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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画还回去吧。”

    小七脸拉得很长:“你耍着我玩呢?”

    卿五拍拍自己被子下的腿道:“若我的腿是好的,我就亲自去,何必麻烦你?我也就是这双腿不行造成诸多麻烦,你就勉为其难再为我跑一趟吧。”

    “哼。”小七只得又再次出发,足足折腾了整个上半夜,一腔热血都磨没了,回来后也顾不上收拾东西,一头就躺倒,睡着了。

    次日,赵大宝鼻青脸肿地回到了疏风阁。

    卿五见了道:“叫你在侍卫换三班前回来,你偏不听。”

    “混账,你早知道会有人去劫狱,为何不明说!!害我被那劫狱的人打昏,在地牢里睡了一夜!!”赵大宝气得跳脚。

    卿五笑道:“我也只是推测,那闯入者来的突然,我猜测他背后应该还有其他人隐忍未发,只为声东击西,地牢换三班时正是子夜时分,换了三班,侍卫早已人心松懈,劫狱的人也摸清了周围的地形和规律,是最好下手的时机,所以我让小七提醒你。你自己疏于防范,参不透我的意思,怨谁呢?”

    赵大宝气道:“你料事如神,为何不阻止劫狱发生?”

    “这件事,太多疑点和蹊跷,父亲有置那人于死地的能力,却留他性命,并且让人顺利劫走犯人。虽然是和父亲有关的江湖恩怨,我身为人子,理应适当了解,必要时还要从中纾解。”卿五道,很明显,对于性格刚厉树敌无数的父亲所惹上的江湖债,卿五早就做好了善后的准备。

    “哼,我不管那么多!下次遇到这种破事!最好不要扯上我!”赵大宝哼哼唧唧地去洗脸了。

    卿五坐在窗边,看着院落的景色,手中兀自还握着一杯温茶,自语道:“闯入者,画像,劫狱者,哈,真是让人期待会牵出何种布局,罢了,就让我再助你们一把。”

    于是手一扬,一杯温茶尽数抛入空中,随即滚滚雷声,雨水似有感应,纷洒无尽。

    这场雨,使得山路泥泞,视野迷蒙,怕是堡中派出搜索的侍卫也要为之暂停一下脚步吧。

    “天啊天,你又何必如此回应于我?”卿五望着茫茫雨幕,眼眸一片深邃。

    ————

    雨丝如织,连绵不断。

    山下一处农舍中,一人一袭青衣,靠窗而坐,将精巧的银簪子在手里把玩。那银簪以云绕圆月的雕饰为首,腊梅纹身,取月下梅香之意,又有月下流苏,苏坠细珠,真真是一件精美的首饰。

    那人不禁眉目舒展,染上一分笑意,问道:“朱离,你可知江南苏城最风雅的地方是何处?”

    他身后的一张床上,刚刚苏醒不久的重伤者咬牙道:“赵青!你倒是好闲心!!教主明明就被那卿云纵藏匿起来,这么多年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你还有闲心去什么江南找风雅!”

    “是你自己太鲁莽,听说些风吹草动就蹬鼻子上脸,让我还为你劳累这一遭,若不是我,你早已死在卿家堡中,你以为卿家堡真的那么好进么?”青衣人道,“你又多欠我一次啊。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你快回答我的问题。”

    床上被叫做朱离的男子赫然便是那日闯入卿家堡的白衣人,他脸色一白,知道青衣人的个性,便只好道:“你这混账!哼!天下谁不知道,苏城最有名的便是那沧海云珠亭,入得亭内,一刻万金,你满意了么?”

    “沧海云珠,很好很好。”青衣人眯了眯眼睛,似是自言自语道:“腊月十五,沧海云珠,你的讯息我收到了,我会前往,会你一会,看你是否能带来我想要的东西。”

    。

    。

    。

    莫小七又开始兴奋了,他开始一趟趟跑来跑去收拾东西,赵大宝也被拉起来,作为随行看顾卿五的大夫,除此以外,堡主还派了自己身边的铁云十卫随侍卿五前去江南。名为保护,实则亦行监视之职。

    本来是出发之前最繁忙的时候,卿五却悠闲地弹琴喝茶,他走不了路,便趁机躲懒,坐在琴厅里不闻不问。因为有那铁云十卫守着门口,卿大也不敢私自派人前来和他商议,倒是耳根清净,只是堡主催得急,必须在这天午时出发。

    琴厅里幽静空旷,只有自己手中的琴声为伴,让卿五都快要忘记自己担负的任务,直到哼哧哼哧的小七跑来,叫道:“出发了!!”

    第25章 钻主人被窝

    从卿家堡出来天,莫小齐整整一天都和猴子一样静不下来,见到外面的什么都要唧唧喳喳说一遍,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赵大宝和莫小七一拍即合,两人在天上路的时候就在马车车厢里几里哇啦说个不停,卿五就坐在他们对面,索性靠在后面的靠垫上闭目。

    不一会儿,小七看卿五整个人都瘫倒在那边,便站起来,悄然将手指放在卿五的脉门上查看——死!这家伙原来是睡着了!呼吸绵长,倒是睡得挺香!

    到了晚上的时候,马车才终于离开崎岖的山路,到达了山下的镇子,这次出行只有两辆马车跟着,所有人等都伪装成普通的远行商人,避人耳目。卿五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卿家堡,在江湖上更是默默无闻,倒也不怕引起什么注意。

    天色渐黑,车队不得不在镇子里的客栈投宿。卿五上马车时是小七和赵大宝七手八脚扶上去的,下马车自然也比较费事,那客栈有门槛楼梯,小七于是一路把卿五从马车背到了客房,一路上颇为引人注目,侍卫又把轮椅从车上抬下来给送过去,更是引起其他客人们的指指点点。

    客房中,卿五挪到轮椅上,好像寻回了自己的“腿”一样,总算重拾了一点自主行动的权利,初到陌生的环境,自然也要四处看看。于是滑动轮椅来到床边,这客房虽是最上等的,可是那被褥让卿五看了怎么看怎么觉得脏,心想不知道多少人盖过的,于是犯了洁癖,叫小七把自带的被褥搬来,将客房里原有的全部丢在一边,就连桌上的茶杯和吃饭的碗筷都是自备,小七被指使得一趟趟跑,好不容易出门的好心情全被卿五的洁癖搅和了。

    到了夜晚,因为客房不够,小七便和卿五共处一室,那大房里只有一张床,小七本来要打地铺,反正地上也有卿五扔下的被褥。卿五却道:“地上凉,床也够大,和我一起睡一张床吧!”

    “那我抱一床被子来。”小七把地上的被子搂了搂,要往床上拿。

    卿五厌恶地道:“扔掉,不要碰那些,再去马车上拿一床来。”

    “主子,你以为咱们出来是给你运棉被的呢?除了带了您的被褥出来,我这样的下人哪配走哪带着被子啊!”小七撇嘴道。言下之意,已经没有多余的自带被褥了。

    卿五看看地上那“不洁”的被子,再看看小七那张别扭脸,自己说过的话又不能往回收了,于是只好道:“你洗洗干净,今晚我们睡一个被子。”

    小七吃惊地嘴巴变成o:“你你要和影卫睡一个被窝?!”

    说实话,卿五的被子都是七尺宽的,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用的是最上等的棉花和锦缎,下面的被褥上还要垫着最顺滑的纯白貂绒毯,小七每次看到卿五铺好的床铺,都肖想那宽大温暖的被窝是何等舒服。

    “去洗澡。”卿五倒是对这个很执着,他不想要个脏兮兮的莫小七和自己一起睡。

    于是小七屁颠屁颠地得意地去洗澡了。

    卿五因为有些江南分堂的文书要看,故而睡得晚一些,加上他在马车上呼呼了一天,到了晚上精神竟然越发好了起来,小七则先带着欢呼的表情钻进被窝里,卿五也没说什么。

    “哈哈哈~真舒服~”小七一钻进卿五的豪华被褥套装里,就兴奋地蒙头笑起来,他这辈子都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被窝啊!被子好轻但是好暖啊,被窝好宽大啊,下面的垫褥好柔好舒服啊~被子好香啊~被面好美丽啊~哇咔咔~~“你说什么?”卿五坐在离床不远的桌子前,回头望了得意忘形的小七一眼。

    小七从被窝里伸出头来,像个刚从地洞里探出头的小地鼠,嘿嘿笑道:“我说我给主人先暖暖被窝~”

    “别把口水沾到我被子上。”卿五道。

    “知道知道!”小七头越缩越回去,很快又钻进被窝里,玩钻被窝的游戏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七就湮没在被窝的海洋里睡着了,缩在被子的深处,也不怕闷着。直到感到被子突然被人掀起,嗖嗖的冷气钻进来,小七才本能地侧了一下身体,揉揉眼睛,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只见卿五已经坐到了床上,拎起自己的腿往床上放,随即他整个人也埋进了被子里,顿时小七感到卿五的长腿伸到了自己的胸前。——他和卿五是各睡一边,只是卿五身材修长,小七又埋在被窝里,感到卿五的脚几乎快抵到自己的脸上了。

    他呸呸两下,终于把头从被窝里钻出来,卿五的脚就抵在他胸前,冰冰凉的,不像小七的身体那么有火力,甚至死气沉沉,僵着一动不动,和健康人的脚就是不太一样。小七抓住卿五的脚往一边挪挪,省的他压住自己的胸。

    毕竟小七是少年心性,忍不住起了恶作剧的念头,便用手指在卿五的脚底挠挠,不知道卿五有没有感觉。不料卿五的脚趾微微动了动,似乎有点感应。咦,看来卿五的脚应该还有些感觉,说不定以后还有复原的希望……小七正想着,突然感到脚脖子被卿五一把抓住,随即自己的脚底就被卿五像猫爪一样的力道轻轻用手指搔着,顿时小七就忍不住地狂笑起来。

    “哈哈哈……住手……哈哈哈哈……住手啊!!”小七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腿乱蹬起来,却偏偏摆脱不了卿五不重不轻的钳制,卿五的夺命搔脚底大法持续折磨着他。

    直到小七快笑断气了,卿五才放过他。

    “小七你要再敢弄我,我就让你笑死。”卿五阴险兮兮地威胁。

    “谁怕谁啊!再挠我我就踹你啊!”小七一下忘了自己的身份,顶回了嘴。

    “好了,睡觉吧。”卿五也才发觉,自己竟然和一个小影卫乱着玩闹一通,若是传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的丢脸。不过眸子里却是一片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身为卿家的五少,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小七方才笑得肚子疼,这时也乏极了,双眼觉得快要睁不开,便瓮声瓮气道:“好吧好吧……睡觉……啊……困了困了……对了,我给你暖脚吧……你脚好凉……”于是很自然地把卿五的脚揣在自己怀里,随即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小七…… ……”卿五忍不住叫了一声。

    残废的双脚虽然感觉早已不太灵敏,对于冷热也早就不甚在意,可是小七的体温却叫他的心刹那间热得有些发烫了。

    第26章 若将君心换我心,始知相忆深

    走了几天,路程全部由铁云十卫来决定,卿五知道他们受堡主委派,自己也没有权力过问他们的路线,于是任由他们带路。只是铁云十卫似乎有意避开人多眼杂的大路,选了一条偏僻的捷径,于是食宿什么的自然比不上一条大路经过的繁华城镇,卿五哪里吃过这种苦,眼看投宿偏僻穷村的农舍,吃的也是粗茶淡饭,十卫随主人闯荡江湖多年,自然不在乎这些,小七也不以为然,赵大宝过过四处流荡的日子,也不在乎吃粗粮,倒是卿五一脸阴郁地看着面前的白菜汤和粗粮馒头,以及这家农户珍藏的几片惨淡摆在缺角盘子里的腊肉,那菜汤和刷锅水味道差不多,他喝了一口就不愿意再喝,便找了个借口丢下碗筷,自顾自推着轮椅离开了。

    农家陈设简陋,地面也是疙瘩不平的泥地,卿五的轮椅在上面阻碍很大,费劲才从吃饭的厨房挪到院子里。本来想透透气,不料外面有许多趴在篱笆墙前看热闹的小孩,都是附近农家跑过来的,指着卿五坐的轮椅嘻嘻哈哈,似乎是见着了很新奇的东西。

    卿五更加不悦,便调转轮椅返回屋里,自顾自拿了本书去看。小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丢下的碗筷。

    那晚莫小七竟然私自跑了出去,到了深夜迟迟未归,卿五是由赵大宝服侍安歇。他问赵大宝:“小七去了哪里?”本以为小七是贪玩出去逛,可是这时间有点太过了。

    赵大宝道:“还不是见你吃不下饭,去村边的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