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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言,与他明争暗斗数余载,没想到却是自己先沉不住气,输便输了,心服口服。

    弈风虽然嘴上吊儿郎当,眼里却没半点轻视之色,“只不过你一人前来,与我单打独斗尚不知谁胜谁负,又如何抵得过我身后这一众的铁骑?”

    末凡衣衫单薄,在寒风中看似柔弱不禁,然他手中的短枪却无丝毫抖动,稳如座钟,“在下并没打算独斗弈将军的这百余骑铁甲亲兵。”

    弈风眼里的笑意慢慢收去,“既然无此打算,为何手持兵器拦我去路?”

    末凡只觉一股无形的霸气迎面迫来,面上依然淡然,暗地里却越加的戒备,微笑道:“面对弈将军,如果我空手而来,便是看轻了将军,反而对将军不敬。”

    弈风嘴角轻勾,不娇不傲,“好说,现在我要这儿过去,你是让还是不让呢?”

    “在下想和将军单独谈谈,自是不能让。”他一口一个将军,口气也带有敬意,但行动上却全无退意。

    弈风望了望天,略一沉呤,“我时间不多。”

    “半柱香时间便够。”

    二人彼此对视,一个如深海蛟龙,一个如幽山云松,谁也无法让对方退缩分毫。

    弈风轻点了点头,卸下头盔,翻身下马,将头盔置于马上,取了重剑在手。

    身后铁骑一声低呼,“将军。”他们随他多年,虽然他现在已身为太子,却不习惯改口唤他太子,仍照着旧习叫他将军。

    弈风不回头,抬手止住他们,“不防,我片刻便回。”

    那些亲兵虽然担心,却不敢违他之命,只得驻守原地。

    弈风朝末凡偏了偏头,“请。”

    “谢了。”末凡淡笑着拱手谢过,一提气,抄着轻功,领先转进树林。

    弈风足下轻顿,随后跟上。

    末凡也不走远,到了那些铁骑听不见他们谈话的地方便自停下,身形刚顿,弈风已在他身前跃下,稳稳斜依着一株大树,环抱阔剑,冷眼再次打量这个与他暗斗了数年,不曾露出的强大敌人。

    他打量末凡,末凡同样打量他,这人貌比潘安犹胜,身如蛟龙,又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却全无娇蛮之意,也难怪玫果这些年对他念念不忘。

    心下黯然神伤,国家战事之争是他也就罢了,偏感情之争又是他,真是苍天戏人。

    “你想打过谈,还是谈完再打?”弈风从他身上收回视线,看着怀中的重剑剑柄,眉头微锁,有这样的人物在她身边,她又如何能安心留在自己身边?

    末凡手腕一转,短枪枪尖斜指地面,“边打边谈。”

    风反后一拍剑鞘,重剑带着森冷寒光脱鞘而出,单手握了剑柄,也是斜指地面,“不过我有两样不赌,不赌国事,不赌她。”

    末凡当然明白他口中的她是何人,微笑道:“彼此,我也然。”

    片刻间只见枪影剑光,也看不清人影,只能在呼啸的风声中听到片语交谈。

    “普国皇上越来越昏庸无道,虽为你父,但你身为地下王朝统领,如何能百般相护……”

    “地下王朝只护百姓,不管朝事,你身为北燕太子,南燕串结寒宫雪横行多年,你母亲不但不阻止,反而借兵与他四处招摇,百姓苦不堪言,你为何视而不见……”

    慕然枪影剑同齐逝,二人各退两步,各自紧握手中兵器,瞪视着对方,心底均升起寒意。

    二大高手终于对上了,谁胜谁负,大家猜猜。

    正文 第406章 达成共识

    在风声中,二人同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夜豹。”“你如何知道我是北燕太子?”

    话落,两人同时发笑,这个问题不问也罢,玫果就是他们彼此的弱点,而他们均是玫果亲近之人,又怎么可能不有所察觉?

    这许多年来,最强大的敌手,竟如此默契,身影一晃,二人又再战在了一起,难舍难分,这时他们存下的心却是好胜之心,这些年来,二人并名齐列,这是他们第三次比试。

    次抢夺玫果,第二次林边一掌,均是有所顾虑,与这次正面交锋全然不同。

    “你何时开始怀疑我的身份?”末凡之所以今天这样面对于他,是因为在上次与玫果分开之际,他突然出现试探于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在他面前已是暴露。

    既然暴露了,也就不必遮遮掩掩,也可乘机道破他的身份,彼此有所顾虑。

    “果儿昏迷那次,你虽然出掌有所隐藏,但能接下我那掌的人,天下却只有一人,而你却接下了……”弈风没有忘记当时心底深处的惊诧。

    末凡淡淡一笑,“那也只能说明我是无名氏。”

    弈风也是一笑,自然不会说那日他和玫果藏身涯下听到的一切,“肖恩虽然做得极为隐蔽,但且有不透风的墙?”

    末凡转动短枪,避开他的重剑,的确肖恩被发现了,顺着条绳自然也能摸到他的身份了,如果换成别的,自然难以发现,但对方是夜豹,各王朝畏如蛇蝎的暗势力,他们如没有独到的本事,哪能这么些年来,一直暗暗约束各国君主?

    弈风见对方深居幽院,手上功夫竟还如此了得,也暗暗佩服,“到是你如何发现我的身份?”

    “没有女人的夜豹自没有弱点,有了女人的夜豹如何还能没有弱点?”末凡咬了咬唇,心里闪过一抹妒意,“郡主在被请去地下王朝前可是抵死不愿嫁将军,可回来却全然不同了……”

    他自然不会说玫果在未遇到那个人之前,不能碰男人。

    弈风唇角轻勾,心下了然,这也就是释画担心的,别人不会发现,但有心人又且能全无所觉,何况这个有心人是眼前这个人。

    “好说,那你也该知道,知道我身份的人将会如何。”

    “死。”

    “那你还单身前来?”

    “凭你一人之力,杀不了我。”

    “或许,但也要试过方知。”弈风眼里闪过一股寒意,手下不再留情。

    末凡避过致命的一剑,“你太自大,不肯失了信义,如果你带上你的铁骑,我必难逃一死,但现在你孤身于此,失了这个机会,即使是杀了我,你也定不能全身而退。”

    “没错,但你也得死。”论拼死相争,末凡定输他一筹,杀他并非不可能。

    “我死,你重创,婉城必败,轩辕子阳必反,普国破……”末凡手中银枪一抖,刺向弈风面门。

    这一瞬间,弈风蓦然发现他的枪尖并非实心,而是中空,显然里面藏有暗器之类,而那中空枪尖却呈梅花形。

    脸色大变,以剑身挡开银枪,急速退开,脸上阴晴不定。

    末凡只道他是听了自己的话所致,也收了枪,静立,“我们谈个交易。”

    弈风将视线从银枪枪尖移到他脸上,月光下,他俊秀的面容眉目间果然与父皇隐约相似,心里乱成了一团乱麻,“什么交易。”

    “即使是我我死了,你的身份绝不会从我这儿泄露一得半点。如果有一日,我得势,绝不伤普国百姓。如果我败,供你驱使。”

    弈风自然明白,象这样一个强势之人,如果败了,也绝不可能供人驱使,他肯屈膝人下,必定有他想得到的东西,“你想要什么?”

    “我要玫果以及玫家平安。”

    弈风扬声大笑,象是听到天下最好笑的事,“玫果是我的妻子,我自会保她平安,且需你与我交易?”

    末凡轻笑一声,“将军忘了,她也是我的妻子。”

    弈风脸上笑意顿敛,瞪视着对方的眼眸象是要喷出火来,“那又如何?”

    末凡眼里同样渗上难得一见的怒气,“你此次昼夜赶来弈园为的是什么?如果那昏君不是要对玫家不利,你何必有此一行?”

    弈风不言,他说的的确不错,这正是他所担心的。

    “如果昏君要诛玫家父子,玫果且能逃得一死?如果到那一天,你是顾忠孝还是顾情义?”末凡步步进逼,一步不让,他知道弈风会保玫果和玫家,但在忠孝面前,退上一步,甚至稍有犹豫,玫家就完了,他今天来,就是不允许他有片刻的犹豫。

    弈风微避头一笑,“玫家是我抵死要保的,既然你来找我,自然知道玫果是我的命,这交易自是不必做的。倒是你如果得势,可否保得住玫家?”

    “王妃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自是舍命保玫家。”

    当真只是因为王妃于他有恩?弈风笑了笑也不点破,不管二人以后如何敌对,在玫家上算是达成同识,重剑归鞘,转身走出几步,又再停下,重新转过身看了看末凡手中短枪,“据说上一辈有三个武功奇高的女子,其中一个便是燕国公主—寒宫婉儿,使的是一支伸缩自如的短枪,想必就是你手中这支了。”

    “不错。”末凡转动手指,银枪在他手中缩至半尺来长,握在手掌中。

    “这么说来,当年寒宫婉儿产下的孩儿果然是被虞瑶私藏了,而你便是那个被诛杀的婴孩?”

    “不错。”末凡垂手而立,冷然看着他,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事到如今,对他也不必相瞒,自己与他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他恨普国皇上,但兄弟相残并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

    “很好。”弈风苦涩一笑,身形一闪已然离去。

    末凡站在原地,心里涌开阵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直到听见震天的马蹄声远去,才暗叹了口气。

    论单打独斗比起身经百战,在无数战争中滚打出来的他,的确略输一筹,但是以他暗藏枪中的暗器,要伤他也非不可能,结果每当他有此机会之时,却下不了手。

    且不说这单打独斗,只消将他地下王朝的身份奉送给普王,不必自己动手,普王也定诛他,既使杀不了他,他也定然失势。

    明知要杀普王,要玫果留在自己身边,弈风都必除,但他却不忍心杀他……

    话说回来,他对自己身份从怀疑到知晓也非一日两日,却全无动静,他要除自己也非难事,只消将自己的身份上报普王,自己又且能还安然呆在弈园?难道又不是念兄弟之情?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心静如死水,不想短短时间,先为玫果心乱,再在又为他失了分寸。

    摇头苦笑,不知母亲知道了这一切,该如何痛心疾首……

    玫果回到弈园门口,见几个家仆正小心翼翼的抬着一口大水缸往里搬,见她回来,忙避到一旁让路。

    下了辇车,看向那领着那几个家仆的一个护卫,“全在这儿了?那水里捞干净没有”

    护卫忙恭恭敬敬的回道,“禀郡主,全在这儿了,按着严辛的办法,捞得干净了。”

    玫果伸手摸了摸缸壁,虽然是在这寒冬之际,仍有些温热,“这缸烧得烧不得?”

    护卫拍了拍缸壁,“烧得,这是周家出土的瓦缸,结实着呢。”

    玫果满意的笑了笑,“送到离公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