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迷惑。只是一睨便朝院外走去。
玫果看着他离去。才松了口气。还是拿末凡当招牌好用。对一直在太师椅前转悠地小娴道:“你也回去休息吧。你再这么转法。我不没站晕。倒先被你转晕了。”
“我在这儿陪你。”小娴眼里地泪终于滚了下来。
“别。你病倒了。到时谁来服侍我?”玫果最看不得别人掉泪眼。
小娴也知道这次玫果是免不了要受场罪了。她地确得留着体力来服侍她。“那我再呆会儿。”
“别呆了,我想一个人静静。”玫果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陷入了沉思。
小娴叹了口气,没精打采的走了。
风带着一丝寒意吹散了玫果的衣角,次感觉到自己这个身份并非可以象鸟儿一样随心所欲的飞翔,自己的任性妄为险些葬送了一个无辜的人的性命。
月光下,一个长长的影子投在她脚上,覆去了绣花鞋上的图案。
玫果顺着影子,看向来人,愣住了。
“小娴让我给带件披风来。”冥红将搭在手臂上的披风递给她。
她木纳的接过披风,“你怎么还没走。”
“我没说过我要走。”
“那你刚才……”她明明看着他走向门外。
“我打发了护卫先回去。”他将视线移向她膝盖,“累了吧?”
他和颜悦色反而让玫果不习惯了,“还好,我从小被我爹罚站惯了,比一般人能多站一个来时辰呢。”她伸长了脖子,向四周望了望,看有没有下人在附近,“我要人给你安排客房。”
“不必了。”他垂下眼睑,注视着地上的两个肩并着肩的影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呃?”
“其实那一百来军棍不一定要得了我的命,你大可不必如此。”她十二个时辰下来,可能真会没了命。
“呃,你误会了,我不是因为你。”
“哦?”他抬眼看她。
“这件事本来就与你无关,不管你们谁送我回来,我都会如此,我自己犯的事,不该让别人来为我承担后果,不是吗?如果你是为了这事来陪我罚站,大可不必了,我会要小娴为你安排客房。”她又开始伸长了脖子,找到下人的踪影,这些家伙今天躲的可真远。
“这不是过去的你。”
玫果快速缩回脖子,“过去的我是怎么样的?”
“过去的你……”他嘴边抽起的抹苦笑,“你……呃,还是算了。”她真的是以前那个她吗?但这个问题,他永远不会问出来,只会埋在心里。
“呃?”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玫果撇撇嘴角,是不知道啊,“我过去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不记得也许更好。”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地上的影子,再次陷入沉默。
玫果睨着他,半天没了动静,泄了气,看来又问不出什么了。不过身边多了个人,心情没刚才沉重了。
这几年来,没少被罚站,时间一长练就了站着睡觉的本事,这会儿她便又在椅子上睡着了。
这可苦了冥红,见她在站在椅子上晃来晃去的,唯恐她掉下来,提心吊胆的,眼都不敢多眨一下,牢牢守在椅子边上,结果她在上面晃了一个来时辰,硬是没裁下来。
直到一觉醒来,打着哈欠,揉了揉酸麻的膝盖,才睁开睡眼朦胧的眼,“你还在这儿啊。”
冥红翻了个白眼,对这个女人的睡功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你别站了,下来吧。”
“那可不行,这一下来,这两个多时辰不是白站了?”玫果伸了伸酸痛得象是要断掉的腿,略为活动,强忍着又再站直。
“你下来吧,我去向王爷请罪。”他知道其实王爷只是没有台阶可下,如果他前去请罪,也就给王爷一个台阶,他挨些板子也就过了。
“你站住。”玫果叫住正大步走开的冥红,“你就算去挨了板子,我同样不会下来。”
他转回来,“你……你一个弱女子,何必这么要强?”
“你该知道我一言九鼎。”
他锁紧了眉头瞪着她,如果说她不再是以前的她,但她的任性却又一如往昔。
她也回瞪着他,但她的目的很简单,他瞪她,她就回瞪,看谁瞪得过谁。
轰隆隆……天空响起一阵雷声……
倾刻间,下起了零零落落的雨,过了许久,雨不但不见小,反而越下越大。
二人在雨中仍然对瞪着。
过了许久,冥红干咳一声,“你瞪着我做什么?”
玫果“噗”地一声笑,“你输了。”
“我输了?”冥红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是啊,我心里在想,谁先动,谁就输了。”
冥红错鄂了,“你一直瞪着我就是为了这个?”
“嗯,你以为是什么?因为你长得帅,喜欢看你?”虽然他长得是很帅,不过现在一身都痛,可没这个闲情yy美男。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冥红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玫果嘿嘿一笑,放松下来,“这季节的雨怎么就这么多呢。”
她昨晚便淋了场雨,白天又经过一日的颠簸,到了这晚上,又站了这许久,体力早已透支,又再淋这一场雨,哪里还经受得起。刚才全凭一股毅力支撑,崩紧的神经一放松,顿时眼前一黑,从椅子上裁了下来。
冥红忙将她接进怀中,拭去她脸上的雨水,见她双目紧闭,已昏了过去,怀中的娇驱传来滚烫的体温,这一惊非同小可,“郡主。”
“郡主。”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装病
冥红见玫果面如白纸,没有答应,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打横抱起她便走,正要喊人。
怀中人动了动,虚弱的拉住他,“别叫,你一叫,我这几个时辰就全白站了。”
“你病了,这样不行。”他仍自前行。
“我没事,将我放上去,我不能这样半途而废。”玫果有些急了。
“你疯了吗?”他低吼着,这个小女人做出的事总这么独断独行。
“放我回去,我不能输给我爹。”她坚持不肯退步。
“你为什么要这么任性?”冥红对着她再次感到无奈,这个女人永远让人不能掌控。
“我一直是这样的,不是吗?”
玫果挣扎着离开他怀抱,重新爬上太师椅。被雨水打湿的长发,紧贴着她修长雪白的颈项,单薄的身体如风中的野菊。
冥红心里突然一阵心痛,上前将她打横抱起,自己跃上太师椅,站得笔直。
“你做什么?”
“这样也该算数吧?”
一阵晕眩袭来。玫果靠在他怀中。“谢谢你。”嘴角却抽起一抹淡淡地笑。“你很象我哥哥。”
“你哪个哥哥?”冥红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心里越来越焦急。为了不让她再次昏迷。尽量哄着她说话。
“我上一世地哥哥。”玫果神智越来越迷糊。
“郡主。你别睡啊……郡主!”
“我就睡一会儿。”
“不能睡啊。”
“我不睡的话,你唱歌给我听吧。”
“唱歌?可是我不会唱。”
“你不唱,我可要睡了。”玫果的声音越来越弱。
“你别睡,我唱,我唱……可是唱什么呢?”冥红回忆着以前母亲哼过的歌谣,他噪声浑厚,哼出来竟十分好听。
“呵……你唱得真好。”
“郡主,你千万不能睡啊,就快天亮了。”
“果儿……”俊之在父亲房中苦劝了一晚,突然家丁来禀,说远远看见小姐昏倒了,大惊之下抢着赶过后花园,一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责怪冥红,“你怎么还让她淋着?”
“哥,别怪他,是我不能输给爹爹。”
“傻丫头,什么能比命重要?”回头对家丁喊道:“快传太医。”
“我的命是命,他们的命也是命,如果爹爹一定要取人性命,不如就拿我的命去。”玫果的双手穿过冥红的腰侧,紧紧抓住太师椅靠背,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你在胡说些什么?”俊之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反正我本来就不该在这个世上存在。”玫果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男子,如果没有这次时间的错差穿越该多好。
“果儿别胡说。”俊之见她尽说些胡话,更是心惊,转头大吼,“太医,太医,都死了吗?”
玫果的每句话都刺痛着冥红的心,抬头见镇南王不知何时站在俊之身后,忙单膝跪下,“王爷,郡主已经站了有四个多时辰,余下的八个时辰,一时辰按十军棍算,请王爷赐我八十军棍。”他焦急地望着镇南王,等他发话。
“如果爹爹非要草芥人命,我宁肯死在这儿。”玫果越加用力的拉紧靠背。
“爹。”俊之转头看着身后的父亲,再也顾不得是否冲撞了他,“如果娘在,看到果儿这样,会怎么样?”
镇南王看女儿如此,也是肝肠寸断,再听儿子提起妻子,更是如雷贯耳,如果妻子知道此事,只怕不会罢休了,一甩手,“罢了,罢了,随你怎么样吧,此事就到此为止。”
俊之忙对玫果道:“果儿,听到了吧,爹不追究了,进屋吧。”
玫果这才松开了手,刚笑了笑,便咳开了。
冥红忙跃下太师椅,随着俊之将玫果送回她的闺房。
玫果在完全昏迷前还不忘交待冥红,“你快回弈园吧,你再不回去,末凡会担心。”
接下来几日,玫果高烧不退,府中太医束手无策,急坏了镇南王,好在俊之及时请来肖恩,才算稳住了病情。
冥红没有听玫果的,离开王府,虽然自送了玫果回房后,便再也没踏进她的闺房,但每日必徘徊在门外,打听她的病情,每当听到她病情未能好转或加重时,便揪心的难受。
直到在小娴处得知,玫果已无大碍,才长松了口气,离开王府,赶回弈园。一路上全是她的影子,任他如何打马狂奔,都没办法将她抛出脑海。虽然他对她过去所做的事并不能释怀,但不觉间却又多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他憎恨这样的感觉,憎恨这样的自己。
几日下来,玫果早已全愈,但怕父亲提起与太子的婚事,仍赖在床上装病。
不过装病是要付出代价的,玫果现在就在床上躺得象要发霉了一样,不但如此,还全身都痒,没事就东抓西搔的问小娴,“帮我看看,是不是捂出虱子了。”
小娴忍着笑,“小姐,你就别装了吧,再过几天就是十五了,你真打算捂一身的虱子去见那些公子?”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敢用蛇吓我,我就捂一身虱子去让他们难受。”玫果果真又钻回被窝,但很快又翻身坐起,将一头秀发抓成了个鸡窝,“这也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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