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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
    “咕咕……”不和谐的声音让谭绍旸差点暴走,这么温馨的时刻居然肚子叫。

    时漪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看谭绍旸脸红恼怒的样子真真是可爱极了,哪里还有平时稳重、冷漠的样子,抱着肚子笑倒在按摩椅上。

    “不许笑,不许笑,还笑,再笑就惩罚你了。”

    时漪最怕痒,笑得四处找空处,“好了好了,我不笑了,痒痒啊,快停手啊。”谭绍旸哪里给她逃的机会,一直追着她跑,直到她蜷缩在转椅上,整个人挂在他怀里。

    温香暖玉来怀,谭绍旸才停下动作。

    时漪笑着喘不过气来,歪在他身上,急急地顺气。

    “我饿了。”谭绍旸脑袋搁在时漪肩上,脸摩擦着她的头发。

    “那走啊,出去吃饭。”时漪被他坚硬的短发磨得脸痒痒,拍拍他的背让他起来。

    谭绍旸紧紧地抱着她喃喃地说:“不想出去。”

    “那家里有吃的吗,我可以做。”

    “做啊……真的吗?”时漪一想自己的话没有问题啊,怎么让他突然间那么兴奋,一想脸顿时烧了起来,“呸”了一句,快步走了出去。

    第13章 没想过婚礼

    谭绍旸的家时漪可以用一个字来概括:空;用两个字概括:空旷。

    厨房里设备齐全,各种刀具都有,只是冰箱里只有几盒泡面和百事,“老鼠都被你饿死了。”

    “所以以后你要好好照顾我,把我养得白白胖胖的。”谭绍旸涎着脸蹭着时漪的头发,这动作他做起来超级自然,时漪实在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转身重重地捏起他的脸庞,我拧我拧我拧拧。

    “啊……”杀猪般的嘶吼在小区上空久久回荡。

    时漪对三十多岁的超智障巨型婴儿感到无比的无奈,煮了两盒泡面,一人一桶,无语相对凝噎,他们的顿饭实在是简朴啊。

    再看对面吸着面条吃得喷香的谭绍旸,时漪觉得她也会有智障的危险,看到他扬起的巨大的笑脸,时漪嘴角抽了一下,默默地埋头吃面。

    谭绍旸的手机剧烈地响起来,数秒内恢复了冷峻的气质,电话一个接一个,时漪忽然发现原来男人也是这么善变的。

    “走吧,我送你回医院。”饭后,谭绍旸把能想到的事都跟时漪交代了一遍,然后就牵着时漪往外走。

    “不用了,你不是很忙吗,我自己打车就行了。”

    谁知谭绍旸根本不理睬她,径直地拉着她走,时漪乖乖地没有作声。

    …………………………………………伦家是华丽的分割线……………………………………

    何蕴珍握着时漪的结婚证,看起来比她还激动,眼睛里有水光闪动,“这样子明天就算我下不了手术台我也放心了,谭绍旸靠得住,以后你们要好好的,你别老是不理他,也别无故发脾气,男人都很幼稚的,多哄一哄就好了。”

    时漪:“妈,你说什么呢,顾医生都说了你肯定没事的,怎么又说上了,我还要陪着你去旅游呢!”

    何蕴珍笑着拉她在身边坐下,“你回趟家和你爸好好说说,你爸在天上也会高兴的。”

    时漪:“我下午就回去,我早上交代了护士帮你去买周记的粥,买了吗,我和周记的老板说好的。”时漪看何蕴珍越说越伤感,就赶紧转开话题。

    何蕴珍“买了,九点准时送来的,还交代我不能多吃,过了九点就不能吃东西了,十二小时呢,我都记得呢。”

    “时漪,时漪,你个大混蛋,快给我出来受死。”

    两人狐疑地向门口望去,只见乔艺馨踩着高跟鞋双手叉腰,气冲冲地指着时漪,“你居然说结婚就结婚了,你连我都不说一声,证都领了还见不得人吗,我怎么就交了你这样的朋友,啊,阿姨,我要和她绝交!”

    “喂,别挡道。”乔艺馨还在发表对时漪的控诉,就被一个力量推到了一旁,程希然提着礼品盒笑眯眯地进门。

    “阿姨,你好,我叫程希然,是谭绍旸的好朋友,我也在这家医院休养,碰巧知道了谭绍旸和时漪领证的事,就来看看你,我和谭绍旸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阿姨喊我‘希然’就好。”

    程希然本就长得好,这么乖巧的样子还是次见,果然何蕴珍立刻被收买了,“嗳,来就来了带东西干嘛,见外了不是,你也住院呐,是哪里不舒服吗?”

    程希然:“说来惭愧,家里长辈逼我去打理家族生意,我才躲进医院的,也趁这个机会多休息下,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阿姨,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就行。”

    “好好,年轻人有理想抱负是好事,有骨气,呵呵,你快坐呀,乔乔,你也坐,十一愣着干嘛!”

    “哦……”时漪的手已经被乔艺馨掐红了,有苦难言呐,闻言赶紧站起来,“我去倒水。”说完,默默地摸了一把扭曲的脸。

    “何阿姨,你好,我是来给您道喜的,我和谭绍旸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时漪托着茶杯出来,正看到白衣飘飘的顾君翔也进了病房。

    “好好,顾医生,你快坐,我还要谢谢你呢。”何蕴珍现在对谭绍旸那个满意啊,一看一个朋友是她明天的主刀医生啊,还是国外回来的高级医生呢;另一个嘴巴又甜,会哄人开心。两人都可以去演青春偶像剧了,这个女婿果然没选错呀。

    “阿姨,不用谢他,你看他拽的。”程希然白了顾君翔一眼,从鼻子里冒出来一个“哼”。

    “阿姨,我还有事忙,先回去了,闲杂人等也早点回病房。”顾君翔眼角都没扫程希然一下,然后又衣袂飘飘地飘走了。

    程希然似乎是被气到了,追着他跑了。

    病房里顿时又剩下三个人,乔艺馨才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情,我都给绕糊涂了。”

    “喝你的茶,手都被你掐肿了。”时漪拿了还没来得及递给程希然的茶自顾自地品尝起来,茶叶是谭绍旸拿来的,碧螺春在透明玻璃杯内如螺般蜷曲,青翠欲滴,散发着淡淡香气。

    “你说你见过比你还不厚道的人吗,我忙着帮你物色男朋友呢,你结婚都是领完证告诉我,我怎么那么不稀罕你。”乔艺馨一听时漪提到这个,刚刚熄下去的火焰又熊熊燃烧了,“我也不要什么补偿的,我不随礼就是了。”

    “我没想过办婚礼啊。”

    “什么!”何蕴珍和乔艺馨异口同声地喊出来。

    “我们的结婚毕竟仓促,而且最近也没时间准备这个,我们两都没打算举行婚礼,以后再说吧。”她同意了结婚,同意了接纳这个人,却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个人完整地刻在她的心上,每个女孩都憧憬一个梦幻的婚礼,只是那个幸福的仪式她现在没有办法逼迫自己去进行。

    这个还得感谢谭绍旸,他同意给她时间,愿意让她慢慢来,在领证之前就答应了她。或许就是这样,她才这样有恃无恐。

    何蕴珍或许是猜到了时漪的想法,拦住了马上就要着火的乔艺馨,“行,过段时间也对,等我出院了好好帮你策划一下。”

    乔艺馨翘了班跑回来,却得到这么不咸不淡的说法,气得直跳脚。

    办公室里,谭绍旸拨了一个电话给谭绍晗,“姐,我结婚了,今天上午领的证。”

    谭绍晗吃了一惊:“什么?你不说好好发展的吗,怎么就结上了!”

    谭绍旸:“看对眼了就结了呗。”

    谭绍晗叹了口气:“你放下了?放下方倩雅了吗?”

    谭绍旸“姐,都那么多年了,你也不希望我一直光棍吧。而且她也不错,我觉得你看到她会喜欢她的。”

    谭绍晗:“次听到你赞扬一个女生,什么时候把那女孩儿带回家吧,你跟咱爸咱妈说了这事了吗?”

    谭绍旸:“没有,一会儿说。”

    谭绍晗:“好好说,别发脾气,回头好好哄哄爸妈。”

    想了一下,给时漪发了个信息:“干嘛呢?”

    “准备回个家,给我爸上柱香。”

    “这么重要的事等我跟你一起去吧,咱俩一起说才有诚意。”

    “行,那等你下班吧。”

    “好。”

    发完后看着手机傻笑,又一条一条重新读了一遍,看的心里暖暖的。平时最烦发信息了,嫌说话说不明白,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发信息累赘,看来发信息也是要看对方是谁的。

    宋赫文敲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谭绍旸对着手机傻乐,宋赫文以为他看到什么幽默信息了,“绍哥,是什么好笑的信息呢?”

    “啊嗬,”就看到谭绍旸左手握拳掩在嘴边轻轻咳了一声,快速地把手机收了起来,“没什么,你有什么事?”

    宋赫文挠挠头:“哦,有文件送上来,需要签字。”

    “对了,三点以后我有事出去一下,有什么事能提前的提前,不能提前的挪到明天,行吗?”

    宋赫文想了一下便签上的内容,点点头,不死心地说:“绍哥,您要干什么去,能告诉我吗?”

    “约会!”干脆简洁明了,差点把宋赫文噎死。

    第14章 在你身边

    下午谭绍旸准时出现在医院,甜甜地叫了一声“妈”,喜得何蕴珍脸上的皱纹都都想被抚平了似的,盯着谭绍旸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时漪及时把谭绍旸推走了,谭绍旸趁着机会就拉住了时漪的手,“咱妈是不是很喜欢我?”

    “是。”

    “我也觉得我挺好的,咱妈的眼光果然没错。”

    时漪擦了擦头顶垂下来的三条黑线,“自恋狂。”

    时漪次带谭绍旸回家,见他举着香在时爸的遗像前虔诚地叩拜,心里微微放了心。

    谭绍旸见时漪的眼睛里泛着泪光,轻轻地帮她擦掉眼角的泪,“时漪,爸爸的墓建在哪里?我们去他墓前跟他说说话吧。”

    时漪:“在s市的烈士陵园。”

    谭绍旸“有点远,等妈妈动完手术我们一起去吧。”

    时漪点点头。

    回程的路上,谭绍旸开着车,时漪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程希然和顾君翔都是你的发小?”

    谭绍旸:“是啊,和程希然差不多四五岁就认识了,顾君翔是我的远方亲戚。”

    时漪:“青梅竹马?”脑子却在意淫三个小屁孩在一起,会不会把程希然当成女孩子呢,扎两个小辫子,穿个花裙子……脑门上突然被袭击了,“啊,很痛诶,你干嘛打我!”时漪愤怒地瞪着送她板栗的银。

    谭绍旸:“看你傻乐傻乐的,怕你乐傻了。”

    时漪:“你才傻!”

    谭绍旸:“是啊,所以我才找个比我更傻的,不就能显示我的聪明了嘛,你脑子刚刚是在编排我们三个呢?”

    哼,你是大蛔虫哦,连这个都知道。“对呀,三个小屁孩的无邪童年,肯定没少干坏事。”

    谭绍旸:“顾君翔是一起上了大学才好起来的,他老家在东北,小的时候根本没怎么见过,程希然小时候我不愿意和他玩,就是一个小姑娘,有一次打架怕对方五大三粗的都打出了鼻血,我才勉强让他当我的小伙伴的。”

    时漪:“哎,世界上又少了一只小受。”

    谭绍旸看她托着下巴黯然神伤的样子没好气地再次给了她一个爆栗子,“可别乱说,他爸就他一个儿子,他爸还指望他子承父业呢,你怎么想起来说他们了?是不是程希然又去找乔艺馨了?”

    时漪感觉闻到了八卦的味道:“等下等下,程希然找乔乔?怎么回事情?”

    谭绍旸:“程希然好像有些看上乔艺馨了,不过只局限于新鲜吧,他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有个和他抬杠的挺不错的,你没看出来吗?”

    时漪:“他有受虐倾向吧,乔乔每次对着他都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而且乔乔有男朋友啊,还是她的上司,他们都好了四五年了,可别让程希然当小三儿啊。”

    谭绍旸:“他一般一个女朋友不会超过一礼拜,你放心,他没时间当小三儿,哎,像我这么好的男人已经濒临灭绝了,你就偷着乐吧。”

    时漪:“我只看到一个雄性一直在自我感觉良好中!”

    谭绍旸:“你的思想绝对没有你表现的那么纯洁,看看你嘴角那邪恶的笑容,那你和乔艺馨是怎么勾搭上的?”

    时漪:“我们是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大学同学,初中的时候没那么要好,因为他爸是我爸的战友所以比一般同学稍微多了解了一点,我爸牺牲后我妈受不了打击,带着我离开了机关学校,我爸妈都是孤儿,不知道去哪里的时候正巧乔叔叔转业,我们就跟着乔叔叔一家一起来了c市。第二年我爸的忌日,我因为学习成绩太差又和同学打架被我妈狠狠打了一顿,半夜玩自杀,我妈在学校值班不在家,是乔乔一路背着我去了医院,加上乔乔上大学的时候乔阿姨车祸去世了,乔乔就像我妈的另一个女儿一样。”

    谭绍旸见时漪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问道:“我记得小时候我见你的时候爸爸不是在h市服役吗,怎么葬在了s市?”

    时漪:“98年特大洪灾的时候,我爸在s市抗洪救险死在了s市,后来就直接葬在了那里。”

    谭绍旸右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没事了,都过去了。”

    因为何蕴珍第二天就要动手术所以不能进食,时漪和谭绍旸简单地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的医院。

    医院门口,时漪接到了孙美娜的电话,“亲爱的时小漪童鞋,你还在为相亲而烦恼吗?你还在为工作压力大而抓狂吗?我今天主持一档愚人节特别节目,有没有兴趣来现场露个脸,说不定今晚的节目播出以后,你的相亲预约就能围着地球绕一圈咯……”

    尼玛,今天是愚人节!她怎么之前不知道,不然死也不会答应今天去民政局登记的,坑爹呀,愚人你妹啊。“姐今天结婚啦,拜你所赐,要不是您老人家的提醒,姐都不知道以后不用费力记姐的结婚纪念日,记好每年的四月一日就行了。”

    孙美娜:“丫的,你吃火药啦,你给我等着,等我节目录完我就去收了你,妖孽,给哀家等着。”

    时漪在她叫嚣的时候就果然地摁掉了电话,然后死死地瞪着谭绍旸,盯得谭绍旸心里发毛,“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这个呀,不过你也说了,以后结婚纪念日多好记啊,是不是!”

    “哼!”时漪偏过头大摇大摆地走了。

    时漪把谭绍旸蹭上来求原谅的脸和手推了一路,在电梯外面不小心一把推在了穿着休闲装的老人家身上,老人家正在喝水,水立刻就洒了老人一身。

    时漪从包里掏出纸巾帮老人擦拭:“对不起对不起,水不烫吧?实在对不起,要不我帮您洗了这衣服作为赔偿吧。”

    “没关系,就一件衣服而已。”老人摆摆手接过了时漪的纸巾自己擦了擦。

    时漪在心里喃喃自语:大ck的当季新品,这身上的一套都相当于她三个月的工资了,她可赔不起。

    “怎么了?”谭绍旸追了上来,看到时漪窘迫地站在那里,赶紧给老人道歉。

    “真没事,下次注意点就好了。”老人抬起头,一瞬间盯着时漪,眼神定格在那里,忘记了动作。

    时漪狐疑地去蹭自己的脸,然后狐疑地看向谭绍旸。

    谭绍旸暗暗朝她摇摇头。

    “老先生,你怎么了?哎?”时漪冲老人家摇了摇手,老人才像是忽然觉醒了似的,尴尬地笑了笑,“人老了,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

    两人告别了老人家,时漪走着走着还觉得背后有视线,回过头来,看刚刚的老人家冲她扬了扬手,她笑着朝他摆摆手,却感觉越来越奇怪。

    谭绍旸:“怎么了?”

    时漪:“不知道,感觉刚刚那个老人家看我的样子好奇怪,好像认识我一样,又像是透过我再看另一个人,我感觉怪怪的。”

    谭绍旸:“说不定你真的像谁呢,别想了。”

    谭绍旸陪着时漪和何蕴珍,一直到何蕴珍困了才离开。却没有回到住处,而是拐进了一家黑夜俱乐部。

    程希然和顾君翔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一见他进来就数落到:“新好男人一到黑夜就开始暴露本质了吗?”

    “滚,别以为我和你一样。”谭绍旸脱下外套,一脚把程希然搭在茶几上的脚踹开,“找我什么事?”

    “靠,你也太没良心了吧,结婚了不请我们吃饭,也不事先告诉我们,现在请我们喝顿酒你还问我们什么事,没见过你这样没品的。”

    “黑夜不是你开的吗,你想喝多少自己不会拿啊,饭总会请你们吃的,晚几天而已,”谭绍旸看顾君翔一个人默默地喝酒,一下子就不乐意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明天我岳母就要开刀了,你这个主刀医生还在喝酒,也太不负责了吧。”

    顾君翔重重地把被子搁在茶几上:“别烦我,我喝的都是果汁,fuck,来酒吧喝果汁我真是欠你的。”

    程希然灌了一口伏特加,“岳母叫的真顺口啊,啧啧,人家姑娘都不愿意跟你结婚,你还乐得跟什么似的,真替你悲哀。”

    谭绍旸:“我老婆的意思是婚礼多浪费钱啊,不仅耗时而且耗力更耗钱,收个份子礼金多了,容易引发贪污腐败,所以为了我的政治生涯考虑还是把这个环节省了。多贤惠的媳妇儿啊,不知道就别说话,一边凉快去。”

    程希然一脸鄙视:“谭绍旸我服了你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跟你家高堂交代吧,时漪可是什么背景都没有。”

    “我娶又不是他们娶,不和你们这帮缺爱的剩男同处了,我今天的报告还没看完了,得回去了,顾君翔你快给我回去睡觉。”踢了踢顾君翔的脚,拉起外套就走了,留下程希然和顾君翔在那里面面厮觑。

    第15章 遇到坏人

    时漪清清早就醒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就起床了,看着手机上的指针一点一点地往下走。

    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能慌,不能乱,可是心头像是被扔了一把苍耳似的,刺得直发慌。一直等到医生浩浩荡荡地来到病房,把何蕴珍推去了手术室。

    乔艺馨一大早就到了,寸步不离地陪着时漪。

    “别担心啦,阿姨会没事的,你快给我坐下。”乔艺馨看不过去时漪来来回回地晃着,直接把她按在椅子上。

    “我害怕!”时漪停下来,发现手脚控制不住地发抖,无助地靠在乔艺馨身上。

    “好啦好啦,没事没事。”乔艺馨拍拍她的背,看见狂奔来的谭绍旸,嘴角勾了一下,“不错,还能赶回来。”

    “时漪,对不起啊,早上临时要去市委开会,我来晚了。”谭绍旸因为奔跑涨红了脸,汗珠滴滴地往下掉,领带都扯送了,难看地垂在一边。

    有个人因为你而紧张,是不是证明他真的在乎你呢!时漪承认看到谭绍旸的这一刻她的心被打动了。

    “我买了热牛奶,都喝一杯吧。”程希然看到两个女孩哭哭啼啼,头都大了,摸着脑袋把牛奶递到谭绍旸面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时漪默默地祈祷天上的爸爸一定要保佑妈妈。

    谭绍旸也不说话,一直静静地坐在时漪边上,拉着她的双手帮她捂着。

    乔艺馨和程希然也不说话,坐在对面,焦急地等待着。

    “叮……”手术室的灯熄灭了,看到疲惫的顾君翔,一群人冲了上去。

    “别着急别着急,手术很成功,已经在缝合了,马上就出来了。”顾君翔摆摆手,按着太阳穴走了。

    时漪心头一喜,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样,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在地。

    谭绍旸眼疾手快地抱住她,“时漪,你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脚坐麻了,有点发软。”时漪就着谭绍旸的手艰难地站起来,眼泪却巴拉巴拉掉个不停。

    “好了好了,这阿姨没事了你怎么还哭啊。”乔艺馨嗔怪地塞张纸巾给她。

    何蕴珍的手术很成功,只是顾君翔列举了一大推忌口的东西,换句话说,能吃的真的是少之又少,时漪喜得跟什么似的,拜托乔艺馨在医院陪着何蕴珍,自己要回家把这事告诉时爸。

    “走吧,我送你回去。”谭绍旸很自然地拉着时漪的手,时漪悄悄地握紧了他宽大的手掌,看着他的眼睛真诚地说道:“这次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从一开始就帮我,我想我撑不了这么久的。”

    谭绍旸捧着她明显瘦削的脸,重重地揉了两把:“傻瓜,我们都结婚了,你妈不就是我妈,这也值得谢,走吧,我只能出来半天,傍晚还有个会,我得赶回去。”

    时漪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可不能因为这些事碍了他的升职路啊:“你这样老是翘班,会不会挨批啊。”

    “怎么,关心我啊,放心,我出来的时候都把紧要的事都处理完了的,而且宋赫文那小子能力不错,没把握的事会给我打电话,不过听到你担心我,我真的好高兴。”谭绍旸捧着时漪的脸,眼睛紧紧地对着她的,不给她半分逃避的机会。

    “我承认我现在只对你有好感,还不够爱你,但是我会努力爱你的,你给我点时间。”时漪知道她在感情的路上一直都是乌龟,一看到危险就会缩回壳里,和路航分手以后更是不敢再尝试爱情,害怕受伤,害怕被抛弃,但是看到谭绍旸认真的眼神,她感觉到了一种安全感,让她把她藏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谭绍旸心里很开心,嘴角都飞起来了,抓着时漪的手就往地下车库跑去。

    由于手术后三天不能吃东西,只能靠打营养液,时漪也省了事,只是炖了一锅鸡汤去医院,准备贿赂贿赂乔艺馨、程希然和顾君翔。

    谭绍旸把时漪送回家因为这几天堆的工作实在有点多,时漪赶紧让他走了。

    时漪在家等汤炖好,装在保温瓶里就打了车往医院赶去。

    医院门口,时漪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路陈氏和林雨梦相携走出来,看到时漪,路陈氏重重地“哼”了一声。

    时漪没打算理会,径直地走过去。

    路陈氏尖酸地说道:“这是什么世道啊,怎么来个医院都会碰到这人,很是晦气,还是我们雨梦乖,有礼貌,不像有的人看到了还要装作不认识。

    时漪却是被气笑了,和路航在一起三年,路陈氏就没看她顺眼过,路上遇到了装个不认识大家退一步海阔天空,还非得摆摆她阔太太的谱,真真是富人相貌脑残智商。

    “时漪,你怎么才来啊,饿死我了,说好的鸡汤呢?”程希然插了个耳机四处闲逛,看到时漪直接飞扑到手边的保温瓶。

    时漪:“你怎么到门口来了,乔乔呢?”

    程希然:“那个疯子不知道生什么气呢,我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惹到她了,追着我打,我是躲出来的,快走快走,我一个人全包了,别给顾君翔和那个疯子喝。”

    “哟,前头还死缠着我儿子,弄的那个要死不活的呀,又在这里勾搭男人了,也不知道这做母亲的是怎么教的,只知道没有父亲,没想到这么没有家教,幸好我儿子慧眼识珠,及时把你抛弃了,女孩子家家这行事,我都替她的母亲害臊,单亲家庭的孩子就是要不得……”

    许是被遗忘了,路陈氏叽叽喳喳地发起了疯,程希然看到时漪瞬间惨白的脸,桃花眼一眯,一转眼一张脸就黑了几分,眼神狠狠地剐着路陈氏。

    饶是路陈氏嘴巴再刻薄,也被程希然的冰冷眼神吓了一跳,怏怏地没有开口。

    程希然看到路陈氏局促不知所措的样子才满意地对着时漪说道:“这医院的院长我一会儿去找他叨叨,怎么什么病人都接啊,还没入夏呢就发出阵阵恶臭,真是恶心死了,刚好我医院的股份你家老公也有一份,回头我们再和电视台说说,这市民的素质也得提高啊,到处都是屎壳螂,还怎么创建和谐城市啊?”

    时漪被程希然活灵活现的样子逗笑了,“快走吧,一会儿汤凉了你又该摔盘子了。”

    路陈氏内心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居然这么被无视了,还是被一个帅得不像样的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是和时漪在一起的,路陈氏心里气极了,她感觉到她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胸脯气得一颤一颤的。

    林雨梦却是捕捉到了程希然话中的两个字“老公”,意思是说时漪结婚了或者是有男朋友了。她知道路航自从回国后找过时漪,这两天更是天天住在公司,哼,要是路航知道时漪已经忘记了他,难道他还会傻傻地等吗。

    程希然看着走在边上不声不响的时漪,挠了挠头说道:“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说什么你别太在意,世界上就是多了那些吃饱了饭整天没事情干的人,你要是在意你就输了,活你自己的,别管怎么说。”心里却在喃喃自语:回头跟谭绍旸说说,自己的媳妇被别人欺负了,怎么也要欺负回来啊,这糟心事他可不帮忙。

    “嗯,刚刚谢谢你,我没事,我是单亲家庭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而且我爸爸是在抗洪救灾中为了救人才牺牲的,他是得到国家追封的烈士,在我心里没人能比得上他,而且我和我妈这十多年都过来了,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就跟自己过不去的。”

    “嗯,那我就放心了。”程希然看到她扬起的笑容才把手插在裤兜里大摇大摆地走在前头。

    第16章 回哪个家

    乔艺馨正在病房里读幽默短信,时漪狐疑地朝程希然翻翻眼,程希然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架势,识趣地挪到一边去了。

    “你怎么了,刚从中东吵架回来?”时漪在小厨房里忙着洗碗,乔艺馨靠在一边默默地喝鸡汤,时漪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气场很强,可是硬是被压制了,就像火山硬生生地被太平洋浇了一遍似的。

    乔艺馨有一下没一下地舀着鸡汤,白瓷勺子和白瓷碗发出悦耳的触碰声:“没事,就是心里烦。”

    “是工作上的事?还是和周立恒吵架了?”忽然,手中的动作一顿,时漪想起来那次偶遇周立恒和漂亮女孩亲密的样子,难道是矛盾白热化了?

    “也不算吵架,周立恒前几天说出差,昨天能回来,然后会来看阿姨的,可是我今天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好像很不对劲,我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很不错。”乔艺馨幽幽地叹了口气。

    “兴许是忙着呢,他们做老总的一旦应酬起来喝醉了也不一定,你别想那么多了,要是担心,就先回去看看。”但愿周立恒不是真的变心了。

    乔艺馨:“十一,你手机在响,是你家亲爱的。”

    骤然间听到这个称呼,时漪还是有些脸红,摘下手套,迅速从乔艺馨手上接过手机,又惹来乔艺馨一阵调笑。

    “喂,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了?”

    谭绍旸:“我一会儿有个会,手机要关机,你昨天不是说请程希然和顾君翔吃饭吗,顾君翔明天就要走了,你去问下他们,行的话晚上叫上你的朋友,我们去环球饭店,你觉得怎么样?”

    时漪:“好啊,刚好都在,那我问完了发信息到你手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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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时漪特意交代了谭绍旸找来的女护士照顾好何蕴珍,一群人才纷纷去了环球。

    时漪结婚很低调,所以公司里都不知道,时漪打算等何蕴珍出院以后单独请,就叫上了孙美娜和乔艺馨。

    三男三女,男的英俊,女的明丽。

    饶是孙美娜天天和影视明星打交道,看到了这么一群帅哥,眼睛直勾勾地挨个打量:“妈妈咪呀,时漪你上辈子是积了多少德啊,不仅勾到了钻石高官,还陪送了两大帅哥,快帮姐们问手机号啊,微信号也行啊,下次请你吃大餐。”乔艺馨拧过她的脸,才让她回过神来。

    可能是职业养成,孙美娜是典型的自来熟,叫谭绍旸左一个“姐夫”右一个“姐夫”,喊得谭绍旸心里那个开心呐,不停地朝时漪扬下巴示威。

    孙美娜:“姐姐啊,姐夫这么优秀,一般的男人都不上,以后我们就再也不用为你相亲了,怎么样,你有什么幸福感言不?”

    程希然听到这个,立马呼应:“嫂子,快说说吧,不说下次礼金我可就赖了啊。”

    时漪顿时羞红了脸:总不能让她说以为他说他给她时间让她爱上他吧,果然不能叫孙美娜来,一个程希然已经够头疼的了。求助似的望望乔艺馨,乔艺馨乐得看她笑话,连眼神都没飞一个给她,再望望边上温文尔雅的谭绍旸:亲,这要是帮了我,以后我绝对也帮你一次。

    许是听到了时漪的内心独白,谭绍旸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后拉着时漪的手,“这个应该我说吧,别的话没有,我只能告诉大家,这辈子遇见时漪我才知道我的人生已经开始启程了。”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她甚至能数出来他的眼睫毛,时漪的心里不仅有感动,还有一丝被重视的甜蜜,朝他甜甜地笑了一个。

    谭绍旸望着她湿漉漉的眼眸,像是眨在他的心头,痒痒的,柔柔的,捧起她的脸,在额头轻轻地留下一个印记。

    “哇哦哇哦,不得了,不得了。”程希然怪声叫起来,带动了孙美娜和乔艺馨,几人拍着桌子,敲着完,让现场的气氛都高亢起来。

    顾君翔好看的嘴角勾了起来,跟着程希然拍起了桌子,他知道谭绍旸是彻底沦陷了,只能希望时漪也能向谭绍旸爱她那样深爱他。

    一顿饭吃得宾主接欢,孙美娜直笑言“今天不够嗨”。由于顾君翔第二天一早的飞机,众人吃了饭就散了。

    “直接去医院吗?”车上,谭绍旸问时漪,体贴地替湿巾给她,晚上几人都喝了几杯酒,虽不至于醉人,对于没酒量的时漪来说还是有些头晕。

    “嗯,我想回家洗澡、睡觉,现在回去妈妈也睡着了,明天一早再回去。”有了些酒意的时漪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都有些陷进去,她的脸粉嘟嘟,两颊微红,像是打了天然的腮红,看到谭绍旸有些错不开眼,特别是她的小嘴,微抿着,形成了一个半月牙的弧度。

    谭绍旸逼着自己收回视线,抚平自己慢慢急促的呼吸,摇下了车窗,又怕时漪受了冷赶紧关上,撕开一片湿巾,狠狠地擦在脸上。冰冷的湿感缓解了体内的热量,谭绍旸不敢再看时漪,快速地发动车子。

    车子一路疾驰,停在石湖小区,谭绍旸抱着已经睡着的时漪下车。

    许是夜晚的冷风一吹,时漪微微有些清醒,张开迷瞪的双眼,“到了?”

    “嗯,到家了。”

    “唔,我自己走,我很重,你放我下来。”

    谭绍旸却抱得牢牢的,“给你个难得的公主抱,好好享受吧。”

    “呸。”

    谭绍旸抱着时漪往里走,时漪越看越不对,她不是跟她说送她回家的吗,怎么来这里了?“你怎么开来这里了?”

    “不是你说的回家睡觉吗,这不就是咱家吗?”

    otz……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这是抓她语病呢,哼,“我要回家洗澡啊,身上一股酒味臭死了,你家没衣服,快送我回去啊。”

    谭绍旸闻言顿住了脚步,然后放下了时漪,“现在已经九点多了,从这里到你原来住的小区,开车要四十分钟,我今天也喝了酒,怕晚上开车有危险诶,你今晚就在这里过夜,明早我去帮你拿或是去商厦帮你买行吗?”

    是哦,晚上他喝了不少酒诶,玩游戏的时候她很笨不仅没有音律感对数字也特别不敏感,每次挨罚都是他喝的酒,她再提要求好像有点无理取闹诶。

    谭绍旸看到时漪的脸上有丝歉疚的表情,加大马力地上演悲情牌:“晚上你睡主卧室,我睡客房,放心,在你没彻底接受我之前你在我身边很安全的,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再说我明早还要赶去市委,你也不希望我晚上睡眠不足吧。”

    好吧好吧,本姑娘这么心地善良,温柔体贴,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让你一步啦。时漪点点头。

    谭绍旸立刻开心地拉起她的手就走,心里还在腹诽:果然女人天生同情心泛滥,只要你适当装装弱,博取她的同情心,她的心柔得就跟春水似的,看来爱情宝典很有用啊,明天继续叫宋赫文去书店搜些言情小说来。

    才进门,谭绍旸就给时漪放好了热水,“这是我新买的睡衣,还没穿过,你洗完澡换上,洗手间个抽屉里的毛巾都是新的,牙刷也有,你先去洗澡,我去楼下超市买罐蜂蜜。”

    时漪的脑子还是有些迷糊,看东西都影影绰绰的,闻言,乖乖地挪到了洗手间。

    浴缸很大,水温适中,时漪泡在里面,只觉得浑身的筋肉都舒展了,在医院虽然住的是高级病房,可是只能淋浴,现在泡在浴缸里别提有多舒服了。

    手摸到浴缸边的架子上,赫然放着一瓶多芬黄瓜绿茶的沐浴露,时漪的脑子有些迟缓:难道男生也喜欢用多芬?

    狐疑地拿出来,挤在手心,慢慢地抹在身上。空气中立刻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味,时漪舒服地靠在浴缸岩上,闭上眼睛。

    谭绍旸匆匆忙忙地跑下楼直奔超市,夜晚超市很冷清,很快找到了蜂蜜,付账的时候赫然看到了“杜蕾斯”在一旁看着他,似乎再说:买我吧买我吧,你会用到的,快买我快买我。

    谭绍旸能想象此刻浴室里是怎样一副令人遐想万千的情景,只要一想到她柔软的躯体躺在他的怀里,他的心脏就怦怦直跳。

    终于顾不上售货员诧异的打量,抓起杜蕾斯塞进口袋,红着脸快步走了。

    第17章 都弱爆了

    “砰砰砰”时漪是被拍门声惊醒的,“嘶”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上凉飕飕的,水已经冰凉,而她躺在浴缸里睡着了……

    “阿嚏”一个寒噤,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

    “时漪,时漪,”紧张的拍门声让时漪稍微清醒了一下。

    “来了来了。”时漪急急忙忙地从浴缸里跨出来,伸手去够睡衣,也许是水渍打在地上太滑了,也许是刚睡醒身上还没有力气,只听得“扑通”一声时漪华丽丽地摔在了浴缸里,身体与浴缸底亲密接触,激起了无数水花。

    “啊……”一声惨叫惊起了夜色中沉睡的鸟虫,时漪觉得她的屁股已经分家了,痛得难以名状,手撑着坐起来,哪知入手一滑,手肘撞在了浴缸沿上,“啪”地一声有种骨头粉碎的惊惧,整个手臂都麻了。

    谭绍旸烧开了热水,调好了蜂蜜,甚至对着墙壁练习了无数次的深呼吸,才使脸上的红晕渐渐散开。

    看时漪在浴室里一直没有出来,有些担心,拍了好久的门也没有得到应答,心里焦躁不安,刚想强行进入一探究竟便听到了她的声音,隔着门板,听浴室中的女孩的说话声,怎么想怎么猥琐。

    傻乐一会会,就听到了惨绝人寰的叫声,谭绍旸再也顾不得什么,什么修养,什么礼貌通通见鬼去吧。

    “时漪,怎么了?”谭绍旸撞开了浴室的门,然后黑夜中发出了史无前例、绝无仅有的“啊……”其嗓音的独特之处在于女声高于男声,男声久于女声,就像合唱团里此起彼伏的唱和,久久难以平息……

    谭绍旸率先回过神来,转身把架子上的睡衣递给了时漪,眼睛不知放哪里好,干脆闭了起来,“你先穿上吧。”

    时漪哆哆嗦嗦地接过,矮着身子在浴缸里摸索衣服,上下两节似的男士长袖睡衣,手臂垂下来像是唱青衣似的,裤脚很肥,直到把整个脚部都包了进去。

    时漪红着脸,拽着无比之长的睡衣,小心翼翼地从浴缸里挪出来,只是柔顺的布料遇到光滑的白瓷产生了微小的摩擦力,时漪只觉得脚底一滑,整个人就要拽下去,“啊……”嘴上的惊呼已经扩散。

    谭绍旸此刻正极度努力地平息从身体内部传来的强烈的欲望,那挂着水珠的粉嫩的肌肤,像是无形中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呼吸,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要“淡定”。听到时漪的叫声,身体已经冲破思维的牢笼,慌忙转身抱住了摇摇欲坠的他。

    说时迟那时快,完美的动作就在一瞬间落幕。

    宽阔的胸膛,强有力的男性的呼吸,时漪一愣神,脑子转过来时已经小鸟依人般靠在了谭绍旸怀里。

    谭绍旸极力克制住自己不去看她,可是此刻的她如同迷了路的小白兔,有些迷糊,有些懵,红唇微启,迷了水雾的眼珠子定定地看着他,长发已经湿透,脸上还有水珠滴下来,这个样子要多魅惑就有多魅惑。

    谭绍旸一路将她抱到了主卧室的床上放好,然后取了干毛巾递给她,“先擦擦头发。”

    “哦!”时漪慢半拍地接过,坐在床沿外侧,轻轻地擦头发。

    “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你先换上这个,新的。”谭绍旸尽量不去看她被水浸湿,衣料贴在身上的契合之处,可是长发垂在胸前,直直地往下滴水,打在大腿上又是一片引人犯罪的水渍。

    天知道他的忍耐力是有多么的坚强。谭绍旸暗自咽了口口水,“我去给你充蜂蜜水。”

    时漪拿起床边的衣服看了看,烟灰色的鸡心领羊绒衫,再低头看看身上已经湿的差不多的睡衣,后知后觉地捂住了胸前的重要位置,眼珠子直直地盯着房门,凌乱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些。

    小说里总写女孩子穿男人的白色衬衫或者男人的大t恤的,谭绍旸好想大声告诉他们:这都弱爆了,还有比这个更经典的!

    谭绍旸端着碗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时漪站在床前背对着房门擦头发,烟灰色的羊绒衫穿在她身上显得很长,盖过了屁股,一直盖在大腿约三分之一处,露出修长的大美腿,直挺挺地呈现在他面前。她瘦削的身材套在大衣服下,背部的线条异常柔和。

    似乎是感觉到了火热的目光,时漪转过身来。

    谭绍旸清了清嗓子,“先把这个喝了。”可是他的眼睛怎么也挪不开地方了,鸡心领把她整个脖颈优美地呈现在外面,露出锁骨,那白皙的皮肤在温暖的灯光下显得那样的富有光泽,领子一直延伸到她的胸口,她圆润的两颗水蜜桃把衣服都撑了起来,让那道令人遐想的沟沟随着她的呼吸若醒若眠。

    时漪好像并没注意到谭绍旸已经明显发红的脸色和双眸,道了句“谢谢”就接过碗一口气全喝了。

    甜腻的味道留在嘴唇上,时漪下意识地伸出舌头去舔。

    这个动作极大地刺激了谭绍旸,他感觉到来自小腹的那道无名之火就像要冲破枷锁似的,麻痹了他的大脑神经。

    一个箭步搂上了她的腰,嘴巴对着她的舌头狠狠地吮吸,拥上她的那一刻,他感觉浑身被一道电流击中一样,脑海和身体都是一片酥麻。

    时漪的脑子被骤然间的缺氧弄得有些转不过来,大脑里空白一片,她被他的大力包围,身体自然而然地向后退,直退了两步靠在床沿上。

    甜甜的蜂蜜从她的唇上传来,谭绍旸像是得到了心爱的东西舍不得放手,一点一点地亲吻她的唇,急切地品尝那淡淡的甜蜜。

    她柔软的唇,柔软的舌都是他的,让他有种就这么吞吃的冲动,她唇齿间来带着蜂蜜的甜味,让他愈发难以自拔。

    羊绒衫柔软的触感,摸在谭绍旸手上,越发引领着他从她的腰际一点一点地摸索,在他的臀部、背上,慢慢地画圆圈。

    他的吻越来越激烈,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一只手紧紧地从她的腋下环住她整个身体,另一只手在她的身上抚摸。

    时漪已经有些喘不过起来,大脑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微微闭着眼睛,只能用鼻子慢慢喘息,她高耸的浑圆贴在他的胸膛上,透过衬衫他也能感觉到那种柔软。

    他想就这样一直吻下去,把她整个吞进肚子里,永远也不想停止……

    她柔媚地微靠在他怀里,让他激烈碰撞的心难以平息……次他疯狂地想要把一个人嵌进他的骨髓,与他融为一体。

    他不再满足于这种亲吻,他想要更多,他朝前用力一压,她整个人顺势被他压在床上,手中的碗早不知在什么时候掉在了地毯上,没有一丝声音。

    他一只手压在她身上,一只手从衣服的下摆伸进去,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慢慢前行……

    她身上散发的淡淡的清新味道,让他不由自主地身陷其中,他的唇落在她的脸上,她的额头,她的眉间,她的脖颈,她的胸口……

    他的手轻轻移到了她的小腹上,她的肚脐,她柔软的酥胸上,在水蜜桃的周围慢慢描画,然后他整个手掌都覆盖在她丰满的胸部……

    他的唇又渐渐上移,从她的下巴上渐渐转移到她的唇上……

    “唔”忽然一个大力,他被猛地推开,他酿跄着后退了两步,只见时漪“哇”地一声在床边吐了起来。

    时漪捂着胸口,难受地像是整个胃部都在坐摩天轮一样翻转。

    体内的欲望渐渐被熄灭,谭绍旸赶紧扶了她去卫生间……

    谭绍旸扶着时漪出来的时候时漪已经靠着他睡着了,谭绍旸认命地轻轻拧拧她的鼻子,引得睡梦中的她皱着眉头转了个头。

    谭绍旸把她放在客房的床上,细心地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去主卧室打扫。

    花洒下他站直身子,让水流冲刷,脑袋里强行按下她娇媚的身姿,然后穿了一件睡裤,抱着她进入梦乡。

    夜晚寂静一片,只有被无情地抛弃在黑暗中的杜蕾斯,对着抽屉默默流泪:我是正品,是真品,为什么不用我,为什么抛弃我,嘤嘤嘤……

    第18章 美丽的误会

    一个人一生可以爱上很多的人,等你获得真正属于你的幸福之后,你就会明白一起的伤痛其实就是一种财富,它会让你学会更好地去把握和珍惜你爱的人。

    ——《泰坦尼克号》

    一夜无梦,时漪早上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被阳光照射地暖烘烘的,时漪摸着隐隐作痛的脑袋,迟缓地打量四周,房间是乳白色的,符合谭绍旸一贯的风格,非常之简约。

    时漪手撑在后面坐起来,手机静静地躺在床头柜上,打开一看,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不想一觉睡得这么晚,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大羊绒衫下除了一件小内裤什么都没有,迷迷糊糊地记起昨晚零碎的疯狂记忆。

    难道就这么变成熟女了……她二十多年的处女生涯一夕之间结束了?

    总听人说女孩子二十五岁之后如果还是处女,那么不是性冷淡就是没人要?那她呢?她以为两者都有的,难道是她从前的认知产生了偏差?

    胸前有紫红色的草莓,正在向她宣示昨夜的缠绵吗?

    时漪有些头疼,她知道她一旦答应谭绍旸的结婚要求,她所赋予的使命就会相应增加,她已经做好了逐步发展的可能。这些日子以来,他儒雅大方,霸道本质下那颗纯真的心也让她动摇过,她万万没想到在她还没完全做好准备的时候她已经和他发生最亲密的关系!

    她没有立场要求他怎么样,这是她作为妻子的义务,只是内心里还有一个声音在说:为毛这么重要的夜晚我要睡着啊,她告别少女的那一刻怎么也得清醒着吧。

    如果谭绍旸听到这个独白,估计会郁闷地把昨晚让他丢人的小杜无情地踩烂。

    如果抽屉的小杜听到这个独白,估计他纯洁的心灵有种想被猫爪子挠死的冲动。

    所以,这是个美丽的误会!在四月份的春天的早晨,时漪默默地发誓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开始她的婚姻生活。

    床头柜上有他留下来的一张白纸:我去上班了,起来给我电话,衣服放在床前,做了早饭要吃。

    他的字很好看,大气而舒展。时漪撅着嘴似乎是把它当成了某个人,冲它挤挤鼻子瞪了下眼,恨不得整个啃掉。

    衣服是才买来的,上面的牌子和价签都没有拆,时漪看了一眼,都是粉红色系的,萌萌地朝时漪诉说着她们有多年轻!时漪很想抚额大吼一声:你当姐还是青春少艾呢。

    连内衣内裤都是粉红的,时漪及其无语,认命地换上,看着镜子里已经被抛弃了好几年的颜色突然穿在身上怎么看怎么怪异。

    早饭是简单的三明治,夹了煎蛋和热狗,盘子下还夹着一张字条:热了再吃,有牛奶和燕麦片,自己冲了吃。

    肚子里早已空空荡荡,时漪简单地喂饱了肚子,把碗洗了,收拾好床铺,正四处找昨天穿的衣服,路过阳台的时候发现已经晾在晒衣绳上了。

    她怎么感觉世界如此的不对劲,她怎么感觉她突然就不了解谭绍旸了呢,他居然连衣服都帮她晒好了,她的心里有感动还有就是酸涩。

    和路航在一起的时候,他喜欢穿白t恤,春秋季节的时候一件衣服穿一天就要洗,即使冬天也是最多穿两天,她自然而然地成了他的御用保姆,南方的冬天萧瑟而湿冷,她每周双休日都窝在寝室里幸福地帮她洗衣服,那时候觉得能帮自己喜欢的人洗衣服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后来他租了房子在外面住,她秉承她的原则从不在他那里住,只是一到周末她就去菜市场买很多菜,为他下厨,为他洗衣服。冬天的时候双手冻得通红,手伸在冰冷的水里整条胳膊的经脉都是酸的,她却乐此不疲。只要看到他的笑脸,她的整颗心就暖和了!

    她一直默默奉献的男人就那么毫不留情地离开了她,连一丝犹豫都没有,而现在有另一个男人会给她做早饭、洗衣服,她是不是真的也找到了能让她幸福的人?

    时漪心中的酸涩无法言语,站在阳台上,俯视幽静的小径和小区里郁郁葱葱的绿化,还有时不时按着喇叭的繁忙的街道,她觉得自己可以换一种方式生活了,不再执着于过去的人和事,只是仅仅活在当下罢了。

    谭绍旸的电话来得很及时:“你起来没啊?”

    时漪微微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状态调整过来,“嗯,起了,我昨晚喝了多少酒啊,居然一直睡到了现在?”

    “还好,不是很多,怎么了,头还疼不?”

    时漪觉得他们的对话越来越像小情侣互诉衷肠了。“有一点。”

    时漪不知道她声音轻柔地说话,就像在撒娇一下,让话筒那头的人心里头痒痒的。

    “下次你把他们几个喝回去就是了。你今天好好休息啊,我姐说晚上叫我们去吃饭,就我姐一家,我爸妈这几天出去了,你不用担心。”

    时漪惊讶道:“今晚?”这时间也太赶了吧,就这么要见家人了,时漪感觉心里忽然感觉慌慌的。

    谭绍旸:“我姐人很好相处,你别紧张,晚上我去接你,对了,帮我跟妈妈问好。”

    时漪:“喂,喂……”时漪还想再问几句的,哪知谭绍旸已经挂了电话,泄气地甩甩脑袋。她只知道他家境不错,父母亲都很严厉,姐姐姐夫经营一家旅行社,其他的她一概不知啊,个人爱好啦,性格啦,哎呀,时漪真想把谭绍旸揍一顿,哪有他这么不清不楚地交代的。

    只能回去问问程希然了,哎!

    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城市的街道还是有些拥挤,时漪想快点回医院,只是出租车今天像是玩集体失踪似的。

    “时漪?”棕色的宝马停在面前,车窗下是时漪现在最不想见的脸。

    路航看时漪有些发愣,直接跑下来站在她面前,“喂?”

    “啊!”时漪恍然间笑了笑,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干巴巴地说道,“这么巧?”

    “是啊,我刚好经过这里,看到个身影挺像你的,就试着叫了你一声。你去哪里?我送你吧。”路航的眼睛里那股炙热让时漪有些不适应。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好。”时漪面上的笑容有些生硬,却不妨碍路航继续他的话题,“这里的车不好打啊,上来吧,我送你。”

    看向川流不息的车流,时漪有些怔忡。

    “上来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回来之后就没和你正式见过面。”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时漪再不去就太矫情了。

    第19章 久违的左岸

    左岸咖啡厅里,时漪望着柳橙汁,思绪飞到很远。她一直不喜欢咖啡,不喜欢那种浓郁的苦味,就算要喝也要加很多牛奶进去,就像她不喜欢松露巧克力那种入口的苦感。

    “还记得我们次约会吗?”路航望着时漪,耳边响起昨晚回家后母亲字里行间遇到时漪的别扭,可是眼前恬静的女孩是他不小心放掉了的天使,他深情地望着她,自顾自地说道:“就是左岸咖啡厅,你点了一杯拿铁,我点了一杯曼特宁,我们静静地坐了一下午……”

    “那时候我们约定毕业一起去巴黎看塞纳河……”

    “打住,你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叙旧吗,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忙,实在没时间。”她真的很忙,她要回医院去照看何蕴珍,要向程希然打听谭绍旸的家世,她可能还要去商场选份礼物……

    “时漪,我只想说我现在有能力了,不用再靠家里了,我们可以去法国,可以去欧洲,甚至周游全世界都可以,我想把我曾经犯的错弥补回来!”路航激动地抓住了她的手,他的大掌紧紧包住了她整个手。

    时漪急忙挣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路航,我们之间在你把我一个人扔在凤凰古城的时候就到了终点了,我已经结婚了,我从来不认为分手后还能做朋友的,所以以后还是不要联系的好。”

    这无疑是个重磅炸弹,路航的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你什么时候结的婚?你是不是刻意找个男人来气我的?时漪,你要相信我,我当时离开是因为我父亲重病,家里面临破产的危险,我才匆忙走的,我赶去了一趟美国,等我办完事回来时你已经走了,请你相信我,我的生活真的不能没有你。”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面对他的时候心里不再激动,不再忐忑,她能平静地直视他,“这几年你不也是过的好好的,路航,我们都不是离了对方就难以生存的人,你的家庭你的事业需要你的付出,而我也有我的生活,也许我们曾经相爱过,可是在时间的洪流中我们都已经迷失了,再也回不去当初,无数次我幻想过再次遇见你的情景,可是当我真的再次与你相遇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变了!”

    “真的回不去了吗?”

    “没有谁能在原点一直等待,也没有哪段感情能保持在一个位置不动,我们都是社会中的俗人,太多的挫折横在中间,我们都没有选择坚持……”

    有看过一段话是这样说的“也许从我们的路途分叉的那天起,当你的命运出现龟裂走向另一个断层,我们之间相守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