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是一怔。
谢维忍不住微微皱眉,庄铭这个时候跑来是什么打算?谢维并没有忘记当初他还准备冒充自己,似乎对思思还有非分之想,现在又屁颠屁颠地跑来,假装什么谋士,莫非又在痴心妄想?!
这简直不能忍!!!
谢维心中的醋坛子又翻了,就在这时陆思南突然扭过头,问道:“庄铭我听这名字有点耳熟。是谁啊?”
咦?感情思思都把他忘到脑后勺去了?
谢维咧了咧唇角,笑道:“哦,这是谢家当初和我一起被你带走的那个人。让他进来吧。”
陆思南算是想起来了,纠结地皱了皱眉头,道:“可现在你这么抱着我合适吗?”
“都说了不抱着你,你会从椅子上滑下去的闹什么啊,别任性好吗?”谢维略有些无奈的声音传来,让陆思南觉得有些恼羞,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当着外人的面与谢维摆出这种亲密的姿态的,是以顺着谢维的话连连冷笑出声,道:“任性?你是没见过真任性的吧!”
谢维听着陆思南的语气,心中暗道不妙。但没想到的是,陆思南撂完狠话后,竟扯开嗓子对门外恭敬地等待着的庄铭喊道:“你让白侍卫带你去厢房休息去罢,明日再来见我!”
无辜躺枪的庄铭:“”
四王爷这是在认为我是那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摔!老子可是有节操的人!老子可是千金难买的谋士!!!泥肿么可以这么对窝!!!!
“庄夫子,你劳累了多天,现在我带你去王府的温泉洗去疲乏如何?”白鹤狱看到庄铭脸色阴郁,不由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啊?还有温泉?”庄铭听闻此言,眨了眨眼道:“那有劳白侍卫了。”
庄铭的心情由阴转晴,表现得再明白不过了,白鹤狱松了一口气,将那个掉了一地节操的家伙领走。而屋内的谢维对此还是表示十分喜闻乐见的,思思对自己果然是真爱,就算是任性也不舍得对自己开火!
谢维蹭了蹭陆思南的颈窝,咬住了他的耳垂,缠绵道:“既然碍事的人都走了,那我们”
“谁告诉你碍事的人都走了?”陆思南挑眉道,“我眼前就站着一个最碍眼的大苍蝇!”
谢维却不觉得有什么不高兴的,仍旧是笑嘻嘻的模样,他将五指伸进陆思南束起的发丝中,稍稍用力扣住陆思南的头,又用另一只手抬高了陆思南的下巴,拿食指摩挲着那略显湿润的嘴唇,调笑道:“那你可要小心了,被苍蝇吻一口的滋味估计很难忘。”
陆思南却由于混身乏力,此时瘫软在谢维怀里,无能反抗,倒显得有些投怀送抱的意味。他嗤笑了声,说道:“你也知道你自己吻技差到让人恶心。”
谢维的脸色终于有些黑了,不再说话,只是埋头吻了下去。谢维吻得很是小心翼翼,而陆思南也并不躲闪,只是半眯着眼,像个大爷似的享受着谢维的服务。一时间屋内只剩下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陆思南甚至费力搂住了谢维的脖子,主动回应,搞得谢维颇有些受宠若惊。
“今天怎么对我那么好?”趁着陆思南喘息的当儿,谢维忍不住问道。
没办法,受虐受习惯了,陆思南但凡对他好了一点,他反而心中忐忑了这抖体质~~
“啊,”陆思南懒洋洋地道,“为我们成功和好了庆祝一下而已我好困,把我抱到床上你就可以走了。”
走?开什么玩笑?!
“火都被你撩起来了,凭什么现在又让我走?!”谢维不依不挠地问道。
陆思南斜睨了谢维一眼,嗤笑道:“耍赖也不管用,你难道不知道么?任性是我的专利,你哪凉快哪儿呆着去。我现在困得很,你少惹我。”
谢维知道陆思南这就分明是报复行为,但看着怀里的人确实很累的模样,也不舍得再折腾些什么,他少不得怨念地将陆思南放在床上,只琢磨着第二天一大早就到房里来找思思,不折腾到日晒三杆绝不罢手。
☆、第67章 算计与反算计(1)
可惜悲催的是,谢维回到房间后心中的一把邪火烧得旺盛,一时间竟无法入眠,又因他连续几天都操劳过度,所以第二天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陆思南也早就起床了。
获知自己的福利被吞掉的谢维心情阴郁,又听说一大早那庄铭就跑到思思的房间里去了,更是脸色黑得不行。谢维一路上嗖嗖地冒着冷气,混身透露着一股子“闲人免靠近”的气息,直到抵达陆思南的房间前才有所收敛。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陆思南正单手支颐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见谢维来了,微微一笑问道:“刚才跟庄铭谈了谈,近来估计会有个老朋友要来拜访我们了,你猜猜看是谁?”
老朋友?
谢维皱皱眉头,一副极不乐意的模样。在他看来,除了陆思南都是外人,而外人跑来破坏他们的二人世界,都是不受到欢迎的。
“谁啊?该不会是苏苏吧。”谢维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
“不是。”陆思南揉了揉眉心道,“现在一提她我就头疼。”
“呵,你也知道头疼,当初招惹人家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谢维颇为酸溜溜地说道。
“”陆思南略微无奈地看着谢维,对于谢维这种时不时翻旧账的行为,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吧,不是苏苏,难不成是薛彬?”谢维看出陆思南并不想继续纠缠在“旧爱”的问题上,心情稍稍有些好转,又配合起陆思南玩起了“猜猜猜”的游戏。
有了台阶下,陆思南自然很乐意,他敲了敲桌子,略微讽刺地道:“不,来的人是顾川。我还记得当初他对我们落井下石,现在我还未与他算账,他却又想跑来利用我们,胆子也未免太肥了些。得想个法子治治他,让他别没事找事地兴风作浪。”
谢维闻言“啧”了一声,道:“这还不简单么,咱们把他抓到苏苏面前,让苏苏弄死他。”
陆思南摇头道:“苏苏宝贝他宝贝得不行,才舍不得呢。”
谢维却笑道:“袁谷也很受宠。”
陆思南的脑海里浮现出袁谷那张苦瓜脸,原本还算是英俊的男人自从跟了苏苏后整个人都提前步入更年期了。陆思南忍不住不厚道地笑了出来,挑眉道:“这样对付一个人也太缺德了些”
谢维满不在乎地道:“没关系,我就喜欢你满肚子坏水的样儿,没事儿时别当烂好人,太招蜂引蝶了。”
陆思南:“”好像想出那个阴招的人是你不是我哎,老子什么时候满肚子坏水啊!!!
而远在千里之外,还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顾川却没有想到,未来一场可预期的灾难正向他袭来。其实,顾川的计划都是比较高明的,但要怪就怪他给自己选了一个猪队友——谁让钢平没镇压住庄铭,还非要打肿脸充胖子,让顾川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呢?
而更糟糕的事情是——
“啊,对了。”陆思南伸了个懒腰,“阿酒昨天晚上跟庄铭一起喝了酒,然后”
“哦,你不必说了,我都知道~~”谢维眨眨眼,“然后这两人就乱性了对不对?”
“然后阿酒炫耀地告诉庄铭说,自己正在拿两份工资。”陆思南没功夫吐槽谢维,只是沉浸在这件愉快的事里,笑道:“嗯,这队友选得实在是太好了!顾川这个大傻逼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个结局,哈哈哈!”
陆思南的心情看起来简直好到了飞起。
谢维摇摇头,只在心里寻思道:“还好意思笑话顾川傻呢,你自己不也在用阿酒吗?要不是庄铭通风报信,你根本看不出阿酒的问题。”
这么想着,谢维突然觉得陆思南还是好好呆在家里斗鸡遛狗来得好,去算计人什么的,智商估计是不够用的。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鄙视了的陆思南心情犹自好着,又道:“顾川这次来肯定不会大张旗鼓的,所以我们要想个法子引蛇出洞。据我了解,顾川的仇人是苏苏的母亲,若是我们表现出救助苏苏母亲的意愿,估计王府里顾川安排的细作就会出面阻挠。到时候我们大可以顺蔓摸瓜,将顾川从暗处揪出来。”
“可问题是,这些细作不可能一次性地全部曝光,若是打草惊蛇,以后反而不好找到那顾川了。”谢维略微有些担忧地道,“不如就让已经暴露出的阿酒将顾川引过来好。”
“下棋的人不能因为没能力把握大局,就一叶障目,只顾着走眼前的那一步棋。”陆思南难得正色道,“你要知道,你的对手其实也没有颠覆乾坤的能力,所以说,我们只要比他把握得好就有足够的胜算。而顾川用了五年的时间布置棋局,我们要想胜过他,就必须先一步把他的棋局搅乱——让他被自己布置下的棋子出卖,让他对自己的属下起疑猜忌,让他的棋子们互相撕咬,让他的棋局从内部开始崩乱。”
咦?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谢维点头认可了陆思南的理论,可心中的违和感却没有消退。他在书房研磨给薛彬通信,言明上书房是可疑地点,示意薛彬可以派人去上书房搜罗落梅珠的下落,而后又给陆子画写拜帖,准备申时前去造访。而与此同时,陆思南也将自己的计划实行到了步。
他给小冰准备了一大桌子丰盛的午餐,而后嘱托着小冰要一路跟踪着白鹤狱。而后又将白鹤狱这个备受怀疑的侍卫招了来,要求他前去寄一封给长安城苏家的信。白鹤狱乐颠颠地领了命,离开王府,至未时方归。
而一路跟随着白鹤狱的小冰回来时却激动得连话都说不齐整了:“薛我看到了薛彬!跟白鹤狱在一起的人是薛彬!!!他们拆开了那封信,薛彬看过后把信给了袁通——就是那个轻功超赞的老头,估摸着要不了两三天,苏苏就能收到你写的那封信了。”
薛彬又是薛彬!这家伙干嘛老刷存在感啊!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陆思南气得磨牙,一想到袁通那老贼“快递”业务熟稔,自己这边估计是没有人能在耽误了那么些时辰的情况下还拦住袁通,就更是深感怨念。
天知道陆思南告诉苏苏他决定帮项妺晴治病是假,准备试探白鹤狱是真。现在假戏真做,搞不好过几天苏苏那个七彩魔女又要过来了
这闹得是哪一出啊!!!
陆思南心中不爽,叫人压了那白侍卫过来。白鹤狱年龄并不大,见四王爷的脸色阴沉成那副德行,不由心下惴惴,还没等别人发落他,他就哭得稀里哗啦了。
——o(︶︿︶)o你又不是我家小维,装可怜也没有用。
陆思南不吃白鹤狱那一套,只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我对你并没有亏待过吧,这卖主求荣的勾当做得可心里安生?”
☆、第68章 算计与反算计(2)
“卖主求荣?”白鹤狱表示自己很委屈,“并没有啊,王爷我冤枉~~”
“冤枉?”陆思南冷哼一声,“你若是不曾心虚,为何见了我就哭?”——没干坏事你哭个溜啊!肯定是心里有鬼吧混蛋!
然而这句话一问出来,白鹤狱哭得更凶残了,简直成了“梨花一枝春带雨”的模样,道:“属下知道尊卑有别,王爷若是忘记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属下也只能任它成为过去。可即便是王爷过去吩咐的事情,属下也要一直忠心耿耿地贯彻着,不敢有违啊。”
陆思南一听白鹤狱说出这话,就忍不住直抽嘴角——难不成这又是一朵隐藏在暗处的烂桃花?前任四王爷童鞋,你的节操在哪里啊在哪里?七彩的苏苏难道还不能满足你的重口味吗?你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半大的男孩!
“你倒是说说看吧,我吩咐过你什么?”陆思南兴师问罪的气势已经所剩无几了。
“您曾经说,若是研息姑娘不愿意与您成亲,便随她闹腾,甚至助她一臂之力也是可以的。”白鹤狱抽抽搭搭的地说道。
“额这话好像确实是我说过的”陆思南沉吟着,但——等等,这是什么跳跃神展的节奏?研息跟薛彬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吧?再说研息的事情不是已经顺利解决了吗?!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