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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下卫士还没解出,听人叫唤有些不耐,“叫什么叫,拉泡尿都不能爽快。”

    来的那人听了对着树呸了一声,“奶-奶-的,就知道拉,长公主要你打听的事打听好没有?”

    树下卫士被他打岔,心里不痛快,有意刁难,“长公主交待下这么多事,我哪知道你问哪桩。”

    人看样子也是颇为得势的,被人这么一呛,心里也是不舒服,也拉长了脸,“太子去哪儿了?”

    玫果的心‘扑’的猛然一跳,寒宫婉儿也来了宁兴,不知寒宫雪是否也跟着来了,如果是的话,她甩了甩头,不敢再想。

    树下卫士被那人这么一岔,更解不出了,火从心起,又不敢当真得罪,“打听到了,等我解完再说,行不行?”

    来人却不耐烦等他,“你说在哪儿,我先去回长公主,你慢慢拉。”

    树下卫士嘀咕着骂了几句,经不得那人催,没好气的低吼,“宁兴后山碧水峰。”

    来人听了如飞的去了。

    树下卫士对着那人去向,狠狠的呸了一声,“只会抢功。”闭了眼继续酝酿感情,又过好一会儿才算通畅。

    玫果秀眉微敛,也为他着急,解个小手,要这半天,还不去寻些清火的药降降火。

    抬头见冥红正朝这方向走来,暗暗着急,别与这人撞着正着,露了行踪。

    好在这时,树下的人抖了两抖,拧了裤子,一边系着裤带,一边走开了。

    玫果才长松了口气,转眼间冥红已经跃上了树。

    冥红抱着玫果的大腿:“郡主收了我吧……”

    玫果拖了脚要逃:“你牛高马大,我怎么敢收你,你会压死我的……”

    冥红,”没天理,肌肉男没人爱……”

    正文 第470章 释画求死

    碧水峰山脚,一群护卫拥着寒宫婉儿往山上攀行。

    冥红和玫果绕开寒宫婉儿的队伍,从山侧陡坡小径抢先上山。

    到了半山腰便见一些护卫分散望风,冥红寻着不显眼的角落位置,撂倒了一个护卫,借着丛林掩护上到一处平台,隐身树后,向平台张望。

    玫果看着悬崖边静立的修长背影,山风吹拂着他素净的衣袍,一颗悬起的心落了下来,总算找到他了。

    刚要闪出树丛,奔向岸边的末凡,手腕一紧,回过头,冥红轻摇了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条小径。

    玫果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

    释画的身影正顺着那条小径悠闲的渡了上来,白衣飘飘,慵慷散散,慢慢行到离末凡不远处方停下,“你来早了。”

    末凡慢慢转身,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闲着无事,早些来看看风景。”

    释画勾唇笑了,一转手中长箫,“太子当真好闲情。”

    末凡不置而否,“人生苦短,能享受自然不该放过。”

    释画脸上笑意不减,手一握,转动着的长箫猛的停住,“时辰也不早了,亮兵器吧。”

    末凡背着手不取短枪,看着释画微微一笑,“我改变主意了。”

    释画微微一愣,“你此话是何意?”

    末凡看向自己的足尖,“你的命,我不要了。”

    玫果的心徒然一紧,与冥红交换了一个眼神,果然……

    释画唇边笑意顿敛,“难道你想言而无信?”

    末凡抬头看向他,神色依然从容,温雅无害,“他的命,我也不要了。”

    玫果长松口气,末凡退步了,那也就无后顾之忧了。

    释画眉角轻挑,来回渡了两步,转着手中长箫,又再露出那抹象是对什么事都全不在乎的闲暇笑意,“如果这样,你只怕不好交差。再说,你功夫虽胜我三分,但当真相斗,你也无必胜之算。”

    末凡功夫是高,但论杀人,应战经验,他的确不如长年从事暗杀行动的释画。

    末凡轻抿薄唇,“这是在下的事,不劳阁下操心,刀剑无眼,动起手,轻则伤,重则死,生死难料,所以还是免了。”

    释画这时才相信他并非玩笑,神色一正,“我好奇,你为何短短时间,改变主意。”

    末凡淡然道:“你无需知道。”

    释画笑着点了点头,“那后会有期。”转身准备往来路下山。

    玫果忙奔出树林,“释画,不可走那边。”

    末凡和释画突然见她出现在这儿,都是一惊。

    释画停了下来,脸色大变,看向末凡,“你没送她走?”她在这儿,那弈呢?

    末凡从容的眼里也闪过一丝紧张,上前拉住玫果,“你怎么会在这儿?”按他的推算,她这时早该离了燕京管辖区域。

    玫果一时也来不及跟他解释,先对释画道:“寒宫公主从这条路上山来了,你不能走这条路了。”

    她当着末凡的面,却是不敢直称寒宫婉儿的名字。

    此话一出,末凡和释画二人面色同时一变,飞快的交换了个眼神。

    玫果指着她刚才上山的小径,“走这边。”

    末凡这转眼间,已恢复平静,“没用了,走不掉了。”

    这时冥红从树林中跃出,神色慌张,“好多官兵从山下包抄上来。”

    玫果轻咬唇瓣,寒宫婉儿好快的手脚。

    释画也恢复了镇定,勾唇一笑,对玫果柔声道:“果儿,我不是释画,我是夜豹。”接着悠然转头,看向末凡,“记住我们的约定。”

    末凡抿紧薄唇,神色间难得的肃静,“你也不必手下留情。”

    释画把玩着长萧,“在下自然不会。”

    玫果心下黯然,心脏猛的揪紧,他这是冒夜豹的名,替夜豹死……夜豹的死讯传扬出去,便不会再有人注意弈风,“你不能这样,你这么死了,根本没有一点价值。冥红与你一同杀出去,以你们二人这力,可以脱身的。”

    释画看向她,笑意微微一顿,眼里全是绝决,“郡主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价值,我认为值,便值……”

    玫果全身一颤,他这是在求死……他不是没有办法,而是求死……为弈而死,用自己的生命来让弈记他一辈子……上前一步,抬头凝望着他,“你这是何必?”

    释画淡笑看她,那个人心里只有她,眼底深处是无尽的痛楚,“郡主请后站。”一旋手中长箫,指向末凡,“太子请了。”

    末凡迟迟未动,长叹口气,放开玫果的手,“你后退些,这事你不要再管。”

    玫果抓住他的手臂,眼里尽是焦急之色,当着释画和冥红的面,又不能说出他与弈是亲兄弟的事,急得眼泪在眼里打转,“你不能杀他,你真的不能杀他。”

    释画在弈心里的地位,只怕并不比她低,否则且会接着她的信后,一刻不停的赶向燕京,如果末凡杀了释画,这仇就结下了,兄弟相残也是早晚的事,“当我求你,不要杀他,想想办法,让他走,好吗?”

    末凡眼里闪过一抹无奈,他的心又何偿不痛?又如何能不知道杀了释画,弈风会有多恨自己,“果儿,我没有办法。”

    慢慢将她紧抓住他手臂的小手拂下,抽出短枪,手腕轻抖,枪尖伸出,化成三尺来长,手握枪身,斜指地面,静看着释画。

    冥红怕他们误伤玫果,拉住玫果退过一边。

    玫果脸色惨白,甩脱冥红的手,抢上前,拦在二人中间,用身体护住释画,看向末凡的眼里尽是刺痛,“你要杀他,先杀了我。”

    “郡主,让开。”

    “果儿!不要任性。”

    释画和末凡同时喝止。

    玫果将下唇咬出血珠,大眼里盛着泪,“凡,你真的不能杀他,你杀了他,会后悔。”

    末凡咬紧牙,他如何能不知?心里又何尝不为难?露出一抹苦笑,柔声道:“我知道。”

    “你知道?”玫果脸上瞬间错愕,“那你还?”

    末凡脸上一扫苦涩,换成平时的淡定从容,看向玫果身后。

    玫果随他视线看过去,望着紧随在寒宫婉儿身后的寒宫雪,即时愣住了,心里升起绝望。有寒宫雪在,那些话就更说不得了。

    “很好,都在这儿。”寒宫婉儿慢慢渡到场子中间,冷眼看着玫果,“很会跑嘛。”

    玫果抬起下巴不看她。

    寒宫婉儿冷哼一声,看向末凡,“要我动手吗?”

    末凡眼帘微垂,“不必。”

    玫果只觉身上微痛,这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不过,狠狠的瞪向末凡。

    末凡将她打横抱起,走到不远处的树下,将她放下,依树而坐,柔声道:“你在这儿小睡一会儿。”

    “不要,我要看。”玫果急呼出声,眼里尽是哀求之色,如果被点了睡穴,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别看了。”末凡不愿她看到这让人痛苦的场面,扬起手指。

    “不要,求你。”两行泪从玫果眼里流下,仅用他们二人听得见的声音,低泣,“弈是你的亲弟弟啊。”

    末凡的心滴着血,拉着衣袖拭去她脸上的泪,“我知道,但说不得,如非如此,就更保他不得了,如果他一死,三国必乱,无人可以控制,我也是迫不得已,只能舍释画,释画是大义之人,明白这点,才做此选择。”

    玫果眼里涌出的泪更多,“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末凡凄然一笑,摇了摇头。

    身后传来落叶轻碎的声音,回过头见寒宫雪正向他二人所在之处慢慢靠近,而冥红见寒宫雪走向他们,飞快的跃过来,那声音便是冥红落地时踩到一片落叶的声音。

    末凡暗惊好险,飞快的点了玫果哑穴,她实在要看,就看吧,这些也是她早晚要经历的。

    冥红落在二人身边,知末凡做任何事都有他自己的道理,也不给玫果解穴,只是静立一边,防着寒宫雪对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事。

    寒宫雪靠近末凡和玫果,一来是想听他们说些什么,二来也想乘机对玫果下手,将她扣在手中,见冥红抢先,微微不快,寻思着再走近些,找时机先废了冥红,这时一支柔若无力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妹妹还是陪着姐姐看他二人比武的好。”

    寒宫婉儿虽然恼玫果逃跑,但终还是顾着她腹中孩儿,哪容得寒宫雪伤了她。

    寒宫雪心里暗恼,脸上不露痕迹,反正玫果被点了穴,只要看实了冥红,玫果也跑不了,笑着应道:“好。”

    二人见玫果伤心欲绝,深信释画便是夜豹,除夜豹这心头大患,就在今日,满心欢喜,走过护卫为她们摆下的折叠椅旁边坐下,悠然等着这出好戏开场。

    末凡见母亲暗中护着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