪囊上,拔出了手枪,悄然瞄准了其中一个小兵。

    “砰!”

    一声枪响突然响起,一名小兵已然中枪倒地。

    “什么人!”另一个小兵慌然将手中步枪上了膛,慌乱地看着黑夜中晃动的荒草。

    “砰!”

    又一声枪响,另一名小兵也倒了下去。

    安静等了等,君棠见四周没有动静,便从荒草中跳了出来,贴在了货仓铁门之上,轻轻用肩头顶开了门——

    铁门缓缓打开,里面同样响起了一声枪响!

    “爹!”一声凄厉的惨呼在货仓中响起。

    是她!

    君棠一步奔了进去,只觉得脑后突然被什么冰冷的硬物顶住了。

    “季小姐,你不该来这里的。”昏黄之中,容叔缓缓开了口,只见他紧紧扯住那个衣裳凌乱的凄苦菀清,伸出脚去,踢了踢地上中枪倒地的老父亲,抬眼看着君棠,“我给你个机会,季小姐,要么你现在乖乖出去,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要么你就跟这个碍事的老头一样,乖乖中枪见阎王去!”

    君棠回过头去,冷冷看了一眼身后用步枪指着自己的两个小兵,再转过了头来,坦然看着容叔,“你敢动我?”

    “这里不是季城,我就算动了你,季督军也不会知道是我杀的你,所以,季小姐,你可要想好了。”容叔嘿嘿笑着,微肥的大手摸了一把菀清的脸,“或者说,你可以看着我怜惜完了她再走也可以。”

    “你在威胁我?”君棠挑了挑眉,抬起了手枪,指向了容叔的头,“你知道我向来不吃这一套的。”

    “季小姐,你的意思是不走了?”容叔的脸色微微一变,“我可是给了你生路!”

    “我季君棠不稀罕!”君棠嘴角一扬,突然笑了,“不如我们比比看,是这些小兵的枪快,还是我的枪快?”

    颤然抬眼,看着此时此刻的君棠,菀清的心不禁狠狠一震——那眉眼间的凛然,眼底的决然,看不出一丝孱弱。

    君棠……

    喃喃一念这个名字,菀清忽然漠然一笑,“你走吧,你跟我非亲非故的,管我做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修改文章。。。逻辑这次应该更好了一些吧。。再次感谢大大们给我提的建议

    第七章.生死

    “我喜欢管。”冷冷开口,君棠没有去看菀清的眸子,依旧定定瞧着容叔,“要么你让我带她走,要么,我们就比比谁的枪快?”

    深深瞧了一眼君棠的脸,前所未有的异样安然在心底浮现,菀清悲伤地低下了头,看着倒在血泊之中已然气绝的老父亲,宛若刀割的心痛骤然升起,泪水又悄然滑落。

    杀意寂静地流淌在货仓之中,突然的安静,让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感觉到后脑上的两支步枪有了些许颤然,君棠冷冷一笑,微微朝着容叔的方向移了移,“容管家,你可想好了,是让我带她走,还是我们继续这样僵持下去?”

    容叔倒吸了一口气,素闻季君棠是个玩命的女子,如今一见,当真有些骇人。

    “你没想好,我可是想好了。”君棠话音刚落,蓦地朝着菀清一扑。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身后本就紧张的两个小兵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

    “砰!砰!”

    两声枪响响起,扑倒菀清的瞬间,君棠回过了头去,一连开了两枪,两个小兵顿时中枪倒地。

    容叔一心只顾着防范君棠手中的枪,哪里想到竟然君棠在不知不觉中让那两个小兵的枪口对准了自己,这一刹那的变故实在太快,枪声才想,容叔想闪避,却已避之不及。

    一发子弹深深没入了胸口,容叔不敢相信地低头一看,君棠的手枪却已抵在了他的眉心,毫不留情地开了枪,“威胁我的人都死了,你也不例外!”

    当手枪当中的最后一发子弹射穿了容叔的头,君棠将手枪往边上一扔,抓住菀清的手,匆匆说了句,“快走!”

    “可是爹他……”菀清挣开了君棠的手,“我不可以就这样任他在这里被鼠蚁噬咬,死不瞑目!”

    匆匆一看菀清的泪眼,君棠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恻然,抬眼瞧了瞧货仓,目光最后落上了墙角的数坛老酒。

    急急地冲到了墙角,君棠将老酒砸碎满仓。

    像是看出了君棠的意图,菀清猛然摇头,“你不可以把爹的尸骨烧了!”

    “我只能带一个活人走,死人我无能为力。”冰冷的声音响起,君棠再次握紧菀清的手的瞬间,抬起手来,将那盏昏黄的煤油灯取了下来,朝着满地的酒汁狠狠一砸。

    大火猛地蹿起了老高,整个容家货仓刹那陷入了一片火海。

    “爹——!”菀清凄厉的呼喊响起,想挣脱君棠的手,却发现双手已满是灼热的鲜血,惊然抬眼,却发现君棠颈边的白色衣领已是一片血红。

    “季君棠,我给你次机会,要么你杀了那个卖酒的,回到我身边,今日你对我的羞辱,我全部忘记!”容兰的声音在荒草之外响了起来,君棠却清晰地听见了数十个步枪上膛的声音,“要么,你们两个一起死在乱枪之下!”

    “你……”蹙起了眉,菀清看着君棠的脸,为何看不见一丝痛楚?“你……你把我交出去吧,我不想欠你……”

    “我欠你九十个大洋还没兑现,你跟我都不能死!”笃定地开口,君棠拉住她趴倒在了荒草之中,身后是灼灼的热浪,身前是一支支夺命的枪。

    为何却还能在她脸上看见一抹坦然的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