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淡漠,寒宫钰越是心痒难耐。
玟果见她一瞬不瞬的盯着末凡,也有些不悦,“皇妹前来,不知有什么事?”
寒宫钰见问,才收回一直锁在末凡脸上的视线,媚笑道:“正巧妹妹这几日事务繁忙,姐姐回来,都没能抽出身前来拜见。这才把手上事务完成,皇令又下了,妹妹要嫁去普国,这以后少不了要去姐姐府上打扰姐姐的,所以先过来给皇姐见过礼,联络下感情,免得日后见了生疏。”
玟果一听联姻之事,就头痛,这人更是过来套关系的。按理都是表姐妹,又是同年出生的,二人只相差两个月份,该亲才对,可是玫果不知怎么,对她硬是亲近不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她本来就不是喜欢伪装的人,心里不喜欢,表面上也就热情不起来了,回答她的问题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只盼着她快些识趣的早些走,“都是姐妹,哪来的生疏。”
偏偏寒宫钰象是不会看她地眼色。一边变着话题和她瞎聊。一边拿眼角去勾末凡地魂。
末凡始终悠然地看着自己身边地树叶。眼角都不曾扫向寒宫钰。
玟果最终是看不下去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有些累了。”
寒宫钰这才打住了话茬儿。“妹妹送皇姐回宫。”
玟果只想快点摆脱她。点了点头。提脚就走。
刚走出两步。寒宫钰又叫住了她。“有件事。想和皇姐商量。”
“什么事?”玫果皱了皱眉,她事还真多。
寒宫钰瞟了眼末凡,媚笑道:“我们姐妹换夫侍娱乐一下,可好?”
玟果微微一愣,换夫侍,瞄向佩衿,并没什么反应,再看末凡,后者眼里闪过一抹不屑,见她看来,冲她微微一笑。
寒宫钰只道她难为情,凑上前,在她耳边极暧昧的轻笑,“皇姐的夫侍跟随皇姐多年,想来早没了新鲜味道。我这两个夫郎也是千里挑一的,又得高人调教,床上功夫更是了得,让他们服侍皇姐,给皇姐助助兴。”
玟果扫了一眼她身后的两个侍郎,虽然面目秀美,但从头到脚的脂粉气,从里到外就一个绣花枕头,刚才站在那,他们身上的脂粉味已经呛得她鼻子发酸,只不过碍着不失了礼节,才一味忍着没把他们扫出院子。
听她直接不讳的提出互换夫侍,心里更是反感,不露声色的指了指佩衿,“你是想要他?”他们之间只怕早就有了一腿了,还用得着换吗?
佩衿玉面慢慢转白,紧抿着唇,看着自己脚尖前的地面。
寒宫钰摇头吃笑,斜眼看向末凡。
玟果在她提起换夫时就已经知道她想要的是末凡,刚才指佩衿也只不过是跟她绕个弯子,指了指末凡,“他?”
寒宫钰咬着手指嗔笑,玫果顿时抖落一身的鸡皮,笑道:“难得皇妹如此厚爱他。”睨视向末凡,见他从容的面颊有一瞬的紧张,‘噗’的一声笑,能让他紧张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
“不过什么?如果皇姐不满意我这两个夫侍,我回了府,再给皇姐挑两个最好的送来。”
玟果也知道在女尊国体的虞国,夫郎相当于别人的妾侍,全无地位,所以寒宫钰这样直言提出换夫,在别人看来,也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但这些荒唐的事,在她这儿休想。
抬头看向末凡凝视着她的似深水一般的黑眸,淡淡一笑,“对于皇上来说,江山不容人侵犯;对我而言,夫君却也不容人染指。
”
末凡回以她温柔一笑,修长的手臂环向她纤腰。
佩衿看着相视而笑的两个人,眼里浸上些诧异,他这时方知,一个女人会如此维护自己的夫郎。
玟果转过头面对微张着嘴,认为不可思议的寒宫钰,笑嘻嘻的道:“皇妹别怪我,我有个怪癣,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特别不喜欢‘借用’别人的’东西’。”
寒宫钰的花容玉貌瞬间失了颜色,尴尬得杵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才狼狈的向玫果道了别,带着那两个夫侍落荒而逃。走之前还心有不甘的瞥视了末凡一眼。
末凡垂下扶在她腰间的手,就象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或者是什么事都与他无关,“晚膳应该准备好了。”
“如果刚才我把你给了寒宫钰,你会怎么样?”
“你会吗?”末凡微笑反问。
“会。”
末凡轻笑不言。
“不信?”玫果抬起头看向他俊美的侧影,他内敛的光华的确是把诱人的利器,难怪寒宫钰会指名点姓的想要他。
末凡仍是不言,只是静静的走自己的路。
他不愠不火,令玫果使起了性子,隔着裙子踹了他一脚,“刚才真该答应了寒宫钰。”
“郡主的夫君不容人染指。”他笑着把她的话还给了她。
“等哪天你惹恼了我,我就把你送给她。”玫果佯装出凶恶的样子,瞪着他。
末凡仍是淡笑,“是怕末凡不会有那天。”
他象是无心说出来的话,听在玫果耳朵里却象别有意思,失了玩笑的心思,转过头见佩衿看着他们嘻笑的眸子里蒙着一层羡慕,在看到她看向他时,忙低头掩饰。
玟果心里突然一软,“你也和我们一起用餐。”
佩衿蓦然抬起头,妩媚的眼眸里尽是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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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章 敢上我的床?
凡和佩衿在这宫中暂住的是门对门的两间耳房,二人)口……
“今天的事,多亏有你。”佩衿早就听说末凡为人处事极为得体,弈园中虽有众多夫侍,却无一相嫉,彼此相处融洽,这与他的管理有方不无关系。
“都是小事,不必放在心上,明日公主启程,这一路上照顾郡主之事,就有劳了你了。
”末凡虽然对自己做的事,并不以为然,但也不过于客套,过多的客套只会让人与人之间产生更大的距离。
“你不一起回去?”佩衿心里一紧,背在身后的手即时捏紧。
“我还有事要办,得晚几日才能回。”他捕捉到佩衿脸上闪过的紧张,淡淡一笑,“郡主在镇南王俯中长大,并不似宫中女子那么多心思,一切随意便好,不必多加揣摩郡主的心意。”说完转身回了房。
他话说到这儿了,至于对方能不能领悟,就要看对方的悟性了。对方如果是聪明人,该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佩衿也听出他话中有意,但他毕竟长年在宫中女人堆里打滚,凡事都要往深处想,对于末凡的话,自然细细的分析,过了好一会儿,仍没能悟透其中的道理。
末凡回屋沐过浴,见窗外起了秋风,而玫果却仍坐在庭院里的双人秋千上,望着天空中的明月不知想着什么。
玟果望着已快月园的明月,锁紧了眉头,明天便是寒宫钰嫁前的祭典。女皇硬说明日是吉时,定要她与寒宫钰一同完成嫁前祭典,等她出嫁之日便可以免了这套礼俗。
这此,她不关心,关心的是回去以后,该怎么面对父亲和兄长。
父亲地心意。她早已明白。弈风就是他心目中地女婿。而三哥与弈风也是亲如兄弟。虽然自己不肯嫁弈风。父亲和兄长会有所怪罪。但时间长了。这事也能淡忘。可是玟家和弈风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同样憎恨厌恶燕国。
联姻换人之事。自己是怎么也脱不了关系。这回去老爹该怎么收拾自己就不得而之了。
杀场上弈风拼着刀光剑影。护着自己周全历历在目。他将小金弩塞到她手中时地眼神更是深深烙进了她心里。幽幽叹了口气。
一阵风吹过。带着丝丝寒意。双手抱着搓了搓手臂。却不愿回屋。
身上骤然一暖。抬起头。末—凡……
“夜了。天凉了。郡主不该在外面坐这么久。”末凡转到她前方。微弯下腰。仔细地为她系上披风地带子。
“回了屋也睡不着,且不是更闷?”玫果轻摇着秋千,看着他随风轻扬的长衫下摆,见他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往一边挪了挪,让出一半的位置,抬头问,“坐会儿吗?”
末凡略为一迟疑,坐在了她让出的秋千板上,望着天上的明月,“还在为弈风太子的事担心?”
“嗯,我好想我娘,如果我娘在的话,也许就会有不同的结果。”虽然到了这个世界后与虞瑶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却让她饱尝了母爱。虽然镇南王对她也是宠爱有加,但对她终究是严厉,自然远不能象对虞瑶那样依赖了。
这次到虞国还有一个心愿,就是见见母亲,可是到了这儿这许多天,母亲的影子都不曾见到,而女皇也是半字不提,以此断定,母亲并不在宫中,甚至不在虞国。
末凡静静的听着,对于玫果对虞瑶的想念,他无法安慰,只是握住玟果身侧的吊绳,防她从后面仰倒。
“末凡,你说,我娘会去了哪儿?”
“末凡不知。”
“我娘最信任你,她离开这么久,怎么可能不告诉你,或者与你联系?”
“王妃信任我,只是为了让我更好的打理弈园了的事务,但于国家大事,却不是我可以参于的了。”
玟果长叹口气,他说的没错,母亲给予他的所有权利都仅限于弈园附近。
“关于虞国中事,也许以后佩衿可以帮得上郡主的忙。”
末凡看着地上的两个一起晃动的影子,语气中听不出更多的意思,但在玟果听来,却是闪过一线光亮,佩衿久居虞国,又周旋朝政之中,他所知道的事,绝不会少。可是这线光亮,一闪即暗,以他与寒宫钰的关系,这个人让她无法信任。
“这事以后再说。”
末凡对此事也不多说,看向天上明月,“明日又是十五了。”
玟果心里‘咯噔’一下,那明晚……他还要与女皇商议商贸之事,不能与自己同行,那……如果没人陪睡,那恶魔是否会出现?其实她到好想再见见那个恶魔,有太多的事想从她那儿得到答案,可是以她对自己占有这具身体的恨意来看,只怕是难与自己心平气和的谈的。
“我想郡主答应末凡一件事。”
“嗯?什么事?”她心不在焉回应,仍思索着有没有办法可以和那恶魔交流。
“每月十五,不管是谁给郡主侍寝,绝不能将他们赶出房门。”他语气依然平淡,但话中的份量可并不轻。
“呃?”如果有他们在,那和那恶魔交流的可就要从长计议了。
“早在多年前,老神仙算出郡主十二岁必醒,十六岁后每月十五必须有人侍寝后,女皇就下达了皇命,郡主的众夫侍,十五的晚上,离开了郡主,不论原因,均是死罪。”
“不论原因?”
“嗯,包括被郡主逐出房门。”
玟果惊诧的看向他,他依然只看明月,将这样残酷的事说的如同拉家常一样。
“这件事,他们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