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后,时间就是打电话给御堂秀,他出面,最合适!
而官羽浔那边,却见蓝炎早已欺身过去,用衣服遮住那娇白诱/人的身躯,甚至将官羽浔的脸压在他的胸口,不想让接下去的情形再吓到他。
凌锦云始终平静的看着,在确定了心爱的人平安无事后,他开始对于自己置身于一触即发的黑帮火拼、还是内斗中感到无奈,但官羽浔在这里,他就不会离开!
“羽浔——”
甚至没有多余的精力咀嚼御堂秀的话,稍稍可以活动下肢后,黑泽弦几个踉跄立刻冲到床边。
官羽浔被蓝炎抱在怀里,听到他的声音后,却立刻转过头来。
“羽浔,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少年的脸上急切的快要发疯了,却苦于全身吃痛,无法从蓝炎手上将心爱的人抢回来。
然而,官羽浔吃力的将一只手臂从蓝炎的怀里抽出来,慢慢的向他伸过去,展开漂亮修长的手指,声音明明还在颤抖,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定——
“我没事,你看……我没有把戒指摘下来……”
像个千辛万苦保护了战利品却即将倒下的战士,努力的绽开微笑想让对方安心,却让黑泽弦这个从来没有落过泪的少年,一时间泪流满面。
“你这个傻瓜,你不懂以自己的安全为最优先吗?戒指什么的……你知不知道你的手指差点就没有了!你要是受了伤,你要我怎么办……”言语间带着浓浓的哽咽,刚才他差点被吓得心脏停止掉!
小心翼翼的抱着这只伤痕累累的手,官羽浔纤细娇嫩的手腕,因为刚才被压制的关系,不仅浮现出一抹乌黑带着淤血的印子,浮肿的地方甚至已经有不少破皮,刚才始终攥着拳头,现在不只关节苍白,掌心更是被指甲扣的血肉模糊……为了捍卫一枚他的戒指,居然坚持到这种程度,让他心疼的恨不得把这个男人从此抱在怀里,一辈子都不松开!
“你们俩,现在扶他去浴室,把身上的血洗干净!多泡一会儿热水澡,有利于化瘀,对受惊过度也有好处。”
——御堂秀相当无奈的冷眼看着眼前的混乱一片,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对面还有个两眼冒火的黑泽龙南,现在可不是他们大秀爱意的时候,这个大叔还真不是一般的蓝颜祸水,难怪连他那个冰山七绪当初都会嫉妒了。
蓝炎和黑泽弦自然对他的用意心领神会,彼此互瞪一眼,四只手小心翼翼的托起官羽浔轻飘飘的身体进了浴室。
“别再乱杀人!”
看他们从里面锁上门,御堂秀这才警告的看了唐枫一眼……毕竟对面那个怎么说也是他的父亲。
唐枫则无所谓的摆出一脸看戏状,只要不伤害到官羽浔,花钱请他、他都不见得会管他们之间的烂事。
“秀!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造反不成?”
不愧是黑泽龙南,在明显的劣势下,虎威犹在,他只是没想到亲自动身来收拾一个小人物,竟会栽这么大的跟头,不只是弦,连秀都搅和在其中。
“父亲大人,您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首先请您叫我‘组长’——因为一个月之前,您已经把黑泽组全权交给了我,现在我才是当家人!违抗我的话,究竟是谁在造反?”
御堂秀冷冰冰的一席话,让黑泽龙南身边原本看到同伴惨死而心惊,打算奋力保护主子突围以给自己一线生机的保镖,顿时吓白了脸。
“组长就是带着外人来枪杀自己的兄弟?秀——”黑泽龙南显然没想到御堂秀会做得这么绝。
虽然这个儿子一向跟他关系冷漠,虽然连这个组长的位置都是被迫接受的……但御堂秀居然会带着一群外人,为了一个小白、脸,用枪指着他的头,这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
浴室里不合时宜的传来一阵阵的水花声,伴随着几句隐隐约约的对白——
“放开他!”
“你才要放开他!”
“羽浔很早以前就是我的人!”
“羽浔手上戴着的是我的戒指!”
“你们两个不要闹了,外面还有人……”
御堂秀烦躁的朝浴室门那边看了一眼,不由心里骂道:这两个在兄长的庇护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这个时候居然还在争风吃醋?
不过官羽浔一句“外面还有人”倒是提醒了他,他得赶紧把这乱七八糟的局面收拾掉,免得等一会儿再把那个美人吓得草容失色,某人又要跟自己没完没了了!
“漠帝是我重要的朋友,羽浔是他的恋人;而且因为某些原因我还欠羽浔一个大人情——这够不够成为我阻止你对他做那种龌龊勾当的理由?”
说起来,他的确欠那个男人的人情!上次跟蓝漠联手,两人心不甘情不愿的算计七绪,结果连累无辜的官羽浔差点连小命都丢了……怎么说,他也算有份!
然而,一听漠帝的名字,黑泽龙南也不又露出几分胆怯……他没有见过蓝漠,此时也猜得出蓝漠便是站在御堂秀身后那几个不同寻常的男人中的一个!他知道那个美人是漠帝不要的一个玩具,才会这么直接的下手……他可没打算因为这种事跟漠帝纠缠上……
“那你纵容外人枪杀自己兄弟又怎么说……”
还没等黑泽龙南这句话话音落地,只听“砰砰砰砰砰砰”连续的枪声几乎没有停顿,他身边的保镖一个接一个倒下,枪枪直中眉心!转眼之间,黑泽龙南那边站着的,竟只剩下他自己一人!
御堂秀把玩着手里的进过职责的小口径手枪,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我刚才不过是执行家法,有外人动过手么?谁看到了?”
他厉色回眸,身后他自己带来的人皆露惧色,拼命的摇头。
“今后想在黑泽组混饭吃,给我记住两上原则——,我,御堂秀才是黑泽组唯一的当家!第二,逆我者亡,不要做让我不高兴的事!”
——他冰冷的神情并不逊色漠帝的王者之气,比起从前的黑泽龙南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既然是不得不帮的忙,反正是要来这么一趟……那就干脆连他们父/子之间的问题一起清算一下——
老头子为了把他绑在黑泽家强行把组织交给他,却退了位还企图把他当做玩偶控制在手心里;组织里一些高层对他的位置蠢蠢欲动,就算是他身后的这些手下中、也不乏有别人的眼线……
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顶着母姓离家出走的少年,如今他御堂秀是如何的面目!
所以,他此刻要捍卫的,不只是官羽浔!
“你——”黑泽龙南没想到他回来这么一手,现在他担心的不是如何才能保住颜面,而是如何才能保住命!
“哼,您是我父亲,难道还怕我杀了您不成?您放心,我不会。”目光回到父亲脸上时,他还是适度的收敛了杀气,却毫不掩饰自己的锋芒,“不过,我还是希望您既然退休了,就可以回到老宅去颐养天年,不要再干涉组织或者我们年轻人的事。”
父/子之间又不同于父/子的目光相交,如同一场战争一般的短暂碰撞,最终毫无悬念的证明了什么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
当黑泽龙南叹了口气,摇着从一行人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那一瞬间这个刚才还威风凛凛的男人似乎老了好几十岁。
背过人前,御堂秀刚才还气场十足的冷笑何尝不是僵在脸上……毕竟是父/子,这个男人毕竟将他养大成人!可这就是黑帮,这就是宗家,这种争斗的悲剧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上演,所以他才不想回来!
“等一下——”
就在黑泽龙南即将离开的时候,却突然被御堂秀叫住了——
“顺便知会您一声……我的爱人也是男人,虽然他现在跑得无影无踪,不过我正在拼命地找他,我很有自信,很快他就会回到我的身边!到时候还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
黑泽龙南的背影猛地一僵——
学院里的咖啡厅,虽然是深夜,但因为校庆的缘故,顾客还是不少。
一对外形出众的东方男女颇引人瞩目,只是比起女人悠然自得的品着冰咖啡的那副优雅模样,男子的坐立不安被突兀的显了出来。
“你早就知道我打电话给蓝炎了对不对?”星涩觉得自己像只被猫玩的团团转的老鼠,不由火大。
尤其是经历了刚才的惊险,这种火气不由得更加失控的蔓延开来。
“别问我这种小学生的问题,你不是就冲着羽浔来的么?真当我傻么?他让你看着羽浔,结果羽浔上了别人的床,你不打小报告才怪!”官羽瑶只要一对上这个男人,就是那一脸的嘲笑。
只是就在不久之前,她却还是在危险的时候把这个男人挺身挡在身后!
“你利用我?那么也是你把那些人的行踪告诉蓝漠的?刚才如果他们没有及时赶到,你刚才该不会打算进去救人吧?”
星涩可没有她那么悠哉,想要镇静下来喝口咖啡,却发现手丢脸的抖个不停、想要端起杯子都困难……一想到这个漂亮女人那件高贵的碎花大摆洋裙下,至少在大、腿上别着四支枪,他就觉得不寒而栗!
刚才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现在已经跟刚才站在门口的那个管家一起,被那群荷枪实弹的黑帮拖进房间,搞不好已经连命都没有了。
……那时候他明明也在门口,想要再跟众目睽睽下收下戒指的羽浔谈谈,却突如其来的一阵力量抓住,紧接着是被拖着以变、态的速度狂奔到楼梯拐角,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看到凭空冒出的那群人,还有刚才跟他站在一起的管家被拖了进去……
当他看到官羽瑶从怀里掏出耳机带上,才知道原来黑泽弦的房间早被她装了窃听器,而与此同时,这女人居然撩起裙子,从大、腿上拨出了枪——
那时候如果不是漠帝一行及时赶到,他根本不敢往下想……
“废话,那是我弟弟,当然要救!”官羽瑶理所应当的给了他一记大白眼,还不忘气死人不偿命的补充道,“不过救你属于顺便,就当是昨晚的报酬好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跟你没关系!”
“那昨晚俱乐部政客被刺杀的案子……该不会是你吧?”星涩眯缝着眼睛,极力想从这个女人平静的脸上探寻到什么,可惜一无所获。
因为死的地点涉及到丑闻,事情被压了下来,不过他这种人还是能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的。
“不要问跟你没关系的事情。”
官羽瑶喝完了手里的冰咖啡,又要了一杯,对着侍者温柔的嫣然一笑,倾醉全场。
星涩有些抓狂的挠挠头,这样的笑容……他实在无法跟他脑海中联想到的事情串在一起。
他发现自己相当无力的确定了一件事——他拿这个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为什么现在反而不去看看?你不担心羽浔?漠帝他们在的话,应该是安全的。”他承认自己好奇心重。
“你都说是安全的了,有什么好担心?”官羽瑶无聊的撇撇嘴,“那种场合,我没兴趣,你不适合!”
想想都知道,现在的房间里一定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你就像一朵长满了刺的黑玫瑰一样……”
望着她,不由自主的失神,明明知道很危险,可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