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弈风再次站定,低头看着她脏得跟花猫一样的脸,意外的发现,她的眸子居然出奇的清亮。眉稍微扬,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能。”玫果眸子里闪过一抹怒意,这个该死的小气男刺伤了她的自尊。
“好。走。我到要看你能不能二百五十步连发。”弈风眼里全是寒意。
弈风拿了两个小酒壶。“我给你十发箭。能打中就算你狠。”他根本不相信他能在这么远地地方连射。更不相信对方知道了自己是太子。在没有把握地基础上还敢出手。
一手提了一个出了门。站到二百五步外。
“不用。就两支箭。”玫果取出短弩。
弈风抿嘴冷笑。对她地托大。不以为然。但也不与她争辩。在看到她手中地乌金小弩时。却微微一愣。这小金弩打造极为极致。不管用材还是做工都是相当考究。只有京师一流地技师才能有这等水平。而这样地一个把罕见地小弩却出现在一个小兵手中。不让他不有所怀疑。再次将玫果打量一番。此人实在有些眼熟。
逸风见二人较上了劲。急了。他知道玫果手中地弩地力度。但万一失手。这后果可不敢想。追上弈风道。“你要试也不用自己拿着。放树上不就行了。”
“他不是说能吗?”弈风不屑一顾,压根就不认为那个豆丁敢发箭。
逸之又跑回来小声劝玫果,“果儿不能玩啊,他可是太子,你的夫君,万一失手…”
话没落,嗖嗖两声。
只惊得逸之和勇之冷汗直冒,七魂没了六魂。
远处的弈风更是一手拧了个破酒壶,愣杵在那儿了。
玫果不理会众人,走上前,拾起那两支短箭,不再看弈风,转身就是走。自从知道了他便是太子,心中不知不觉中已多了一份苦涩。
弈风回过神来,丢掉手中的破酒壶,满脸喜色,追上玫果,“喂,你很了不起。”
玫果只是径直前走,实在不愿再与这个将一个妓子捧上天的男人有更多的瓜葛。那日见到那个妓子,本没有太多感觉,这时却因那个妓子刺痛了心。
“我为我刚才说的话道歉,你的确办得到。”弈风见她不理会自己,只道是刚才那番话惹恼了他,跟块膏药一样贴在玫果屁股后面,在箭术方便能让他心服的,这还是人,“喂……”
逸之和勇之怕他看出眉目,玫果的身份穿帮,双双抢了上来,一边一个将他架住,“不气了?”
弈风看着玫果走远,还想再追,却被二人牢牢拉住,急得扭动身子,将挣脱二人的束缚,对着玫果背影喊着,“喂,喂,小兄弟,你别走啊,我们去喝两杯,好好聊聊。”
玫果不旦不停,反而走得更快,鬼才愿意和你聊。
“他性格内向,不喜欢和人交往。”逸风冲着勇之挤了挤眼。
“对,对,他平时谁也不理,更别说会陪太子喝酒了。”勇之意会的附合着。
弈风见玫果已经转到账后,看不到人影,只得作罢,连叫可惜,“你们在哪儿挖了这么个人才?”
“意外!”逸之望着玫果身影消失在军账中,才暗松了口气。
“意外?”这叫什么答案?
“嗯,对了,你怎么会回来?”逸之知道以他的头脑,再问下去,必然产生怀疑,忙转移了话题。
弈风脸色一冷,“纸老虎那厮居然敢乔装打扮,混进京城,不过他没想到会被我撞上,一眼认了出来,我便带了人一路追了下来。那厮十分狡猾,到了这前面才被我射杀了。我想着都到这儿了,不如过来看看,结果被你的兵射下了马。”他嘴角微扬,却没了怒意,反而一脸的欢喜,“这小兄弟一定要重用。”可惜他现在没镇守边疆,否则抢也要从逸之手上把他抢到自己账下。
“我说怎么没等到纸老虎,原来是被你射杀了。”逸之这才明白为什么玫果他们没等到纸老虎,却把太子射下来了。至于重用之事,那可就不必了,还是设法早些送走才好。
玫果回了逸之军账,石头早带着人离开了,只剩下小娴在那儿发呆。
“小娴,快走。”玫果抓起包裹,拉了小娴就走。
“去哪儿?”
“太子来了,我们得在没被他发现身份前,赶快走。”玫果将仍在跑神的小娴,往门外推着。
“原来太子这么年青英俊。”
“那人是变态,花痴。”玫果不理会小娴痴迷的神情,拖着她一路急走。
“小姐之前认得他?”小娴见她这样说,反而意外了。
“他就是那个害我摔了个狗吃屎的变态男。”番强那天的事,她到是告诉过小娴。
“哦,是他啊。这就对了,那天本是他和太后来府上看小姐的。当时我害怕,没敢招头看。”
“所以这个人行为极为恶劣,不提也罢了。”玫果恨不得长出两只翅膀来快些离开,对小娴的喋喋不休有些不耐烦了。
“如果他不跟那妓子交往了,小姐能不能……”小娴却不是甘心,仍追着问。
“不能,想都不用想,要我跟那个变态,我宁肯一头撞死。”在她看来,沉迷于花场中的男人能有什么好的品性。
她们二人穿着士兵装束,一路上倒没人为难他们。
直到了军营门口,把守的官兵才将她们拦下,问道:“去哪儿?”
(前两章,亲亲有意见,我也觉得不妥,但想想,为了后面的内容先尽快更出,推翻重写暂时压压,只是加以了修改,不知亲亲们有没有意见?如果认为果子还是应该先翻倒前面的重写,果子就去关黑屋重写,后面的更新会有几天影响。另外,这章有的亲亲们看了肯定又会有意见,认为和太子又再错过,别急,这次才是他们正面相遇的开始~~~~~~)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脚底抹油
“玫将军要我们去办点事。”玫果将逸之要她去伏击纸老虎时给的出入金牌扬了扬,因为被人押了回来,一直没机会将金牌还给逸之,这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守卫验了金牌,果然没再多问,放了行。
玫果拽着小娴出了军营,更是一路急奔,直到穿进了树林,已看不到军营的影子,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倒在一棵大树下。
小娴也是早已累得气喘如牛,挨在她身边坐下。
玫果等气顺些了,睁开眼,却见不远处的地上,一堆拱起的落叶动了下,下面象是有着什么东西,抓住小娴的手,心脏瞬间收紧。
“小……小……小姐……”小娴舌头打着颤,紧紧盯着那团东西。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有任何动静,玫果长松口气,“没事,没事,一定是我们太过于紧张了,走吧。”
刚走过那堆落叶,身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玫果后背一僵,毫毛根根竖起,不敢回头,压低声音问,“小娴,你听到什么没有?”
“会不会是……有……有鬼?”小娴早已经是颤如筛豆。
“别胡说,哪来的鬼。”玫果嘴里这么说,两条腿却开始跟着小娴一起发抖,恶鬼,她已经见识过一个了,何况这种长年征战的地方,白骨堆积如山。
“我……我们……还……还是快……快点离开这……这地方……”小娴死死拖着玫果地手臂。脚却象灌了千斤地铅。一步也迈不动。
“跑……”玫果拉着小娴拨腿就跑。身后地小娴却象死狗一样。简直没办法拖得动。
“我腿软了……”小娴又急又怕地哀嚎。
“没用地东西。快走啊。”玫果生拉活拽地往前奔。脚下也象踩着绵花一样。
“水……”身后地声音再次传来。虽然声音仍然非常微弱。但总算能让人听得明白。
玫果一个急刹车。转过身向那堆落叶走去。
“小姐……别去!”小娴怪白了脸,难道小姐被鬼迷住了?
玫果没有理会她,径直蹲下身,刨开落叶,露出一截趴伏着的男人身体,有手一摸,还带着体温。
“小娴,快来帮忙。”玫果加快手上的动作。
小娴早捂上了眼睛,听她叫唤,才偷偷将指缝张开来偷看,“小姐,你没事吧?”
玫果又好笑又好笑,“是人,不是鬼,快来帮忙。”
小娴这才放下手,站在原处张望了一会儿,果然见慢慢被挖出来的是个人,才长松了口气,奔过来帮忙。
二人将那人从落叶和松土里挖了出来,翻转过来,一脸的淤泥,看不清长得什么样子。
玫果略一把脉,取出金针,飞快的认准穴道,扎下,过了一会儿,猛然拨出。
那人一口黑水从口中喷出。
玫果长吁出口气,“还好,这命是保住了。”
掏出丝帕接着小娴从水囊中倒出的清水,吸出他喉咙处没残留的淤血。将弄脏了的丝帕随手丢在了一边,取出一粒药丸喂他服下。
“小姐,他这是怎么了?”小娴助玫果一起,将那人拖到一棵大树下,让他靠树而坐,他的呼吸即时通畅了。
“是连日赶路累出了内伤,体内淤血堵塞了,呼吸不畅。我把他体内的淤血排出来了,就不会有事了,是好是坏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玫果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小娴,给他喝点水,我们走了。”
小娴摘下一片树叶,洗干净了,卷成筒,倒了些水在村叶里,慢慢喂那人喝下。
玫果满意的点点头,“能自己喝水了,看来是没问题了,走吧。”
二人拾起刚刚丢在地上的小包裹,径直走了。
在她们离开时,那人努力的睁开眼,向着她们背影无力的抬了抬手,‘谢谢’二字,最终没能说出来,视线落在了那方沾满淤血的丝帕上,吃力的拾起来,见丝帕一角上用丝线绣了一个‘果’字,仔细的折叠起来,收入怀中。
在军营时只顾着逃离,什么也没多想。现在远离了军营,玫果放慢了脚步,反而心事重重了。
她自己到底在烦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是不愿再见到他,但想到当真决绝,又有些不忍。
小娴也看出她的异样,但也不敢先开口多问,过了许久,才试探着问:“小姐,你和太子该如何是好?”
“想办法让他去解除联婚,或者换个虞国公主。”她故意说的轻松,但心里却越来越沉重。
“他会肯吗?”小娴也明白这皇家的婚姻,没几个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
“她最反烦的就是我,应该非常愿意。”在春香楼的浴室里,他的表现却不象讨厌她,当然如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许就会不同了。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不愿意接受太子?是因为院子里的公子们吗?”她总隐隐觉得小姐虽然不太愿意去弈园,但绝不会是对公子们无情。
玫果轻摇了摇头,走到一棵大树下,“也走了大半天了,休息会儿吧。”
二人依着树,各怀心思,不再说话。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玫果瞬间警惕,拉了小娴站起,缩身树后。
只见一小队敌军官兵正向这边走来,其中一个背着一柄长弓,陡然一惊,对视了一眼,更加小心的藏好身形。
那几个敌军,从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