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在这么多年后再出现在夏初面前,对她来说,是非常不愿意面对的一件事。他曾经在夏初的生活中,留下了色彩浓重的一笔,那些是她最珍藏的记忆。虽已过去久远,如今掀开一角,那些美好的回忆还会让她心痛不已。但是回忆永远是回忆,已成回忆的事情,就没必要再去挽留或者重新来过。
卓然知道了她工作的医院和住的地址,她工作的地方严肃而谨慎,他不敢去蹲点,只能守在夏初的小区外,等着和她偶遇。
夏初很按时的下班,在小区门口看到一辆黑色凯美瑞,她本没觉得这车和别的有什么不同,目不斜视的过去后,却被一个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声音叫住。
夏初惊讶抽气,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你。
等你,这句话,如果出自热恋中的情人之口,那是一件多么温馨幸福的事情。
卓然的目光紧紧盯着夏初,他的眉眼间少了年少时的意气,多了一丝稳重。热切的眼光让周围热气蒸腾,在夏初的额头和后背留下痕迹,汗流浃背。整个心都开始在高温不规则跳动。
有事吗夏初调整好情绪,对他微微扯出一个笑脸。
夏初,我一直在找你。
找我干什么
对不起。
夏初伸手额头,一手湿润。她觉得很没必要,不管是因为被他甩,还是因为那天晚上对她的呵斥,他都没有必要跟她道歉。这种事情上,没有谁对谁错。
原谅我好吗卓然的眼眶发红,口气软软的透着哀求。
卓然你别这样,都过去了,我已经忘了,更谈不上原不原谅的。
卓然脸上闪过焦急和心痛,上前抓住夏初的手,死死的篡着,任夏初挣扎,也不肯放开一丝一毫。原谅我夏初,我真是混蛋,求求你,别把我忘了好吗
你放手。夏初越挣扎,他篡的越进,她的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似乎快要透不过气一样。
过去的就真的过去了,不是我一句原谅你不怨你,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的。不再挣扎的夏初,用很平静的语调说着好像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表情很冷漠,冷到让卓然不敢相信,那个会对她笑的无比灿烂的美丽女孩子,居然可以露出这么冷漠的表情。
夏初卓然的声音里有着颤抖,多年来,他没有一分一秒可以忘掉她,心心念念的全是她,只有她。
忽然一辆黑色越野停在路边,夏初和卓然,被越野和凯美瑞夹在中间。车窗降下,露出一张面无表情黝黑的脸。
梁牧泽看看卓然,盯着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问:怎么回事
夏初卓然询问似地开口,他有些紧张,这个人的眼光犀利,仿佛能将人看穿一样,他也穿着军装,又和夏初认识,瞬间让他的心里多出一道防线。
他是我的战友。
没事吧
夏初摇头。
梁牧泽点头,这种男男女女的事情,他本来没准备过问,可是他看出夏初脸扭曲的表情,有无奈还有心痛,被紧篡着的手一直挣扎着。看在那晚的蜂蜜水和她多天来给他做早晚餐的面子上,他决定不能见死不救。
夏初趁着卓然晃神儿的时候,甩开他的手,说:我先走了,卓然,我们一直谁都不欠谁的,过去是这样,以后还是这样。说完,打开越野副驾驶的车门坐上去,系上安全带,不再看卓然一眼。
梁牧泽的速度很慢,拐了弯进入小区,从后视镜中看到那个人颓然的样子,一手扶着车子,好像没有东西支撑,他随时都可能倒下一样。
进了家门,夏初只扔下一句心情不好,晚饭自行解决,便钻进卧室,砰的摔上房门。
梁牧泽放下二喵,二喵对着他的手掌又是舔又是蹭的。
饿了
喵喵~
没听见吗,晚饭自行解决。说完,站起来回卧室,留下二喵独自坐在空旷的客厅一声一声叫的愈发惨烈。
夏初整个人成大字型趴在床上,心里难受又憋屈。道歉道歉顶个屁用,你拍拍屁股转身交流出国,用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什么怕耽误我。好啊,既然都走了,既然怕耽误我,现在有何必请求原谅你既然那么决然的离开觉得自己没有错,现在道哪门子歉啊
时间不会给卓然后悔的机会,也许曾经夏初还盼望着他回来,希望可以回到过去,而现在,夏初只想忘了他,重新开始。她在努力,而且如果不是他的贸然出现,她可能永远都不会记起这个人。
可是他出现了,用无比哀求的口气请求她的原谅,要她不要忘记他虽然她仍然会心痛,仍然想哭泣落泪,可是她很坚定。是卓然选择放弃她,那她绝对不会等他,绝对不会
吃饭。
不饿。夏初的头埋在枕头下,发出两个闷闷的音节。
噔、噔、噔。外面的人似是没有听到一半,继续敲门。
夏初嘭的坐起来,声音高了八度的说:我说我不饿
噔、噔、噔。
连敲门的节奏都没有变,完全把夏初的话当做耳旁风。她有些气恼,翻身下床,猛的拉开大门,气呼呼的看着门外的人。
梁牧泽居然抱着二喵站在门外,二喵的猫眼圆溜溜的注视着她,夏初的气一下子就消了,她睁着很像二喵的圆眼睛,和二喵大眼瞪小眼。
喵喵~
它吃东西了吗夏初接过二喵,抱在怀里。
没有。
它都饿成这样了,你为什么不喂它吃东西
我没吃饭。
首长的意思是,我也没吃饭,它凭什么吃饭
夏初错愕,吃惊,鄙视。一个一米八多的大个子,还是个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