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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就见过他提着的长枪,已经羡慕了好一会儿,这时听他说要教他舞枪,而娘亲说的是去去就来,不会不要他,自是欢喜答应。

    玫果回房换上旧时的衣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模样与过去并不见有什么区别,才放了心,重新回到前院,那边一群人正在散场。

    虞瑶和逸之一人抱了个睡着了的娃娃,正要撤退。

    玫果见母亲不舍得两个孩子,便将瞳瞳留给了母亲,要玉娘好生帮着照看,自己抱了小馒头回房。

    等小馒头睡醒,陪着他一同吃了午膳,也不告诉爹娘,去马房牵了匹马,带了小馒头径直奔向末凡回燕必经的城门。

    打听到他尚未出城,拍马出了城,去前面分岔路口,下了马,将马缰绑在路边树杆上,他次去镇南府接她,便是在这儿他问她,她是不是怕他。说他们之间有个赌注……

    小馒头拿了枝树枝,比划着上午逸之教他的枪法,他学的时间甚短,但他从两岁便随着瑾睿学习呼吸换气之法,再加上他过目不忘的能耐,使将出来,倒也有模有样,煞是好看。

    玫果看着他舞得一本正经的样子,禁不住想笑。

    没等多久功夫,便听见传来马队的声音,从树后望了过去,果然是末凡的护卫队不急不缓的向这边驶来。

    末凡端坐车中,撩开身侧窗帘,“停。”

    下车静望着分岔路口,这一走,不知再见又会是何等光景?

    漫步渡上前,见树杆上绑了匹马,林中有孩童舞动的声音,暗叹口气,离开前最后的一点安静都不能得到满足,正要转身回走。

    一个小身影随着转动的身影旋出树后,那一身月白的小锦袍,圆乎乎的小身影。闯入他眼帘,惊呼出声,“忧儿?”想着收到的消息,瑾睿带着小馒头离开的消息,只道是瑾睿在这附近,往树后看去。

    小馒头听到叫唤,收了树枝,转过身来,挑挑小眉头,好奇的看着他,“爹爹。”

    末凡再不怀疑。上前两步,却见他转身奔向树后。

    小馒头抱着玫果的膝盖,唤着,“娘亲,是亲爹爹。”

    末凡全身一震,脸色微变,想抽身离开,双脚却没挪动半步。

    玫果微微一笑,心里七上八下,将小馒头抱起,从树后转出,望进他抛起黑浪的眼眸,不再移开视线。

    末凡垂了眼,压下内心的震惊与意外的惊喜,不管怎么,走之前能在这儿见她一面,也不枉此行,淡淡的道:“有事吗?”

    玫果轻抿了抿唇,稳住心里的慌乱,他是自己的夫,不该怕他,“我带忧儿来送送你。”

    末凡睫毛颤了颤,重新抬眼看她,已恢复一惯的从容,“怎么敢劳驾郡主。”

    玫果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但听到时,仍是心疼,笑了笑,“何必见外。”

    小馒头歪了头,看着末凡,小眉头皱了起来,搂着玫果的脖子,“娘亲,爹爹不喜欢忧儿吗?”

    末凡的心象被刀片割过,痛得狠狠一收,微张了张嘴,终是将薄唇一抿。想听玫果怎么说。

    玫果将小馒头放到地上,“你过去问问他。”

    末凡一愣之间,小馒头已一摇一摆的走到他面前站定,背了小手,用很辛苦的角度仰望着他,“爹爹是不喜欢忧儿和娘亲吗?”

    他能拒绝玫果,但怎么能伤了孩子的心?飞快的看了玫果一眼,见她眼里闪过一抹狡诈,眉头轻轻一皱,怕小馒头看见,忙又放开,蹲下身抱住小馒头,柔声道:“忧儿是爹爹的心肝,怎么能不喜欢?”

    小馒头锁紧的小眉头松开些,小儿老成的吁了口气,“娘亲也是爹爹的心肝吗?”

    末凡胸口一哽,又抬眼看了看站在树下的玫果,却是旧时与他一起时所穿衣物,头上仍是那支珠钗,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脸上是少有的认真神色,胸口起伏了两下,竟说不出话来。

    小馒头见他不答,又拧了小眉头,沉下脸,大眼闪着泪光,象受伤的小豹,将他一推。

    末凡赫然警觉,忙将他搂紧,一咬牙,“是。”

    “爹爹骗人。”他的神情落在小馒头眼里,小馒头更是委屈。

    末凡没带过孩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哄他,急道:“爹爹不曾哄骗忧儿,娘亲当真是爹爹的心肝。”

    话出了口,耳根微微发烫,飞快的扫了眼玫果,见她慢慢垂了长长的睫毛,睫毛上润了水光,根根晶亮。

    小馒头这才放开竖起的眉毛,迷惑的看向娘亲。

    玫果吸了吸鼻子,不让自己当着孩子落泪,微笑抬头,“爹爹不曾骗忧儿……忧儿过来,随娘亲回去,我们不耽搁爹爹启程了。”

    小馒头在末凡脸上亲了一口,乖巧的放开他一步一回头的走向娘亲。

    玫果一手牵了马,一手牵了小馒头,从末凡身边走过,停了停,对他道:“记住你说过的话。”

    咬了咬唇,强忍着泪,笑了笑,慢慢往回走。

    末凡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仍回头看他的小馒头,上前一步,“都送到这儿了,不介意再送我一程么?”

    玫果停了下来,没敢回头。

    末凡不知她做何想法,不敢上前。

    见小馒头侧了脸仰看着玫果,“娘亲,你为什么会哭?”

    玫果轻声道:“娘亲没有哭,只是风吹了眼睛。”

    末凡心里紧得发痛,翻起万丈浪涛,再也无法平复,急上前两步,猛地一伸手,握了她手臂,扯她入怀,长臂向前一环,紧紧揽住她的腰,叫她动弹不得,低头埋进她耳鬓。

    深深吸了口气,在她耳边低声道:“我所说都是肺腑之言,并非哄骗忧儿。”

    玫果刚忍下的泪珠,又自滚落,从衣裳上滑下,滴在他手上,轻点了点头。

    小馒头摇了摇玫果的手臂,“娘亲,又有风吹进眼睛吗?”

    玫果大窘,雪白的小脸泛了红,轻轻一挣,“忧儿看着呢。”

    末凡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俯身抱起小馒头,握了她的小手,“走吧。”

    玫果不再挣开,他温热的掌心暖进了她的心,空落落的心,总算是塞满了。

    小馒头看看娘亲,又看看爹爹,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捂了嘴偷笑,伏在末凡耳边道:“娘亲好爱哭。”

    末凡心里又酸,又痛,不知是何种滋味,亲了亲小馒头,转头看玫果,恰好见她侧过脸偷偷拭泪,将她的小手握得更紧,走向马车。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末凡的阳光会来的。打劫粉红票票了~~~

    正文 第073章 尽释前嫌(求粉红票)

    末凡的车是很中规中距的,不象玫果的是地铺,可以随意躺倒。

    他牵着玫果的手,刚坐下,小馒头顺着他的腿爬上他的膝盖,把玩他垂在耳鬓的发带。

    看着小馒头与自己酷似的小脸,心里洋溢着暖意,如果母亲看到小馒头,不知会有多开心。

    想问她能否寻个时间带小馒头前往燕京,正巧玫果正想问他何时有时间回弈园看看,二人同时发声,“你……”

    ‘你’字出口,二人忙又同时打止,等对方说话,等了片刻,两人均没抢先开口,不禁相视一笑,相扣的五指握得更紧。

    玫果对他压抑多年的情愫,在这瞬间冲破囚牢,“你……想说什么?”

    “你先说。”末凡看向她发边珠钗,或许真应了他的话,拧得再紧的心结终会解开。

    玫果停了停方道:“梅园一直打理着,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去看看。”等了等,见他没有说话,又道:“瑾睿待忧儿视为已出,但忧儿也需要亲爹教导才合适。”

    小馒头见提到他,歪了头看着末凡,虽然与这个亲爹爹只见过两次,但在过去常听睿爹爹谈起,知道这个亲爹爹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打心眼里佩服这个亲爹爹。

    末凡看着儿子眼巴巴的模样,单手将他抱紧,“我已寻到个很有些能耐的人,过些日子,他能帮上母亲更多的手,我便回去。”

    玫果看着他,双眸一亮,抱紧他的手臂,“你当真不骗我吗?”

    末凡侧脸看她,眼内深不见底,“我如果肯骗你一骗,我们如何会闹到这地步。”

    玫果想到这些年来,彼此之间的那些痛楚,鼻尖又是一红,低了头,难得与他有这片刻的相聚,怎么能哭哭啼啼,即使是心里再难受,也得忍着。

    末凡伸手揽了她的肩膀,将她拢进自己怀里,“过了的事,不要再想了。”

    玫果点了点头,环了他的腰靠在他肩膀上,久违的心安瞬间聚拢,“能让你看上的人,想必不简单。”

    末凡唇角微勾,竟难得露出一抹得色,“自然,那个人,你也认得。”

    玫果好奇他这么样的表情,对那个人也起了好奇之心,“是谁?”

    末凡扬了扬眉,笑意更浓,“释画。”

    “释画?怎么可能?”玫果惊叫出声。

    末凡手指轻拍她的肩膀,微笑道:“弈风一躺三年半,我为他抵了三年多的外敌,这债,他且能不还?所以把释画抵给了我。”

    玫果小嘴一撅,“他怎么能让释画帮他还债?”

    “释画自愿的。”末凡摇了摇头轻叹,释画这么个人才,爱的却是弈风这么个男人。

    “怎么可能?”玫果不敢相信,释画身为地下王朝的人,怎么肯参政。

    “是我与他之间的协议,弈风睡了三年多,普国处于弱势,好在寒宫雪重创,而你失踪,镇南王妃无心相争,普国才得已暂时的安宁。如今寒宫雪只怕复出之日不远,虽然弈风返普,但一军之强不是朝朝夕夕。释画入了我朝,也就是与我签下与弈风结盟的协约,而我答应他们,一旦哪国有屠民之事,我必派兵助他们攻打之……也就是说普燕,地下王朝达成同盟。”

    “站在普国角度,的确有利,可是你为何要答应?那不是给自己在国内设了个路障。”玫果不解。

    末凡摇头一笑,“我爹娘年轻时固然过结甚多,但真能仇视一辈子吗?我还真的能杀了我那爹不成?”

    玫果长松口气,虽然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以目前来说,能暂时的和平,也不是坏事,“我娘……”

    “王妃……应该说是虞皇如今就算不愿,也得愿意,没有我们,以她一家之力是抵不过寒宫雪的,再说你……杀了寒宫钰……此棋让虞皇不得不与我们同盟。”

    玫果笑着点了点头,“这样很好。”

    末凡眼角处见小馒头手里捏着他发带,并不玩耍,侧着耳朵,津津有味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哑然失笑,同时又暗暗欢喜,暗忖玫果不愿这孩儿涉政,只怕要失望了。

    抿唇一笑,也不点破,省得玫果纠心。

    撩开身侧帘子,见离普京已远。

    玫果也撩了帘子张望,“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