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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枫儿,记著咱们两个说好的事。”捏捏儿子的鼻头,冉穆麟让人拿来晚膳。

    “父王。”他怎会忘。

    暂且把心里的憋屈丢到一旁,在晚膳送来後,冉穆麟搂著儿子用膳。今日和那些使节们斗了一天的心智,用了膳,他要抱著儿子好好睡一觉。

    这时,外面传来仓促的脚步声。冉穆麟朝外喊:“福贵,出了何事?”

    过了一会儿,就见福贵跑进来,神色紧张地说:“王爷,三殿下吐血了,陛下已经赶了过去,奴才听喜公公说,太医院那边传出消息,三殿下怕是不行了。”

    “碰!”

    桌子发出巨响。冉墨枫从父王身上跳了下来。

    “枫儿。”抱起儿子,冉穆麟安抚,“父王带你去,你莫急。”说完,他从身上取下自己的信物,丢给福贵:“福贵,速速去请楼兰王薛祁。”

    福贵愣了下,接著神色一震:“奴才这就去。”拿著王爷的信物,他匆匆出了无波殿。

    “父王。”刚才那人还对他笑,冉墨枫的右眼变得血红。

    “枫儿,万事有父王。”忘了刚才还因冉洛仁而不悦,冉穆麟拿过皮裘裹上儿子直奔鸢园。他知道,若冉洛仁真的死了,儿子会伤心难过许久,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冉洛仁可谓是儿子的个朋友。虽怕儿子被人抢走,但他更不舍让儿子伤心。

    安静地抱著父王,冉墨枫紧咬著牙关,眼前是冉洛仁笑著喊他“墨枫”。耳边是父王一如以往的喘息,他收紧手臂。

    (05鲜币)索瞳:第三十二章

    赶到鸢园,皇上冉穆麒、妍妃、皇後和其他几个妃子都在了。冉洛仁紧闭著双眸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惨白的脸色看上去似是已经死去。

    妍妃坐在床边哀哀哭泣,冉穆麒面色沈重地站在一旁看著床上已是回天乏术的儿子。这个儿子自出生後,就注定活不长,如今真到了那一日,他虽没有太大的悲伤,心里却仍是不舒服。

    “妍儿,不要离开娘,妍儿……”抓著儿子的手,妍妃哭地伤心欲绝。皇後伍氏抹著眼泪,在她身後道:“妹妹,你肚子里有孩子,莫要哭坏了身子。洛仁他……”伍氏哭得也更加伤心。

    从父王身上下来,冉洛仁走到床边,静静的,脸色平静地看著那个刚才还对他笑的人。

    “皇兄,昨日洛仁看上去还无事,怎突然就变得如此了?”冉穆麟出声,脸色也不大好,因为儿子伤心了。

    太医院的一位太医跪著道:“殿下自去年复发过三次之後,心疾之症就已是非常严重。世子殿下进宫之後,殿下的身子著实好了一阵。可殿下的心疾是生来就带著的,殿下又太年幼,今冬较往年都冷,能撑到现在,已属不易。”

    “主子,殿下不让奴才告诉主子,说不让奴才看著殿下死。”赤彤不顾规矩当著皇上的面哭著说,“殿下是为了主子,才硬撑著的。”

    妍妃闻言哭出声来,冉墨枫抬头看向她,妍妃不经意地抬眼,当她看到那只深红色的眸子时,哭声戛然停止,她下意识地惊慌避开那双可怕的眸子,随即又紧张地看了眼皇上和王爷,又低头小声哭起来。

    在父王和皇伯疑惑的注视中,冉墨枫就那样直勾勾地盯著妍妃,然後把冉洛仁的手从妍妃的手里拽了出来,握住。他突然的举动吓了妍妃一跳,冉穆麟和冉穆麒互看彼此,眼神深沈。

    “墨枫……”妍妃不安地喊了声,不明白这人为何对她这般不客气。

    冉墨枫不再看她,更不理会她,而是握著冉洛仁冰凉的手,抿著唇看著他。

    “太医,本王已派人去请楼兰王薛祁,他定会有办法,在他来之前,本王不管你用什麽法子,都要吊著洛仁的命。”

    想著儿子是因为难过,才会有那般举动,冉穆麟冷声道。

    “王爷……”太医浑身发颤地抬头,面带难色,“三殿下的身子已是强弩之末,从年前,太医院就一直在用千年人参续著殿下的命,王爷……”

    “那就再续他一个月的命,既然之前能坚持一年,如今一个月对太医院来说也该不是难事。”冉穆麟显得很温和地说,可太医却听出了其中的死命。

    “仁儿……”妍妃低低哭喊,冉墨枫的眉很轻的紧了下,然後双手捂住冉洛仁越来越冰凉的手。屋外,猛烈的寒风带来“呜呜”的风声,只听铜盆等物落地的声音不时响起,还有人的惊呼声。

    风声越来越大,窗子发出“碰碰”的声音,屋内的燃烛摇晃著,似乎是黑白无常来接冉洛仁的魂魄了,风大得邪门,女人们的哭声变成了惊呼。

    “嘶嘶……”

    “啊!!”

    上百根燃烛突然冒了一些烟後全数熄灭,窗被大风吹开。阴寒的风吹进,鸢园陷入无底的黑暗。就在蜡烛熄灭的瞬间,冉穆麟一手去抱儿子,一手把冉穆麒拉到身後。除了皇後之外,妍妃、张妃和赵妃吓得惊声尖叫。侍卫们冲进来,要保护皇上,但随著他们的进入,更猛烈的风从外吹进,屋内的烛台、桌椅被吹地四散。

    “枫儿!”漆黑的房间内,冉穆麟大声唤道,儿子不见了!

    “枫儿!枫儿!”朝床边摸了摸,却没摸到儿子,冉穆麟急吼,“关上门!点上火把!”冲进来的侍卫们费力把门关上,而从窗外挂进的风却依然不减势头。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取火。

    “去把窗子关上!”被侍卫围起来的冉穆麒抓著床柱喊,而那些侍卫们站著都很困难,更别说前行去关窗了。

    “枫儿!枫儿!”双眸很快地适应了黑暗,冉穆麟爬到窗边,想关上窗户,可他还没靠近,就被猛烈的风地翻了几个跟头。他勉强地爬起,就听到床那里传来一道低唤。

    “父王。”是冉墨枫。

    “枫儿!”听到儿子的声音,冉穆麟顾不上关窗,四肢并用地爬回床边,这才看到儿子在床上。

    屋内的每个人都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四位妃子更是吓得坐在地上抱在一起。只有冉墨枫,安静地坐在床上,双手紧握著冉洛仁冰凉的手。他和冉洛仁似是处在另一处,两人的周围不见风的吹袭,他的头发甚至都柔顺地披在肩上。他盯著前方,右眼在黑暗的房间内透著微微的红光,甚是惧人。眸中坚定的光似乎在和谁较量。

    “枫儿?”冉穆麒什麽都看不到,但那醒目的红光让他知道侄子就在那里。这一刻,连冉穆麒心底都有了凉意。

    “枫儿。”冉穆麟艰难地趴到床上,想去抱儿子,却听儿子开口,“回去。”

    冉穆麟伸出的手悬在半空,眸中是不置信,儿子竟然不要他!

    “回去!”冉墨枫的语气加重,甚至带了阴寒。冉穆麟只觉心口一阵钝痛。

    “回去!”这次的语气更重,那红色的眸光散出,犹如一道鬼火在阴曹浮现。

    “枫儿。”冉穆麟低沈沙哑地唤道,他被儿子刺伤了。

    这时,更猛烈的狂风袭来,就在众人都被吹倒在地时,风突然停了下来。天空响起雷声。十二月的天竟然响起了雷声,外面隐约传来尖叫和害怕的哭声。

    冉墨枫似乎没有看到父王,他仍是盯著前方,只是眸中的红光被打散,眸中逐渐浮现出惊讶。而他握著冉洛仁的手,却是更紧了。

    一道微微的风扫过众人,冉墨枫伏在冉洛仁的身上,双眸瞪著前方,脸上是疑惑与深思。然後风不在,雷声也不在,一切都归於了平静。

    过了很久,众人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天上的星子出来了,烛火点了起来。当光亮刺入冉墨枫的双眸後,他呆愣地看著前方,然後发现了跪坐在他面前的人。

    “父王!”几乎是立刻的,冉墨枫冲进父王的怀里,死死抱住父王。冉穆麟没有伸手去抱儿子,儿子刚才不要他。

    冉墨枫急喘著,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他没有察觉到父王的异样,而是抬手环住父王的脖子,把自己埋在父王怀里。

    “枫儿?”冉穆麒不知父子两人发生了何时,见冉穆麟神色抑郁地跪坐在床上,冉墨枫又有些发颤,他出声询问。

    “父王,父王。”冉墨枫却好似没听到皇伯的声音,他连连喊了两声父王。

    “枫儿……”冉穆麟低头,眼里伤心划过。原来儿子不要他,竟会让他那麽痛。

    “父王,走。”冉墨枫还是没有听出父王的异样,他虚弱地出声催促。然後他被抱了起来,刚被抱下床,他马上抬头看向床上的冉洛仁。

    “枫儿,洛仁有皇伯在,你先和父王回无波殿。”

    刚刚还未察觉到冉穆麟不对劲的冉穆麒这时已经发现了他的异状,见冉墨枫不放心地去看冉洛仁,他马上出声。

    看了皇伯一眼,冉墨枫把冉洛仁交给皇伯,又搂住父王,催促:“父王。”

    沈默地抱著儿子,冉穆麟快步走出屋子,抱著儿子的手因伤心和愤怒而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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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主更《索瞳》,《心》番外我会抽空更。

    (058鲜币)索瞳:第三十三章

    在一处格外幽静的深山中,一人坐在竹屋的露台上缓缓睁开双眸。如琉璃般七彩的眸子似乎吸入了全部的光亮,接著又迸射而出,令人炫目。

    “月儿?”

    露台边有四人靠坐在那里,见他“醒了”,一人马上唤道。

    “月,出事了?”另几人问。

    “狞。”那人说出一个字,然後站了起来,走到四人跟前,依在之前唤他那人的身上,“过几日,我要下山。”

    “下山?”四人惊讶,自从他们来到这里之後,这人就从未提过下山。

    “狞的命格要变了。”没有多做解释,他只是看著远处的群山,若有所思。

    …………

    脸色阴沈地抱著儿子回到无波殿,冉穆麟屏退侍从,坐到床上。他要问清楚儿子刚才为何不要他,却发现儿子似乎用尽了全力抱著他,不愿抬头,而且身子抖著。冉穆麟这才发觉了一丝异样。

    “枫儿?”再一次暂且把怒火压下,他轻唤。

    “枫儿?告诉父王,怎麽了?”见儿子仍是把自己埋著,冉穆麟又唤道。把儿子往自己身上托了托,他亲吻儿子冰凉的小脸,难道儿子刚才也被那阵怪风吓到了?随即,冉穆麟在心中摇头,他的儿子胆子可没这麽小。

    就这样亲了很久,怀里的人才抬起了头。当冉穆麟看到儿子的眸子时,他冷下脸。

    “枫儿。”儿子为何会有这种不安的神色?谁又欺负他儿子了?

    “父王。”冉墨枫首次露出慌乱的神色,右眼的红晕转地疯狂。

    “枫儿。”抬起儿子的头。

    “父王。”冉墨枫的双手捏紧父王的肩,眼前又浮现出刚才看到的一幕,眼里是不确定,是对自己身